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入骨髓_画眉红【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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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不如闻名刚刚还笑着请我去府上做客……任诞绷住脸让自己不笑出来,温声说:“郎君却是闻名不如见面。”
简傲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任诞反而会夸他,皱了皱眉,问:“东湖上那首《懊侬歌》是我谱曲,任兄知道吗?”
任诞顿时明白简傲误会了什么,诚恳地说:“确实不知,难怪余音绕梁。”
简傲又被夸了,瞪了任诞一阵,忽然轻嗤一声,道:“侯君赐教,告辞。”言罢,便与殷汝成转身离开。

任诞见简傲走远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他忽然想到了该怎么教训简傲了。

简傲一路都面无表qíng,殷汝成深知简傲xingqíng,明白简傲现在一定满心郁气,便不开口去触霉头。待简傲回了府,直接回卧房摔上门,扑上chuáng就沉下脸开始仔仔细细地回忆昨夜,结果仔细一想只觉昨夜当着任诞做了无数蠢事,尤其是竟然对任诞唱了《木瓜》!气地狠狠捶起了chuáng。


……汪汪汪,下章真的真的反击。
话说关于看商谜,这一幕我查的资料太少,就连猜带蒙写了一下场景,里面的那个谜语是王安石与吕吉甫的,我没有文化写不出来只好借别人的了QAQ话说我到底为什么要写我这么不熟悉的东西啊!作大死

第六章

简傲放下话后便一直侯着任诞手段,结果对方竟无声无息了。简傲想了想任诞此人,觉得古怪又觉得可惜,古怪的是猜不透这人心思,可惜的是一夜相识本以为是个趣友,却偏做不得朋友。
见对方迟迟不来赐教,gān脆便将此人搁下抛诸脑后了。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简傲天生怕热,便成天躲在府中不出门,乱七八糟的宴请推了个gān净。

这天日头正毒,简傲在书房里写一个欠别人的扇面,写了三张都不满意,心火旺地很。殷汝成和几个好友突然登门拜访,一来就看简傲心浮气躁地三两下将一张扇面撕开,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简傲看见朋友了来了,稍稍压了压火气,皱眉问:“今日来这么齐?难不成有什么事?”
那几人看了看地上的几个纸团,面面相觑了一阵,殷汝成gān笑了两声,道:“好些日子没见幼微,挨个请你去喝酒,一次也不赏脸,少不得亲自来请了。”
简傲又选了张素扇面,将袖子挽了挽,没好气地说:“快热疯了,出门就熟,还出去gān嘛,等天气凉快点,我去雇艘船请你们去湖上喝吧。”

薛留最是心直口快,立刻问了出来:“那幼微是还不知道了?”
简傲这才觉得些不对了,问:“知道什么?”

薛留正要说,赵伯忽然叩门,送了个大名府来的锦盒,说是别人送来的生辰贺礼。
简傲的生辰虽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天,但照旧年例看,外地贺礼或早到或迟来是常有的事。简傲本来正火大想叫赵伯扔进库房,但见赵伯的脊背微微佝偻,心头火忽然降了许多下去,吁了口气,语气还是有些冲地对赵伯说:“怎么不叫别人来送!”
赵伯自然不怵简傲的臭脸,不紧不慢地道:“回郎君的话,纪大夫说了,我这腿上的病该多走动走动。”

简傲哼了声,不再说什么,一边想除了父亲自己在大名府还识得谁一边拆锦盒,里面是一幅卷轴,书房里另外几人的眼皮狂跳了起来。
简傲解开绸带,将卷轴展开,上面画了一幅画还写了一首诗,简傲一看脸色却登时青了!

不是那画画的不好,画笔墨jīng湛、线条流利、神韵十足,一看画中人就知道是简傲。但就是说不出的怪,笔触非常的妩媚婉转,画里的人也有点流眄动人的意思,恶心地简傲一个激灵。
也不是诗写得不好,字迹潇洒遒劲,写得是:
自有简君清颜在,应惭此间无限chūn。
可怜chūn风渡不得,北地胭脂少颜色。

简傲猛然想到,除了父亲,在大名府他还识得一个任放之!

薛留恍然道:“幼微原来最后一个知――”话还没说完立刻被同伴捂住嘴。

简傲略一思索就知道任诞这混帐,已经将这诗这画传地南北皆知,偏偏最后才把卷轴寄给他!简傲捏紧了卷轴手上青筋bào起,他忍了又忍,终是忍无可忍,将画往桌上一摔,气地一脚踹翻了楠木书案,怒道:“任诞!任放之!你欺人太甚!”

任诞伏在桌上快笑岔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简直传遍了整个酒楼,隔壁包厢的客人简直都快来砸门了。
孙籍终于忍无可忍,拍着桌子吼道:“表哥,别笑了别笑了!你再笑我们都得被掌柜的赶出去。”
同桌的一个年轻人不住摇头:“放之这招甚贱甚贱,不行简直太贱了。”
另一名年轻郎君好奇地说:“温家人听说了简傲盛怒也就是抚掌而赞,放之你这可是扶桌狂笑,你难不成比温家人还讨厌简傲?”

任诞终于缓过劲儿来,辩解道:“不不不,我不讨厌他,幼微这样的少年郎,我简直欣赏极了!”说完,他又想了一下简傲气的踹桌子的样子,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满桌人都瞪着他,满脸写着: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欣赏他……
孙籍抽了抽嘴角,忍不住说:“别满口幼微幼微叫这么亲近,人现在肯定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你也犯不着用这么贱的招儿吧,简大人好歹做着大名府府尹,留点余地也好。”
任诞跷着腿,单手撑着下巴,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放下酒杯闭上眼睛似乎正在遐想,翘着嘴角说:“气肯定也是要气一下的,气罢了幼微总会晓得我的好意,至于简大人肯定谢我还来不及,老师那里也觉得出了气,我这分明是十全十美的办法。”

那年轻人抖了抖,表qíng复杂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放之叫‘幼微’的口气听得我背上麻麻的。”
那年轻郎君附和:“我也是,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孙籍一针见血:“腻歪死了,好像简傲真的跟他多好一样,还好意,现在和简傲有仇的全都领了你的好意,知道现在那些人怎么说吗?简郎占去七分色,何怨北地无三分?这还是好听的呢……我要是简傲,我非得提刀来砍你。”
任诞抬起眼皮瞟了孙籍一眼,用手在眼睛上一遮,叹息道:“愚不可及就算了,偏偏还是我表弟。”
孙籍怒:“那你来做我表弟啊!”

一个看起来颇为稳重的青年道:“放之这主意虽然损了些,却的确也不失为好意。这回闹地这么大,分明是有人推波助澜想要挑起南北争端,可大可小,放之这么处理倒是让此事成了他与简傲二人的恩怨,掀不起什么大风làng。再说,简家怕是也准备让简傲入仕了,朝内说到底还是重北轻南,此番若真是叫人挑拨起来,简傲无论是输是赢,日后仕途怕是难得平顺了。”

任诞拍案道:“知我者,公昀也!”
年轻郎君皱眉道:“任放之竟然这样好心。”
孙籍恶狠狠地说:“天方夜谭。”

任诞随手将窗户打开,看窗外酒旗抖尘灰,又自斟一杯饮尽,愉快地说:“自然没有这样好心,欠了任放之的人qíng,哪里有不还的道理,不与我做个知己请我喝够两千斤的酒,我与幼微是没完的。”
那稳重青年有些惊奇,笑着说:“看来这简家郎君的确是个极妙的人了。”
任诞笑道:“有趣的很呢。”



总觉得相爱相杀快杀不起来了……任大大完全无心应战的赶脚啊= =
我写了一万多字终于确定了喷子大大的人设,他一定是个bào躁的喷子。另,作者没文化不要和我计较……

第七章

简傲冷静下来之后,也想得明白任诞这手贱招背后的深意,简大伯怕他气不过又去惹事,还特地趁长孙办周岁宴简傲来观礼时,专门私下敲打了简傲,警告他此事就此了结。
简傲内心怄地要吐血,想了又想,便应承绝不再计较什么南北高下,简大伯也就放心地由他去了。

只是说了不计较南北高下,却没说要放过任放之!奇耻大rǔ,焉能不报!

简傲回府后,就钻进库房里随便翻了支女子用的金簪,装入锦盒,又写了封措辞文雅的信附在一起,信中收到生辰贺礼不胜感激,偶然见到这支金簪觉得与任诞十分相配,特意回礼。信中小半篇幅都在称赞任诞的风采,夸他风姿俊美无匹、气质骨秀神清,而大半的篇幅则在赞美那支金簪如何jīng美如何漂亮,与任诞如何如何相得益彰,文辞优美极了。
简傲收到了那幅画当然一点也不感激,那支金簪也是随便找的,任诞更不可能与一支女子用的金簪相配。任诞作画写诗拿简傲的容貌说事,简傲就回敬他一根簪子,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写完之后,简傲心中大畅,叫人把锦盒寄去了大名府任家。

任诞的朋友再约任诞出来玩耍时,发现任诞总是拿着一支金簪把玩个不休。几个朋友见了,彼此挤眉弄眼一番,一人开口揶揄道:“是哪位美人遗在枕边的鬓上钗,勾的任郎这日日相思?”
任诞听了,神qíng古怪地一挑眉,说:“要说是美人,倒,嗯……也没错?只是让他听见了这句话,大概永无宁日了。”说到这里,任诞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微眯笑了起来,说:“这可不是什么遗在枕边的鬓上钗,是幼微给我那幅画的回礼,说这根金簪和我甚是匹配。”

一名年轻人一口茶喷了出来,其它人一时默然无语。

半晌,孙籍才说:“表哥,你……为什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任诞将金簪收回袖中,勾着嘴角,说:“因为我回礼了。”
孙籍立刻说:“我也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回礼了什么。”
另一人叹气:“我对那位简公子,忽然觉得好生怜惜。”

数日后,当大名府寄来的漆盒送到简府时,简傲右眼皮跳个不停。赵伯还记得,上一次大名府寄来的锦盒气地简傲踹翻了书案,不由得有些担心,主动开口道:“郎君,不如收进库房,不必看了吧。”
简傲心中也觉得不太好,但不肯失了颜面,绷着脸道:“不看像是我怕了他,至多是一盒胭脂,我倒要看看他还能送个什么来。”说完,还是留个心眼,拿了漆盒一个人回卧房去看。

那漆盒做的十分jīng致,雕花描金。简傲把它放在桌上,看了又看,终于皱着眉将盖子揭开。盒内却是分为两层,上层之躺着张素笺,只写了一句: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字迹还是任诞那一笔潇洒飘逸的钟王小楷,简傲看到他的字就一股火,把素笺揉了丢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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