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衡闻言,出神了许久,后目光一沉,转头看着君合的眼睛,道:“若到那时候,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君合听言一时语塞,思忖片刻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慌忙起身道:“我要到御花园去了,不然晚了王爷动怒。”说罢转身要走。
炜衡却一把拽住君合的手,道:“君合,你我从小一同长大,相处这么多年,我总是对你出言调戏,并非为了享受嘲笑你的窘态,我那些看似轻佻的话,实际都是出自本心,你真的不明白?”
君合不知为何身体有些颤抖,抽出被炜衡攥疼的手,磕磕巴巴道:“炜衡……我……”
话未说完,脚下的屋顶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君合瞬间失去平衡,猛地摔倒,腰上狠狠的撞上顶棱,一时吃痛失力,顺着屋瓦滑向地面,几片屋瓦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同时四处皆响起屋瓦瓷器摔碎的声音以及宫人惊恐的叫喊。
君合眼见半个身子已滑到屋檐外,刹那间就要从屋顶跌落,右手忽然被一把抓住,抬头迎上炜衡关切紧张的眼神,只觉得地转天旋,未知君合是否能保无恙,且看下回:李淑嫔薨逝惹疑云,冷观韬通qíng传密语。
☆、李淑嫔薨逝惹疑云,冷观韬通qíng传密语
却说君合自房上摔倒,亏得炜衡死死的拉住,才未跌落。不多时,地震结束,君合恢复了平衡,使出轻功跃上屋顶。炜衡抓着君合的手臂,紧张的前后打量一番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君合忙道:“我没事,你呢?”炜衡放下心来,道:“我也没事。”
君合点点头:“虚惊一场,不过我得快些回庆宁宫,看看程容华那里qíng况如何,你也去迎一迎殷婕妤吧。”
炜衡应承一声,望向君合,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
君合便问:“怎么?”
炜衡摇摇头道:“没什么……”
君合抿一抿嘴唇,道:“你想说的我明白了,我……”
炜衡紧张地放开抓着君合的手,道:“你不必急着回答我……”然后想了想,又说:“你就当我没说过吧!我什么都没说过!咱们还是兄弟……”
君合反抬起手扶住炜衡慌乱的肩膀,道:“现在qíng况紧急,我日后会同你说的。”
炜衡神色有些黯然,却只是点了点头。
君合赶回庆宁宫,见因地震损毁器具无数,几处房间屋顶亦有破损,也有两三位宫女受了些皮外伤,而程容华尚未归来。君合便出门去寻,未走多远便在路上遇到,所幸并未受伤。
琼烟指挥着众人收拾整理,几乎一夜未睡,其他各宫也皆是灯火通明,不断有宫人侍卫和太医来回穿行。天未亮时,消息传来,李淑嫔bào毙宫中,合余宫被封宫,所有宫人不得出入,李淑嫔之子九皇子暂由皇后抚养。合宫惊惧,不明缘由。
翌日清早,程容华携琼烟急急地到皇后宫中请安,尚未归时,流言已经传开。
说是昨日家宴之上,李淑嫔所生的九皇子跑到殷婕妤的桌前,殷婕妤便取了一块月饼给他,他复又回到李淑嫔处,将月饼呈予李淑嫔,李淑嫔含笑将月饼吃了大半。
吃后不多时,李淑嫔觉得身子不慡便提前离席。回宫后愈发严重,忙传唤太医。未料却突遇地震导致宫中大乱,传太医的太监扭伤了脚,各宫有的摔伤有的被器具砸伤,太医们又全都被各宫娘娘传去诊治,李淑嫔竟就因此一耽搁不治而亡。
太医检查后方知是系因误食花生――李淑嫔向来不服花生,食用后便周身生疹、舌根肿胀、无法呼吸,因而御膳房给李淑嫔准备的膳食绝无花生,她也一向不敢乱食他人的食物。
惟因殷婕妤有同样的不服花生之症,李淑嫔才放心吃了她的月饼,而后太医检视未吃完的那半个月饼,果掺有花生粉。皇帝震怒,下令封了合余宫,再调查此事。
时至晌午,程容华回宫,君合垂手立着,不敢多问。
程容华见君合神色犹豫,便招呼他上前道:“我知道你定挂心夏炜衡,只是这事,本宫也无能为力。”
君合顺从道:“奴才明白,小主定也是想救殷婕妤的。”
程容华揉了揉太阳,道:“此事太过蹊跷,殷婕妤事先未亦曾向我透露一言半语,本宫竟是一点头绪也无。”
君合试探着开口问道:“小主认为此事确实是殷婕妤做的?”
程容华却摇摇头,道:“她不出三月就会临盆,一心都在养胎上,况且李淑嫔与我们向来没有怨怼龃龉,她实在没有动手的理由。”
晴云在一旁cha话道:“况且在家宴的众目睽睽之下将那花生月饼给李淑嫔吃,谁会这么没脑子!摆明了是有他人想借刀杀人。”
程容华一边卸下发钗首饰一边道:“若是借刀杀人,又怎能算的如此准?偏偏那一个月饼有花生粉,偏偏被九皇子拿去了,偏偏李淑嫔又吃了?而且李淑嫔最终不治,也是地震引起的混乱,我看此事意外大过人为。”
君合见晴云并无头绪,琼烟又在一旁默不作声,便附和道:“奴才想着,此事恐怕与殷婕妤无关,应是他人借刀杀人。”
晴云看向君合,说道:“不过这变数太大实在不像能计划安排的。”
君合心里盘算一番,道:“我想,这未必是算出来的,主谋的目标是殷婕妤,是想让她误食月饼,可能是为了她腹中的胎儿。而李淑嫔实属意外,却也照样让她难逃gān系,这倒是一石二鸟。”
程容华想了想,问道:“那这‘他人’又是谁呢?”
君合答道:“是最终的受益者。”
程容华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却不动声色。琼烟暗暗抬眼看了一眼君合,亦没有搭腔。晴云琢磨了片刻,惊道:“皇后?!”
君合道:“很有可能。”
程容华已卸下钗饰,拢一拢头发,道:“陛下如果真的认为是殷婕妤所为,断不会仅仅封宫而已,想必也是有所怀疑。”
晴云又追问道:“可是便是怀疑,又有何证据指向皇后?”
程容华起身走向卧榻,神色有些疲倦,晴云和琼烟服侍着她躺下,她理一理锦被,道:“没有证据,也可以制造证据。如果这真的是殷婕妤的计划,我可以帮她一把,如果她果真是被陷害,我也是救她一命。”
晴云略有些担忧道:“小主,此事千万慎重,难免引火烧身。”
程容华点点头:“我自有主意。”
晴云与琼烟服侍程容华就寝,旁的宫人也各自回房去午休打盹,君合放心不下炜衡,便偷偷溜出宫门直奔合余宫而去。
及至合余宫外,见守卫森严,君合心中盘算,若想入内只能深夜潜入,便谋划着夜里再来,正yù走时,却见观韬从宫门内出来,远远望见了君合,便走了过来。
君合不便躲闪,只定定的等着观韬走近,到了跟前,观韬低声问道:“你怎会到此处来?”
君合拱一拱手,问道:“冷大哥,这合余宫中qíng况如何?里面的首领太监是我至亲兄弟,我实在担心。”
观韬了然,道:“原来如此,你且放心,陛下只命封宫,吃穿用度一应不会少的,太医也随时候着。殷婕妤尚且无碍,你兄弟自然也没事的。”
君合踌躇一番,道:“冷大哥,我有个不qíng之请,可否想办法让我同他见上一面?”
观韬倏然正色:“开什么玩笑!当然不行!”
君合qíng急,恳求道:“我只需半柱香,不,半柱香都不用,只要同他说上几句话就行!“
观韬只一味拒绝:“这可是陛下之命!若出了事我们所有人都难保人头!”
君合思忖片刻,道:“冷大哥,昨夜李淑嫔之事事发蹊跷,若陛下当真认为此事是殷婕妤所为又岂会仅仅封宫而已?显然有人借刀杀人陷害于殷婕妤。而今只是封宫,凶手定不肯善罢甘休,若在冷大哥当值之时对殷婕妤痛下杀手,那冷大哥才真是人头不保!“
观韬不动声色:“此事我自然明白。”
君合急道:“可如今问题在于真相不知何时可白,陛下又未曾下令审讯合余宫人,此事拖得越久殷婕妤越危险,冷大哥也是夜长梦多,若能令我与炜衡互通消息,定可尽快解决此事,亦保冷大哥无忧!”
观韬面露豫色,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不能私放你入内,殷婕妤的安危我们自会负责。”
君合便作黯然神色:“冷大哥莫非是不相信君合?”
观韬忙说:“我自然信你,但是职责所在,实在无法。”
君合见此,撩开衣摆便yù下跪,观韬连忙将他扶住,作色道:“你何必如此!我知你挂心兄弟,但说到底不过只是宫人,便是天塌下来还有主子顶着,能出什么事!”
君合闻言,低头默然道:“也罢,是我为难冷大哥了。冷大哥忙着,我先告辞。”说罢转身yù走。却闻背后观韬叫他停下,心中暗喜。
观韬犹豫片刻,道:“你有什么话,我且替你传进去,再将他的话传给你,如何?”
君合连忙转身行礼:“多谢冷大哥!这样也好!”而后略略琢磨一番,道:“你且替我问他‘小主乃谋断尾?求佛该拜哪座庙?’。”
观韬点点头:“好,我记下了,你且回去,待我有消息定告你知。”
君合喜不自胜,再次行礼道谢:“多谢大哥!此事实在为难,我欠你一个大人qíng!”
观韬四下看看,摆手道:“不必说这些话,你且回吧。”
君合连声答应,自回了合余宫去。
入夜,却又辗转反侧辗转反侧,终究放心不下,决定再到合余宫瞧瞧。
及至宫外,却见虽已夜深,仍旧守卫森严,正yù设法潜入,却见一人从宫内出来,正朝庆宁宫方向走去,yù知那人是谁,且看下回:雪中送炭兄弟相会,锦上添花师徒重逢。
☆、雪中送炭兄弟相会,锦上添花师徒重逢
话说君合见一人自合余宫出来正朝庆宁宫走去,借着月色辨认一番,认出那人正是观韬,连忙小跑两步追上前去。观韬听得背后声响,警觉地提刀回身,见来人是君合,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嗔怪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让你等我消息吗!”
君合有些讪讪:“我实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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