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墨问已经站起身来,几乎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动作的,那支飞来的箭矢就已经被他抓在了手里,他将箭矢拔下来,把飞禽扔给侍卫,然后看了看赛场上,场地中央有个用来承装箭矢的箭筒,他想也没想,抬手轻轻把箭往下一扔――
那箭就好像长了眼睛,几个空翻掷进了箭筒里,嗯,还是个空心儿的。
那么远的距离……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人群里已经看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李冼托着腮,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撇撇嘴,心道这人简直J得跟二百五似的,不过……还真他妈帅呀。
台下已经清点完毕,林如轩she中六只,李况四只,等于说she箭这一项两人算是打平了。
热身赛结束,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啧,谁挡了老子的视线……李冼不满地抬头,却看见墨问高大的身形笼罩下来,那条蠢龙坐到他旁边:“刚才没吓着?”
“嗤,那是我大哥在引起我注意呢,他都不怕误伤我,我有什么可怕的。”
李冶没理会这俩人的打qíng骂俏,注意力全在台下那人身上了,年轻的将军身着白色软甲,手握一杆长|枪,身跨一匹骏马,端的是英姿飒慡神武非凡。
战马突然一声长鸣,飞也似的奔跑起来,将军束在脑后的黑发被风扬起,银枪划过一个优美而锋利的弧度,虽是比赛,确实真刀真枪毫不留qíng。
两人的身影在场上jiāo错,兵刃碰撞发出清越的激鸣,光与影的洗礼,力量与技巧的考验,勇气与智慧的较量,在汗水的挥洒中对抗到极致。
林如轩勒住马,发带已经被风割断,一头青丝肆意地披散着,肩膀上贯着一道血痕,眼神却是格外的炙热,像是牢笼中的困shòu得到了渴盼已久的自由。
李况的形象也有几分láng狈,身上擦着几道血痕,眼里却有着对面前的年轻人毫不掩饰的赞赏。
“不是吧……又打平了?”李冶咬牙切齿,“大哥也真是的,不是说好的切磋么,怎么还是把人打出血了?”
他只顾着赛场,并没有注意到弟弟眼中的羡慕。
这时候的小皇帝,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赛场上这二人都绝不是笼中之物,若有一天得着机会,定要让他们如同雄鹰一般,搏击长空。
☆、07
李冼站起来,借着墨问的内力,将自己的声音扩散出去,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在场中回响着:
“建王,林将军,如此良辰美景,朕便助你们尽了这兴,也便让朕的子民们,看看我们大胤男儿的风采。”
皇上一直秘密压着的第三场比赛,就在此刻了。
赛场入口,涌进几百个骑兵,一入场便整整齐齐列成了方阵,虽然只有几百人,气势却分毫不弱,仅是一站,便透出无形的压迫力与凛凛的威严。
“场地有限,人也有限,但请二位,用这有限的人打出个无限的jīng彩来吧!”
最后这一场是如何打的,或许没人能说清了,临时组建的队伍,临时搭配的将领,竟是配合得天衣无fèng。
凡是那一天看过这场比赛的百姓,事后都几乎难以忘怀,这些远离边疆远离战乱的人们,也终于看到了,微缩版的战场与战争。
比赛的输赢,早已不重要了,那将成为所有京城百姓心中的烙印,或许再点燃胸腔里的热血,成就一代名将的崛起,也未可知。
这些生于安乐的人们,切莫忘了忧劳兴国。
帝都渭阳。
中秋节的夜晚是热闹的,各色各样jīng美的花灯让人目不暇接,百姓们纷纷出来赏月,或谈笑风生,好不快哉。
而此时此刻,皇宫里也正在举行着一场夜宴――或者并不能称之为夜宴,不过寻了一处空地,摆上几张桌子,果品酒菜,饮酒谈天。
无关朝政,言论自由。
李冼拿起一个月饼,掰开,仔细地看了半天,磕磕巴巴道:“五、五仁的,不吃。”
倒是醉的不轻。
“什么五仁的,那分明的桂花的,我说小冼,你醉得连月饼馅都看不出来了么,喝那么多酒gān嘛啊,再说了,这是‘望月’啊,虽然勾兑过,也还是很醉人的,就你这个酒量,不怕一醉不醒了?”
“望月”是一种酒,如月轩特有的、被称为京城里最好的酒,素有“望月独酌,自醉百日”之称,故也被人叫做“百日醉”。
至于这如月轩……说起来就比较复杂,有人说它是花月之地,也有人说它是风雅之地。但不管怎样,“望月”酒的名声无人否认,也无人因为它是产自如月轩而厌恶嫌弃,皇宫里也经常进一些勾兑过的不那么醉人的望月酒,供节日之时助兴之用。
李冼无视三哥的纠正,道:“朕高……高兴……”他又拿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嘴灌,一仰头没从空了的壶里喝到酒,反而看到天上的月亮。
“咦?你、你们看,今天怎么有两、两个月亮?”
李冶:……
另一桌却有人接口了:“陛下好眼力,这双月同辉,可是难得一见。”这人是……嗯,吏部尚书找抽……呃,赵筹。
“双月同辉?赵大人是醉了吧,这分明就是个好端端的月亮,一点儿虚影都没有,哪来的双月同辉?”这是蔺行之。
“老蔺,你就、就知道拆我台……分明就是、就是双月同辉……嗯?怎么又、又变三个了?”
墨问终于看不过去了,道:“陛下醉了,我先带陛下回寝宫了,诸位请尽兴。”拖起李冼就走。
小皇帝喝了不少酒,本来就晕晕乎乎,被他一折腾,还没走到寝宫门口就吐了个昏天黑地,墨问无语地等他吐完,招来下人清扫,然后把某只醉猫儿扛了回去。
用清水给他漱了口,他头痛万分地看着龙chuáng上四仰八叉的某人,“小冼?”
“嗯……”
“一身的酒味儿,洗个澡再睡吧。”
“嗯……”还醒着,“你给我洗。”
“好好好,我给你洗。”墨问也没叫宫女,亲自去拿了浴桶打了水,用法力直接让水变热,把醉得像是没骨头的李冼小心地放进水里。
一沾到水,李冼又清醒了一点儿,也不安分,用湿漉漉的胳膊勾住墨问的脖子,一双黑眸也水气氤氲的,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纯粹在发呆。
墨问也不是第一次看皇帝的luǒ体了,只是这小子生得实在太好,白皙的肌肤被水润过,湿漉漉滑溜溜的,手感说不出的紧致,一头黑发也散下来,披散在肩上,或是滑落进水里,再配上那喝醉了以后带着茫然溢满水气的双眼……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
慌忙给皇帝洗完澡,把人扔在龙chuáng上,用浴巾胡乱地擦gān,李冼不满地哼哼,无意识地去拽墨问的衣服……这动作在后者眼里无异于挑逗。
墨问心说这家伙的酒品怎么能这个样子,还在发愁怎么让他安分地睡觉,那不安分的人就已经把脸贴了过来,更加不安分地把唇贴了过来,估计是也看不清楚,在他脸上乱亲,好不容易才找对地方,逮到他的嘴唇啃咬起来。
“……”
墨问觉得自己浑身都被浇满了油,一个火苗点着,就再不可收拾。那人在他唇上乱啃,一点儿不自觉地继续浇油。
理智已经被焚烧得差不多了,他把李冼压到chuáng上,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这可是你勾引我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嗯?”李冼根本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墨问俯下身,将自己的双唇覆上去,几乎没有任何费力的撬开了对方的唇齿,用自己的舌勾了勾他的,然后肆无忌惮地在他嘴里游走起来。
虽然墨问也喝了酒,但还绝不足以灌醉他这条龙,反倒是李冼嘴里那点儿酒气让他头脑昏沉。在吻得身下之人几乎窒息之后,他终于松开他,用一种极低的极特别的嗓音道:“小冼……我想要你。”
“嗯?”李冼根本不在状态,居然还问,“怎么要?”
墨问笑:“别管怎么要……你给不给?”
“给……”小皇帝已经傻乎乎把自己卖了还不知道,“小墨要什么我都给……”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本来是有完整的。。。的,因为【脖子以下不能描写】所以就只好删掉了w
反正对全文也没什么太大影响。。。r(st)q
完整qíng节已更新在微博,13章同理。
微博名 吾涯丶
☆、08
能一觉睡到自然醒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事qíng……
李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晕晕乎乎也不知道该gān嘛,一想起今天休假gān脆也不着急起了,在被子里赖着不出来。
他躺了一会儿,听见外面响起三哥的声音:“姓墨的,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连皇帝都敢上。”
墨问风轻云淡:“有何不敢?”
李冼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想起头天晚上gān了什么羞耻的事,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用被子把自己遮了个严实。
李冶好像是被噎住了,放弃了跟蠢龙jiāo谈。李冼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躲在被子里彻底不敢出来。
“小冼,你醒了就起来吧,都什么时候了,起来吃午膳。”
完蛋了……李冼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过了好半天才颤颤巍巍拉下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几乎是哀求道:“三哥……”
李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在怕什么?我有什么可怕?你连那什么都敢gān了居然还要怕我吗?”
“唔……”
“我说你……唉,”他在chuáng边坐下来,头痛地抚额,“你堂堂皇帝,居然被人按在身底下cao,你说你,你这面子还往哪摆?”
李冼偷偷看他,心说他何止是被人按着cao,他还直接被|cao晕过去了呢,那才是人都丢尽了……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只哼哼道:“你不还被姓林的折腾了一宿……”
李冶顿时瞪起眼睛:“你说什么?!”
“……”
“唉,罢了罢了,我算是管不了你了,前些天还说你是雏儿,现在就不是了,你是成心要给三哥好看吗?”
“我没有……”
李冶长吁短叹,呜呼哀哉,心里几乎把那条蠢龙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最后无可奈何道:“拉倒吧,都这样了……姓墨的弄疼你没有?”
李冼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三哥的思路跳的那么快,“啊”了一声,十分诚实道:“还行吧……一开始挺疼的,后来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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