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且闲_袖唐【完结+番外】(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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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连州就这般直直盯着她,清贵的声音道,“姬不愿近我,可是因为宁温?”

  白苏几乎忘记了,素女和宁温的爱qíng故事已经家喻户晓,顾连州又如何会不知晓。

  “不,我.....妾,早忘了他。”白苏辩解道,只是这话说的太顺嘴,在别人看来,显得有些yù盖弥彰。

  顾连州一把捞过她,大掌抚上白苏略有些苍白的小脸,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她唇上,指尖的温度传递过来,白苏微微一抖,未及仔细感受,那手指移开。

  顾连州的唇随即吻了上来,这一吻,猛烈而凶狠,让白苏几乎窒息,正动qíng时,忽然唇上一阵尖锐的刺痛。

  顾连州松开她,坐直身子,满意的看着她唇上渐渐渗出的血珠,伤口不是很大,但很是醒目。

  “来人!”

  “在!”

  “送云姬回清园,传我令,云姬相貌丑陋,有碍观瞻,故禁足于后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府。”

  白苏愣了愣,顿时明白过来,他这是在报复啊!

  好个一顾连州!白苏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先是甩脸子让她心生恐惧,自乱阵脚;再是装大度,让她愧疚的无地自容;后又占尽了便宜,还在她嘴唇上留下印迹。

  就凭她嘴上的咬痕和破例被允许入殿这两条,便立刻将她在后院孤立起来了。现在居然还落井下石!

  他这命令是摆明了告诉后院的姬妾们,素女失宠了,赶快来欺负她吧!

  “卑鄙。”白苏被侍卫架出殿门,狠狠甩开他们,“我自己会走!”

  卑鄙无耻下流!白苏在心里翻来覆去的骂了几百遍,居然找了那么烂的理由把她禁足!相貌丑陋,有碍观瞻!?她只是还未长开,好吧!

  殿中,顾连州站在窗前凝视那个怒气冲冲的娇小身影,唇角微挑。白苏应该庆幸自己悔悟的够快,否则便不是这点小小惩戒了。

  “公子,太子派寺人来人问,您何时进宫?”门外有人禀报。

  顾连州理了理衣服,开门出去。

  随着顾连州出府,平静的后院立刻如炸开了锅似的,姬妾们聚在齐姬的院子里,七嘴八舌的一一数落白苏的“罪行”。

  “姐姐!那个白氏居然被夫主特许可以进前院!”慧姬见齐姬依旧淡然的在浇花,顿时急了。

  自白苏从殿中出来的那一刻,齐姬便已经得到消息,她若是坐不住的人,早就死在齐家的后院,如何能能进得了少师府!

  那天初次见面,齐姬便知道白苏不是个简单的人,下马威,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是无用的,只是没想到,她手段如此高明,竟能近了夫主的身。

  “听说她出来是,嘴唇是受伤了呢。”屏姬叹道。怎么伤的,不问可知。

  顾连州从从来没有找姬妾侍寝,她们也曾私下猜测他是不是喜好男风,但看他今日的威猛程度,顾连州不仅喜好正常,而且是个相当有血xing的男人呢。

  齐姬抚着面前开的正娇艳的海棠,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第二卷qiángqiáng相遇第六十九章旷古烁今之诗

  白苏被禁足了,这个消息随后传来,顿时便有人坐不住了。

  可是齐姬没有去找茬,也没有人愿意去当那出头鸟,毕竟之前白苏似乎很受宠,这次只不过是禁足而已,又没有逐出清园,所以,众人暂时都在观望中。

  趁着这个空当,白苏计划了许久的花店,终于开张了。

  今日一早,尚京城便出现一家被鲜花环绕的门面,白花齐放,围绕着松木雕花门,门匾上,“花境”三个字清隽而有风骨,引来了不少注目。

  清早正yù去景福楼喝茶的文士们也被吸引过来。

  “东篱把酒huáng昏后,有暗香盈袖。”一名白衣文士按着牌匾左侧的两行小字吟道。

  “好句啊。”

  “有意境!”

  人群中纷纷附和,不少人往店中张望。有人见屋内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个健壮的男子,有人高声问道,“兀那汉子,你们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屋内无人应答,悉悉索索的一阵,只见一名八尺大汉走了出来,yīn影在他身上划出清晰的界限,随着他的走动,而渐渐上移,直到他全貌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欷歔。

  “好个威武不凡的大丈夫!”

  而此人正是婆七。

  婆七声音浑厚,中气十足,一句回答几乎半条街都听的见,“酒醉于花丛林荫下,我家非是卖酒,自是卖花的!”

  白衣文士似是十分懂花,略略打量门口娇艳盛开的花,道,“我见这些不过是寻常花糙,莫非店中还有奇花不成?”

  婆七也不答话,转身朝屋里挥了挥手。

  人群开始越聚越多,纷纷翘首张望,期待能一睹名花之姿。

  婆七闪开身去,屋内走出八个黑衣剑客,前面四个人手中均托着一盆植物,却也不是什么名花,而是小松,但见那株小树薄片结扎,层次分明。五株栽于一盆,如莽莽丛林。松上没有树皮,huáng褐的木质luǒ露在外,苍古意趣,枯gān枯枝与茂密的枝叶相映生辉,似是入林荫深处,而六月忘暑。

  第二盆是一株梅花,此时不是梅开季节,那梅花枝gān苍遒,被种植在一只细长的四脚盆中,扭曲的枝gān弯下,宛如一只垂首饮水的鹤,姿态优雅,钟灵毓秀,便是现在也能想象,它开花之时必然是可堪入画的美景。

  接着第三盆第四盆,均是宛如现实版的水墨画。

  “分明是普通的花树,却是别有一番风韵啊!”白衣儒士叹道。

  这一叹,正是所有人心中的感慨,而当前面四名剑客闪开身之后,后面私人一起抬着的大陶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是,那盆上盖着一块月白绣花缎,将景物罩住,只露出低下灰褐色的土陶大花盆,一时间,众人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纷纷要求观看盆中景物。

  婆七朗声道,“诸君,这些盆景是要送与景福楼的,若是各位感兴趣,不妨一同前去。”

  这些人大多数也都本要去景福楼的,自然是附和着,随他们一同前去。

  那名白衣儒士凑近婆七道,“好汉,你家可还有这些东西?”

  “我主是做卖花营生的,自是有的。”婆七答道。

  那儒士抚须笑道,“甚好,甚好,回头我便过来买几盆回去,你定要为我留一留。”

  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的,好不壮观。

  花境的斜对面便是景福楼,此时是巳时(早上九十左右),正是景福楼上客的高峰,一大群人朝这边来,吓得门口负责考验答题的小厮一溜烟的跑进内堂,去叫掌柜的了。

  待到一众人来到景福楼门口,那掌柜的已经出来。

  掌柜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儒士,面白黑须,双眼狭长,可见年轻时也是一名俊逸非凡的男子。他名是繁趋,乃士大夫繁行时的胞弟,颇有行商的天赋,可是繁氏乃是52书库,自是不许他行商,所以便帮其兄打理景福楼。

  他见来人中竟有九名剑客,且为首的汉子姿貌不凡,也不敢怠慢,叉手道,“景福楼乃是我兄繁行时所设,只供士子相聚之所,不知阁下这是何意?”

  婆七也有些尴尬,这么多人倒是像来闹事的,他本是奉白苏之令,择巳时人多,把这几个盆景送到景福楼来,以引众人瞩目为要,谁知竟有这么多人先聚到花境门前了。

  婆七叉手道,“繁先生误会了,我主在贵楼对面设了一家花店,今是特令在下送见礼。”

  繁趋略略放下心来,白面上始终挂着微笑,“多谢,不过,景福楼的规矩不可破,阁下既然为送花而来,那便答上一题吧。”

  婆七没想到来送礼,还被别人摆了一道,不过幸好白苏有先见之明,心中顿时对她又多几分敬佩,当下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繁趋,“我主择赋诗之题,此乃我主的答案。”

  众人惊讶的长大眼睛,这题目还没出呢,怎么答案就奉上去了!花境之主是如何知道出什么题目?

  繁趋也是怔住,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那张纸,打开之后,看见几行清秀却极有风骨的字,面上惊讶更甚。

  围观的人群被他这种表qíng弄的更加抓心挠肝,好些人已经忍不住叫道,“繁先生,快些念出了,让我等也听一听啊!”

  繁趋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大声念道,“君不见,huáng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钟鸣馔食的豪华生活有何珍贵,主人呀,你只管端出酒来让我喝。五花千里马,千金狐皮裘,快叫那侍儿拿去换美酒,我和你们共同消解这万古愁!

  诗篇发端就是两组排比长句,如挟天风海雨向人迎面袭来,深蕴在骨子里的豪qíng,绝非装腔作势者可得其万一,带着震动古今的气势与力量,令一群人都发不出丝毫声音。

  繁趋念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是何等豪放的姿态啊!

  他的声音极其清朗,念道激动处,更是大声咏叹,便是厅中的客人,全都停下动作,向门外聚拢过来。

  久久,寂静的落针可闻,众人心中豪迈顿生,更有甚者,激动的面红耳赤!

  “旷古烁今!”厅中,楼梯上,有一个清贵的声音赞道。

  这时,大家才都反映过来,心中激dàng无疑言表。就是这“旷古烁今”四字也是能勉qiáng形容,这首诗带给他们的震撼啊,众人纷纷朝那赞美之人看过去,只见三名宽袖华服的公子站在往二楼去的楼梯上。

  一名宝蓝华服,俊美雍容,一名黑衣锦袍,五官硬朗,为首一人青衣宽袍,宛如谪仙。

  “是风华公子,陆离,和连州公子!”有人惊呼。

  婆七被这首诗震住,久久回不过神——这等豪迈的气势,哪里是一个女子所为,哪里是一个那般娇小的女子可以迸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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