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_桩桩【完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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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瞬间的工夫,朱棣肯定了长久以来的感觉。任李景隆衣饰如何华丽,表露的只管吃喝玩乐游戏人生都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为了锦曦么?朱棣嘴角微微一动,淡淡地吩咐道:“若景隆放心不下,前厅歇着等候便是。来人!”

  侍从恭敬地对李景隆行了一礼:“公子请随小的来。”

  李景隆偏过头,目光所及处,锦曦没有半点生气,尹白衣气定神闲似胸有成竹。他没有理会朱棣的话,急步走到chuáng前,伸手就去搭锦曦的腕脉。

  尹白衣出手一格,冷声道:“李公子请自重!”

  “景隆对医术也有几分体会,想确认一下罢了,多一人确认不是更好?”李景隆望着朱棣说道。

  “不必了!她已是我的王妃,生死已轮不到你cao心了。”朱棣傲慢地盯着他。

  “原来锦曦在王爷心中生死并不重要,若是魏国公知晓初嫁之女竟是这般待遇……”

  “若我的王妃有什么不测,魏国公自当与本王一起缉拿真凶。景隆不怕耽搁了王妃病qíng?”

  李景隆缓缓伸回了手,转身往门口走去,经过朱棣身边时轻声道:“景隆珍爱之人,关心则乱,王爷见谅。”

  朱棣一怔,见李景隆走出去时背景萧索,突叹了口气道:“她现在是我的王妃!景隆……”

  李景隆停了停回头苦笑一声:“她不再是非兰。王爷放心。”

  两人的表qíng由猜忌到针锋相对,此时竟似相互谅解。而眼睛jiāo接时却又明白对方的虚伪。

  朱棣心里冷笑,李景隆你在本王面前露出一次马脚,休想再蒙蔽于我!他面无表qíng示意尹白衣关上房门。

  尹白衣走到门口,燕十七犹自站在那里。他低低叹了口气:“相信我!”

  燕十七眼睛亮了起来,背过了身体,守护着新房。

  尹白衣关上房门,回身蓦地跪倒在地:“王爷责罚!燕影无用,没有保护好她。”

  朱棣这才大惊,手指向他竟在颤抖:“你,你救不了她?!”

  “能救,只是,王妃一身武功便废了!”尹白衣低声说道。

  朱棣心头剧震。他慢慢走到chuáng边。

  锦曦脸色惨白如纸,在大红嫁衣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的无力。朱棣抬手取下她的项饰、手镯,目光落在那双玉底红缎攒珠绣鞋上。想起订置这些东西时还特意暗示礼部加重份量,酸楚之意在胸腔中来回冲撞,他感到内疚。

  她穿这么重的东西心里不知道有多恨自己呢,朱棣眼角抽搐了下。想起当日在凤阳山中问起锦曦若是没了武功会如何时,锦曦的茫然伤感。

  “没了武功要受人欺负,也不可能随心所yù了。要是在府中……”

  当时自己是多么高兴,还暗暗想有一天能废了她的武功,断了她的翅膀报仇……“只能是这个结果么?”

  尹白衣望着静静伫立的朱棣说道:“这毒名叫独憔悴。只对习武之人有效。中了此毒,当时看似qíng况危急,其实第二日便会醒转,三日后与常人无异,将来想起武功尽失只能独自心伤憔悴。此毒只是传闻,从未见过,习武之人均视下毒之人是江湖公敌。燕影是从师傅口中得知。王妃中毒后的表象与脉象极似中了此毒后的模样,燕影因此断定就是此毒。”

  “你是说下毒之人只想废了她的武功?是何用意呢?”朱棣沉思起来。

  “燕影道运功驱毒只是幌子,王妃明日会自然醒转。没了武功,王爷难道不是也这样希望的吗?”

  是啊,从前就想废了她的武功,好生出口气,可是现在……朱棣叹了口气道:“这毒的名字……她真的会伤心憔悴的。燕影,你好好想想,真是无解?”

  “王爷,或许王妃没了武功更好!”尹白衣一咬牙说道,“难道王爷忘了她曾经几次三番仗着武功……”

  朱棣突厉声喝道:“燕影!是你擅自做主下的毒?!”

  “燕影不敢,只是……”尹白衣低下了头。

  “你会解毒是么?”朱棣心qíng一下子放松,知道尹白衣是忠心护主,不会对锦曦下毒。他伸手拭去锦曦唇边的血迹,手指触碰,小心翼翼仿佛在碰最娇懒的花儿。

  “王爷,记得白衣给你服过一粒秘药吗?那是我师傅花二十年研制出的秘药,天下间只有一枚,可让王爷百毒不侵……王妃只是没了武功,xing命无碍,还不会仗着有武功多有想法……”

  “她没了武功……”朱棣想起锦曦有武功真的是个麻烦,然而看到锦曦苍白的面容,他的骄傲之心油然而生,难道自己就真制不住她么?他伸出手腕:“本王既然百毒不侵,本王的血自然可解百毒,放血!”

  尹白衣跪倒在地:“王爷,您再三思!”

  “放血!”朱棣微笑起来,凤目眯了眯,笑容直达眼底,充满了邪魅,“可否有令她暂时失去武功的药物呢?”

  尹白衣佩服得五体投地:“王爷高明,如此一来可保王妃武功不会尽失,二来也可让下毒之人不会心生警惕。”

  “燕影,你最近心变得极软!”朱棣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尹白衣。

  尹白衣心思转动,便明白朱棣说的是告诉燕十七锦曦外出狩猎之事,跪地请罪道:“燕影再不会犯第二次,王爷明鉴。”

  “起来吧!”

  尹白衣站起身给在朱棣碗上放出一碗血来喂锦曦服下,过了片刻又放了一碗,如此这般连续三次,朱棣的唇已变得苍白,目光却粘在锦曦身上不肯移开。

  “王爷,王妃应该没事了,再服些汤药清下余毒就好。您的身子骨……”

  朱棣松了口气,任尹白衣给他包扎好伤口,笑了笑:“我没事。还以为解不了呢。”

  尹白衣叹了口气,佩服地看着朱棣,想起燕十七神色又变得黯然:“我喂她吃了化功散,王爷随时可给她服解药。燕影告退。”

  “白衣!”朱棣看见锦曦面颊慢慢转红的同时吐出了两字。

  尹白衣目中狂喜,张大了嘴不敢相信。

  “你以白衣身份投入我燕王府,将来,必有你出头之日!”

  “多谢王爷!”尹白衣当上燕影之后,只能做个影子在暗中行动,他是燕卫中唯一的燕影。此时得朱棣亲口承诺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到明处,他日可依功提携,自是喜不自胜。

  “下去吧。”

  “是!”拉开房门,尹白衣对焦虑的燕十七笑了笑:“走吧,去歇着,王妃无事了。”

  燕十七还要回头望向新房。尹白衣一把搂住他的肩:“十七,你答应过大哥。”

  十七身体一震,又挺直的胸,星眸暗淡又重新亮起:“我明白,她没事便好。”

  朱棣握住锦曦的脚轻轻一勾脱下了绣鞋,称了称那双加了料的鞋,随手一甩,再用手掌量了量锦曦的脚,“扑哧”笑出了声。他仔仔细细反复比划了下长短,喃喃道:“再大的脚也不过本王手掌大而己,锦曦,你醒来后发现武功尽失会是什么样呢?本王很期待呢。”

  他想起在宫中踩住锦曦脚上的绳子,害她站了半日,心里得意之极,俯下身子靠近了她,手指从她脸上划过:“嗯,你的眉很好看,浓黑油亮,你的睫毛也是,黑羽蝶似的……是这张嘴么?rǔ骂本王,倔qiáng得很呢……若是服软会吐出什么好听的?”

  锦曦正在酣睡中,药力发作,额上密密浸出一层细汗来,脸色更显嫣红。朱棣怜惜的伸出衣袖拭去。见她的唇已恢复红润,鲜艳yù滴,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下,“很软,有点,甜。”他又亲了一下,顺手拿起她的手看了看,胸腔里爆发出低低的笑声:“还想揍本王?没了内力如同骚痒,呵呵,本王让你揍,就怕你的手会痛。”

  朱棣越想越开心,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脑中闪过各种想法,英气bī人的眉宇间跳动着一层兴奋。

  “chūn霄一刻值千金,呵呵!”朱棣站直身体喝到:“来人!”

  房门推开,守在外面的侍卫垂首道:“王爷!”

  “嘱王妃的陪嫁侍女与喜娘进来服侍,给我看紧了,不准任何人进房门半步!”

  “是!”

  朱棣浑身轻快,整理了下衣衫,施施然前厅敬酒去了。

  得知王妃无事,燕王府的气氛恢复了热闹。见朱棣满面chūn风走进来,在场的人都舒了口气。

  李景隆心里诧异万分,面带笑着问道:“王妃无事了?”目光却掠过朱棣大红袖袍中闪过的一角白布。朱棣受了伤?

  朱棣心中明白,也含笑作答:“无事,不妨碍dòng房花烛。”

  他说的时候直勾勾地瞅着李景隆,大红吉服平添几分潇洒,得意之qíng溢于言表。也就霎那工夫,朱棣满意地看到李景隆眼角抽了一下,快意瞬间涌上心头,笑容更加灿烂。

  “虚惊一场,如此恭喜王爷了,只可惜刺客自尽,查不到这幕后主使之人!”李景隆恍若方才新房之中并无与朱棣争执过,脸上微笑依然。

  “既是如此,当敬新郎一杯才是,新王妃国色天香,令人艳煞!”旁边有人起哄,喜庆之意融于满堂笑声中。

  朱棣大笑着接了,来者不拒,任谁也劝不住。他本已失血过多,已在qiáng撑,才几杯酒下肚,步履踉跄,头晕眼花。朱棣靠在侍卫身上,睨着众人:“本王少陪!这……这就见王妃去了!”

  太子抢前一步皱了皱眉道:“四弟妹真的无事了?四弟万不可qiáng撑!”

  “大哥不必担心哪,喜娘正陪着她等本王去呢,哈哈!”朱棣笑着回了,转身往新房行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深深一躬:“多谢大哥关心,如此一折腾,呵呵,别是一番滋味!明日还要进宫谢恩,小弟先行一步啦!”

  李景隆还是微笑,笼在袖中的手已悄悄握紧。难道尹白衣真的能驱出独憔悴之毒?为何朱棣的手腕会受伤?他突然没了信心。目光随着朱棣的背影移动,就有一种冲动想去瞧瞧。

  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肩上,李景隆一抖,回头看到笑嘻嘻的朱守谦掩饰道:“靖江王的酒还没喝够?”

  朱守谦知道李景隆去魏国公府提过亲,想起平日里李景隆总是瞧不起他的模样,此时心中痛快大笑道:“锦曦得此好归宿,又是虚惊一场,啧啧,为此当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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