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桓也觉得脸颊发烫,自从两年前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他一直若有若无的明示暗示,甚至挑逗。可是夏文轩总是不接招,或者以长辈的身份拒绝。
所以锦桓以为这一次他大概又会拒绝的时候,夏文轩一翻身,把他连人带被压在了chuáng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夏文轩用双腿锁住锦桓的双腿,肌ròu纠结的手臂牢牢抱住锦桓的身体,令他只能乖乖被裹在被子里,再也做不了怪。
锦桓享受着被夏文轩的气息和温度完全包围的时刻,甚至艰难地探头,飞快的亲了一下他的嘴角,“锦桓当然知道啊,锦桓也是男人。”
锦桓嘴角噙笑,看在夏文轩眼里如经年的醇酒,诱人犯罪。
他gān脆低下头含住了他的双唇,他曾多次感受过这双唇的柔软,也多次觊觎着它的甜美,却是第一次用力地品尝。
“唔…”锦桓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挣开夏文轩的桎梏,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攀附上他的背脊,用自己所有的爱意迎接他探进来的唇舌。
夏文轩紧紧抱着他,锦桓在他的吻中放软了身子,任由他的双臂紧紧地箍着自己。偶尔才在吻的间隙闷哼一声痛,然后又迎来夏文轩更炙热的亲吻。
“不要动。”夏文轩放开他,手撑在他身侧,粗重地喘息道。
锦桓第一次经历真正的亲吻,在经历了狂喜和缺氧后,已经放弃了思考。他qiáng迫自己睁开眼,眼角微红,盈着几滴泪,透过迷蒙的泪意描摹夏文轩近在咫尺的眉眼。
夏文轩看到他媚眼如丝的样子,气息越发不稳。
“皇上,”就在这时,李元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声音轻而低缓,小心翼翼地道:“廖知府为您安排了画舫游湖,已在门外恭候了。”
夏文轩感觉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连jīng神抖擞的小兄弟都瞬间偃旗息鼓。
他抿唇平复了片刻,才道:“知道了。”说罢,夏文轩放开了锦桓,在chuáng上坐起,理了理被拉开的亵衣,“你再睡会儿。”他低声留下这句话,看也不看锦桓便掀帘而出。
锦桓正沉溺在刚才的温存中,见到夏文轩要走,连忙跟着下chuáng扯住他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他脱口而出。
夏文轩回过头看他,他衣衫凌乱露出大片肌肤,少年富有生机的肌ròu裹在亵衣中若隐若现。
夏文轩皱着眉替他整了整衣襟,又系紧了衣带,“知道了,你在这里等朕,朕帮你把衣服拿进来。”
锦桓乖乖的答应了,果然夏文轩穿戴完毕后拿了他的衣服进来,就像小时候一样把他抱在怀里,替他穿衣。
只是,经过了刚才的事qíng,锦桓却已是心猿意马,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或坦然,或窝进夏文轩怀里撒娇吃豆腐了。
夏文轩的呼吸就轻抚在耳侧,催红了他的耳根和颈侧。
“不是说自己已经是男人了吗?”夏文轩莞尔,低沉地声音如落进水里的闷雷,炸响在锦桓的耳侧,“勾引了朕那么久,这样就害羞了?”
锦桓被他说得脸更红了,几次想从他怀里跳出来,却又被抓回去,“别乱动,把衣服先穿好。”
锦桓僵硬着身子坐在夏文轩怀里,任由他来回摆弄。直到他觉得快被夏文轩近在咫尺的呼吸烧着了,夏文轩才堪堪表示,衣服穿好了,带着他上了龙辇。
画舫上的宴饮无非是吃吃喝喝,讲些阿谀奉承的场面话,然后看看歌舞听听鼓乐。
行了大约一个时辰,廖先开突然邀请夏文轩要甲板上看沿途风光。果然,一走出船舱就看到不少村民沿途举着各种歌功颂德的牌子与自己家种的瓜果,迎接夏文轩的龙船。
锦桓跟在夏文轩身后,环顾了下四周,越发觉得奇怪。
他曾脱离夏文轩的圣驾,自己带着俩个侍卫乔装先行了一段路,沿途也去了不少乡村。
这片乡村他明明也路过,甚至还在一个老乡家里用了饭,闲聊了很久。
这片土地早就被几大地主瓜分,被qiáng抢了土地的农民被迫成了地主家佃户。除了一些必要的口粮,全部收成都被地主占了去。
如此一来,种地的农户看上去减少了,朝廷收上的税也逐年减少。当然,这其中肯定逃不脱当地官府的帮衬和袒护。想必廖先开这众人拿了这些地主不少好处。
锦桓不语,只是冷眼看着岸上狂喜着歌颂吾皇的庄稼汗们。看那富态的样子,必是这片的地主们了,真正种地的农户想必为了不被夏文轩知道实qíng,早就远远得赶开了。
“皇伯伯,我不太舒服,能回船舱里吗?”锦桓拉拉夏文轩的衣袖,小声道。
他的声音虽小,却抵不住廖先开一票人时时刻刻注意着皇上和他最宠爱的二皇子的动向。立刻就有人接口道:“舫上已经为陛下和二皇子都准备好的休息的舱房,请二皇子移步。”
锦桓根本不理对方,只是拉着夏文轩的袖子,有些委屈得看着他。
毕竟是场面上,功??总要做的,夏文轩也不好直接问他怎么了,只好说了自己也有些乏,吩咐了廖先开主持宴饮,带着锦桓一同进了舱房。
☆、刺客
把要跟进来伺候的李元打发去了门外守着,夏文轩关上门,把锦桓安置在榻上坐下,“哪里不舒服?”他用额头贴上锦桓的,试着他的温度。
锦桓只看到他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的脸,连浓密的睫毛都根根分明,只觉得脸上瞬间被火灼烧了一般。
“没事。”锦桓推着夏文轩的胸膛,明明自己已经快跟他一般高了,在他面前却总是有自己只有七岁的错觉。
夏文轩静默了片刻,亲自拉了张凳子,坐在锦桓对面。
“是因为早上的事吗?”他问,“朕毕竟是看着你长大的,名分上还是父子,所以…”
“不是这个!”锦桓出言截断,话说得太快不慎呛到了口水,咳了几声。
“慢慢说话。”夏文轩到了杯茶,在手里试了试温度,“凉了,”他皱眉道,准备叫李元进来换了。
锦桓却倾身抢过了那杯冷茶,一饮而尽。
“皇伯伯,锦桓有件事想跟您说。”锦桓喝完冷茶,平复了一下心qíng,才道。
夏文轩心里忐忑他又想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但面上不表,只是让他说。
锦桓把之前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说给了夏文轩听,夏文轩就坐在他对面,他能非常清晰地看到夏文轩的眉头越皱越紧。
“朕知道了。”听锦桓说完,夏文轩点点头,除了纠结的眉头,表qíng看不出喜怒,“这件事qíng你不要管,朕会处理。”
锦桓乖乖点头。
夏文轩看到锦桓乖乖点了头才放心下来。记得他十二岁的时候为了帮自己而潜入宋司谏的府邸,后来险些受伤,夏文轩仔仔细细看了锦桓的表qíng,确认他没有敷衍的意思才拍拍他的肩膀,“晚上廖先开设宴为朕送行,你想留在房里休息还是跟朕一起去?”
“一起。”锦桓又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
夏文轩最终也没多少时间可以休息,下了画舫回到住处后他就开始处理从京中送来的公务不提。
晚上宴会前,夏文轩回到寝室准备叫醒锦桓。然而锦桓躺在榻上睡得正香。
锦桓从小睡觉就折腾,喜欢把被子卷在身上往他怀里拱。这会儿夏文轩不在身边,他把自己卷在被筒里蜷缩起身体,只有一张小脸睡得通红,从被褥间探出。
夏文轩坐在chuáng尾不忍心叫他,直到锦桓自己动了动,挣开了眼睛:“皇伯伯,什么时辰了?”他眨了眨眼睛,待确认了面前的人是夏文轩,才轻声问道。
“该起来了,你如果累晚宴不用去了,朕略坐坐就回来。”夏文轩说。
“不用,”锦桓听了猛然jīng神了,“我跟你一起去。”
夏文轩惊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含笑道:“那快些起来更衣。”
李元带人进来服侍了他们更衣,廖先开等人已经在外恭迎圣驾。
晚宴上锦桓坐在夏文轩左侧,百无聊赖听了他们你来我往得故弄玄虚,很是没劲。他心里知道夏文轩其实气极了廖先开一众人贪赃枉法、行贿受贿。但是南方一系官员究竟有多少参与其中?又参与了多少?行贿受贿的证据何在?没有这些依据,即使他是皇帝,也不能以锦桓的一面之词治这些人的罪。
锦桓看着都替夏文轩觉得憋屈。
在场中跳舞的舞女各个蒙着面纱,穿着灯笼裤,露出一截小蛮腰,赤足踩在地毯上旋转跳跃。为首的舞娘一身艳红,半边脸被面纱遮住,只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勾魂摄魄。连对女人毫无兴趣的锦桓都差点移不开眼睛,更别说在场的男人们了,各个像被勾了魂似的,更有甚者已经面红耳赤。
随着红衣舞娘快速的旋转,她脚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令人沉醉。
锦桓深吸一口气,只发觉全身发热,血液极速涌向下腹,令他有抬头的迹象。他才想站起来,却腿一软,碰翻了桌上的酒盏,跌坐下来。
夏文轩听到声响,连忙转身查看,乐声停止,图穷匕见,锦桓在朦胧的qíngcháo中只听见大厅了乱成一团,侍卫从四面八方冲进来,将他和夏文轩团团护在身后。
夏文轩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将他牢牢护在怀里,锦桓贴着他极近,微微前倾就能贴上他鲜红yù滴的嘴唇。也正因此,他轻易便发现了夏文轩拼命压抑,但仍旧略显急促的呼吸,和某处逐渐抬头的坚硬。
“禀皇上,舞娘共十三人全部在此,一人服毒自尽。”侍卫来报,场面已经基本控制住,但那异香估计是有问题,场中赴宴的臣子们也多面色cháo红,气息不稳。
“所有人不准出这个院子,给朕围起来细细地查,赴宴的所有官员的府衙和家眷,还有伺候的下人及相关者,全都一一清查,不准放过任何角落。”夏文轩命令道。
他冷冷扫了一眼在场丑态百出的官员,一把横抱起身侧的锦桓,往预备好给他休息的净室走去。
夏文轩大步踏进寝室,想把锦桓放到chuáng上,锦桓却紧紧搂着他,难耐地磨蹭着。夏文轩同样中了那异香的招,前面那些人他已经命人去找大夫来解决了,然而这chuáng上的人却让他陷入了两难――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这样香艳的模样。
“皇伯伯…抱我…”锦桓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两眼正水汪汪得瞅着他,身体难耐地磨蹭着,仿佛久旱盼甘霖的鱼。
52书库推荐浏览: 手帕望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