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如此大胆?若是怀南王知道冠侯突然因病离京,一定会生疑的,到时候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女子说道。
“他能出什么乱子,还能反了不成?”
“不要胡说,怀南王不会的。”女子的声音透着隐忧。
“好了,这是他们的事,我不关心,我只在乎你。”
“哥哥,我。。。”女子娇嗔道。
毛shòu按捺不住好奇,探出头来,只见二人已经入了房,烛光照出二人的亲密影子,毛shòu悄悄移动身体,想要一探chūn光,屋中的烛火却熄了,毛shòu不满意哼了一声,重新趴回花丛中等待天亮。
原来崖shòu想起午夜伥鬼的传说,决定守在冠侯府,看看京城到底有何事发生,没想到竟然等来了闯空门的,想到刚好借助伥鬼的名号吓吓这人,没想到却引来了后续:伥鬼之说的背后还有他人。后来又去追贼,却又被官兵所追,跳进护城河,顺着河流来到此地。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闻到了凌碧山的气息,那白色的小花正是凌碧山的野花,每到夏日满身遍野,吃起来有淡淡的甜味,很得崖shòu的欢心。
第二天天微凉,一只野狗开始四处寻食,后颈被尖物一咬,野狗“嗷呜”一声,就被扔进了高墙之后。见一只白毛shòu不怀好意一笑,那只野狗被赶着在花圃中一顿乱踩,掩盖了原本崖shòu留下的shòu印。
白毛shòu看看成果,很是满意,估计下人们该起了,叼着野狗翻出高墙。
福歌对自己一夜的成果很是满意,窦宪临走时嘱咐他要低调,所以在冠侯府捉贼的是伥鬼,在别人家花圃里捣乱的是野狗,和他福歌没有关系。
福歌想起昨夜的谈话,心想住这里的人似乎很了解窦宪和冠侯府的关系,我不如在这里等等看,是何人住在这,等回去和窦宪一说,说不定就是功劳一件。
福歌爬上附近的一棵高树,叼着根树枝,哼着小曲:“奴家为夫上京城,办好事回去娶郎君,我家郎君好姿色,xing子bào躁惹人疼。娶回郎君暖chuáng被。。。”嗯?福歌不唱了,下面走着那人好像是我的好郎君,难不成他也来了京城?
福歌跳下树,追到那人身后,一拍肩膀:“你在这啊!”
那人诧异回过头来,福歌愣了,见眼前这人,眉似青山无限风流,眼似水波含有些许傲气,鼻若悬胆,唇若chūn花一点微红,一身青衫,清清慡慡的贵公子。窦宪艳如烈火,他却淡如chūn水。
福歌不大好意思,摸摸头,鞠个躬:“对不起,公子,我认错人了。”
贵公子笑道:“无妨。”
福歌看着贵公子远去,再一看,一顶轿子已经离开了那座府邸,竟然没看到是何人出来。
福歌走到宅邸正门:玉宣斋。窦宪弟弟的住所,福歌想想刚才那人,大概猜出他是谁了。我跟这老窦家还真有缘分啊,来京第二天就见了小叔叔。
贵公子看着福歌离去。身边的随从问:“公子,这不是昨日在街上闹事的人吗?他怎么来这?要不要派人跟着?”
贵公子点点头:“看他去了哪,不要打糙惊蛇。”
怀南王府,窦宪听了王永的汇报:“去了凌碧山,那二人去凌碧山做什么?”
王永说:“属下无能,凌碧山森林密布,进去后就不见二人的踪影了。”
窦宪一捶桌子,心里隐约觉得不好,这二人看来搞不好是柔夷密探,要是福歌在就好了,“你派人盯着,只要看到二人的身影,直接捉拿羁押。”
☆、十三、崖的艳遇
贵公子派去的人暗中紧跟着福歌,见福歌进了一家茶馆,待到huáng昏时分才出来,左转右转进了卉莺坊的一家青楼。
跟踪者进了青楼,这里刚刚开业,客人稀少。跟踪者看了一圈,不见福歌身影,抓来一个女子问道:“刚刚进来的小哥呢?”
浓妆艳抹的女子挽着跟踪者的胳膊:“客官,哪有什么小哥,您是头一位呢。”跟踪者推开女子,在青楼中搜查了一番,不见人影,冲到后院,一只jī直接飞了过来。
跟踪者胳膊一挡,见后院一片láng藉,jī飞鸭叫,一只大白狗在左右乱撞。老鸨抄起一根木棍,冲着白毛shòu就打了过去:“哎呦,这是哪来的野狗,把我们这的畜生都惹了,快走,快走。”白毛shòu夹着尾巴,灰溜溜从小门逃走了。
跟踪者看了一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赶紧出了青楼,去街上找人。
白毛shòu一出了门,沿着卉莺坊的街道向前走去。白毛shòu昨夜站在屋顶,曾看见一辆马车从宫中使出,就来到这卉莺坊的一座小院。既然从宫里出来,会不会再进宫去呢。
白毛shòu沿着记忆的路线,找寻那座小院。一群野狗挡在了前面,一只黑色短毛犬领头,早上被白毛shòu抓过的那只huáng毛野狗随后,还有其他七八只野狗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白毛shòu。
白毛shòu当没看见,径直从路中走过,野狗围了过来。黑犬低吠一声,露出犬牙。白毛shòu往后退了一步,低声啸了一声,huáng毛犬直接扑了过来。
白毛shòu似叹口气,高高跃起,落下之时,一爪一个,一时间四只野狗脸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爪印。
野狗怕了,纷纷后退,白毛shòu也不恋战,直接走了过去。身后一个黑影瞄准白毛shòu的脖颈咬了过来,白毛shòu抬起前爪,厚厚的ròu垫重重击在黑犬下颌,黑犬倒地不起。
白毛shòu回头,低啸一声,众野狗撒腿就跑。哼,惹我,老子不但在凌碧山称王称霸,就是在这京城也能当个shòu王。
白毛shòu一边蹦Q着一边找小院。前方左边的院子驶出一辆马车,正是昨夜看到的那辆。白毛shòu往前一跳,扑在马车后,慢慢往下移,直到四个爪子稳稳扣住马车底部,身子也贴在马车上。
马车往下一沉,车上人问:“怎么回事?”
赶车的人说道:“老爷,可能是路颠了一下。”马嗅到野shòu的危险气息,鸣了一声,不愿走,赶车的人下来查看怎么回事。白毛shòu怕被发现,低啸一声以示警告,马立即前奔。
这马车果真如福歌所料,驶向皇宫。
“赵公公,您这么早就来当值了。”
“是啊,老奴想明早给太后进一客山楂羹,得今夜就开始准备材料。”
马车在御膳房门口停下,各宫刚用过膳,宦官们正打算吃饭。主子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山珍海味,各种jīng致小吃摆了一桌。
“这排骨呢,怎么不见了?”
“小卓子,你不会是把这牛ròu百合羹全喝了吧?”
“这鲈鱼怎么就剩下尾巴了?”
谁都没注意到一个毛绒绒的大尾巴翘得高高的,在窗户外一闪而过。皇宫守卫森严,长毛shòu凭着记忆,知道依地图上标注,御膳房过去是珍宝阁,珍宝阁后事御花园,过了御花园就是关着老虎的地方。
“大老虎,大老虎,老虎老虎你在哪里?”长毛shòu一边小声嘟囔,一边在皇宫里左躲右闪巡逻的卫队,终于成功迷了路。
长毛shòu趁着守卫巡视的间隙,一跃而上,站在屋顶,果然看见御花园后有个灰色的房间。长毛shòu寻思道:这皇宫这么大,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如直接跳过去。
崖shòu后腿发力,瞄准灰屋前的糙丛一跃而下。落到地上之时,突然右脚吃痛,崖shòu定住了,一动不敢动,右脚像是有东西往下拉,又下陷了一点。
想不到皇宫中竟然有这种东西,太大意了。这东西叫断命锁,是用外来的一种食人植物制成的,专门用来对付山间的猛shòu。猎人将其隐藏在野shòu出没的地方,猛shòu一踏进去,只要稍一挣扎,植物就会启动,枝叶伸进身体中,慢慢吸gān养分,直至shòu死亡,到时候猎人就会得到上好的shòu皮。这种植物已经很罕见了,没想到在皇宫中竟能遇见。
好在崖shòu落在一片高高的糙丛中,身后是树木。如果现在喊,引来侍卫,脱得了断命锁,逃不过死,可要是在这等着,稍有不慎也是xing命堪忧。
崖shòu缓缓压低前身,尽量隐藏自己,同时保持后腿不动。多年的与猎人斗智斗勇,崖shòu知道这断命锁的关键是这东西只吸活物,如果让它认为自己是死的,那么或许有一线生机。
崖闭气眼睛,放缓呼吸,一条后腿支撑着,等待着断命锁松懈的一刻。
天色变得深黑,又开始变亮,艳阳高照,崖口gān舌燥,好在此处除了巡视的侍卫没有人来。天色再次变黑变亮,三天过去了,崖shòu感到断命锁毫无松懈,他有些烦躁了。
崖shòu忽然想起自己初入怀南王府的那一天,也是先被人抬去了厨房,然后也被赶着到处跑,不过那时在房里等着他的是窦宪,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如果我命丧于此,会被当逃跑的野味扔掉吧,窦宪会不会知道我的死呢。
崖shòu想象不出窦宪伤心的样子,他也不希望窦宪伤心,他要他永远意气奋发。崖shòu想到这,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这断命锁是个植物,等一天一月对它没有区别,可是崖不等了,如果我在逃离时,给这断命锁找个替代品呢。如果有两个活物,它会先攻击哪一个?
根据三天的观察,每天定时定点都会有人来给老虎送饭,侍卫会在一旁守卫。崖等到huáng昏时分,见着送饭的小宦官来了。等小宦官出来,崖突然啸了一声,吓得小宦官一抖,回头看看屋里,再看外面,发现糙丛中有两束红光。
小宦官咽口吐沫,壮着胆子,一步步靠近。一个白色巨影从糙丛中扑来,吓得小宦官直接坐到地下,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小宦官觉得有什么东西缠在了手上,大叫起来。
侍卫跑了过来,斩断了夺命锁,点起火把一看,地下一地白毛,还沾着血色。
“糟了,有老虎跑出来了。快去看。”
侍卫打开老虎的房间一看,只见一只白色吊睛虎蹲在笼子里,似乎睡着了。侍卫门一关,安心了。
等侍卫出去后,从房梁上落下一只白毛shòu,正是崖。崖shòu一想到要用断命锁来制服的猛shòu,心里就一阵激动,自从十年前咬死那只能绞断百年榕树的巨蟒后,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
崖围着笼子转了一圈,等看清老虎的样子,“噗噗”笑了起来。就这,还伥鬼,还用得着断命锁来防范。见那老虎不过刚成年,虽然身长体壮,面色凶狠。在崖shòu看来就是一虎宝宝。
崖shòu靠近笼子,朝老虎chuī了一口气,chuī得老虎往后一退,抖抖胡须。崖shòu又笑了,将爪子伸进笼子里,一拉拴老虎的铁链,将老虎硬生生拉倒跟前。崖shòu伸出爪子,在老虎头上摸了一摸,好硬的毛。
老虎冲崖shòu一龇牙,咆哮一声。崖shòu一歪脑袋,一爪子敲铁栏杆上,栏杆弯了。老虎吓得后退一步。
崖shòu高兴了,这几天罪没白受,这小东西毛乎乎的,还挺可爱。崖shòu将尾巴伸进去,缠着老虎的尾巴,往自己身边一拉,又将尾巴在老虎身上甩来甩去,玩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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