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_桩桩【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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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守谦也叹了口气:“锦曦,怕是你也陪不了我玩啦。”

  锦曦难得见他这样犯愁,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朱守谦烦闷地说:“皇上要给我立妃。人也已经选定了。”

  锦曦笑起来,快有嫂子了!瞧朱守谦不高兴就围着他打转:“铁柱你烦什么啊,我就快有嫂子了,说说,嫂子长得美不?她绣工好不好?会送礼物给我吗?”

  朱守谦望了锦曦一眼,她病后瘦了些,脸上的婴儿肥减了下去,人越发清丽,他脱口而出:“锦曦,你嫁给我好不好?”

  “啐!胡说八道。我才不要这么早嫁人呢。我还想离开家游走江湖,那多好啊!”锦曦想在堂前尽尽孝,多陪爹妈一些日子,然后外出当游侠。她怀念在山上跟着师傅学艺的时候,自由自在,回了府要装病弱,要当闺秀,难道真让一身武艺白费么?就这样嫁了人从此锁在府中实非她所愿。

  “锦曦,你万不可有这般想法。”朱守谦难得严肃的说话,“伯父是大明朝威名远播的魏国公,太子殿下娶常遇chūn将军之女;潭王娶于阁老女;鲁王娶了汤和将军之女;秦王娶了元河南王扩廓帖木儿氏王保保之妹为正妃,邓愈将军的女儿为次妃。你将来还不知道是嫁给那个亲王呢。与其嫁个不认识的,还不如嫁给我来个亲上加亲!我会疼你的!”

  锦曦的脸越听越白,噌的站了起来,略带激动地说:“不!我谁也不要嫁!”

  她蓦然明白师傅那般怜悯的眼神,让她最好不要和皇子有jiāo集……嫁给亲王,天啦,以后就得循规蹈矩呆在王府,稍有不慎就会惹来事非。锦曦第一次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自己到了秋天满十五行及笄礼后就能定名份出嫁。她看着外面。花园里一片生机勃勃,现在怎么看怎么烦闷。她突然想回山上去,与师傅一起,将来可以游历天下,好好看看这片父亲与叔叔们打出来的大明江山。

  朱守谦叹了口气,他知道无论如何锦曦也不会喜欢上他,她不过当他是哥哥罢了。或者,她还不懂qíng爱。朱守谦知道一旦立了妃,意味着成年,就将去自己的封地桂林,亲王不奉旨不能随意回京,以后真的见不到锦曦了。想到这里他说不出的难过。“锦曦,怕是在一起玩的日子不多啦,有机会就多陪陪表哥好吗?”

  锦曦愣了愣,看到平时张扬快乐的朱守谦露出了成年人的深思忧郁,想起他提到立妃的事,锦曦马上明白成亲之后这位直肠直xing的表哥就将去往广西桂林。她的心也跟着酸痛起来,脸上却露出了俏皮的笑容,伸手扭住朱守谦的耳朵使劲一扭:“铁柱!讨厌你这样子,带我出去玩!我想去玉棠chūn!”

  “啊?!”朱守谦大叫一声。

  “表少爷,什么事?”珍贝现在不敢离开半步,在门外听到惊呼就走了进来。

  “去,去,没事!”赶走珍贝,朱守谦揉着耳朵低低地说:“锦曦,那种地方我怎么敢带你去?!”

  “不就是在河边漂亮的花舫上吃好吃的,听好曲儿嘛?有什么?”

  “说是这样,毕竟那是jì舫啊!”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去啦?”锦曦坏坏一笑,“难道你不想去?”

  “我……唉,好吧。”朱守谦无可奈何,他当锦曦是天人一般,想起要立妃远行,现在半点也不想违她之意。加上自己也好奇,马上答应下来。

  两人收拾好正要出去,徐夫人和徐辉祖走了进来。

  “守谦,你也不小了,不要成日里无所事事,皇上已给你选定了广西都指挥使徐成的女儿为嫡妃,唉,算来也是我们徐家的人,皇上也是顾念你从小父母双亡,徐成必定全力支持与你。守谦,你八月就要成亲,最多明年开chūn你就要去广西封地,不要再成天玩乐了。”徐夫人怜惜地看着朱守谦,在她眼中,锦曦下山回家一年多一直和朱守谦腻在一起。可是亲王都由皇上指婚,他俩不拆开也没办法的。

  守谦已定了亲,锦曦无论如何也不能嫁给守谦做小的。现在能分开就分开吧,免得以后想分开已qíng根深种。

  朱守谦正了颜色,低头应下。

  徐辉祖以为锦曦拒绝太子是因为朱守谦,见朱守谦顺从的神色,心里放下担心,瞧着锦曦缓缓开口:“燕王殿下下旬生辰,锦曦,你回来还未见过世面,到时也去吧。”

  什么意思?太子不成就拉上燕王?锦曦目光里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父亲修书回来决定的。”徐辉祖眼神有些黯然,说的话却震得锦曦当场呆住。

  父亲为何一定要她去燕王府寿宴?锦曦隐隐觉得人生中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她心里有些慌乱,嘴里却照常斯文地回答:“锦曦明白,一定不会惹出事非来。”

  大哥扶着母亲离开。锦曦和朱守谦呆呆地站了会儿,她抬步便往门外走。

  “锦曦?”朱守谦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愣这儿gān嘛?该玩什么就玩什么,该高兴就高兴,将来的事,到时候再说呗!总不能就这样闷在屋里吧?记着呵,出门我叫谢非兰!”锦曦脸上又现出阳光。

  她心中有气,总觉得不管是大哥还是父亲都有用姻亲稳固地位的意思。可是,一个太子让她心烦,更不用说朱棣,他还打了她一巴掌。

  锦曦笑着想,离府十年,他们都太不了解她了,看到的只是斯文秀气的徐锦曦,绝对不知道她的另外一副模样。以为她这么好摆布?只有朱守谦,这个粗枝大叶又骄横跋扈不得人心的靖江王,才真正的当她是妹妹。锦曦看着朱守谦朗朗的笑。

  朱守谦向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见锦曦高兴,也跟着高兴,他又是威吓又是收买封了珍贝的嘴带着锦曦从侧门溜出了府。

  意外相救心初动(三)

  天空呈现出微微的灰蓝色。秦淮河两岸花灯吐明,远远望去如同抖开了一匹璀璨的锦绸,褶褶生辉,流光溢彩。

  脂粉香,花香,酒香混在空气中深吸一口,满嘴满心带着馥郁的微醺。耳旁隐隐的丝竹声顺风传来,好一处风流销魂处。

  锦曦还没晚上到过此处,看到一河美景,疑为瑶池梦境。啧啧赞叹道:“人说十里秦淮是流香河,世间销金窟。单是眼前看到的,银子自己就往外蹦了。”

  “等会儿去了玉棠chūn,听说眼前这些就成了凡景,连多看上两眼的兴致都没呢。”朱守谦笑道,一行人直奔玉棠chūn。

  玉棠chūn是栋三层小楼,楼前远远的河心处停着一座长二三十丈的花舫。正值初夏,在舫间chuī着河风观着河景比楼上舒适。有钱的金主都爱去花舫。

  “玉棠chūn的头牌都叫玉棠chūn,数十年来从未改过这规矩。这个玉棠chūn今年才十六,端的艳色惊人,丝竹弹唱一绝啊!听说……”

  “铁柱,你没来过?”

  朱守谦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才十五岁,玉棠chūn他还真没来过。

  锦曦也没有,不过,她笑了笑说:“那你银子带足了吗?”

  “本王去玉棠chūn那是赏她面子!”朱守谦嚷道。

  锦曦赶紧掩了他的口一五一十把听到的见闻通通搬了出来:“听说去青楼听曲儿最忌bào露身份,会惹出事非,你难道想让大哥知道你今晚去了玉堂chūn?那不就意味着我也去了?是什么后果你想想?不能bào露身份就得使银子,听曲儿,付了银子,还听不到?还有,堂堂靖江王喝花酒不付账,传了出去你丢人不?”

  朱守谦佩服之至,喝令侍卫在岸边守候,抬脚就上了接引的小艇。

  小艇漆得光亮,艇边扎着花束,船头立着一盏红灯笼,锦曦往四周看去。一条江灯光迤俪,宛若流动的丝绸,繁华无际。河岸往来穿梭着接引客人的小艇。艇上站立之人长衫轻飘,或挥扇赏景,或摇头晃脑吟诗添兴,十足风雅之气。

  “真的好漂亮!”锦曦很兴奋。

  回头一看朱守谦,满脸也是兴奋之意,两人偷看着对方嘿嘿笑了。

  等上到花舫。一阵香风袭来,两个机灵的接引侍女轻轻一福:“两位公子请随奴婢来。”

  朱守谦与锦曦两人都小,看年纪也不比接引侍女大,朱守谦胸膛一挺:“姐姐请前!”

  两位侍女掩口轻笑起来。

  锦曦有点紧张,她说得天花乱坠,却从未到过这种地方。训朱守谦是一回事,真到了地头上,她还是有点心虚。想想自己身怀武功,侍卫们就在岸边,又镇定了下来。

  进了厢房,进来一个满头珠翠的姑娘,身着粉红大袖衫,腰束绿色罗裙,脂粉的甜香随着她的到来弥漫了整间厢房。她着到时锦曦眼睛蓦然一亮,娇笑径直走到锦曦面前一抬手就去摸她的脸。

  “阿嚏!”锦曦别开头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朱守谦忙道:“姐姐别见外,我这小表弟对脂粉有点过敏。”

  “对不住啦,小公子,我叫玉梅。”玉梅轻轻推开了窗户,chuī进阵阵河风,锦曦总算脑袋不晕了。

  “两位小公子想找什么样的姑娘陪啊?”玉梅眼波横飞,不期然地又往锦曦身边靠。

  锦曦尴尬的退到朱守谦身后。他红着脸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道:“唤玉棠chūn来唱唱曲儿吧。”

  玉梅笑道:“人人都想听玉堂chūn唱曲儿,可是这里只有一位玉棠chūn,公子……”

  “爷只想听她唱。”朱守谦眼一瞪,骄横之气立现。

  锦曦却懂了,扯扯朱守谦,示意他拿银子。

  朱守谦忙从怀里掏荷包。随便拣了张银票又拿了两只金元宝递了过去。

  玉梅接过来一看,银票居然是张一百两的,还有两只一两重的小金元宝,脸上笑容更甚,她也不急,亲手倒了两杯茶道:“两位小公子是瞒了家人来的吧?”

  锦曦眉头一皱,不悦地说:“玉梅姑娘是嫌银子给少了么?”

  玉梅心中凛然,这位小公子好亮的眸子,gān巴巴的笑了笑:“公子少歇,奴家这就去唤玉棠chūn。”

  她转身出门,朱守谦兴奋的拍手:“简单,原来喝花酒这么简单。”

  可是两人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人来。也无人侍候,朱守谦和锦曦见茶都凉了,心里便不舒服起来。居然敢这般怠慢!他那还按耐得住,站起来唤人,却无人应声。

  朱守谦大怒,伸手就去拉门,门竟然从外面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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