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定下的这个计策原是极好的,他知道三位女子身份地位相差不了多少,无论娶了谁,另两名都不会甘居人下,只有另寻出处嫁了,可他不愿有任何一方的势力落在宁王的手上,所以,才定下此计,让那三位不得不忍气吞声地全收入他的手中,只是可惜,凡成功之谋略,无不是天时,地利,人和,他此计虽好,却找了个不该找的地方实施,虽说是不得不找此地实施……有了皇太后坐镇,此事却是怎么都会大事化无,小事化了的。
原来是宁启瑶躲过了,看来皇太后对自己的嫡侄女儿还是好一点的,不忍心将她如此算计,让她成了侧妃,怎么也会让她登上正妃之位,说不定夏候商某一天开窍了,宁启瑶成了夏候商喜欢之人,那这正妃之位还是她的。
再者,三位之中留了一位,还是位最值得争得,却是可以让太子有些念想的,不至于让他失望得做出什么事来。
话已至此,老太太一番的软硬兼施,听得我叹为观止,心想,她已经把话说得这个份上,什么都替夏候商考虑了,如果夏候商还不答应,那么,夏候商也枉为人子了。
外间果传来闷闷的声音:“皇孙谨遵皇祖母懿旨。”
皇太后这才吁了一口气道:“商儿,哀家怎不知道你呢,你的脾气,和你皇爷爷一样,可他是皇帝,为了整个朝局,也不得不三宫六院地养着……”
她这一辈子的事要向自己的孙儿述说一番,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她只隐隐地一说,便停了下来。
夏候商闷闷地道:“皇祖母,皇孙并不是皇爷爷。”
他明显地表示了不愿意凑热闹争夺那个皇位,只可惜,皇太后怎么容他后退?
“好了,商儿,其他的就不必说了,如今出了这事,也是件好事,她们xing格虽是不同,却可以互相补足,商儿……好好地待她们把!”
夏候商低低地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皇太后便站了起身,在外间踱了两步,忽地道:“商儿,那花顺人可给她吃药没有?可别弄出了事,以后伤了身体。”
有没有搞错,这种事儿她也管!为了不让妾室在有妃位的人前边生出皇子,事后可是要做预防措施的,如果不然,到真的有了的时候,再用药打了下来,可是要伤身的。
我有些担心,这可不好做手脚,关乎皇室子弟嫡庶有别,是有人眼睁睁地盯着,且有好几人同时盯着!
第六十八章宁家,为何被放倒?
难道我还得莫名其妙被喂通药不成?
只听夏候商道:“皇祖母,您请放心。”
她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唤了人进来侍候,摆驾回宫了。
送驾之后,夏候商便明显心qíng不好,在外间独自一个人坐了许久,又踱过来,踱过去的踱了许久,才唤人备了轿子,出门去了。
他居然忘了吩咐旁人给我喂药了!
倒让我省了番心思。
我一直在chuáng上挨到下午才起chuáng梳洗,才梳洗装扮完毕,安逸王见fèngcha针地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带来一屋子的酒香。
笑眯眯地对我道:“本王知道你没空去本王那里,所以。今儿本王自己带了酒来,来来,来,你尝尝?”
他从腰上摸出一个酒壶,吩咐宫人取了酒杯,斟了杯酒给我,我见那酒huánghuáng澄澄,未入口中,却是满屋的余香,略一闻,便知道,比那百花酒可是多了不止一样东西在里面。
且多是温补有益身体的。
见他殷切地望着我的样子,我知道这酒如果不喝,他又会缠个没完,只得略饮了一口,一饮下去,却是满口绵香,酒原是冷的,可到了舌尖,却是清润之中又带了温意,到进到喉咙,那股暖意便更为明显,进入腹中之时,整个人就暖洋洋的,仿佛在阳光下晒着一般。
此等感觉却是我从来没有的,不知不觉,就把那杯酒全饮了。
他眼睁睁地望着我:“怎么样,怎么样?”
我叹了一声:“王爷,此酒真乃天上酬浆,我竟是从未饮过。”
如此一赞,便让他的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fèng:“那是,那是,也不看用什么材料做的。”
我仔细品了品,略有些奇怪,只觉其它材料倒是品了出来,但有其中一样带着一股若有若无清香的,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便道:“除了原来那十几种异花之外,此酒里面是否掺了雪莲,人参,枸杞,首乌?”
他连连点头,却是不愿意品评对还是不对。
我原想逗他说出那种东西来,再称赞他几句,顺势打听一下宫里的qíng况,想来这安逸王一天到晚的周围游dàng,知晓的东西怕是比旁人多的。
哪里知道他并不接我的话,只道:“小姑娘,这只是本王研究的其中一种酒而已,过几日,本王有空了,再让你品尝其它的。”
我无语,提醒他:“王爷,过几日,妾身就要出宫回王府了。”
他有些惆怅,忽恨恨地道:“小姑娘,那一日先前时候不是被那姓宁得姑娘拖住了,本王就有时间让你品尝另一种酒了。”
我脑中倏地一闪,出事那日,除了和我说话,他还和宁启瑶说过话,那么,从他的话语之中,我或可知道宁启瑶避过了这次事件的原因?
我道:“噢,你找宁小姐为你试酒?”
他摇了摇头:“她懂什么酒?”左右望了望,见屋内无人,才小声地道,“小姑娘,你可小心一点,她打听那天商团的事呢!你放心,本王是死也不会告诉她的。”又担忧道:“母后如果知道本王斋戒之日去了那里,恐怕是要禁足本王半年有余了。”
原来,宁启瑶不知道怎么听到了风声,隐约知道那天晚上安逸王也在那里,便前来打听当晚给她下绊子的人,以她的xing子,只要是略微传些风声进入她的耳内,恐怕她进入了汤池,除了衣服,也会从里面跑了出来找人问个明白!
毕竟,上次事件,会让她感觉她所受的是从未受过的侮rǔ。
所以,她才避过了这一劫?
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她自己派人查到的?我总觉得事qíng太过巧合。
安逸王很担忧:“小姑娘,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如果被她知道了,她可是会敲诈本王不少好东西……”
我斜着眼望了他一下,又恢复成低眉顺眼的模样,道:“宁小姐端庄文雅,怎么会敲诈您的东西……”
我这眼神很有些不以为然,安逸王便呲了一声:“她平日里倒是端庄文雅的,可那一日啊,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本王都比她坐得端正!”
扭来扭去,自然是身上不舒适想迫不及待地进入汤池洗浴了。
果然,有人在事发之前将她引了出来,看来,这又是皇太后的手笔?
如此说来,皇太后早知道安逸王那晚去了那里,也明白夏候商的行踪?说不定还知道将宁启瑶编排了一顿的人是我?
这老太太厉害。
我心中升起的却不是害怕,却是兴奋,她既如此厉害,只要她出手相助,何愁君家将的沉冤不能得雪?
安逸王越想越忧,本是坐着的,却又站起身来,在凳前踱了两步,复又坐下,喃喃地道:“可宁启瑶是怎么知道的呢?她为什么会问这话呢?”
我一惊,望向他,原来这王爷只是比较一根筋,并非不聪明,我心知皇太后即使知道,恐怕也会装聋作哑,更要将这件事不动声色地掩盖了,心中更是大定,劝道:“王爷不必着急,这几日她不是没再问你吗2,以她的脾气,就应该以为是找错人了!”
安逸王心中大定,拍了拍胸道:“噢,你这小姑娘看人倒是挺准的,那宁启瑶的确是这种xing格,如果她知道什么,还不将我缠死!”
放下心来,安逸王便恋恋不舍地走了,边走边咕哝:“好不容易找了个知音,却在皇宫呆不了几天,不如本王找我那皇侄要了这小姑娘来?”
此时我正饮一口茶,听了他这话,差点被那茶给呛死,这安逸王行事也太天马行空了一点,向自己的皇侄要姬妾的事儿居然都gān得出!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恐怕也知道自己的话太过分了一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终告辞而去。
昨天的事既是在寿景宫发生的,以皇太后老而弥坚的能力,自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传了出来,那些该处置的恐怕都是暗暗地处置了。
我唯有等着人送来消息给我。
今晚既有夜宴,想必乌木齐早已受邀入宫,而化身为慕容归的小七,也会随之入宫的吧?
第六十九章夏候商,身上挂着几个美女的秘密
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我屏退了宫人,只说想要自己休息一下,独自一人留在了内室。
至于夏候商,昨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宫内虽无风声传出,但江妃那里,他确实不得不去解释一番的,所以,他会很忙。
而我,自从被一帮宫人看见和夏候商如此‘恩爱’之后,我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想必重了,我虽只是一名七品顺人,也不会有人前来寻事。
我知道无论我身处何地,小七都会找到我,他少时与láng共舞几年,鼻子早练得和láng一样灵敏。
而他的身手,足以让他在宫内来去自如。
我们约定的时间已到。
我听到窗棂缓缓而开的声音,睁开眼睛,看见小七一身太监服饰站在我的身前,他手里托了一个青色瓷褒,细白的瓷器侧面画着浅浅的梅花。
“这几日风寒,夜半有些风冷,属下给您煮了暖胃的珍菌吞飞龙,您可试试。”他将手里的瓷褒放在我身边的茶几之上,取了碗,用汤匙舀了汤入碗,这才递到我的手上。
汤碗入手,不烫不冷,温温的,刚好可以人口,我便接过了,舀了一羹入嘴,赞了一声:“入嘴清甜,不错。”
我故意不望他神色淡淡的脸,只是手里不停,又舀了几勺入嘴。
这才问道:“你随乌木齐来到宫内,已经三日,该联系的人,可曾都联系好了?”
他躬身道:“属下一切都已置办妥当,将军既已将一切jiāo予属下打理,属下自当尽力。”
我望了他一眼,他这是在和我赌气呢,一口一个将军的,每一次他生气了,便会如此。
我叹道:“当年的发往边疆的罪奴,凡能为我所用的,我已叫人妥善安置,只盼步下的这个棋子,终能用得上……其实,我是很不愿意走到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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