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断袖吧!_戏子妆【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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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起来还是个冰美人……邹晋源抛开杂念,将自己的观点缓慢而有条理地陈述出来,并引出证人“芙蓉”,这个丫鬟的名字莫挽青比较耳熟,但他可不认为她会站在自己这边。
话说这个和邹晋楚长的相似的人到底是谁,他的兄弟?不过不管他是谁,他总归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且看他如此卖力地和章家的人辩论,莫挽青就很感激他了。
“所以,与章家小姐私定终生的另有其人,同样害死章小姐的也绝非这位小兄弟!”
掷地有声的话狠狠砸在所有人的耳边,不待堂上的李判官如何说,底下就率先炸开了锅。
昨日好奇章家事的人已然将衙门口堵了个结实,今日听说邹公子都来为这个无名小子辩论了,还能少了看热闹的人?
足足比昨日多了两倍有余的人将衙门口围了一层又一层,实在看不到的人gān脆爬在墙头上,树梢上也不要错过这场异常特殊的案子。
“嘁,你说这小子和邹府的人什么关系?昨天来一个将军,今天连邹公子都出动了!”
“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前面问话的人“哎”一声凑耳过去,不一会发出一声惊呼“亲戚?”后面那人连忙捂住他嘴,让他把余下的话吞回去。
少许的骚动已足够让他们身边的人获取到这条重要的“消息”,随即这个消息就不胫而走,他们都愿意相信少年是邹家的某亲戚,否则邹家凭什么去保这么一个小少年?
外面炸开了锅,里面当然也不会平静。
章老板在看到邹晋源的那一刻就知道完了,这下子不能安宁了,果然没几句话下来就轻飘飘地将重心拨到红素的qíng郎身上,而且那笃定的语气让他非常不安。
果然不一会儿邹晋源轻抚纸扇,从容不迫道:“诸位难道不想知道这位奇人是谁吗?在下这里倒是有一位知qíng人士愿将事qíng始末告知于众哦。”


第31章:一làng更比一làng高

仿若说书说到兴起时突然出现的一个关键人物,在邹晋源的刻意烘托下让大家对来人更为好奇。
而当芙蓉的身影出现在衙门口时,章老板的脸登时就拉长了,自己家的丫鬟上衙门来拆自家的台,还能比这更恼恨的事吗?
也正是考虑到这点,邹晋源才找上章家的大丫鬟,旁人说的话尚可以说是污蔑,那自家丫鬟说的呢?
围观的百姓见之也是哗然居多,都拉长脖子等着看章老板的脸色更难看些,这时芙蓉已被带上来在堂前跪下。
她低垂着头,始终不敢抬头,不知是不愿见到邹晋源还是她昔日故主章老板。
按例问询完来人身份,李判官便直击主题,“你是章小姐的贴身丫鬟,可是对那与小姐有私qíng之人颇为清楚?”
芙蓉犹豫了会儿终是点点头道:“是”。
证人异常沉默的反应让李判官疑心重重的,但还是一句句问了下去,期间他还特地看过邹晋源的神qíng,但他丰神俊朗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只能将心思暂且压下。
“那此人是谁你可知?可能当堂辨认?”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审案子审了两天,连个真正嫌疑人都没抓到,说出去是他的无能。眼见堂下惶恐不已的女子颤抖着点点头,却还是不作一词,让他的疑惑更深。
他便安抚道:“你且放心说便是,本官保你安全!”
芙蓉这才猛地抬起头求证似地望向他,待得到他的肯定才伸出和她的脸一样苍白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一处……
众人震惊!
因为她指的便是莫挽青的方向,而被他指证的人却淡定地回望他,那份冷静连久经风làng的李判官都颇为动容。
但真正的qíng况是,莫挽青伤口疼的厉害,额头的热度似乎在不断上升,他用尽全身气力去抵抗病痛,哪里还有多余的心分给这边。
便是有心关注案qíng,但jīng神几度涣散还是让他“木”了脸。话虽如此,事qíng进展到这步田地,莫挽青也隐约用快要炸裂的脑袋想,完了,这下子肯定有人设套整我!
傻子都能看出此事有猫腻,邹晋源请来的人却当场反水,谁都知道这其中必然有关窍定然不不俗。
但奇怪的是那位白衣公子神qíng却不见任何慌张之色,反倒好整以暇地对芙蓉说:“我想,你接下来该是说我如何bī迫你来作伪证吧?让我猜猜,是我抓了你那年迈的老母亲,还是威胁你作证就要对你不利?”
更为有趣的是他说一句猜测芙蓉的脸就更僵硬一分,她颤抖地指着邹晋源说:“你……”
“既然你要这么说我也不介意送你那老母亲一程,反正你都要这么说了,倒不如让它成真?”
一句细小到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听见的话被送入她耳,诡异的是邹晋源始终站在原地笑眯眯地望着他,完全不像说了话的样子。
芙蓉这下子才是真的花容失色,她突然蒙的把头往地上撞,边撞边喊道:“大人,奴婢知错了,刚才是奴婢没看清,指错了人,那人其实是……”
邹晋源言笑晏晏地望着她不语,似是鼓励,似是支持,但她心底狠狠地凉了一把,最终豁出去将那个名字说了出来。
“宋茜!他是宋茜!”
今日围观的百姓早已不是用震惊来形容了,而是骇然。
先不说邹晋源一个大家公子为一平民少年请命了,就是后来邹晋源信誓旦旦请来的证人眼看着就要砸自己脚,突然这证人当场又翻了供,甩出来的人名更是他们想都没想过的。
不说他们,便是身在其中的章老板都觉得后背被冷汗浸湿,大起大落之下他听到宋茜这个名字晕乎乎地鹦鹉学舌般说:“宋茜?”
宋茜是谁他们都不陌生,但将此人和一个棺材铺子老板女儿挂起钩儿,谁都会觉得荒谬。太师家独宠的嫡子,自小在京中横行霸道惯了,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会和这么个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的章家小姐厮混?
不止他们觉得奇怪,李判官也一样觉得不太可能。棺材铺家的女子可不是良配,因为这意味着不详,太师独子要什么女子没有,犯不着去招惹一个注定不会被收到房里的人。
但这倒是李判官想岔了,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偷摸摸的感qíng反而让人更加沉迷些。况且对天不怕地不怕的宋茜而言,所谓的“不详”只能给他增加更多隐秘的乐趣。
当然还有一层在于章红素和莫挽青有5分神似的点,这点除了当事人宋茜外怕是没有任何人发现过。
且抛开这些不说,李判官毕竟不是个好糊弄的,闪烁其词的丫鬟,反复变化的证词足以让他怀疑她话的真实xing。
“丫鬟芙蓉反复数次,其证不作真,且将她暂时关押起来,待明日再审!”
关押芙蓉自然有心要从她口中得到事qíng的真相,但也有一部分是想把她放牢里也能让有心思的人收收心,这个证人的命他还是想保住的。
芙蓉被拉走时一直恳求地望着邹晋源,邹晋源却神态未变,似超脱于世事之外。他唯一做的算是特殊的事是走进莫挽青身侧,对他说:“保重。”
其后便随大流地离开此地,莫挽青愣然地望着这个有些眼熟的背影,陷入沉思。
回到牢房还是跟原来一样,不同的大概是莫挽青的伤加重了些,红肿到透亮的伤口开始渗出晶亮的液体,莫挽青的头开始不时昏昏沉沉的。
不知是他是否烧糊涂了,恍惚间竟似看到邹晋楚的身影,邹晋楚模糊的人影似乎蹲下来对他说了什么,但他一句都没有听清。
一声叹息,一只gān燥偏冷的手放到他额头上,莫挽青感觉到久违的熨帖,小猫似地蹭上去……
待再清醒过来天已大亮,他不知道今日上公堂又会是什么结果,说实话,前两次折腾下来他都对这里的制度不抱有希望了,但想到为了救出自己,多少人在拼命帮忙,他就怎么着也要撑过去。
突然对面牢里“哗啦哗啦”的铁链声不绝于耳,莫挽青望过去只见对面的那个大汉正拿镣铐在栏杆上敲打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见他看过来忙向他招手道:“你没事吧?昨晚看你都病地说胡话了。”
大胡子还是满脸胡茬,连面貌都遮了大半,但他晶亮的双眼里还有着对这个狱友的关心,这让他很感动,他还以为大胡子再不愿搭理他呢。
“谢谢,我没事。”
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那个荒诞的梦,莫挽青还真觉得好了些,身上松快了些也让他有些气力去跟大胡子说话。
“你今日定要好好施展,都说事不过三,以李判官的脾xing,这次定然会将你的案件一次xing解决。”
从那天莫挽卿被狱卒带出去,浑身伤地回来他就知道莫挽青定是惹了什么大人物。因为李判官是青天,断不会无故动私刑,更何况动私刑都讲究个结果。那晚狱卒带莫挽青过去明显不是为了知道什么,而是单纯地折磨他。
否则等待莫挽青的不会只是一次刑罚,而是无数次。
综合看来,必定是有大人物将这里买通了对莫挽青实施报复,手段yīn私且狠辣,说明莫挽青得罪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出于明哲保身的立场,他就算知道也得装不知道。但这两日看莫挽青渐渐沉珂,他也于心不忍,直到昨晚莫挽青病重呓语他才鼓起勇气再次联系上他。
莫挽青心思还是比较简单,他并没有看通其中关窍,只觉得有人要害他,至于此人的身份,以及他们如何结仇的他还真不知道。
不等两人寒暄几句,那边送饭的人便来了。还是那个灰扑扑的打扮,还是没人一大勺半馊不馊的饭,到莫挽青当然少不了那个窝窝头。
真正让他们吃惊的是,今日大胡子的伙食居然是一荤三素菜,甚至还有一小瓶酒,由两个狱卒特地送过去的。
见此除了莫挽青之外的其他人都神色古怪,突然变丰盛的饭菜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一般是给快要上路的人吃的。
果然那两个狱卒放下饭菜后难得放软了点语气说,“好生用吧,过几日上路也别有牵挂。”
按例说完该说的话,两人便退出牢房将锁还是样锁上,徒留大胡子呆愣在原地。
莫挽青不是真傻,这话一听就不是好话,连忙弹起来叫道:“大胡子!”
一时魔怔似的大汉缓缓转身看向他,眼里居然有了些晶莹,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说:“没事的,谁没有个死字呢。况且我被关在这里都快20年了,终于等来一个解脱也好。”
没有谁会觉得活着不好,更没有谁会说死挺好,那些话其实半真半假。
他被以滔天大罪关在牢里,20年来上述无数次,光上公堂的次数就有不下百次,但他始终没有将头上“jian细”的帽子摘去。
这些年来只要想到自己被抓时妻子父母惊疑的神qíng,想到20年在牢里家里族里以他为耻断绝往来,想到他那一双还尚且年幼的孩子他的心都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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