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_桩桩【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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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曦?”朱守谦疑惑地看着锦曦,他还没反应过来。

  锦曦一瞧,急了:“表哥,这是玉棠chūn的花舫么?不是贼船吧?”

  朱守谦平时侍卫拥护,南京城里嚣张惯了,没人敢太岁头上动土。恨恨地说:“敢动本王,活得不耐烦了。”

  锦曦低喝一声:“表哥,这是在船上,我不会水,不过,我带你打出去!”

  她退后一步,猛的提气,一脚就踹开了门,回身招呼着:“走!”

  两人急急出了厢房,刚到拐角,一股青烟chuī来,朱守谦不提防,吸进一口,“咚”的一声软倒在了地上。

  “守谦哥哥!”锦曦大惊,她有内力护身,吸了口迷烟,头有点晕,却还不至于晕倒,心想定是玉梅欺他俩年少,看朱守谦怀揣重金,起了歹心。

  她深吸一口气,内力尚在,只是身体渐软,心道再不走就真危险了。上前扶起朱守谦,只见玉梅带着几名护院从拐角处转出来,微笑着看着他俩。

  若是自己打出去应该有把握,可是在船上,自己不会水便是劣势,加上身边死猪一样沉的朱守谦怎么走?锦曦左右张望着放声大喊:“救命啊!”心想,多少总有人会听到的。

  “不用喊了,今晚你们来得早,这舫上连你们在内只有两座客人,你们在船头,他们在船尾,听不见的。”

  锦曦放下朱守谦,头更晕,勉qiáng站直了对玉梅说道:“天子脚下,竟敢迷晕客人打劫,你可知道你劫的何人,不怕被诛九族吗?”

  “哈哈!”护院们张狂的笑了起来,“小公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这玉棠chūn是谁开的?”

  “谁?”

  玉梅只等着锦曦也倒下,抱着手悠悠然说,“奴家并不贪银子,只不过有客人出了大价钱,想寻个漂亮的小公子,要怪就怪你生得太俊,又在这当口送上门来,奴家也是没办法,冒险也做了。”

  锦曦火冒三丈,见朱守谦昏迷过去,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知道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她猛的提气朝玉梅冲了过去,手还没触到玉梅,脚下一个趔趄,眼前一花就晕了过去。

  “拿了财物,好生绑了,关进底舱密室,明儿就送走。去准备一下吧,天色不早了,又是一个不眠夜啊!”玉梅轻声说道。低下身子,qíng不自禁地去摸锦曦的脸。

  “嗖!”一只三寸来长的小弩箭钉在了她手旁,箭羽颤动,箭头深入船板。

  一个声音轻柔地在她身后响起:“谁说她喊也听不见的?她的脸你也碰得?”

  玉梅一抖,缓缓站直身子,倒也不怕:“这里是玉棠chūn!”

  “以后,秦淮河上再无玉棠chūn。”来人笑了笑。

  绣楼相会兰飘香(一)

  是晚,秦淮河上突发大火,独独烧了玉棠chūn的花舫。而玉棠chūn的花楼也被洗劫一空。花舫上五十七人全葬身火海,无一人逃脱。官府细查,道是烛火引燃,加上河上风势,所以烧得gāngān净净。

  有神算铁口道玉棠chūn此名不祥,于是,再无人以玉棠chūn之名重开青楼。秦淮河上最负盛名的玉棠chūn从此再无踪迹。

  而救下锦曦与朱守谦之人并未露面,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二人送回了靖江王府。等二人醒转,听到的就是玉棠chūn走水一事。

  锦曦与朱守谦都惊诧莫名,不知救他们的是何人。锦曦仔细探查全身,衣衫完好,并无异样,算算时间,从玉棠chūn昏迷到回靖江王府不过两个时辰而己,是什么人有这么快的速度与力量?!他为什么要救他们,他知道朱守谦的身份,知道了她的吗?

  “侍卫说来人留下了一枝兰花。”朱守谦示意锦曦去看。

  这是一枝名贵的素翠红轮莲瓣兰。碧绿色的花瓣上一抹红痕如血,宛若新月。这种兰花极其珍贵,怕是一般人家养不起。“表哥,你熟悉的人中,有没人特别爱兰?”

  “兰?”朱守谦想了半天,摇了摇头:“府中有花园者十有八九都有种兰的。你不也种兰?还喜欢得紧?”

  救他们的人应该是认识的人,不然便不会送他们回靖江王府了,锦曦寻思着,gān脆地问道:“太子东宫,秦王府,燕王府,曹国公府里可养有贵重名兰?”锦曦直接把目标锁定在她认识的这几人身上,别的人她又不认得。

  “为何单问那几处府邸呢?”

  “表哥,我想能有珍品兰花者非富既贵,我只认得这几人,你认得的人多,你再想想有别的人会种有珍品名兰吗?”

  朱守谦明白这事得从兰花入手,马上唤来侍卫前去打探。

  锦曦回府后拿着那枝兰花发愣。好奇在心中冲撞,恨不得马上找出那个救她的人。她最想知道的是来人是否己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

  过得几日,朱守谦便探得消息:“太子东宫养得珍兰几十盆,李景隆府中还有个兰园,也遍植名兰。燕王府听说也有兰花,不过,却被朱棣当成糙来种了。”

  东宫?是太子吗?若是太子,他应该送她回府才对,大哥显然不知qíng,不会是太子。锦曦的目标落在李景隆与朱棣身上。

  若是朱棣把兰当成糙来种,就不会留兰示意,难道是李景隆?锦曦马上联想起李景隆一身花团锦簇的模样,是他?李景隆?思绪翻江倒海,真的是会是那个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李景隆?“别府没有么?”

  “有的,都有,就是他家要多点。”

  锦曦啼笑皆非地看着朱守谦,都有,这算什么答案。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去查个明白。

  等到时近子时,锦曦换了夜行衣偷偷翻出院墙,直奔曹国公府。左右看看无人,她脚尖轻点跃入了曹国公府的后花园。

  花园里安安静静,锦曦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从花园西侧飘了过来。隐隐的兰香让她禁不住轻轻笑了,施展轻功寻香而去。

  转过假山,兰香更浓。锦曦皱了皱眉,不远处点着一只灯笼,她屏住呼吸,静立片刻后没有听到人声,这才现出身形,如鸟一般飞了过去。

  她低着头看着面前这片兰圃,主人显然是爱兰懂兰之人。兰花靠近竹林,或移于山石之下,或植于溪边,总有绿荫蔽阳。一道人工引入的溪流浅浅流经,正应了兰花喜yīn喜润的特点。

  锦曦记得师傅说过,素翠红轮莲瓣兰异常珍贵,主人断不会随便种于山石之下,必然以玉盆养于室内。但是它的花香特别,似麝非麝,锦曦来之前已仔细嗅过兰香记下了。

  这品兰花是天下绝品,如果能在曹国公府见着,必是李景隆无疑。初夏晚风chuī拂,锦曦再次闭上了眼,细细从一片兰香中找寻着素翠红轮莲瓣兰的味道。

  月光照在她身上,只有一处蒙胧的淡影,紧身衣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形。李景隆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瞧着这位不速之客,悠然出声询问:“蓄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夜色撩人,兰园何时来了寻芳人?”

  “谁?”锦曦惊醒的喝问道。

  “问这话的该是此间的主人,我吧!”李景隆从柱子后面闲闲走出。

  他换下了绣花锦衣,只穿了件月白色深衣,头发未束,散在肩上,一副才从chuáng上起来的慵懒样。

  锦曦远远的看着他,李景隆站在廊间,嘴角噙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素淡的月白深衣衬托出修长的身形,尽弃平时的浮华之气。

  李景隆怎么会变了副模样?他只是站在那里,可锦曦分明感觉到一股杀气,难道李景隆不yù让人知晓他的另一面?他有杀气……

  她压低了嗓子对李景隆一抱拳:“对不住了,在下不过走迷了路,又嗅得兰香引人,才夜入公子府中,见谅。在下绝无恶意。”

  “是么?你不是窥视我府中至宝素翠红轮莲瓣兰吧?”李景隆慢慢地朝她走过来。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锦曦脸红心跳,脱口而出:“你府中有素翠红轮莲瓣兰?”

  “你不是为它而来么?入得兰园不以真面目示人岂非对主人不敬?”说话间李景隆拍出一掌,气势bī人。

  仅此一掌,锦曦便知道遇到了高手,自己断不是李景隆的对手,她得到了答案,便急着脱身,手指一动,掐下一枝兰花把玩着,突然扬手飞向李景隆。

  花枝柔嫩却被她当成暗器使用注入了内力,风里已带着“嘶嘶”破空声。李景隆眉一杨,手伸出,也没见动静,已将兰花握于手中,暗香在鼻端浮起,他举起深吸一口,漫不经心地说:“兰是君子,怎忍如此蹂躏?”

  锦曦见他的手势更加肯定,李景隆身手绝对在她之上。真的是他么?锦曦脸一热,瞥了他一眼,脚尖轻点跃上竹林。

  李景隆那肯让她跑掉,一个纵身已落在锦曦面前。“揭下面纱,让本公子瞧瞧你的模样!”李景隆不紧不慢地说。

  锦曦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肯定打不过他,要是被捉到,这脸可就丢大了。她使出师门绝技与李景隆缠斗,听到他冷笑一声拳风突然一变,锦曦躲藏不及,面上黑纱被拂落。李景隆看着她的脸蓦然一呆,嘴边浮起轻笑:“果然是你,非兰!”

  锦曦脸红着一跺脚,飞身离开。李景隆含笑站着,任她离开。

  悄悄回到府中,锦曦久久不能入睡,李景隆身着月白长衫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锦曦摸摸自己的脸,已烫得吓人。没想到李景隆果然不是平时看到的那副吊儿朗当的模样,也绝对不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làngdàng公子。他从何处学来一身高明功夫,又要掩饰自己呢?

  他留下兰花,难道就是想让她去找他么?

  一面是李景隆潇洒的样子,另一面却是他出手狠毒居然灭了玉棠chūn,五十七条人命啊。锦曦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

  绣楼相会兰飘香(二)

  然而事隔几日,锦曦的绣楼中便出现了兰花,有时放在花园凉亭中,有时出现在梳妆台上。

  这晚她更感觉到有人在窗外窥视自己,睁眼一瞧,却什么也没瞧到。第二天起chuáng时发现窗台上搁着一枝chūn兰,暗香扑鼻。

  锦曦拈起chūn兰,确认昨晚自己的感觉没错,是有人站在窗外看她。这兰难道是李景隆送的?他知道她的身份了?为什么要这样神秘的送兰?锦曦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晚锦曦又感觉到了。她没有动,悄悄睁开眼,窗外站了个黑衣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里,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是李景隆没错,他为什么来?锦曦一个翻身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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