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然咬咬唇,直接问:“陆大哥,您知道……我娘埋在什麽地方吗?”
陆文哲愣了,半天都没出声。孤然语带歉意地说:“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该问的,可是……我想去看看她。我不能问宵,我也不想宵为难。但不管怎麽说,娘生下了我。没有娘,我也不可能和宵在一起。”更不可能这麽幸福。
陆文哲回过神,了然地点点头。孤然从未问过他娘的事,原来这人并不是不想问,而是一直压在心里。只是……陆文哲很不好意思地说:“小然,不是陆大哥不愿意告诉你,而是陆大哥不知道你娘被埋在哪里。”
孤然的眼里闪过失望,然後勉qiáng笑笑:“啊,那我再问问旁人。”陆文哲语气沈重地说:“小然,你娘虽不是啸然亲手杀死的,但说起来也是被啸然,或者说是被我们bī死的。现在想来,我们当时是狠心了。”
孤然马上说:“陆大哥,我不怪宵,我也不怪您和龙大哥。娘和宵的事,我不能也不该妄加评断。我只是想去看看娘,谢谢娘生下了我。还有告诉娘,我和宵现在很好。”还要和娘说一声对不起,他抢走了娘爱的爹。
陆文哲不忍见孤然失望,说:“小然,陆大哥虽不知道你娘埋在哪里,不过可以帮你打听。这件事啸然知道吗?”
孤然摇摇头:“我不想告诉宵,陆大哥也请您不要告诉他。我就只是想去看看娘,了一桩心愿。”
“好。陆大哥会帮你打听到的,你不要急。”
“谢谢陆大哥,我不急。”
道别了陆文哲,孤然回了啸然居。他离开後,陆文哲马上去找龙天行。一见到他龙天行就问:“小然找你有何事?”风岩和风海都在,陆文哲蹙眉道:“小然想知道他娘的墓在哪里。”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风岩出口就问:“爹知道吗?”
陆文哲摇头道:“小然不想你爹知道,他说他就想去看看他娘。天行,你说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告诉啸然?”
龙天行问:“你是怎麽跟小然说的?”
陆文哲回道:“我跟他说我不知道他娘埋在哪里,但我会帮他打听。小然不想告诉啸然,可我觉得这件事得告诉啸然,也想听听你们的意思,所以隐瞒了小然。”
龙天行点点头:“你做的对。”然後他看向风海说:“小海,你派人去把红霜的墓整理整理,切记不要让小然知道。等你爹今晚回来後我和文哲私下跟他说这件事。”
“嗯!”风海重重点头。
“我也一起。”风岩开口。他和大哥都很想为小弟做些什麽。
风海又道:“小弟要瞒著爹,肯定无法准备祭品,咱们一道帮小弟准备了。”
“好!”
这件事就这麽定下了,只等风啸然回来。
※
傍晚时风啸然回来了。自从和孤然两qíng相悦後他从来不会在外头用晚饭,不管多晚他都会赶回来和孤然一起吃,尽管他一年单独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提著一袋特别为孤然买的点心,风啸然大步往啸然居走去。一人拦在了他的面前,说:“啸然,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风啸然蹙眉,孤然还在房里等著他呢。陆文哲走近他低声说:“是关於小然的。”风啸然的眉心更皱了几分,陆文哲示意风啸然跟他走,风啸然提著点心跟了过去。两人去了陆文哲的住处,一进屋,陆文哲就道:“啸然,小然今天找我,他想去他娘的墓地看看。”
风啸然的眉心直接拧起,陆文哲以为他生气了,赶忙解释道:“小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他娘生下了他,还有告诉他娘你和他现在很好,仅此而已。”
风啸然的眼里闪过不悦,冷声道:“到现在你还认为我会因为红霜的事而伤然儿的心?”陆文哲哑然,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立刻道歉:“对不起,啸然,我以为你不高兴。”
“我是不高兴。”风啸然的声音更冷了:“然儿为什麽不来问我却来问你?”
陆文哲笑了,这人的醋坛子又打翻了。“小然不想在你面前提他娘的事,怕勾起你的伤心事,这才来问我的。我跟他说我不知道红霜埋在了哪里,我帮他打听到之後再告诉他。小海和小岩已经派人去清理红霜的墓了,还有纸钱什麽的他们也派人去置办了。”
“我知道了。”风啸然转身就走。
“你可别出卖我啊。”陆文哲在他身後叮嘱,风啸然没有回应快步走了。陆文哲摇头叹息:“真是个爱吃醋的家夥。”好在这人已经跟小然成了亲,不然醋火还不知会有多大呢。
回到啸然居,风啸然的冷面立刻缓和了许多。他和孤然的卧房内,烛火燃著,一人的身影清晰地映在窗子上,有人正坐在桌边等著他回来。瞧那人低著头正在认真地做著什麽,风啸然的心窝一阵发软。那人这几天都跟著楼里的女人们学做鞋,那人要亲手给他做鞋fèng衣。脚步不由得放轻,风啸然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屋内的人并没有听到门开了。走进屋内,风啸然又刻意地隐藏了脚步声,悄无声息地走到孤然的身後,就见这人果然正在纳鞋底,那鞋底的尺寸怎麽看怎麽是他的。
“然,我回来了。”
“宵?”
孤然猛地转身,放下手里的鞋底和针线惊喜地出声:“你回来啦,吃饭了吗?”
“还没有。”风啸然把手上的点心放到桌上,“这是给你买的点心。我饿了,何时能吃饭?”
孤然笑得温柔极了,拉过风啸然的手让他坐下,说:“饭菜都备好了,在炉子边热著呢,我这就端过来,先洗洗手。”
按住孤然的手,风啸然的声音也柔和了几分:“手我自己洗。”
“你歇著,我给你端水去,不耽误功夫。”不让风啸然起身,孤然快步走了。看著他离开的背影,风啸然很是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有这人在的家总是让他眷恋不已。
端来了水,让风啸然洗了手,孤然又端著水出去,接著又很快地端来了热腾腾的饭菜,每一道都是他亲手做的。天热了,风啸然的胃口一天比一天差,心疼他的孤然不顾他的劝阻又担负起了他每日的夥食。以免累到孤然,风啸然让厨房每日准备好孤然需要的食材,能不让孤然动手就不让他动手。摆好饭菜,孤然又端来一盆放了冰块的水,摆在风啸然的脚边给他降温,这才在风啸然身边坐下。
“这些事你让他们去做,别累坏了。”风啸然再一次叮嘱道。
孤然则又一次温柔地笑笑,说:“我不累。药圃jiāo给欧阳大哥了,我都没什麽事可做。我会注意自己的身子的。”
摸了摸孤然红润的脸,风啸然稍稍放下心来,给孤然盛了一碗汤,然後他端起自己的碗大口吃了起来。不管天多麽热,孤然做的饭菜都能引起他的食yù。孤然不是很饿,不过看到爹吃得那麽香他也有了些胃口。喝了汤,吃了几口小菜,孤然就停下了筷子,风啸然也放下了碗。孤然马上说:“我今天都在屋子里没怎麽动弹,不饿。”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不许瞒我。”风啸然抬手擦了擦孤然的脸,怕这人又涂些胭脂骗他。
孤然握住爹的手笑著说:“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也不会瞒著你。宵,我说了要陪你一辈子的,我会照顾好自己。”
风啸然的脸色稍稍缓了缓,孤然拿过那包点心,很是高兴地说:“我吃两块点心。”
“嗯。”放了心,风啸然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咬一口又香又苏的点心,孤然满足地眯起了眼。见爹正好咽下了嘴里的饭菜,他伸手喂过去。风啸然张嘴咬下一口,然後摇了摇头,他不爱吃点心,尝一口这人喂的就够了。
吃了三块点心,耐心地等待爹吃完饭,孤然把碗盘收拾了出去。原本这些活风啸然是让别人来做的,但孤然不同意。风啸然一向不喜欢外人进啸然居,孤然更不喜欢爹为了他而更改规矩,何况事qíng并不多,他一个人做绰绰有余。
等孤然收拾完了,两人在浴间里泡了泡,风啸然便搂著孤然上chuáng歇息了。入夏之後,因为风啸然天一热就吃不下饭的毛病,孤然忙碌了许多,为了不累坏孤然,风啸然每天早早地就上chuáng了,虽然还不困,但两人依偎在chuáng上哪怕不睡也是一种休息。习惯xing地抚摸孤然半luǒ的、凉凉的gān慡身子,风啸然的内心异常的平静。大手在孤然腹部的旧伤轻揉,风啸然以这样的方式缓解孤然为了照顾他可能会有的疲惫。
孤然随风番外:仅此一人(二)
等了一个晚上,怀里的人都没有跟他开口提那件事,风啸然开口了:“然,你今日去找文哲了?”
怀里的人身子瞬间僵硬,风啸然睁开假寐的眼。看著爹平静的双眸,孤然的脸上笑容慢慢回复,歉疚地说:“你知道了?”
“为何不来问我?”他很介意。
在爹的怀里蹭了蹭,孤然柔声道:“不想你烦心。”他该知道的,爹不会怪他。
“你不告诉我我更烦心。”在这人的唇上稍稍用力的啃咬,风啸然嘴贴著孤然的嘴说:“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芥蒂了。”
“对不起,宵。”主动张嘴让这人的舌进来,孤然抚摸爹qiáng壮的身子。一吻结束,他已是气息不稳。“宵,我想去看看娘,给娘烧些纸钱。”
“我和你一起去。”
“宵?!”
抚摸孤然温润的眸子,风啸然淡淡地说:“她现在之於我仅是你娘。我不愿意提她,只是因为她背叛过我。不过她已经死了,我又何必再计较那麽多?何况,她把你带给了我。然,我希望今後不管是什麽事,你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我。我不喜欢你有事去找别人,尤其是别的男人。我是你的父,更是你的夫,你唯一能想到的只能是我。”
笑容带了浓浓的幸福,孤然双手捧住爹的脸送上自己的吻:“对不起,宵,我错了,我以後再也不了。”
“你该怎麽让我消气?”风啸然的眼睛里冒出两簇火焰。
眼睫轻颤,尽管不是第一次被爹“无礼”的要求,孤然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慢慢爬到爹的身上,解开爹的衣带,孤然的耳垂都红了。低头,在爹的唇上轻轻印了一吻,然後解开爹的裤绳,在看到爹那里已经高耸的昂扬时,他的身子下滑,直接张嘴含住了那令他心悸的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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