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娘子_安思源【完结】(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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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可至少他遵守赌约了,也算是个一诺千金的君子。”青衣笑了笑,还是坚持帮他说话,眼神柔得都快沁出水了。

  眼看着,班主心惊了下,“青衣,把自己的心管好,展越浩可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你是有些小聪明,可展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刚嫁入展府那会,展越浩用来养家jì的明雪院,她说散就散了,还能散得那些姑娘不哭不闹。据说展家二夫人也被bī得潜心理佛,不问世事了。就连展二爷的姐姐,都被逐出了展府,展二爷还能不嗔不怪。这样的女人,你斗得赢么?”

  “是,青衣知道了。”应是应下来了,可青衣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qíng不自禁地朝着门外飘。

  透过那张半遮半掩的帘子,还能看到展越浩的身影,似是拿着货单,正在跟一个掌柜说着什么。那副谈笑风生运筹帷幄的模样,就像那天一样,玩笑般的一句话就为她解了围。若能依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多好,就再也不用靠唱曲为生随波逐流了。

  《二两娘子》安思源ˇ第三十八章ˇ

  大半个月了,终于要离开益州了,随后又是漫长的旅程。上回从扬州送来益州的货,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刚好够沿途经过一些小城镇时卖给一些当地小贩。找对了方法后,越浩也更大胆了。这次选择的目的地在定州,又一个丝绸大城,沿路还能经过西京长安、东京洛阳。

  扬州那边,越蒙直接派人将成衣货品送去了西京。

  没有了繁重的商队,途中也不太容易惹来一些悍匪的觊觎,路途虽长,夕蕴倒觉得还真像游山玩水了。

  这日子过得倒也逍遥,一边赚,一边花,还有个戏班子作陪解闷。

  只是……

  “姐姐,吃点心,是我亲手为你做的。”

  “姐姐,喝茶,我特地帮你沏的”

  “姐姐……”

  “叫我夕蕴就好!”夕蕴咬牙切齿地开口,很想仰天长啸一番。

  三天啊,整整三天了啊!这个青衣姑娘非要跟她同吃同住不可,每天姐姐长姐姐短,当真是讨喜的脸蛋甜甜的嘴,但是请原谅,她钱夕蕴还就是小心眼了,那一声声姐姐愣是让她觉得别扭极了,尤其是唤着她“姐姐”的同时,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偏是不安分地看着“哥哥”。

  就好比此刻……

  钱夕蕴正慵懒地靠坐在罗汉榻上,腰间有一双手,牢牢地揽着她,像是怕她随时会溜走般。青衣的目光紧锁在那双手的主人身上,是展越浩,他就躺在夕蕴身后小寐,脸上盖着帐本用来遮光。

  就连睡觉,他都非要选个离她最近的位置。青衣都不得不承认,瞧起来他们真是恩爱极了,班主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这怎么成,论年岁,青衣本就该叫你姐姐的。”收回目光,青衣怀抱着琵琶若淡淡地笑,“姐姐,我弹琵琶给你听吧。”

  又弹?!夕蕴瞪大眼,yù哭无泪。不要了吧,那凄凄哀哀的声音已经陪伴她三天了,再这么下去,非被折腾成怨妇不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后,夕蕴漫不经心地回道,“好啊,你会弹‘万银曲’吗?”

  “嗳?”那是什么?她只听说过万恶yín为首。

  “这都不会?我十六岁的时候就会了。”终于,夕蕴在自己身上发掘出了高人一等的东西,打起了jīng神。

  “那个什么yín曲,怎么唱……你唱唱看,或许我会。”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说银子道银子,银子是个好东西;自从有了银不换,真银假银她都抢。大户人家把金藏,小户人家把银藏,奴家无金也无银,怕她bī良去做娼……”

  夕蕴唱得很欢,完全陶醉状态,这可是扬州百姓歌颂她丰功伟业的曲子。

  “……我不会。”好不容易趁她喘气的空隙,青衣才算cha了一句话。

  “不会可以学啊,这曲子越浩爱听啊,学会了,你能天天弹给他听。”

  “可是我……”

  “笨妞。别把人家给污染成你这样……”

  忽地,一道懒懒地声音传来,透着睡意正浓的气息。低沉,却很好听。

  “展公子,你醒啦!”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青衣就像条件反she般,立刻丢下琵琶,冲到展越浩身边,笑得柔qíng似水,“肚子饿吗?我给你做了点心,还有茶,也是我亲手沏的……”

  不知不觉的,夕蕴就被她挤到了一边去。看着她嘘寒问暖的模样,有那么一刹那,夕蕴甚至觉得自己似乎很多余。可毕竟人家没有恶意,待她也一直很客气,纵是打心底里不喜欢,也不能蛮不讲理地刁难人家吧。

  就在夕蕴有些无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cha不上话的时候。

  越浩开口了,“你不用忙。让小蕴来就好,我习惯被她伺候了。”

  “哦。”青衣应了声,掩藏不住的失落。

  闻言后,一旁的夕蕴咬着唇,假装若无其事地抚了下脖子。她已经极力想忍住笑意了,却还是有一丝爬上了眉梢,带着几分得意的色彩。

  “班主不是说午膳后要练身段么?你去吧,最近不用一直陪着小蕴了,我正好空,想陪她到处逛逛。”见青衣唯唯诺诺地立在门边,越浩又笑着说了句,口吻很自然。

  “那……我先走了。”青衣再傻,也不会那么不识相。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要再待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直到青衣离开,越浩才看向夕蕴,眼见她一脸骄傲的模样,也跟着笑出了声,“过来。”

  “你的桃花真多,集合起来大概能把长城站满。”夕蕴乖乖地走到他身边坐下,忍不住地娇嗔了一句。

  “你也不差,集合起来大概能再造一个长城了。”相较之下,越浩的口气更酸,他没忘记杨钊,还有他那个跟着夕蕴私奔去姑苏的义弟。

  “……”夕蕴被堵得语塞,gān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惬意地枕在越浩胸前,随意把玩着他手中的帐本,问道:“你最近真的很空,可以陪我四处逛逛了吗?”

  “还挺忙的。只是觉得你或许宁愿一个人吟诗、作画,也不太愿意让青衣陪。况且这小城小镇的,我们也不会留太久,等到了长安,我再陪你逛。”他闭着眼,手指徘徊在她的脸颊上,细语着。

  夕蕴微仰起头,刚好对上他的下颚,眼前的这张脸还真是好看得有些过分,难怪会招惹那么多女人。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想逗他,“嗳?等到了长安,我应该不愁没人陪吧。”

  “嗯?”他有气无力地哼了声,睁开眼,微撑起身子俯瞰着她,“什么意思?”

  那眉梢轻佻、眼眸微眯的模样,氤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夕蕴吞了吞口水,有些怕了,“夫君你看,今天天气真好……”

  “的确不错,适合滚chuáng榻。”他附和道。

  跟着,脸凑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吻上了她的唇。

  “你不可以爱……”她没有抗拒,边回吻着越浩,边还分出心神说了些什么。

  话语含糊不清的,越浩皱了下眉,低吼了句:“闭嘴!”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只要她一开口,纵是再好的气氛也会被破坏掉。

  “唔……”夕蕴应了声,听话地闭上眼,不再讲话,专心享受。

  感受着他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耳际、脖子……一路而下,感觉着他的手熟练地滑进她的衣裳里,停在胸前,略有些粗糙的指腹逗弄着她的敏感点。这样亲昵的碰触,对于夕蕴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可依旧能让她思维停滞,被苏苏麻麻的感官刺激到忘记一切。

  “下次,不要再尝试拿杨钊来挑衅我。”她沉沦的时候,他却忽然停了下来,低语道。

  越浩承认自己比较惧妻,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比较有可能调教好她。

  “嗯……”夕蕴压根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想都没想就应了声。这一声,更像是在呻吟。

  很满意这个结果,越浩忍不住扬起一抹坏笑,很喜欢看她这种无力招架的模样。

  褪去夕蕴的衣裳后,他又一次吻上她,很轻很绵满是疼爱的吻。

  可不可以不要只是吻而已?!正当夕蕴抽回所有理智,想吼出声的时候,却猛地倒抽了一口气……不用突然就这么猛吧,就这样……一击即中了?

  夕蕴睁着有些迷蒙地眼眸,打量着眼下的姿势。很没天理啊,她都已经赤luǒluǒ了,他还是衣冠楚楚的,连发髻都没有乱,一点都没有沉醉激qíng的痕迹啊。这种清晰的思维方式没有持续多久,伴着他越渐粗重的呼吸声,她又涣散了。

  然而,关键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你刚才想说什么?”

  ……不带这样折磨人的吧!夕蕴哀怨地瞪了他一眼,理智迅速回归,想起了那件对她来说更重要的事,“你不可以爱上青衣。”

  他皱着眉,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心里五味jiāo杂,说不清该喜还是该气。

  良久,她眨着眼,像是非要执着地等到他的一句承诺般。越浩苦笑,无奈地嗟叹,“为什么你还是不懂,真的好笨。”

  “我会怕……”她也不想那么卑微,也像想以前那样端出可有可无的姿态,可是现如今,已经装不出来了嘛。

  “是么?那闭上眼睛,做正事,我们生一窝娃娃,这样就不怕了。”

  夕蕴最近有些反常,格外的懒,爱睡,爱吃。

  这是到西京长安的第一天,她总算愿意出来走动走动了。其实也是迫于无奈,因为扬州来的那批成衣货品到了,越蒙派来送货的人居然是泗叔,随行的还有泗婶。越浩忙着跟掌柜们盘货议事,自然轮到她来招待泗叔他们了。

  泗叔到的时候,刚好临近傍晚时分,稍作打点了下,正好能用上一顿丰盛洗尘宴。

  夕蕴边领着他们往饭厅走,边问候了起来,“没想到越蒙居然把你给找来了,你现在转行做压货了吗?”

  “这不就是在家里闲得慌,就找个借口带你泗婶出来逛逛嘛。”夕蕴走后,万泗又被远在姑苏的谦镇念叨过一回,终于还是打算收手了,私盐这勾当,到底风险太大。都一把年纪了,也经不起折腾了。

  “咦?你在这胡子造型不错啊,在哪修剪的?”刚才太风尘仆仆,夕蕴没瞧清,眼下他打理gān净了,她才注意到那一脸颇有个xing的落腮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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