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边境大小战乱的不断,能征善战肖巍在朝廷中的地位已经难以撼动。
如果说曾经是宇清帝宠着他,那么现在,宠幸已经变成了依赖。
好在大将军本人并无什么非分之想,不然出现什么江山易主的乱子也绝非不可能。
莫大爷听他们谈论的内容无聊,便不管不顾的打了个哈欠,直接倒在瓦片上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院子里忽然传来清朗的呼唤。
“初见,回来也不说一声,在那里gān什么,真淘气。”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狐狸淡笑了下,便大着胆子跳了下去,也不运功。
还是稳当的落在了肖巍的臂弯里。
他们几乎生的同样高挑了,只是初见纤瘦些,身为男子也不难看,优美的像是江南湖边月下的垂柳。
没在意还有下人看着,肖巍深深地亲吻的气息都乱了,才稍微分开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到的京?”
眨了眨狡猾的眼睛,初见甜言蜜语:“我刚回就看你来了。”
肖巍不只可否,凝视了他已然舒展的眉眼片刻,说道:“我想你了。”
莫初见闻言笑得更好看,却无相称的回答。
他恋爱的越久才越觉得自己无法像两位师父似的,能把别人迷恋到疯狂。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固然美好,但走出去看看大千世界,同样让他热血激昂。
果然是没心没肺的,对什么事都放得开。
当初蓝澈那么对待自己,如果是夏笙,早就委屈到红着眼睛低落至极了。
可是初见却忘得快发达了以后也没刻意去寻找过红月教的麻烦。
说起来蓝澈不过是个比自己大了三四岁的哥哥,真的喜欢的过于盲目又能懂多大事呢?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卖了红月教的消息,总是想起那个死变态来。
真该死,初见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他走神的空当,肖巍已经把小狐狸抱了起来,往他们熟悉的厢房走去。
江湖上混的风头日胜的初见大男子主义再次汹涌泛滥,蹬着腿跳到地上说道:“这次该我了。”
说完便眼睛黑亮亮的瞅着他。
肖巍失笑,还是沉默的拥住初见往前。
两人正在争夺夫君地位的时候,一个冒失的丫鬟忽然跑过来道:“将,将军。”
和善的肖巍此时也不由带着恼火的神色回头。
小丫鬟怯怯的报告:“赵公公来说皇上召见您,而且很着急的模样。”
两个月没有看到初见,他本是什么都想推脱掉的。
可惜皇命如山。
倒是初见学会识大体了,拍了拍肖巍的脸颊道:“快去吧,我等着你便是。”
轻轻的问了他一下,肖巍只好转身要走。
初见又得意扬扬的大声补充:“你欠我的这回,所以你要在下面给我好好疼爱了。”
肖巍麻木于他的无遮无拦,倒是女婢听到红了脸。
茶馆的说书先生总爱把巍峨的皇宫描述的富丽而又神秘。
其实那些大殿走进去,比起所谓的奢华,给人更多的反而是冷清。
脚步声不断的在耳鼓回dàng着,几尺长的纱帘飘动的寒意丛生。
随着太监的禀告,肖巍走进宇清帝的寝宫,单膝跪地从容的行了礼:“皇上。”
安然正端坐塌前看着书,也没责怪他没等自己首肯便出现于此,淡淡的抬手道:“不用客气,起来吧。”
肖巍拍了拍膝盖起身径直问道:“不知皇上招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安然合上书籍,反问他:“最近你和那个初见怎么样了?”
虽然早已不是秘密,但还没面对面的谈起来过,肖巍觉得并无分享的必要,于是简单回道:“拖皇上的福,还好。”
此时安然不由微笑:“爱卿真是个坦白的人。”
肖巍知道有好话便没好事,礼貌微笑:“皇上过奖。”
收起闲谈的姿态,安然问他:“如果朕说现在出兵西域,不知将军怎么看?”
肖巍摇摇头:“近两年我朝的军事建设重点一直放在准备海战上,而西部发展缓慢,恐怕一时间难以在人力和物力上支持战争,何况西域人自来便骁勇善战,手段残酷,边疆百姓多次遭受战乱之苦,颇有微词,臣以为胜算不大,故不赞成此事。”
安然笑了笑:那你说,什么时候出兵西域好呢?”
肖巍迟疑片刻:“最好等待东海安定。”
安然彻底大笑出来:“而开始海战又要等西域归附,你们每天就这么敷衍朕吗?!”
肖巍无奈的低下了头,天朝历经几代明主治理,却频遭灾难战乱,国力一直受限,真说不上是谁的错误。
也知道和他发火没有用,安然从塌上起身轻声道:“朕知道你衷心,而今就有条安抚西域的路,不知爱卿肯不肯走?”
肖巍立刻说:“只要能为天朝效力,微臣在所不辞。”
安然冷笑了下:“话说的不要这么满,过几日再给我答复吧。”
然后便把个折子仍在了他面前。
心里顿感不详,肖巍拿起来看了看,gān净的脸渐渐的就失了血色。
宇清帝走到他身边,故意很温和的摸了摸他的头劝道:“莫初见再怎么好,也毕竟是个大男人,你身为我天朝一品大员,四处南征北战,和他搅在一起有失体统,朕是永远不会赐婚的,相信爱卿明白。”
那奏折上正是秦王府郡主的联姻事宜。
而对象,除了肖巍不做第二人选。
能够稳下西北,对于左右为难的天朝无疑是个大好时机。
秦王府是前朝的江南大户,祖上是货真价值的王爷,富可敌国又有多人在朝为官,可谓是尊贵无比的人家,风光无限。
直至天朝建立,才把支持前朝的他们贬到了西域去。
秦王府人自是不服,渐渐的发展起了很多凶猛彪悍的少数民族,和蒙古部落也有勾结。
常年都是副蓄势待发的态势,真不知何时便会挥兵而下,带来无数硝烟战火。
肖巍并不qíng愿娶这样的一个女人,但如果拒绝,恐怕战争指日可待。
待到他从宫里出来冷着脸回了府,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了。
他半言不发的往厢房走去,侍女很乖巧的上来说道:“将军,莫公子等您等的久了,已经睡下。”
肖巍点点头,轻轻的推开了门。
小狐狸果然倒在锦被里睡的安稳,他舒服的闭着眼眸,长得要命的睫毛在雪白的脸上微微的颤着,黑亮的发丝全都散了下来,只着gān净亵衣,优美的脖颈还露在外面。
真的是很美好的一幕。
肖巍摸了摸他因为睡眠而颜色渐淡的嘴唇,不由的叹气。
初见睡觉轻的很,立刻就警觉的张开双眼,真和dòngxué里的狐狸似的,见是他才又慢慢柔和下来:“你去了好久。”
“恩。”肖巍微笑:“和皇上有很多事qíng要谈。”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虽然有很多话想说,初见还是眯着眼睛搂住他的腰:“还记得临走时答应我什么吗?”
说着就用牙齿咬开他的腰带,把肖巍推到chuáng上。
肖巍无奈的笑:“我哪里答应你了。”
初见吻了他一下说道:有。”
温柔的拉开肖巍的衣服又在他结实的胸前咬了口,嘟囔:“就是有。”
肖巍躺在那也不动换。
初见不乐意了,直起身子道:“给点反应好不好,又不是没做过,这么僵硬gān什么?我不会弄疼你的。”
肖巍看着他yù言又止。
这才觉得不对劲,初见皱眉问:“怎么?”
“如果……”肖巍慢腾腾的说:“如果我要成亲,你会怎么办?”
初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挑着眉问:“成亲?”
事已至此还不如说了痛快,肖巍轻声道:“皇上给我和秦烟水赐婚。”
刚才还满是愉快的狐狸脸无声的变了颜色,初见松开肖巍的衣襟,很害怕的问:“你答应了。”
肖巍没回答。
莫大爷立刻从chuáng上跳下去,七手八脚的开始穿自己的衣服,眉头皱的那是个死紧。
他并不常真的生气,可一旦气起来就要出事。
肖巍衣冠不整的起身拉住他:“别孩子气了,你知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初见甩开他的手大声道:“有那么多皇子王爷的,gān吗找你,你又不是安然的什么!”
“不可以直呼皇上的名讳。”肖巍皱眉。
“我叫他名字怎么了,他在夏笙面前也不过就是个可怜虫!赐婚?觉得咱们不靠谱了吧,你怎么不问问他自己是不是喜欢男人,无耻!”初见穿好靴子后抬脚就把凳子踹翻。
肖巍无言的看着毛都快竖起来的他。
莫初见愤声说:“你要是不拒绝这件事,我们就完了。”
真的不知如何劝这个长不大的家伙,肖巍烦闷的说:“我又不可能娶你,即便成了亲,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嘛。”
“滚一边去,老子不和人偷qíng,你怎么那么了不起啊?老子不缺你,肖巍我告诉你,有的是人喜欢我!”初见闻言更怒,一脚踢开门便跑没了影。
第二十六章
当晚一生楼就遭了殃,大老板亲自回来海赌,不仅把很多客人赢得jīng光,还酗酒把桌椅板凳全砸了才消停下来。
初见没得可破坏,便拎着酒罐回到卧房里猛灌。
他的酒量本来就越来越好,因为心里烦的很,便更喝不醉,长气了又把自己的东西摔的粉身碎骨。
大家都被他的烂脾气惊到了,最后商议半天才把初见最得意的青杏推进他房里。
小姑娘蹭过墙角哆哆嗦嗦:“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满身酒气的莫初见很神奇的没有动手,冷笑道:“肖巍要成亲。”
青杏吃惊,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全跑到chuáng边问:怎么会呀,和谁成亲?”
“秦王府的小郡主,是皇上赐的婚。”初见闷闷的把酒罐扔在地上,卷过被子盖住自己。
青杏对现在的事qíng也懂一些,迟疑片刻说:“肖将军答应了?”
他叹气:“皇上吩咐的事,又有什么答应不答应,他那么狗腿只会谢恩吧。”
很心疼的摸了摸初见的脸,青杏安慰道:“可是你的事qíng肖将军不一样,他对你那么好,捧在手心里都不够,怎么会去成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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