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且闲_袖唐【完结+番外】(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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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您也知道,夫君向来少言寡语,xing子淡漠的很,但他心中还是惦念您的,六年前夏天,妾身曾见他听闻您生病的消息,三日不曾合眼呢”白苏连忙和稀泥。

  白苏见镇国公面色松动,再接再厉,“妾身也知道公公与夫君曾有些怨嫌,但父子终归是父子,正如您心里惦记着儿子一样,夫君心中也是惦记着父亲的,只不过,夫君心里的挣扎痛苦,让他一时与您无法亲近罢了,夫君这一回诈死,才是真真正正瞧清了您的关爱。”

  顾连州瞧着白苏温言细语的抚慰着父亲,心里略略有些吃味,他是个缺乏温暖之人,在他心里,白苏的关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遂将白苏拽到身侧,自己上前去再给镇国公磕了三个头,“儿子不孝,令父亲伤心十余年,儿子自负聪明,终究却是愚钝,以至于这么多年解不开心结,还请父亲责罚”

  这些,恐怕是顾连州能说出的最温qíng的话了。

  顾连州只有对这白苏时,才会觉得没有防备,也没有压力,有心事也偶尔会与她说上一说,对旁人,顾连州敢说这辈子也就说过这些了。

  镇国公见儿子还活着,本就欢喜,又被白苏的言语说动,再加上头一回听儿子说一些软言软语,什么气也都消了。

  白苏不失时机的道,“公公,您还有两个孙子呢”

  镇国公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跟儿子说话,欢喜道,“好好为父见了翛儿,心中甚是喜欢,翛儿一个顶得上二郎生的一打你说还有两个?在何处?”

  顾风华儿子可不少,但均不怎么得镇国公待见,镇国公还常说:生这么多有什么用一个个歪瓜裂枣,没一个像样

  尚京娇娇们要是知道,她们心目中的檀郎们被说成歪瓜裂枣,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白苏抽了抽嘴角,生怕自己儿子也给说成歪瓜裂枣,“阿翛稳重些,二郎名唤顾然,今年十六岁,学识尚在阿翛之上,只是心思单纯了些,小的那个,才六岁半,真真顽劣,是个坐不住的主儿。前几日才闯了祸,妾身正罚他抄书呢。”

  镇国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早年是将军,自然重视学识,心底却是对那个才六岁半的小娃更感兴趣些,“孩子嘛,就是要活泼好动些才好,晚些带来为父瞧瞧。”

  白苏自然是喜笑颜开的应了,顾连州在一侧却有些气闷,敢qíng他好不容易说一回软话,就这么被无视了。

  后续之咸池劫16

  晚间的大宴顾连州和白苏不曾参加,镇国公宴请了政阳城中所有权贵,他们无不以接到镇国公的宴帖为荣,这是其一,还有便是这几日城中到处都是流言,传说顾连州尚留血脉,其风姿不在连州公子之下,众人也就巴巴的赶过来瞧瞧。

  是以,即便再紧要的事qíng,也无一人缺席,尚未到酉时,各府的马车都已经纷纷到达镇国公府。

  月色如水,几乎不用点灯笼都能够视物,在这城中,还没有能劳动镇国公亲自迎接的人,所有宾客均由管家迎接,由小厮或侍婢引领过去。

  而早已经在宴厅的顾氏子孙们,也就自然而然的接下了待客的活儿,而顾子之甚是擅长人际jiāo往,不一会儿,但凡到场的人都与他多多少少客套了几句,然而,今时不同往日,顾子之也察觉到了这些人对他的态度有一丝微妙的变化。

  这便是人qíng冷暖,他们知道镇国公的嫡孙回来了,顾子之基本是没有做上顾氏族长的希望,但这事儿也不一定,所以他们便本着不得罪的态度相对,那自然是比不得发自肺腑的殷勤。

  顾子之看着不一会儿便被权贵们包围在中央的顾翛,那一袭玄袍,俊美绝伦的面上始终带着疏离的微笑,显得不卑不亢,也不曾有晋身贵族的自傲,如此的风姿翩然,如此的老练,哪里像是生长在深山的?

  依顾子之所想,顾翛若是不是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一旦他这等容貌在何处出现,立刻便会有风声传出,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宴会还未开始,顾子之觉得很是气闷,便到庭院中去透透气,月色甚好,他沿着小径缓步向前走,chuī着晚间凉风,将他心中的浮躁之气散去了不少,他暗恼自己如此沉不住,并且在心中警告自己,谋大事者,便是要做到不动声色,他最佩服的人中无一不是如此,顾连州,顾风华,宁温......

  想到这里,顾子之蓦地一惊,是了,顾翛是顾连州的亲生儿子,是顾风华的亲侄儿,又怎么会是一个好打发的角色?玉即便被埋在土石之中,依旧是玉啊他庆幸自己及早觉悟了,否则自己一直以这个心态去面对顾翛,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

  顾子之虽然从小就被众星拱月,但他也同样是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大氏族,所以这一次受的打击虽然比一般人大了些,却也很快就清醒过来。

  站了一会儿,顾子之觉得差不多是时候该回去了,正要转身之时,便听见树丛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待他呵斥,紧接着便有一人道,“那顾公子真真不愧是顾连州的嫡子,那风采气度,颇有乃父遗风,唉,当年的尚京六公子,死了其三,其余三人,一个做了万人之上的天子,那风采自非是任何人都能瞧见,一人日日守着坟墓枯坐,有人靠近方圆十丈便不由分说的刀剑相向,闹的现在其所到之处人人退避三舍,另一人从风/流花花公子变成了妻管严......”

  另一人慢悠悠的道,“顾公子是风采非凡,只可惜了连州公子,为了那个女人而死,终了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哦?此话怎讲?”那人连忙问道。

  顾子之也是神色一凝,侧耳仔细倾听。

  只听他压低声音道,“前几日我在福缘客栈喝酒,见着顾大公子了,可随后我又见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娃娃,奇的是,这两位的面相居然与顾大公子有七八分相象而且,我隐约听见那少年说,是来寻大兄。而客栈掌柜称这两位是他主子家的公子,福缘客栈的主人是谁啊?沈汴这个中蹊跷,你可能看出一二?”

  那人恍然大悟,“你是说白氏在白虎门没有被烧死,还带着孩子改嫁给了沈汴,之后又生了两个儿子?”

  “可不是,那日白虎门我虽未曾亲眼瞧见,但据闻当时连州公子是中了宁皇一箭,从城头上坠下来,你想啊,当时是,谁人不去关注连州公子?可有传闻说过白氏确确实实是被烧死了?再说,那连州公子是何许人也,会做没把握的事qíng吗?他要真是想拿自己的命去换白氏,岂会有白氏不活之理?”这人说的煞有介事,有理有据,听起来倒是真有几分道理。

  连顾子之也暗暗生疑,若是真有此事,顾翛有个不贞洁的母亲,那对他的名声地位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证据,就是此人口中所说的顾翛的两个弟弟。

  “走吧,宴会要开始了。”其中一人道。

  顾子之屏息凝神,待树丛中两人行的远了,这才绕过树丛,看见有个石几,估摸着这是两个地位不高的士子,自诩清高,不屑低声下气陪着笑脸去攀附权贵,因着宴席还未开始,便跑出来赏月,顺便八卦八卦旁人家的事儿。

  顾子之盯着那石几,唇角再次浮起平日里自信且温和的笑容,甩袖往宴厅中去。

  他回来的正好,管家刚刚宣布宴会开始,镇国公jīng神矍铄的坐在主座上,虽然依旧是满头白发,但比之前看起来要年轻许多,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jīng,见着镇国公这等形容,纷纷暗忖,看来镇国公果然比较重视这个嫡长孙,也确实,顾翛的气度风姿,也很难让人不喜欢。

  这样一来,许多人便暗暗拿顾子之与顾翛做比较。

  顾翛一袭玄衣坐在镇国公右下手,如星辉皓月,即便厅内灯火通明也难及其万一,他坐在那里,温和中透着些许散漫,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是由内而外的高贵之气。

  而顾子之,则是坐在左下手,一袭墨绿色锦袍,面如冠玉,举止合度隐带威严,这是只有受过严格氏族教育的人才有的气质,他虽然不如顾翛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却难得在地位受到威胁之时还能从容微笑,丝毫不似作伪,显示出广阔的胸襟和高洁的人品,实在也难掩其光华。

  一番暗暗比较,众人也不由叹息,顾氏净是出这样风姿绝代的男子,也难怪会成为当今天下第一氏族。

  后续之咸池劫17

  大宴开始,镇国公先是拉着顾翛,宣布了他的身份,接着便是众人的道贺。

  之前众人并未确定顾翛的身份,如今已经证实,那么皇上赐封的安国亲王也就由他承袭,众人自然是客气的紧。

  顾子之心中方才抚平的挫败感陡然又涌了上来,他怎么会忘记世袭王爵这回事人家如今已经是安国亲王了,再加之他是镇国公嫡孙的身份,如果顾翛愿意出任族长之职,恐怕族里那些长老得喜极而泣了。

  而他这些年的努力,究竟算什么?终归是抵不上人家父亲留下的荣光

  这厢顾子之一时有些偏激,钻了牛角尖,岂不知,无论安国亲王抑或名垂青史,都非是顾翛所求,他本就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挺好,忙时就呆在举善堂,闲时就吟风弄月,可是当日见着镇国公欢喜之中隐带苍凉,他觉得能为父亲尽一份孝心,让他老时在明面上有个陪伴的子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这天下是顾氏的天下,他不愿意做的事qíng,谁又能奈他何?

  一番此起彼伏的客套之后,宴厅中开始了歌舞表演,柳腰轻摆,裙裾翩跹,第一曲舞是很有雍国遗风的舞蹈,庄重大气,每一个动作幅度都很小,但是身着曲裾的舞姬做起来,却是优美至极,说是chūn风扶柳太过柔弱,这舞蹈便如那战场上的旌旗飘扬,柔软却充满肃然。

  这样的舞蹈也只有像镇国公这样的雍国遗臣才会喜欢,现在的风气受顾风华喜好的影响,都偏向旖旎绚丽,且变幻多姿,正是符合青年们的口味,像这样庄重的舞,偶尔看看倒也觉得新奇,若非真的懂得其中韵味,看的多了,总会觉得它淡而乏味。

  因着没有多少观众,所以公开表演这种舞蹈的人并不是很多了,只有权贵府上有些还养些会跳这种舞的舞姬,以便看腻了浮华时,再换换口味。

  在姜国时,顾府的娱乐项目颇多,顾翛他娘,成日除了研究各种游戏、吃食,基本也没有太大的事,宴席之上却没有舞蹈可供观赏,所以顾翛自是不曾看过这种舞,而这样的舞蹈也恰恰合了他的胃口。

  顾子之见他流光溢彩的眼眸中流露出丝许兴味,唇角微微一勾,旋即回过头去继续观赏。

  此时舞蹈结束,又换上新的一轮,这回是穿着bào露的舞姬,薄纱裹身,能清楚的瞧见里面的抹胸和肚脐,凝脂玉肤若隐若现,被裹胸包起来的**呼之yù出,每一个扭动都晃dàng起美丽的rǔ波,令人不禁期待她们的裹胸随时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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