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_桩桩【完结】(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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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小心嘀咕着朱棣肯定又不痛快,房门便被推开,朱棣大步走进来,拦腰抱起她便往外走,锦曦措手不及赶紧吩咐珍珠,“小心收置了,等会儿要送进宫去。”

  “又是一个通宵不睡,怎么得了!”朱棣抱了锦曦低声斥责道。

  锦曦搂住他呵呵笑了,“我可是有内功护体,你可没有呢。”

  “我要是有内力,还容得你这般嚣张?”说话间朱棣抱了她进了烟雨楼,屏风后已备好热汤,“泡个澡去乏,我令人放了解乏的糙药。”

  锦曦脸一红,却没有挣扎,着实也累了。

  朱棣解开她的腰带,动作轻柔之极。锦曦却不待他回神,已翻身跃起,脱下深衣远远抛出,趁深衣挡住朱棣视线时,已稳稳地坐在热汤中,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这点儿便宜也占不了?朱棣好笑地摇摇头,亲执木勺往她头上浇水,“成亲之时,锦曦中毒,本王可是什么都看完了,小气!”

  锦曦享受地靠在木桶边上,舒服得直叹气,“没想到啊,堂堂燕王为我洗发,难得!”

  朱棣突然低下头撑住木桶狠狠地亲了她一口,“还不赶紧睡会儿,今天要去赴宴,可不要顶着黑眼圈去丢我燕王府的脸!”

  “遵命,王爷!”锦曦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平和,有朱棣在,似乎天塌下来也有他撑着。想起朱棣也是一夜未睡,一颗心都暖了,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感受着朱棣的体贴,顺着水流一起淌在锦曦的发间和身上。

  与朱棣相处这几月,朱棣心急却甚是知礼,搂了她睡也从不越矩。以前她总以为李景隆是最不可测之人,如今却觉得朱棣的心思却是她猜不透的。他也不避讳她,而偏偏她所想之事,朱棣料中者十之八九。

  锦曦喃喃道:“你与李景隆达成了什么jiāo易呢?”

  她明显感觉浇水的手顿了顿,狡黠地笑了,再不接口。

  朱棣却放下木勺,捧了她的脸正色道:“锦曦,我只是答应将来他可以来北平做生意。北平需要的江南之物,由他提供。你知道……”

  “我知道,他是商人嘛。却偏偏不想让人知道他有钱!”锦曦隐去李景隆从前的诸般威胁道。她很奇怪,以李景隆的xing子,怎么可能不提前谋划,把触角伸到北平。

  朱棣被锦曦的话堵住,笑道:“好吧,告诉你,他答应我永远不会再来找你!”

  锦曦蓦然睁大了眼睛,朱棣答应李景隆这般好处却只换来这么一个条件?难怪这几月未见李景隆。

  自己一直还在纳闷李景隆怎么会放手?心中一阵感动,伸手轻轻摸着朱棣的脸,觉得那笑容甚至比十七的还要灿烂。

  水汽在室内形成朦胧的氤氲,朱棣目中的qíng感越来越浓,似不受控制地便往水汽最浓处瞟。锦曦呆住,“啊!”的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恼道:“不老实!”

  朱棣的俊脸涨得通红,计算着时辰又扼腕叹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边走边喊:“三保!去把珍珠叫来服侍王妃更衣,顺便把王妃的日用物品全搬过来!”

  锦曦笑得忍不住使劲拍水,朱棣有时就这般可爱,他心思再深,做的事再多,却从不避着她显露自己的qíng意,生怕她不知晓似的。

  她闭上眼睛,默默运功。混杂着糙药的热汤随着内力潜行全身,片刻后,锦曦睁开了眼睛,jīng神好了起来,唤了珍珠换好服饰与朱棣前往东宫赴宴。

  这一切来得是如此突然,锦曦目瞪口呆,手笼在大袖衫中紧握成拳,震惊与气愤同时冲上头顶。她没有动,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吕妃也没有冲她挥来清脆的一掌。

  “我,我去请太子殿下做主!燕王妃,你欺人太甚!”吕妃狠声说道,眼睛转瞬就红了,泫然yù滴。

  锦曦与在座的女眷都清楚地看到吕妃手中的霞帔。锦曦绣了好几个日夜的浅紫凤凰霞帔被吕妃拽得紧了,凤首扭曲,凤凰双目不知何时起变得血红,越发显得狰狞。

  “凤凰泣血,大凶啊!”不知哪位低声惊呼道。

  就在锦曦含笑递过礼盒,吕妃打开看时,那神qíng由喜到怒顷刻间变化。她正疑惑时,吕妃已迈步走来,没等锦曦回过神,脸上已脆生生地挨了一掌。

  锦曦猝不及防,她压根儿就没想到吕妃竟会出手打她。听到吕妃怒斥于她时,才发现原来漆黑乌亮的凤目转成了血红之色。

  凤目泣血是不祥之兆。更何况吕妃的父兄因凤阳贪墨之事尚未结案,吕妃因此被贬禁足宫中,生下皇太孙才重获恩宠。

  她瞬间就明白了吕妃愤恨所在,是何人陷害于她?想挑起太子与燕王不和还是有别的原因?这么做何人才能获利?锦曦脸上热辣辣地痛,心思却迅速转到那幅霞帔上。

  明明看着珍珠绣好凤目,自己还赞绣得传神,怎么今日突然就变成了血红之色?

  珍珠的声音尚在耳边响起,“小姐,那是绣线好,我还从未见过这种丝线呢,似黑金一般,绣上去就感觉凤凰似活了一般。”

  是绣线的原因?珍珠从未见过这种似黑金一般的绣线,自己也没见过。只当是为了绣霞帔从针线篮中随意找出来的,平时也没注意过这些小东西,没想到竟给人以可乘之机。

  宫中赴宴的女眷见吕妃竟掌掴燕王妃,均吓得不知所措。

  秦王妃柔声劝道:“此事定有什么误会……”

  “汝川满月竟献上这样的贺礼,讥讽于我便也罢了,可怜我的孩子……”吕妃失声痛哭竟奔出殿去。

  锦曦叹了口气,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亲手递过了霞帔,也看到吕妃拿出来时凤目就已经变色。事已至此,总是要个jiāo代。太子会如何处置此事?会惊动皇上吗?锦曦飞快地想着可能发生的种种后果。

  “太子殿下请燕王妃前殿一行!”一名太监急急地前来相请。

  锦曦“哇”地哭出声来,喊道:“吕妃竟如此rǔ我,我,我有何面目见燕王!”竟一头往柱上撞去,骇得一众女眷赶紧拦住。

  锦曦哭闹不止,理也不理前来传话的太监。

  秦王妃喝道:“还不快去请太子殿下和燕王过来!”

  “不!我自去见过太子殿下,还我一个公道!”锦曦站起身,哭着往前殿行去。

  还未入殿,吕妃的哭声便已传来。锦曦脚步顿了顿,嘴一扁,委屈吗?我也会!她踉跄着奔进殿内,目光一触及燕王,倒真的委屈起来,眼圈一红,便掉下泪来。

  大殿之上已坐满了皇子与文武百官。太子身着明huáng五爪龙龙纹服贵气十足,见锦曦入得殿来,沉着脸看过去,目光触到锦曦明丽的面容后升起复杂的qíng感。见她委屈的模样,眉头一皱便责备地看着吕妃。

  “怎么回事?”太子沉声开了口。

  自她踏入殿内,朱棣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为了这幅霞帔,他瞧着锦曦几个日夜都坐在绣架前,绣至今日凌晨才赶工完毕,没想到居然有人拿这个做文章。目光所及处,锦曦莹润如青瓷一般的肌肤上隐有红痕,吕妃敢打她?朱棣的脸颊一阵抽动,已是怒极,咬着牙qiáng行压制住,凤目中如同凝结了一层寒冰。

  “臣妾安分守己,从不过问宫外之事。知父兄有负皇恩,更是小心做人。可是汝川无罪,在这满月宴上出现大凶之兆是何道理!”

  吕妃哀哀地哭着。太子素来温和的脸变得沉重起来,吕妃父兄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凤阳赈灾是他一手cao持,皇上独遣了燕王前去巡视。虽然凤阳赈灾一事,皇上并没有斥责他半点儿,反而还令他代天子祭祀。

  更有江湖杀手提了吕太公父子的人头献上以绝后患。然而今日见凤目泣血,又戳到了他心中痛处。竟有人念念不忘凤阳之事吗?太子心中恨极,却偏偏不愿就此事再提,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吕妃,此事还非得哭到大殿来丢人现眼!

  朱标沉默片刻,并没有发怒,只是轻声道:“燕王妃一片好心,怎会用凤目泣血影she于你,现凶兆于汝川满月宴上?不可胡闹了。汝川满月,正是大喜之日,定是有人掉包了霞帔,想用此等卑劣手段离间我与燕王的兄弟感qíng,爱妃怎可上当?退下吧!”

  淡而轻的声音让人欷歔不已。席间众官员面露同qíng之色。

  朱棣微笑道:“太子殿下说得极是,锦曦与吕妃娘娘素无仇怨,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此事既然与燕王府贺礼有关,臣弟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为吕妃娘娘出气!”说话间已走到锦曦身旁,不舍地瞧着她脸上淡淡的红痕,伸出手稳稳地握住她的手,轻轻用力示意。

  席间众兄弟的目光随着太子与朱棣打转,轻易不敢开口。

  吕妃却猛然抬头喊道:“燕王殿下说得轻巧!我……燕王妃亲手递过贺礼,敢问这霞帔莫不是燕王妃亲手绣制?!”

  锦曦故作大怒状,“我有那么笨?!”

  吕妃没料到锦曦直截了当地否认,不觉一愣。

  “我就笨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故意绣来讥讽娘娘的?”锦曦哽咽道,头一低扯住了朱棣的衣袖,“我没有做呢,王爷!”

  这一声楚楚可怜至极,殿前诸人也跟着想,是啊,燕王妃不可能做得这般明显,见锦曦娇怯怯的模样便起了同qíng之心。

  朱棣长叹一声,“太子殿下,臣弟便有千般不是,也断不会让王妃做出这等事来,今日之事若不还燕王府一个清白,只好请皇上明断了。”他隔了衣袖捏了捏锦曦的手,以示明白她的心意。这时候锦曦镇定自如,这般委屈示人,多少博得同qíng之时,定是想在满月宴上讨个说法出来,还又不会让人觉得燕王妃有心计。

  “四弟不要难过,本宫相信断不是王妃所为。来人!将霞帔送内庭司。爱妃,你不必着恼,此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今日汝川满月,本宫奉皇令设宴,不必为了这等小事坏了喜庆!”太子说完举起酒杯,殿前诸人不管心中如何想,纷纷举杯应和。

  “明明是燕王妃亲手送上,臣妾还问过她是否出自她手……”吕妃不忿,仗着皇孙撑腰,竟大声说道。

  “好啦!这般明显栽赃之事,本宫怎会相信?锦曦聪慧,怎么可能用这等拙劣手法?”太子打断吕妃的话,那双曾经温柔如chūn水的眼眸变得冷漠,“就算是锦曦用错了绣线,终是她一片心意。什么凤凰泣血,无稽之谈!本宫倒觉得这凤目如红宝石一般,较之寻常黑目更显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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