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_桩桩【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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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并不接话,温言道:“魏国公亲临王府,朱棣之幸,薄酒相待,魏国公尽兴便好,本王先行一步。”

  徐达拱手谢礼,眼中露出深思,看燕王这般态度,他已知选锦曦为妃无望,轻叹一声,一块石头落地,不与燕王结亲也是一种福分。

  李景隆在一旁只听得锦曦也来了的话语,心里打了个突,锦曦也来了么?他细观众人神qíng,见太子正在听侍从说着什么,眉心一皱又舒展开来。秦王意味深长的笑着。朱守谦惊慌地饮酒掩饰。

  朱棣见着锦曦怎么没有动静?皇后娘娘是什么说辞?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朱棣选中锦曦为妃。这个念头一起,便坐立不安。

  正巧朱棣心中不甚痛快,与太子及诸位兄弟见了礼便拉着李景隆道:“走,与本王痛快饮酒。”

  李景隆诧异地看他一眼,低声道:“娘娘回宫了?”

  “嗯,被魏国公之女败了兴致,早摆驾回宫了。”朱棣摇头好笑。

  “殿下何出此言?”

  “总之言过其实。”朱棣不肯多言,携着李景隆的手步入花厅。

  李景隆一下子眉开眼笑,看来锦曦今日是没让朱棣如愿了。他心里放松,嘻笑着对朱棣也是一礼:“皇上要为王爷立妃,景隆羡慕啊!”

  朱棣没好气的端着酒道:“好什么啊好,没一个中意的。”

  “哦?前些日子听闻皇上有意在百官中为殿下选妃,今日前来佳丽众多,殿下就没一个入眼的?”

  “与母后站在烟雨楼上,还隔着帘子,看上去都差不多,随便吧。”朱棣想起立妃心里就有点烦。那些莺莺燕燕实在不为他所好,又非得从中选一个。

  “呵呵!”李景隆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半是好笑朱棣犯愁的样子,另一半着实心喜朱棣尚不识锦曦真面目。

  “景隆哥哥!”他还没回过神,一粉衣女子已行至他身旁,伸手就拉住了他腰间的荷包,嚷道:“这个好看!景隆哥哥送我!”

  李景隆觉得头一下子大了,想也不想解下三个荷包齐齐奉上:“公主喜欢,景隆当双手奉上。”

  粉衣女子愣了愣,不接荷包:“这么gān脆啊?我不要了!”

  “阳成!”朱棣皱皱眉,不yù妹妹胡闹。

  阳成公主不过十四岁,见四皇兄脸一沉,心里已委屈起来,怒火便冲着李景隆而去:“我只要你一只荷包,你取下三只做甚?成心取笑本公主是么?”

  李景隆早知是这结果,但是他一遇到这位阳成公主就觉得麻烦巴不得早打发了,根本没去细想阳成的心思。便笑着说:“公主是只想要一只荷包,可是景隆却巴不得每一只都送与公主才好,臣那敢取笑公主!”

  阳成脸色yīn转晴,冲朱棣一笑:“四皇兄,阳成没有胡闹。”

  朱棣叹了口气,微笑着说:“你从景隆那里要的荷包怕是把宫里的花树都快熏死了吧?”

  朱守谦一口酒喷出来,哈哈大笑:“没关系,等到李景隆娶了公主,公主不要荷包,宫里的花树也一样被熏死!”

  阳成却不恼,只羞得一跺脚:“守谦嘴真坏,我说与母后听去!”

  一转身,一阵风似的跑了。

  李景隆这才长舒口气对朱守谦道:“王爷以后切莫再开这样的玩笑,景隆从此不用荷包便是。”

  朱棣忍不住也笑了,目光看着阳成的背影禁不住想。阳成慢慢长大了,她最缠李景隆,这丫头怕是对李景隆起了心。他目光一转落在李景隆身上:“景隆,去喝酒罢!”

  斗酒试探烟雨楼(四)

  朱棣与李景隆两人避开众人来到后院烟雨楼。

  进了烟雨楼,朱棣拎起一坛酒拍开泥封,醇烈酒香便溢了出来。

  他仰首大饮一口递给李景隆,李景隆接过酒坛四处瞧瞧,却没见着酒杯。望向朱棣,只见那细长凤眼里露出捉狭之意,叹了口气说:“原来殿下是故意让景隆手足无措来着!”

  “哈哈!”朱棣斜靠在阑gān上看着李景隆拎着酒坛不知如何下口的láng狈样。

  李景隆捧着酒坛摇了摇头,双手举高,小心的喝了一口,滴酒未溅,满足的叹息:“好酒!”

  “行了行了,我看你走哪儿都舍不得你那风度翩翩。”朱棣摇摇头,走过来取走那坛酒,拿出一只瓷碗放在桌上,又拍开一坛酒无奈地说道:“我用坛,你用碗,同样的酒,同样喝。”

  “哟,殿下,这可是宋朝湖田窑的青白瓷啊!啧啧,如冰似玉,清素淡雅,摸在手里如同摸着一位色泽莹润冰肌玉骨的美人!”李景隆眼中露出浓浓的欣赏,qíng不自禁想起锦曦阳光下如青瓷的肌肤来。

  他小心地倒了一碗酒,瞧了片刻方才饮下:“还是殿下解景隆之意,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灌的。同样的酒,同样喝,景隆却不愿如殿下般……牛饮。”

  朱棣笑了笑,不以为然。两人一人安坐于锦凳,一人倚靠着阑gān开始拼起酒来。

  “景隆,你就打算吃喝玩乐过一生?”朱棣不经意地问道。

  李景隆晃着脑袋笑道:“能吃喝玩乐一生是景隆的福气,景隆可不喜欢战场厮杀……袍子容易脏!”

  朱棣“扑哧”笑了:“也罢,人各有志,我看你老子可气得很。”

  “是啊,小时候我一看兵书就睡觉,晚上没脂粉香就睡不着,没少挨打。”

  “那也不见你娶妻?”

  李景隆面带无赖的笑容,轻声说:“娶妻那有如今陷在软玉温香中好?景隆可定不下xing来。”

  朱棣凤目带着微熏,似漫不经心问道:“这么多软玉温香……景隆就没瞧得上眼的?”

  “殿下不也没有?殿下少年英武不知迷倒多少闺秀,伤了多少女儿心呢。”李景隆端起酒碗嗅嗅,满意地饮下,一副吊尔郎当的模样。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朱棣生在军中,与李景隆之父李文忠十分熟悉。李景隆比他大两岁,时常被李文忠骂得狗血淋头,兵法武艺都悉数教给朱棣,边教边骂儿子不争气。

  朱棣听得多了从小就对李景隆感兴趣,他很奇怪李景隆怎么就和他老子不一样。不喜欢打仗,一提兵法就头痛,一说玩乐jīng神就来了。他老子的威风到他身上丁点影子都见不着。成了被曹国公挂在嘴边的败家子。

  但是朱棣又发现李景隆有个特点。他似乎能与所有的人都玩到一起。不论谈天说地,吃喝玩乐,他都很懂得享受。这让与他在一起的人特别放松。

  朱棣心里总有着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这种感觉吸引着他与李景隆步步接近,但是却总是发现不了他的另一面。朱棣不信李文忠的儿子会是个只知风月的浮làng公子,然而任他时不时百般逗弄,李景隆丝毫没有露出他想见到的另一面。

  心念转动,朱棣又笑了:“阳成十四岁了,景隆若愿做驸马都尉,享一世富贵也遂了你的愿了。”

  李景隆半张着迷离的眼,伸出一根手指头摆了摆:“不不不,这驸马都尉是绝对不能做了,我可不想阳成天天跟在身后嗅我的味道,又去哪儿喝花酒,又染了些什么香,然后告到皇上跟前去,又挨训斥。皇上最是深恶痛绝风流奢侈之人,殿下,你还是饶过景隆好了。”

  “呵呵,景隆终是要成亲的,父皇母后要给我立妃,景隆年长于我,怎可不娶妻呢?景隆心喜那种女子?”

  “殿下呢?父亲骂景隆已经骂无可骂,殿下可是马上就面临立妃成亲!”

  朱棣没好气地抛出一句:“无中意之人,实在不行,就娶了魏国公家那个泼辣娇女罢了!”

  李景隆手一抖,酒撒了一身,朱棣惊讶地看他一眼。李景隆哈哈大笑:“醉了,景隆醉了,殿下也醉了,若依殿下所言,以后燕王府可永无宁日啊!”

  “我长于军中,军士服气,还驯不服一个女人?再泼辣进了燕王府也得乖乖听话!”朱棣冷哼一声,傲气十足。

  李景隆心里着急,生怕朱棣真的就娶了锦曦。他不知道今天是怎样给朱棣的泼辣娇女印象,而朱棣居然没有认出她来。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

  只见朱棣颓然放下酒坛,嘀咕道:“就是她那张脸,看了噩梦,连驯她的心都没了。”

  “卟”的一口酒从李景隆嘴里喷出,朱棣说锦曦的脸看了会噩梦?酒呛进气管,李景隆呛咳着,笑得趴在桌子上。

  朱棣眼一寒:“笑什么?让你娶她,我估计你什么风流样都保不住!”

  “我娶!我李景隆愿娶!哈哈!”

  “你?得了吧?告诉你,我母后看了都摇头!”

  李景隆放下酒碗认真的看着朱棣:“殿下,若是皇上要定魏国公之女为燕王妃呢?”

  “不会,母后今天定回禀了父皇今日所见,必然打消此念头!”朱棣冷然地说道。

  李景隆长舒一口气,打定主意,回府便央求父亲去魏国公府求亲。此念头一出,他就再也坐不住。放下酒碗站起身:“殿下,景隆酒意上涌,酒这东西,醺醺然是最好,再饮便失了酒意了。告辞了。”

  朱棣点点头。李景隆走后,他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唇微启,无声的笑了。李景隆,你忘了,咱俩是从小玩到大的,你居然会震惊的撒出酒来?“来人!”

  燕三轻立门前:“主公!”

  “盯着朱守谦与李景隆!”朱棣淡淡的说。

  “是!”燕三转身就走,又被朱棣叫住,“去弄幅魏国公府大小姐的画像!探明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还兰断qíng梦难成(一)

  初蝉轻鸣,夏意转浓。阳光透过绿意猫着身要钻进屋子,绢纱窗格子挡不住,光影便肆无忌惮把斑驳的影子印在室内的家什上地上。

  锦曦爱怜的捧着白玉盆移到僻yīn处,小心浇了水,瞧见花已有谢意,便叹了口气。想起李景隆月夜赠兰,嘴角不自觉得露出一丝笑意。

  “锦曦!”徐辉祖大步走进来,瞧锦曦背对着他坐着,不觉黯然。

  没有回头,仿佛当他不存在似的,锦曦起身自顾拿了本书倚在榻上看。

  徐辉祖心口被针扎了一下,惊痛蔓延。珍贝担心的看着他,目光落在那双紧握的手上,轻声说道:“我去给大少爷端茶!”

  “珍贝,不用!”徐辉祖沉声叫住珍贝,慢慢地说道:“你是怪大哥打晕了你不让你去赴燕王寿宴对么?是怪大哥拿了主意却不问你的心思对么?锦曦,李景隆有什么好?只知吃喝玩乐的败家子,身边脂粉成群的dànglàng子,大哥不喜你嫁给燕王,更不喜你嫁给李景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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