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且闲_袖唐【完结+番外】(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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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柳逸见过政阳王世子!见过珍夫人。”柳逸作揖。

  “民妇见过世子,见过珍夫人。”絮女裣衽为礼,心中却如针扎,她如今竟已沦落到给一个庶女行礼了!

  “都坐吧。”顾风华漫不经心的抚着扇面。

  “岳父,婿代父亲向您问好。”柳逸俊美yīn柔的面上浮起浅浅的笑意,礼仪周全。

  白老爷心中对柳公实在不忿,却也不想jiāo恶,到时候白搭了一个絮女,吃亏的还是他自己,便客气的笑道,“贤婿多礼了,柳公近日身体康健否?”

  “托您的福,家父向来健康。”柳逸沉吟一下,从袖袋中掏出一张红纸,道,“这是家父备下的礼单,还请泰山大人过目。”

  白老爷笑道,“柳公真是太客气了。”说着接过礼单,扫了一眼,便放进袖中。

  “只是......”柳逸丹凤眼中光华流转,似有若无的瞥了白苏方向一眼,又道,“家父问,不知泰山大人何时将陪嫁媵妾送过府。”

  白公笑眯眯的脸上顿时换做惊诧,一副不明其言的模样,“媵妾不都已经送过去了么?有十名之多呢!莫不是你都看不上?”

  柳逸却也是个jian猾的主,颇有乃父之风,“家父说的素女。岳父与家父通礼之时,礼单上是有素女之名的,听闻素女大病痊愈......”

  陪嫁的媵妾也算做嫁妆,陪过去之后便算作絮女的个人财产,可卖可送,都有絮女做主。当时白苏昏迷不醒,白老爷受了絮女的撺掇,便将素女的名字写到了礼单上。

  白老爷一噎,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抵赖也没有用。

  “我可以看看礼单吗?”白苏忽然道。

  柳逸看向白苏,凤眸含笑,“那种东西,我怎会带在身上......”

  “那就拿了礼单来领人!”白苏懒得跟他啰嗦,若是没有拉拢顾风华的意思,她无论去哪儿,做谁的姬妾,都没所谓,她有的是办法让男人对她反胃,可是事到如今已由不得她。

  “不必了。”顾风华慢悠悠的道,他看着柳逸,“柳公子十分中意素女?”

  柳逸怔了一下,一时弄不明白他是何意思,便据实答道,“在下仰慕素女才qíng,然,瞿奉(柳逸的字)已有娇妻,对素女着实算不算中意,不过礼单分明,瞿奉必是要问个明白的。”

  顾风华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孔雀毛扇,笑容掩映在翠绿和洁白之间,愈发gān净雍容。他转而一脸无奈道,“我兄甚慕素女呢!”

  白苏心中一跳,她心中有些气恼,明知道顾风华所说是假,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厅中人听见他这句话,立刻将目光都投在他脸上,仿佛想从那俊美雍容的脸上辨出此话的可信度,然而他们失望了,除了能看见一张俊脸,别的什么也辨不出。

  “唉!看来,我这一趟却是白来了,那么本世子这就回去告诉我那兄长,素女已经名花有主了,令他快快断了妄念。”顾风华一脸惋惜,作势便要起身。

  白老爷乐开了花,连州公子想要的人,恐怕就是皇上会割爱,否则便是那些文士声讨也令人吃不消,尤其是在乎名声的权贵,更不会去得罪顾连州。

  “世子,或许,是家父看错了,瞿奉回府之后会好好确认一下。”柳逸忙道。

  顾风华拿折扇柄轻轻拍击额头,朝白苏一挑眉,“那么,我兄写的书信,也可jiāo给你了。”他转向白老爷道,“白公请允我私下将书信jiāo给素女。”

  白老爷真是求之不得,连连道,“请便,请便。”

  顾连州的书信......白苏的心提到嗓子眼,真的有他的书信吗?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双脚却不由自主的跟着顾风华出去了。

  (NN的,我多纯qíng的一章啊,居然又违禁字,害我查了那么久,抱歉啦~~~唉,我实在比窦娥还原呐~~~明明就是粉清纯的说~~~爬走,继续打字~~)

  第一卷女人只是礼物第五十八章宿敌

  “连州公子的魅力果然无人可挡!”走至主院花园,顾风华转过身来调笑道。

  白苏心中莫名的有些失望,她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竟忍不住抱了一丝希望,实在可笑极了!

  顾风华细细打量她,忽然嗤笑道,“不说已断红尘了吗,竟连这点诱惑都抵不住?却胆敢向我自荐?”

  面对顾风华的嘲笑,白苏无言以对,她确实受了诱惑,并且从未这般不由自主过。但是若要她这就放弃拉拢顾风华做靠山的念头,绝不可能!

  白苏抬眼对上他玩世不恭的神态,目光坚毅,“若我每年资助黑甲骑一万金,如何?”

  顾风华扇扇子的手猛地一顿,一万金,一万金可买一座小城了!如果政阳黑甲骑每年有一万金的话,不出两年,便会与虎贲卫并驾齐驱,成为雍国最qiáng悍的骑兵,骑兵在战场上的战斗力,比单一的步兵qiáng上不知几何。

  “靠你父亲?”顾风华笑道。

  白苏冲他淡淡笑道,“他要用最小的代价攀附权贵,我与他不同。”

  “所为何也?”顾风华不问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金,却转而问起白苏是因为什么,要支持黑甲骑。

  “生命诚可贵,爱qíng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白苏漫声吟道。

  见顾风华的态度稍微认真了些,白苏扑哧一声大笑出声,看向他道,“很洒脱的境界吧!可我白素不是那种人。在我这儿,应改做‘爱qíng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素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何谓自由?”顾风华饶有兴趣的问。

  白苏道,“自由者,或仗剑走天涯,寄qíng山水;或手握重权,俯瞰天下。”

  顾风华眉心一跳,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还未及笄的女孩儿,她弱小苍白,却有丈夫之志,看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眸子,他相信,她绝对能够说到做到。

  白苏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禁笑道,“哈!你定是以为白素志高吧?也许,但是素却只是为了一个最没有出息的理想,那便是活命,不受别人cao控的活着。”

  “每年一万金。素,绝不食言。”白苏的目光渐渐沉静下来。每个人都有偶尔猖狂的时候,白苏可以豪言壮语,却绝不会冲昏头脑。

  顾风华盯着她,仿佛从她坚定的目光中看见了某个人的影子,不同的是,白苏敢在朗朗乾坤之下说出这番话,而他,却只能在黑暗的雨夜之中,目眦yù裂的盟誓。

  “一言为定。”顾风华扬起手,与白苏击掌盟誓。

  白苏有些诧异,他竟然被自己三言两语便说动了?然而她也不想多做深究,只要暂时,暂时便好。便是现在被陆离逮到了,也好有了个保命符。

  回到宴厅,众人的看向白苏的目光各有意味,而珍女那仇视的眼神最是令白苏如坐针毡,她从来也没有被人恨过,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人。

  之后的宴席,白苏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返回了成妆院。

  阳光正好,躺在塌上,白苏泛起一丝苦笑,自己居然就这么没出息的当了逃兵。而且,她有错吗?自认为没有错的人,居然还会心虚!

  “白苏啊白苏,你可真是个懦弱的人。”白苏眯着眼睛喃喃自语,说着,嘴角扯起一抹自我嘲讽的笑意。什么心如止水,她终究是一个被保护起来,没有经历过生活打磨的人。

  “十三姐回来啦!”十二欢喜的丢下手中菜叶,飞奔出去。

  白苏转头看向门口,果然是十三,她又张望了几眼,问道,“妫芷和婆七呢?”

  十三顿时脸色发黑,“小姐,下次您派他们任意一个随奴婢出去便好。他们,他们......”

  回忆起那无处不在的激dàng杀气,十三还心有余悸,饶是她处事沉稳,也是吓得满身大汗,“他们在暗中保护,奴婢去云雾茶舍取了金买下铺子,回来之时,他二人杀气重重的便携剑走了,大约去后山......去后山......”

  “去后山打架!?”白苏道。

  十三点点头。

  白苏一骨碌从塌上爬起来,穿上木屐,急道,“快走!”

  妫芷那个怪脾气,能在成妆院能安然相处,是因十三她们几个把她当半个主子,白苏又不与她计较,若是一旦遇上个bào脾气,必然是个你死我活的结果。

  成妆院一群人绕了小道,飞快的去了后山,白苏也顾不上装病了,什么后果她都能承担,可是她不能让任何一人死伤。

  待看到后山的qíng形,白苏实在庆幸自己来的快,否则他们真的可能生死相拼。

  妫芷向来整洁的白色麻布深衣破乱不堪,大片雪白的肌肤luǒ露在外,右臂上有一道半尺长的血口,鲜红的血染在白色衣襟上,触目惊心。血口中还在不断的向外冒血,显然是伤及大动脉,若是不及时止血,很快便会有生命危险。

  婆七也未好到哪里去,本来就破旧的麻布衣,全然被剑锋绞碎,赤luǒ着健壮的上半身,心口和腹部都被划了几道伤口,外伤不重,可是脸色发青,似乎是中了毒。

  而他们脚下,躺了七八个黑衣人,白苏知道,那是白府的暗卫——竟然全被打晕过去,捆做一堆!

  “住手!”白苏急急叫停。

  可这不是比赛,那两人仿佛有深仇大恨似的,咬牙又拼了起来。

  “住手!”白苏完全近不了战圈,只能在外gān着急。

  眼下的状况,完全不像是不对盘,而是仇恨!白苏从两人身上的杀气,能感知,他们是动了真格的。

  怎么办?怎么办?

  “十三,他们为什么打起来?”白苏问道。

  十三迷茫道,“奴婢不知,一路上,两人并未说过一句话啊!更未起过冲突。”

  蓦地,白苏想起自己最先看的一本书——《雍记》,上面曾记载,婆氏原本是雍国第一大族,族中以多出善战的武士、剑客而闻名,而雍国的名将多出自婆氏。百年前与宁国一次大战,身为一直盘踞在宁国的妫氏选择了进驻大雍,妫氏却是以多出大巫而出名,这样两个同样qiáng悍的望族,自此,明争暗斗便没有断过。

  因此,两族之中为官的人便成了斗争的牺牲品,而妫芷的父亲是士大夫,又是被抄家!这其中的原委,一想可知啊!

  事到如今,恐怕劝是劝不住了,白苏一咬牙,直冲进两人的之间,婆七长剑猛的一顿,堪堪停在白苏心口,锋利的剑尖在白苏的衣襟上划出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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