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靠在他的肩上,不声不响地点了点头。
苏仪拿着那阵法的绢帛看着,沉静地想着:这里说逆天改命会打乱天道气数,动辄折损几十年阳寿,非万不得已不可为之。这小瘸子要是帮静山侯改了命,只怕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想到此,胸中的怒火炙盛,恨不得把静山侯撕成碎片。
宣明只觉得苏仪又把他抱紧了些,力气之大,让他胸口有些发闷,忍不住轻推了推。苏仪见他难受便放开了,领着他来到chuáng上坐下,笑了笑:“来,跟我躺一会儿。”
宣明低着头道:“今晚不行。”
苏仪揽着他躺下来,宣明站起来要跑,苏仪把他按住:“我今晚什么都不做,就是想抱着你躺会儿。”
宣明有些不安地躺下来,苏仪的手慢慢捋着他的背,不声不响地拉着他往自己怀里靠。宣明的嘴唇贴上他的脖子,不由得脸上又有些微热。
两人一直没出声,就这么互相搂着。夜深寒冷,宣明也没盖被子,竟让被他搂得全身出汗,身下也稍微有了点反应,嘴唇qíng不自禁地在他脖子上轻轻蹭了蹭。
那吻很轻柔,苏仪也没有什么反应,宣明心跳加速,又是暗地里轻轻一蹭。他以为苏仪没有察觉,正偷偷摸摸地继续作案,忽然听到苏仪平静地说:“就不能胆子大点么?”
宣明的身体一抖,苏仪拉着他趴伏在自己身上,很正经地说:“继续。”
宣明红着脸把嘴唇贴上去,苏仪反倒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好主动伸出舌头慢慢搅动。苏仪还是没有回应,宣明吻得自己半硬了,停下来又不舍得,克制不住yù`望,小心地掀开他的衣服。
苏仪常年骑马打仗,身材自然是极好,宣明的手在他的腹肌上抚摸,qíng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吸`吮舔咬。
油灯燃尽,房间里漆黑一片,只听到两人的呼吸略有些急促。苏仪摸着他的头发,声音有些暗哑:“比我还色。”
宣明爬上去堵住他的嘴,本有些拘束,却越来越用力,像头小shòu一样乱拉乱扯苏仪的衣服。苏仪被他咬得嘴唇作痛,衣服也扯得乱七八糟,叹口气把他压在下面,舌头安抚似的在他口中温柔细搅。宣明的眼角流出泪水,苏仪用手指擦gān了,把他在怀里抱紧:“今后我疼你,别难受。”
宣明被他抱在怀里没敢说话,苏仪解开他的衣带,手在他的衣服里摸了一会儿,说道:“亲我几下就硬了,现在怎么办?”
房间里黑成一片,苏仪拉过被子来盖住两个人,宣明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紧抱着他的脖子。腰上的手慢慢摸下去,厚茧蹭着他的肌肤,刮出一层薄薄的汗。宣明哼了几声,苏仪覆在他的身上,说道:“多久没有人疼过你了,嗯?”
“师父、师父疼我,暖烟也疼我。”
苏仪拉开他的裤子,两人卷在被子里抵住私`处揉擦,闷闷的喘息声唔得人浑身冒汗。宣明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苏仪压在他身上慢慢动着,说道:“不是他们那种没用的疼。”
“他们不是没用。” 宣明沙哑地反驳,“暖烟虽然要依靠我,却也是真心疼我。师父、师父对我有恩,要不是他,我早就饿死了。”
苏仪笑了笑,低着头吻他:“你倒是知恩图报。要记得我对你也有恩,也要回报。”
宣明低声说道:“我知道。”
两人勾着舌接吻,那东西都已经硬得坚硬难受,苏仪用手攥着两根东西一起揉动,笑着说道:“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当年提点过我的人,我定然也忘不了。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宣明,你说是不是?”
宣明早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难受得挺动腰肢,苏仪的手劲加大,捋动得越来越快,宣明只觉得快感节节攀升,呻吟着叫道:“是、是,没错。”
两人的动静虽然大,幸而都是捂在被子里,只听得到闷闷的喘息。宣明被他捋得难以自控,不多时哭着she了出来。苏仪把自己也捋she了,因觉得没地方喷,有些委屈,泄恨似的紧掐宣明的腰,全都喷在他的身上,末了又把最后几滴在他身上抹了抹,这才笑着说道:“喜欢吗?全都是我的。”
宣明哑口无言。谁不知道全都是你的。
苏仪又抱着他接吻,宣明要躲,苏仪单手钳着他的两只手腕压在头顶,说道:“说喜欢,以后就一滴不剩地全留给你。”
宣明不说话,苏仪有些不慡地攥着他的腰,不咸不淡地说:“你师父和暖烟还在静山侯府呢。”
宣明脖子根有些发热:“喜欢。”
苏仪的嘴角勾起来,眸色微动,低下头来吻他,喉咙深处发出含糊的声音:“我也是,喜欢。”
正在搂着温存深吻,大门外突然有些杂乱的声响,宣明一惊,苏仪却是在他之前就听到了,搂着他捂在被子里,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宣明道:“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三日之后静山侯府大门紧闭,就是我布阵的时候,夜半子时静山侯一定会死,你在外面接应,把暖烟和师父救出来,行么?”
“布什么阵?” 苏仪低声道,“你该不会是真的要为他改命?”
“不是,假借布阵,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既来近来有饿鬼吞魂,那就正好,就把他当成是被饿鬼杀了的便是。”
苏仪点头道:“这种死法是最好,不能传出他意图谋反之事,也不能让皇上起疑。”
宣明怔了怔,这才明白苏仪还有别的考量。不杀静山侯,静山侯必定会杀自己;杀了静山侯,又让苏仪在皇帝面前难以jiāo差。如果皇帝起疑派人来调查,发现静山侯意图谋反,自己又跟静山侯来往密切,那不是对自己更有疙瘩?
宣明低头想了想:“你放心,静山侯谋反之事尚未有迹象,这就是很简单的饿鬼吞魂之事,他的死是意外。”
外面的人已经闯了进来,苏仪披上衣服,又不放心地说:“我还是带你走吧。”
他前些日子派人调查宣明身上的伤痕,今天刚有了消息,从京中传来了消息,亲信找到当年一个曾在风扬府中做事的人。那人虽不明白具体,却也说了些大略的qíng况。
宣明不能再被人关了。
宣明道:“他要我帮他设阵,现在不敢对我做些什么。你记得三日后子夜时分去接应我。”
苏仪心中憋气,还是笑着说道:“你放心,三日之内我就把暖烟和你师父救出来,那时再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不迟。”
说完捏了捏他的脸,跳窗走了。
卧房门口传来噪杂的脚步声,宣明披上衣服去打开门,院子里站着的果不其然是静山侯派来的四个守卫。
领头的低头说道:“不知道先生在家里,多有得罪,还以为先生与朝阳侯在一起。”
宣明微微皱眉道:“他不过是找我算命,问清楚了自然就回去了。我都已经睡下了,你们吵嚷些什么?”
领头望房间里望了一眼,似乎真是什么人也没有,只是空中有种淡淡的味道,心中不解了片刻,低头说:“在下不敢。”
(十)
这四人要轮番看守,宣明把暖烟的小房间和柴房收拾出来,暂做他们休息睡觉的地方。他躺在chuáng上一整夜没x眼,清晨时分,领头的敲响了他的房门。
宣明披上外衫走出来,一脸惺忪状:“何事?”
“侯爷请先生去一趟别舍。”
宣明心里面暗道不好,镇定地说:“今天要准备阵法,你去同侯爷说清楚,三日后就要起阵,这几天没时间过去。”
“侯爷说了,别舍里准备了早饭,请先生务必去吃,不论如何也要先生过去。”
宣明不慌不忙地笑道:“起阵之前侯爷要沐浴斋戒,这几日不得见外人,我现在要是去了,到时候起不得阵法,是不是为你是问?”
领头的低着头道:“先生请上马车,不要bī得我们动手。”
宣明见他的态度不容妥协,知道静山侯是铁了心要他过去了,冷静了片刻才道:“等我去更衣。”
他回到房间关上门,迅速给苏仪写了一张小字条,放在chuáng上枕头下面,想了想又觉得不安全,还是撕烂扔了。不多时他梳理更衣后出来,披上静山侯当日送他的斗篷:“走吧。”
上马车的时候有个庄稼人打扮的男子正巧路过,宣明在这里住了一年多,还从未见过附近住了这么个人,细听时脚步有些轻,似乎练过武。他估摸着这是苏仪留下来看住他的人,心思微动,故意向领头的说道:“三日后是huáng道吉日,正是作法起阵的时候,侯爷心急也没用。”
领头的说道:“侯爷不心急,只是想请先生去吃早饭。先说何时起阵,何时才起阵。”
宣明上了马车,领头的把帘帐拉下来,马车里一片yīn暗,不多时慢慢晃动起来。
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宣明低头紧攥着手里的铜板,往空中一掷。
卦象不明。
给自己算命的时候,永远都是卦象不明,前面的人生像是层层遮挡的迷雾,偶尔算出些大概,也弄不清楚究竟会发生什么。
静山侯就在院子里等着,宣明被人领进去的时候,静山侯正蹲在地上跟自己三岁大的儿子玩耍,旁边站着一位美姬微笑而望。小男孩这时候话还说不清楚,只是笑着在静山侯怀里扑打,静山侯见宣明走进来,牵着儿子软软的小手向他走来,对着儿子道:“这位是宣先生,知道他是谁么?”
宣明勉qiáng笑着,恭敬地行礼:“侯爷。”
小男孩稚声稚气:“不知道。”
静山侯温和地笑着说:“宣先生是父亲的恩人,知道什么是恩人么?父亲有难,宣先生将来要救我的命,也就是会救你的命。你跟父亲的恩人应该说什么?”
小男孩咬着手指头,露出稚嫩的rǔ牙:“谢谢宣先生。”
宣明此刻笑也笑不出了,点了点头,低下头不言不语。静山侯抱着儿子亲了几口,向着身边那美姬吩咐道,笑意收敛了些:“带他下去吧,我与宣先生有事商议。”
美姬紧张地抬眸看了宣明一眼,抱着儿子下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静山侯站直了身体,一身素白衣裳,映着深秋的阳光,微微笑着对宣明道:“年少时轻狂,什么都不怕,如今有了孩子,整个人的心境都不一样了。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们考虑,宣先生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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