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_老白牛【完结】(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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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心可用,王斗下令就地戒备迎战,急迫的中军鼓声响起,王斗这只大军依军令立时首尾相联,结成了一个野地方营。

  王斗登上了自己的指挥战车元戎车,那元戎车需要两匹马拖拉,台高达三米,四周有护栏挨牌,上有顶蓬,足以保护内中大将不受敌军箭枪弓矢的威胁。又可以居高临下地环顾四边军阵,很好地指挥麾下作战。

  王斗身旁不远,那辆望杆车也是紧急架立,一个身披重甲的中军旗手跳入刁斗内。身旁几个粗大的军士,喊着一二三,以跷跷板原理,将那根十几米长的粗大望杆架设竖立起来。

  该望杆车由两辆战车组合而成,同样每辆战车都需要两匹马拖拉,旗手站在刁斗上眺望,可以看到周边十几里内的敌qíng,随时传递给将官身旁的旗手,密切汇合着周边敌qíng。

  王斗将该望杆车从保安州千里拉来,总算派上了用场。

  此次随军的营部辎重车辆有独轮车一百二十辆,马车八十辆。每个千总辎重队,也有独轮车五十辆,马车四十辆。骡马快速收拢入中军,这合计三百八十辆的战车,四面包围,每面布置上去八十辆,以横字布开,每车相联,将内中的军士包个严严实实。

  每辆战车右边的辕条上,也都快速cha上了防护的挨牌,挨牌硬木所制,向外一面,还绘有猛shòu的样貌。王斗的几千兵马,躲藏在车阵里面,就可以从容不迫地向外she击,最大地发挥自己火器的威力,减少军士们的伤亡。

  余下的六十辆战车,很多内载火药pào弹,就沿着中军四边,再布了一个小小的方营。将王斗的望杆车,元戎车,中军旗手,鼓手,护卫,等人包含在内。

  李光衡领着自己的骑兵们,全体下马,静静地立在王斗中军的正前方,镇抚官迟大成,也是领着自己的镇抚军士,到处巡视着军士们的布置军容,如有畏葸之色,严责不怠。

  苦心训练了多时,自己的pào队终于派上用场,赵瑄兴奋不已,指挥pào手们在四边架立火pào,撤去pào衣。他的营部pào队,除了五门佛láng机中型火pào,十门小型佛láng机铜pào,还有十五门虎蹲pào架设在车阵的后方外,余者的火pào,都架设在车阵的前方。

  韩仲与温方亮的千总pào队,则是分别架设在车阵的左右两边。为了更好地保护pào兵,大至是每几辆战车夹着一门火pào,火pào前面几十步范围,还撒着一些的铁蒺藜。

  如此四边展开,这个野地的车阵,很轻松地将王斗的几千军马包裹在内。

  王斗一个千总兵力一千余人,内中辎重兵同样可以战斗,作为火铳兵使用。除去千总pào队的七十人,还有总部各护卫旗手鼓手,镇抚官、医士、火药匠等人暂时不作战外,余者九百多人大多可以作战。

  韩仲与温方亮两个千总部内的火铳与长枪兵,各管方阵的两边,余下营部的夜不收,还有李光衡的骑兵队作为预备队使用。随时支援车阵的四面。李光衡的骑兵队,人人有火铳,火力不足的时候,也可以作为火铳兵使用。

  王斗环顾四周,将士们已经快速准备就位,各人握紧手中的武器,紧张地等待着将要面临的战斗。在战车围绕的中军内侧,医官王天学领着医士们,已经架设铁锅,为将士们烧制热水,一旦将士战斗中负伤,立时就可以医治。

  依舜乡军平日严格的训练,那大股敌军烟尘还远时,这边的车营,已经一切准备就绪。

  ……

  夜不收们已经一队队撤回了车阵之内,站在高高望杆刁斗上的旗手不断变换着旗号,向元戎车内的王斗汇报着敌军来临的qíng况。王斗穿着他那身银光闪闪的铁甲,从车内密切关注着前方的qíng况。

  烟尘越来越近,接着大地隐隐颤动,象是有几万个马蹄重重击打地面,让整个大地都抖动起来。似乎同时间的,地平线上出现了铺天盖地的红色镶白旗号,若隐若现的,还出现了一杆巨大的织金龙纛。

  他们腾起好大的烟尘,如洋一般飘舞的红白旗帜下面,尽是身穿红色镶白盔甲的清兵骑士,看那无边无沿的架势,人马定在万人之上。似乎所有的清兵骑士都在放马奔跑,天地间好象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闻一片声的马蹄作响。

  看它们越来越近,王斗呸了一声,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吓唬别的明军可以,吓唬自己可不行。

  他冷冷向四边看去,自己军士整齐列阵战车之后,他们火铳兵在前,长枪兵在后,个个甲胄齐全,身材粗壮,斗志昂扬。虽然清军骑兵的威势让他们诧异,不过众人还是个个站得笔直,神qíng沉着冷静。

  清军的哨探应该察明了这是个明军的车pào营,所以在离王斗车阵前不到两里,清军渐渐放缓了他们的马步,王斗脸上露出笑容:“跑不动了吧?”

  他无比轻蔑地看了一眼对面,高声道:“不要看这些鞑子气势嚣张,等会就知道有苦头吃了。”

  他声音远远传扬,四面的将士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立时一片大笑,就算先前各人有一些紧张,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王斗知道对面清军不可能立时进攻,他高声道:“传令将士,就地坐下休息。喝点水,吃点gān粮,积攒好力气,等会好好杀贼。将那些个鞑子兵,杀他个落花流水。”

  第230章 猛虎扑兔

  在王斗命令下,全军就地坐下休息,营部火兵将水馕内的冷水倒入锅内,急速架起铁锅烧起热水来。很快全军便每人喝着热呼呼的开水,就着gān粮饼子吃起午饭来。

  大伙吃饱喝足,又等了好一阵子,清兵那边却是久久没有动静。却是他们要显威风,有马匹的军士好一阵狂奔,倒将大量无马的辅兵跟役抛在后面,为了等这些人,他们迟迟不得进攻。

  午时到了,又要吃一会饭,这一来一去,倒让舜乡堡军士好一阵等待。

  王斗吃了几个饼,喝了几杯热水,早吃饱了。他还是站在他的元戎车上眺望,透过寒风不时卷来的雪花,王斗看到对面似乎不止一杆巨大的织金龙纛,好象有三杆。

  而且在两杆织金龙纛下,屹立的都是身着红色外镶白色盔甲的清军骑士。王斗好象还看到一杆织金龙纛下,屹立着一批身披全红盔甲的骑士,就连他们的旗号也是如此。

  看来那片清军中,有八旗蒙古正红旗与镶红旗的军马存在,他们的旗色官制与八旗满洲同,倒不容易分辩。站在高高望杆车刁斗上旗手打来的旗号,也印证了王斗这个猜测。

  看那边的清兵久久没有动静,王斗缓缓摇了摇头,清兵中有大量的马匹,可以随时选择战斗发起的时间,这是他们的优势,也是自己的劣势。

  在王斗耐心等待的时候,八旗满洲镶红旗旗主杜度同样对着王斗这边眺望。在他身边,伴着八旗蒙古正红旗的旗主,固山额真恩格图,镶红旗的旗主,固山额真布颜代。他却是一个额驸,娶了皇太极一个女儿。

  相比八旗满洲每旗几千近万丁,八旗蒙古一个旗只有一千多丁壮,还五丁披一甲,所以同样一个固山额真,恩格图与布颜代比起杜度的份量可就轻多了。

  此次扬武大将军岳托分统右翼军,杜度还是他麾下的副手,恩格图与布颜代就更不能比,二人虽各有一杆织金龙纛,麾下披甲战兵,不过几百人。那些身着皮袍的无甲军士,大部分是做搬运工的角色。

  看着对面明军静待无声的样子,杜度眼中也闪过惊讶的神qíng,直感告诉他这部明军不简单,不过也仅限于此了。他大清国镶红旗的勇士纵横大明各地,自然不会怕了对面区区几千明兵,在他想来,击溃对面明军的车pào营,也就是片刻间的事。

  哨骑告诉他,对面明军中飘扬的是王字大旗,王字大旗?杜度心中一动,喊过前几日那甲喇章京祜达,喝道:“祜达奴才,你看清楚了,对面的明军,可是几日前打败你的那部明国军队?”

  见周边飘过来道道鄙视不屑的目光,那甲喇章京祜达虽是大冷的天气,仍是满头大汗,他极力往王斗军中眺望,喃喃说道:“好象……好象是的。”

  杜度厉声喝道:“是还是不是?”

  那甲喇章京祜达忙道:“是是是,该部明军火器犀利,贝勒爷还应小心为上。”

  杜度是褚英的第一子,自认征战几十年,勇猛无敌,哪会将祜达的劝诫放在心上?对面这部明军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以区区几千人,跑到通州地带来,不杀他个落花流水,便显不出自己大清国镶红旗的威势!

  所以一接到哨骑的回报,杜度快速集合通州及张家湾一带的兵马前来,当然他心下也疑惑,那边明军只有几千兵,当然不可能收复什么城池来。难道是过来抢粮的?杜度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如果是这样,那就更让人不能忍受了,一向只有自己抢他们的,哪来反过来的道理,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果真如此,更可恨!

  杜度对那甲喇章京祜达厉声喝道:“祜达你这奴才,如此怯懦畏战,丢尽了我们大清国勇士的脸面,等会你作为先锋,领军冲阵,用鲜血去洗刷你的耻rǔ!”

  那甲喇章京祜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当然不能拒绝,否则便是当场被砍落脑袋的下场,不过想起那日明军火铳的威力,他心下又不禁惴惴,只企盼佛祖或是萨满大神保佑,该部明军,不是石桥所遇的那只军队。

  号角声响起,杜度麾下的镶红旗骑士纷纷牵马出阵,在军阵前面汇集,还有八旗蒙古正红旗与镶红旗的几百披甲兵,同样汇集起来。

  杜度八旗满洲镶红旗内有牛录二十六个,改组军制后,他旗中的阿礼哈超哈营也有披甲战兵二千多人,旗中还有一个巴牙喇营,内中四百余名的巴牙喇兵,由一个巴牙喇纛章京统领,归杜度指挥。

  不比往日八旗的牛录制,出则为兵,入则为民,眼下清国算是有一只常备的军队,随时随地可以拉出来作战。只有各旗中的辅兵,还饱受天时的限制。

  一个个领军甲喇章京,或是加甲喇衔的牛录章京,领着自己队中披甲兵纷纷出来,各旗中能有披甲资格,选入阿礼哈超哈营的,至少都是各旗中的步甲,马甲兵,至于巴牙喇营,更是多年的马甲军士。

  每队的步甲兵,身上都披着内镶铁叶的棉甲,棉甲上钉着粗大的铜钉,头上高高的红缨黑盔,马上长短兵器,步弓角弓必备。那些马甲兵,更是身披两层重甲,持着长枪大戟,马上各样粗重的短兵器也一样备齐,qiáng弓劲箭不用说。

  至于各队的分得拨什库,身上直披了三层的重甲。贝勒爷的意思是以骑sheshe乱明军的阵势,再借机破阵,至于下马作战,想必已经用不着了。所以一队队的步甲,马甲兵,都是快速整理自己壶中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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