“原来你也会关系韩夏笙以外的事qíng。”蓝澈没有正面回答。
穆子夜只简单表态:“我生来就是个汉人,这无从改变,而你也是。”
蓝澈不转身,不面对,只选择不做声。
“好自为之,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要杀安然,我不会答应。”穆子夜冷冰冰的说道。
蓝澈见他无话了,闻言便想抬脚离开。
可是穆子夜又叫住他:“你碰过初见了?”
“没有。”蓝澈实话实说。
“他还是个孩子。”穆子夜言简意赅。
蓝澈顿了顿,最终还是没留下一言半语的离去了。
我们一生中要面对很多选择,在岔路口上,无论你多么伟大多么完美,也无法轻抬指尖控制全局。
没有人知道结果,事qíng总会是这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与此同时,莫初见已经手忙脚乱的穿好了衣服,只可惜腰带叫死变态给当绳子用了,长袍又被扯的变了形,再怎么弄都是不伦不累的样子。
夏笙坐在chuáng边笑够了,才掌起灯检查他的瘀痕,见无大碍才坐在那训道:“总叫你多个心眼,都知道蓝澈不是普通人,就不要随便招惹他,今天若不是子夜来救你,看明早哭的是谁。”
莫初见本来也是很沮丧的,但你要知道,一个水水的大美人坐在你对面,再怎么严肃也造不成恐怖气氛,他见没危险了又恢复吊儿郎当的顽皮劲儿,和夏笙打着哈哈道:“哎呀,我也是被那杜一然骗了~”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夏笙气的掐住他的狐狸脸。
两双眼睛对视片刻,又顷刻间笑了出来。
莫初见知道他舍不得骂自己,便调侃道:“那你和大师父的初夜是不是也哭了?”
“没,没有,当然没有了。”夏笙提起这个总是爱紧张,穆子夜倒没说过是爱妻倒追的自己,但韩某某还是经常担忧会有人发现这个卑微的事实。
“那是怎么个感觉?”莫初见得寸进尺。
“恩……”夏笙思索片刻,才记起骂他:“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嘿嘿……”莫初见贼笑出来。
夏笙叹气起身,说:“好了少胡说八道的,你赶紧溜吧,等子夜回来你就走不了了。”
莫初见脸上的惊慌还没来得展露,门口便清洌洌的响起了男声。
“那真不巧,我已经回来了。
yù哭无泪是什么意思,此时此刻莫大爷能给你一个很完美的解释。
第七章
自从那对神仙眷侣离去之后,莫初见就懒散了很多。
这日他也一照往昔,沉浸在大吃大喝的梦里无法自拔。
没想温暖的被窝忽的就被人掀开,他朦朦胧胧的便想骂人,睁开眼才发觉不是早就回家乡去了的司棋,而是冷着张美脸的这个世上最惹不起的大人。
“师父……”莫初见偷瞅外面还黑着的天,缩缩脖子有点委屈。
“出去练剑。”穆子夜早就穿好了衣服等着收拾他,听语气就没得商量。
莫初见纠结着眉头不敢相信:“难道小师父也起了?”
“我爱妻还没休息好,问这个gān吗?”穆子夜挑挑眉毛。
果然……
再废话就是傻子,莫初见七手八脚的套好自己的新长袍,拎着剑屁颠颠的就跑进宽敞气派的宅院,生龙活虎的练了起来,嘴里还哼哼哈哈的掷地有声。
别以为他顷刻悔过自新了,站在旁边审度的穆子夜还没产生满意的感觉,就遭到灭顶打击。
不出初见所料,没过多久,自来有起chuáng气的夏笙就气呼呼的踹开了厢房的门,衣冠不整,隔着个回廊便朝他们骂道:“天都没亮吵死人!你们都给我出去,再吵我就不和你们住一起了!”
话毕又气呼呼的杀回去补觉。
莫初见心里一阵窃喜,qíng不自禁的形于色。
穆子夜看了看屋子yù言又止,扭头见这个不成气候的徒弟跟个狐狸似的眉飞色舞,一时间便明白了他打的什么心思,反倒微笑出来:“一年不见学会和我作对了是吗?”
“没,师父,我开个玩笑。”莫初见背着手往后退了退,悔不当初。
“我天生不懂玩笑。”穆子夜也不再理睬他,扔下句话便回屋去安慰注定黑眼圈的夏小笙。
“以后你便日日这个时辰起来,到城外练至中午才可进食,我会找人看着你。”
莫初见在穆子夜这儿总扮演偷jī不成蚀把米的可怜角色,他抽了抽鼻子万般无言,冬日的空气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惊得枯枝上的乌鸦扑拉拉的便飞走了。
俗话说严师出高徒,可放在穆子夜和莫初见身上并不应验。
虽然天生便比常人有灵xing的多,但凡师父安排下的任务,莫初见却少有实打实的完成,不是装病称弱,就是不管不顾的逃之夭夭。
一方面多年在三教九流的摸爬滚打让他形成了现在的xing格,一方面他又有万能的护身符,让穆子夜经常没有办法。
此日也不例外。
明明安排他去到林间练习龙宫的鞭法,莫初见却觉得那是女人的玩意儿不感兴趣,大摇大摆的到赌坊里泡了半天。
只是回去吃晚饭时心里怵了,在门口徘徊了好半天才晃dàng进去。
饭菜早就准备好,要不是夏笙要等他,穆子夜才不会在那gān坐着,他自幼擅长配药制毒,气味区别多么微小的东西都能分辨出来,何况是赌场那么乌烟瘴气的味道呢,根本无需下人报告,穆子夜便冷声说道:“到院子站着去。”
莫初见瘪瘪嘴,可怜兮兮的照听不误。
夏笙本来都捧好饭碗准备开动了,见两个人又是这样,黑眼睛顿时耷拉下来:“好好吃晚饭嘛。”
“你吃,乖。”穆子夜温柔的摸摸他的脸,微笑:“不用管这个不长进的东西。”
“他不喜欢学那个你就让他学别的好了,被bī得四处躲多委屈,还不给饭吃。”夏笙老大不乐意的放下碗筷:“初见不吃我也不吃,都饿着吧。”
哑然片刻,瞅着初见探头探脑的样子,穆子夜皱眉说道:“还不赶紧吃你的饭,吃饱了把今天欠的全补回来。”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莫初见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坐到他们对面,端起碗来饿鬼投胎似的拔起饭来。
“今天赢了多少?”穆子夜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不多,三十几……”初见脱口而出,话到半截才觉得不太合适,又嘿嘿的乐起来作掩饰。
这年京城的冬雪特别绵长,仿佛漫无止境似的,覆盖了所有的屋檐和院落。
四处都是耀眼的白,空气冷的让人僵硬。
有老者说,这一定是很多事qíng拉开帷幕的前兆,待到开chūn冰雪消融,所有的秘密都将显山露水。
不过对于有的人,世事如何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
在所剩无几的生命中,能和自己所爱相濡以沫,便已是相爱于江湖。
穆子夜总是喜欢在夜幕降临的安静时刻,卧在温暖的chuáng榻读书,每每夏笙都会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与其说是在跟着学习那些诗词歌赋,不如说是在为自己专注的目光寻找寄托,似乎在这柔软的灯火中,那些如玉的容颜和坚韧的感qíng,都会于时光中刻画成永恒。
总是能察觉到爱人小小的心不在焉,穆子夜轻抬长睫,对着夏笙微笑:“怎么,在想什么?”
“在想初见,想他那么顽皮,若是过几年我们不在了,谁还能看着他保护他……”夏笙索xing放下书,抱着垫子趴在chuáng边,gān净的脸被那绛紫的布料衬得温润柔和。
“过几年他就是个男人了,会为自己负责。”穆子夜对此倒显得若无其事。
“他毕竟不是普通孩子,无生山和玉宇城总有天都会找上他,如果……如果初见和季云走了,他是很容易误入歧途的……”夏笙喃喃的说道烦闷,又转身对着墙唉声叹气。
“玉宇城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穆子夜轻哼了声。
夏笙闻言不gān了,抬高声音道:“反正你就是觉得季云不错,是不是?”
似乎觉得他任xing的模样很可爱,穆子也故意逗夏笙:“他长得是很不错。”
默不作声的,小韩又把脸往被子里藏了藏。
优雅的把诗经放下,穆子夜凑过去压在他的身上,带着笑意说:“可是爱妻花容月貌的,把什么人都比成了糟粕,我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骗人,就会说好话。”夏笙脸憋得有点红,扭头瞪他,瞪到半截又张着水亮的眸子不动了。
穆子夜露出很温柔的微笑来,气如兰糙般在他耳边道:“是啊,我还会做好事呢。”
说着,便轻轻的吻着夏笙,一下,两下,很快便qíng难自禁的深深的掠走了他所有的气息。
曾经也以为,再美丽的景色也难免会有看厌的时候,可这世上唯一能住进你心里的最美丽的人,却能随着时间的雕琢,纤尘不染,日渐魅惑,总是三言两语一颦一笑,如探囊取物般的勾走了你的魂魄。
所以,人们都说沉浸爱qíng的人会变得很傻,但也只有沉浸在爱qíng中的人们,能体味到单纯之间极致的幸福。
夏笙也只是和他撒娇,稍微一温存,那点脾气就没了,又变得乖巧无比的抬手勾住了穆子夜的脖颈,在亲吻稍作停歇之时,淡淡的呼吸着暧昧的空气。
柔软的黑发静静散落枕边,他衣衫半退,白皙而可爱的肩膀锁骨都露了出来,这是永远属于夏笙的纯洁的xing感,他却从不自知。
穆子夜微微的迷乱起来,他在男人中也算无敌的定力总是被爱妻轻易缴械,美眸低垂笑得极为诱人,伸手便拉下了夏笙的腰带,两个人刚沐浴完不久,只穿着睡袍,夏笙修美的身材一下子展露完全,正腼腆到面红耳赤之际,却响起了很不适时适景的敲门声。
“师父!是我,这心法我怎么看不大懂啊,你给我讲讲呗!”
是初见少年清脆的声音。
穆子夜按住想跑掉的小韩,轻皱眉头说:“我在忙,明天。”
“那让小师父给我讲嘛。”初见又道,他乐嘻嘻的很明显不是真心求教,分明是来捣乱的。
夏笙可没那么大方,正可怜巴巴的和穆子夜争夺合不合衣的主动权。
穆子夜被闹得半笑不笑,忽然架起爱妻修长的腿来,打发初见:“他也在忙,你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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