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肖巍问道。
“睡觉。”初见说,而后又随随便便的躺回了chuáng铺。
其实他也是在这么熬时间,只不过没再cao心婚约的事qíng,而是……
他又烦闷的闭上眼睛。
肖巍看他一天不到就这么憔悴,心里就难受了,摸了摸初见冰凉的脸说道:“别这样往心里去,我也不知道张榜的事qíng,今天进宫求了皇上半天才撤下来。”
撤了有什么用,大家还不是都知道,初见忍不住冷笑。
肖巍俯身抱住他安慰:“我决不会娶秦烟水的,但目前婚约是不能改了,先拖延住西域人好吗?我没有更多的权利,初见,初见,你知道我根本就没兴趣对女人怎么样。”
说着便充满爱意的吻了吻他的脸颊。
好几年的感qíng不是说讨厌就能讨厌的,初见睁开眼哼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肖巍无奈的笑:“没有人比你了解我。”
小狐狸抬手假模假式的给了他一拳:“我了解你就是个陈世美!”
很温柔的握住他张牙舞爪的手,肖巍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和你跑掉比较好?”
初见被说中心思,耷拉下眼睛哼哼:“那当然了,可是万一挑起战争,我们去哪里都没用。”
肖巍亲了亲他的嘴巴,很认真的说:“初见,我这辈子只让你委屈这一次。”
心怀鬼胎的莫大爷侧过脸去,撇开话题道:“那就把做晚欠我的补给我。”
gān脆脱了靴子上了chuáng来,肖巍半笑不笑:“随你开心,不过有人送了我瓶极品的玫瑰油,给你用了吧。”
初见挑眉毛:“我又不是小姑娘要它gān什么?”
肖巍开是骗小孩儿:“不是用来吃的。”
初见疑惑。
肖巍拿出个很漂亮的瓶子,拍拍他的脸:“躺过去。”
小狐狸更疑惑的翻身:“可是说好我做攻的啊,你不许占我便宜。”
大将军点了点头,伸手拉下了他的衣服,露出光滑的后背。
淡粉色的jīng油倒在雪色的皮肤上意外的好看,肖巍轻重适度的按摩起来,舒服的狐狸眯着眼直哼哼。
正人君子真的和平常人不一样,莫大爷以为他是变着法的想压自己,但后来一瓶玫瑰油都按到被吸收了肖巍还是耐心的替他捏着肩膀,他才觉得这个有时候过度本分的男人真的是想让自己休息好。
奔波了两个月回来又七上八下的折腾,说实在的他有点身心具疲。
躺在那里脑袋昏昏沉沉的,初见小声道:“我好困,我们就这么睡觉吧。”
肖巍放下瓶子,很温和的躺在旁边搂住他未着片缕的身体,熟悉的气息让初见分外安全。
他半睡不醒的看着肖巍,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但肖巍还是过度清醒,他皱起眉头吻了吻初见消瘦的肩膀,花的香气让他即舒心又难过。
曾经发过誓要好好地照顾他,没想到竟然要让他的小孩忍受他去礼遇别的女人。
想到今天在宫里和皇上破天荒争执的清醒就很挫败。
自己果然还是不能扔下责任不管。
明知道初见听不到了,肖巍终于心里难受的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大约是没盖被子觉得寒冷,没有尾巴的狐狸迷糊的缩进了他的怀里。
那么高的个子,做起这种动作来却和小孩子没有两样。
第二十七章
世上稀奇古怪什么事qíng都有可能发生,但有些,你最好还是永远都别相信。
就比如夏笙在穆萧萧的葬礼后身体稍好的时候,曾因为给安然写信而让穆子夜好一顿压抑的发怒,扬言他对小韩不感兴趣了,结果不出半天死要面子却走去赔罪的人还是他。
还比如,初见表态能把肖巍很大方的让出去,瞪着两双眼睛看他在京师陪他那“未婚妻”。
就连伺候莫大爷没多久的青杏都哈哈gān笑道:不可能啦。
狐狸大人的确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苦思冥想了很久认定症结就在于有秦烟水这么个人,如果她不幸挂掉了,婚礼肯定不会再举行。
这种古怪判断还多亏了穆子夜的良好教育。
初见决定以后,便闷在屋子里磨刀霍霍许多天,一直等到西域的队伍快抵达京城的时候才重出江湖,偷摸到郊外埋伏起来以图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想必有国仇家恨的江湖人不在少数,秦王府的杀手们再骁勇折腾至今恐怕也接近累倒。
初见趴在糙丛里洋洋得意:哼,野shòu们,今天本大爷就要替天行道,给你们个提前的死期。
他不管自己的脑袋是否也已经偏离了人类的善良本xing。
在树上潜伏了约有半个时辰,车队果然从西门外渐渐出现了。
无数匹骏马,驮着各种各样的嫁妆,还有高挑的西域美女,魁梧的保镖大汉。
好不热闹的阵势。
初见冷哼的远眺那位骑在骏马上的“未婚妻”,暗想这种狗贼真是胆子大得很,可惜你别想进我们汉人的京城了。
等待着他们越走越近,狐狸终于chuī响了暗号。
几十个一等一的杀手便纷拥着从暗处冲出来,惊得西域人的马队嘶鸣不断。
莫初见没有遮掩,还是洁白的衣衫,踏着惊鸿浮影直接奔秦烟水去了。
没想到就快到达目的地竟然出现埋伏,郡主矫捷的从马上跳下,拔剑抵挡住了他的进攻。
瞬间喜气洋洋的队伍变得无比纷乱。
莫初见带来的都是一生楼武功最好的属下,剑起刀落便杀倒了一片西域人。
连那些不会武功的家仆都没有放过。
自从遇见过屠村的事件,狐狸就希望这些野蛮生物死绝了才好,对于敢攻击他的人半点不手软。
而秦烟水本来就是剑下冤魂无数,一时间两人打得不可开jiāo。
莫初见自师父离去后便苦练武功剑法,与当初半吊子的小男孩水准不可同日而语,他看西域人越来越少,狡猾的嘴角不禁露出丝笑意。
看来今天必然得手了。
没想到正值秦烟水招架不住杀手们的围攻时,京城里竟然疾奔出了一支皇家队伍,为首的便是肖巍。
他驾着马冲到他们面前,怒喊:“莫初见你给我住手!”
认识肖巍这么久他还没对自己凶过,初见脑子空白了下,秦烟水便趁机给了他一剑才收起武器。
小狐狸又气又疼,捂住立马溢血的伤口瞪着他们。
肖巍犹豫片刻,皱着眉头yù言又止,终于还是下令道:“护送郡主入宫。”
士兵们立刻井然有序的收拾起西域人的尸体,拖着他们的宝物和马匹朝城里走去。
秦烟水冷笑了下,翻身上马,转头温言对肖巍说道:“将军大人,我们走吧。”
肖巍不露声色的看了看傻站在那的初见,咬牙转身随她离去了。
虽然是自己不守信用,但莫初见还是怒火顿起。
杀手们怕他拿自己开刀,便纷纷的溜掉了。
只剩下青杏站在旁边,拉下黑布面罩心疼的说:“公子,我们回去上药吧。”
莫初见面部扭曲的深喘了几口气,cha回宝剑变咬着牙往城里走去。
也不知是谁这么狠,当晚便有官军来查封了一生楼。
刚包扎好的莫老板再次气倒在chuáng上。
周身全是yīn森恐怖的氛围,没半个人再敢和他说话了。
生意没了爱人跑了,日子还是得照过。
小狐狸因为赐婚的破事大病一场,最后毛都快枯萎耷拉了,才病恹恹的推开自己卧房的窗户。
秋色已深,房前的银杏颜色灿烂而华贵,风chuī过便会落下金色的雨。
他伸出瘦的不成样子的手借住片扇形的叶子,玩了玩,便叹了口气。
刺伤秦烟水的事qíng的确做得不对,但肖巍就绝到极点,拖到现在也没来探望过,成天找些下人送吃送喝又算什么事。
青杏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她把托盘放在桌上说:“公子,喝药的时辰到了。”
初见郁闷着回答:“不想吃,病好了也没地方去,还不如躺chuáng上。”
小姑娘耐心的走到chuáng边劝道:“将军这次是狠心了些,但您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再说那当官的沟沟道道我们弄不明白,gān脆就不要想了,赌坊关也就关掉,没被下旨通缉才该谢天谢地呢。”
莫大爷闻言又不服了:“当官怎么了,当官了不起啊,皇帝我都看不顺眼!”
“哎呀这话您可别乱讲,这朝廷动个小手指我们就受不了,别惹事的好。”青杏皱眉说着,把药搅了搅递给他。
初见闷闷的一口喝了进去,擦gān净嘴巴说:“我师父在就好了,皇上也不敢欺负我们。”
青杏讪笑:“恐怕像那种高人并不屑于维持赌钱的生计吧。”
“这倒是,师父最讨厌人多吵闹。”狐狸懒散的倒在chuáng铺上哼唧:“没生意我就睡了啊。”
小姑娘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有侍卫进来禀报说:“公子,红月教教主前来——”
没等他把话说完,初见就哭丧着回答:“说我睡了。”
侍卫犹豫其间,一袭清影便进了屋,冷笑道:“你睡了嘴也不歇着。”
大约是伤好了的关系,蓝澈的脸色好看很多,只穿着白色的长袍,黑发披散下来,也是道骨仙风的模样。
青杏没见过本尊,在旁边瞪大眼睛瞅呆了。
初见嫌她丢人,只好起身说:“你们都下去吧。”
屋内片刻就安静下来。
蓝澈并不拘束,很随意的坐在八仙桌旁放下盒药,含义不明的微笑:“被砍一剑的滋味不好受吧?”
胸口的伤口刚开始结痂,初见悻悻道:“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我早就习惯了。”
“你经常受伤?”蓝澈皱眉问。
“也不是啦,我武功这么好。”狐狸自鸣得意。
蓝澈不由的讥讽:“的确,哪天若选个天下第一,恐怕非你莫数。”
逃避他的嘲弄,初见正色道:“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赌场不开别的事还是照做不误的。”
明媚的眼眸在他身上逡巡片刻,蓝澈浅笑:“莫公子想的差了,其实在下是来卖给您消息的。”
如同天大的笑话,初见哈哈两声,便起身反问:“哦?我想知道的东西可就贵了,先开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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