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暴王夫君_闲时费墨【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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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一听,也不争了,就着shòu网,将白毛shòu往井里一扔。半天听不见动静,当是摔死了,也就离去了。
等着上面的人走了,白毛shòu叹口气,柔夷这鬼地方,出门又忘了看huáng历。活动活动小短腿,尖牙一咬,shòu网撕开一口子,钻了出来,晃晃尾巴。毛shòu在黑夜中看物,如同白日。
这井里的水虽然gān了,但这井却不是死的,一面是井壁,另一面则是一条黑漆漆的dòng。想着若是出去,再碰上那狠心的女人,怕是要闹出麻烦,不如从此处进,看看能去何处。
毛shòu钻进去仔细一看,不知通向何处,嗅一嗅,一股子怪味。
通道太矮,毛shòu低着脑袋硬是挤了进去,过了入口那一段逐渐宽敞起来,估计这原来是个入水口。毛shòu往深处走去,越走越奇怪,像这样的地方,少不了老鼠、蟑螂一类的,怎么这一路什么都没有,整个通道只听得毛shòu“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走了约有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尽头,光溜溜一堵墙,什么都没有。毛shòu凑近一闻,一股奇异的香味从墙fèng中传来。后退一步,仔细看这墙面,发现有几块砖头颜色不大一样,伸爪一推,墙面竟然开了一个fèng。
毛shòu透过墙fèng向里看去,只见里面有桌子,有chuáng,这墙被什么卡住了,毛shòu顶着墙往前一转,听得一声响,入了这屋,一时没收住力,直直跌了出去。
这一跌,毛鼻子朝下,直接扑到一个人身上,这人凉冰冰的。
毛shòu往下一跳,往后一退,觉得身后撞倒了什么人身上,赶紧再往右一步。这下可看清了。
这屋子点着四周点着红烛,屋里陈设一应俱全,其jīng致程度比怀南王府还略高一些。只是这屋中的横梁上挂着一具穿着朝服的男xing尸体,看样子约有五十多岁。而这尸体正对着的则是一身穿龙袍的男子,面色红润,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
男子的灵chuáng正顶着连通枯井的墙。毛shòu歪着脑袋看了半天,chuáng头牌位写着:窦融。chuáng脚牌位写着:茂侯汪立。
白毛shòu看这龙袍男子,有几分很像是窦宪,再看看屋内红烛,不知怎的竟然悲从心起。
想我好不容易要成婚了,dòng房花烛都点好了,这该死的柔夷偏偏坏我好事,还得我未入dòng房就入jì房,还被人扔入枯井。本来现在应该抱着bào躁的美郎君,花前月下,风流一番的。哪像现在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白毛shòu伤心完了,觉得这里味道太冲,就要从房门出去。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我听说那珠子在茂侯身上,茂侯尸体在柔夷,那珠子不就应该早在柔夷女王手中吗。她既有这珠子,又为何还要提出这种要求呢?
白毛shòu推来凳子,跳到凳子上,抬起前爪,攀上男尸,上下一摸,嘴一开,这才发现这满屋子的香味都是从这尸体中发出的,估计是为了防腐。
白毛shòu跳下凳子,回头看了看窦融的尸体,抬起前爪拜了拜:大舅哥啊,不是我有意冒犯,实在是你三个弟弟遇到了麻烦,一个被骗婚,一个被害得结不成婚,还有一个被弟媳妇给拐跑了。不得已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白毛shòu那爪子在窦融身上一搜,也没搜出什么,搬开嘴一瞧,只见口中含着半颗透明的珠子。
白毛shòu拿出珠子,想想,不对,女王要的那珠子既然是从我这得到的,可这个我从来没见过啊。白毛shòu又把珠子放了回去,前爪一合再拜拜自己的大舅哥,算是赔罪了。
白毛shòu瞧着这没什么了,就打算离开。不曾想此时忽有人推门而入。
白毛shòu一下子钻进chuáng底,看见来人的鞋子,是个男子,见来人走到chuáng前,唤道:“殿下,别来无恙。”
只见窦融的手竟然缓缓抬了起来,直直指着来人。房间悬着的男尸也开始晃动起来,这一晃动连带着四周的烛光也开始忽明忽暗。
房中突然想起一阵凄凉的泣声,似远似近,似有似无。
来人愣住了,静静站了一会,开口道:“要想吓唬别人,先把自己的尾巴藏好。


☆、三十七、时来运转

这来人话音未落,只见chuáng下白毛一闪,缩了回去。半晌,房里没有半点声音。
来人叹口气:“要我抱你出来吗,福歌?”
还是没有半点动静,来人突然转身,直接冲着门口扑过去,压在大白毛身上:“这是想逃啊?”
白毛shòu不qíng不愿回过头。刚刚此人一开口,他就知道是谁了,想想自己先前还担心他的安危,结果竟是他拿药害了自己,然后跑到候玺这来过好日子,想想就气,就决定借着机会吓唬吓唬他。
林暄半跪着,摸摸白毛shòu的脑袋:“你跑哪里去了,担心死我了,你是怎么来这的?”
白毛shòu装听不懂。林暄接着说:“我刚才听得外面一阵骚乱,出去一问,才知道进来一只大白狗,我想就是你来找我了。”
白毛shòu专心玩爪子,林暄说道:“那日斩马的是你,在秋狩时救我于危难的是你,给我摘莲藕的也是你。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吗?天下哪有这么英武聪慧的犬。”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一句夸到毛shòu心里,顿时咧开了嘴,连带着毛尾巴也翘了起来。
林暄笑道:“等等我,做完这事,我就和你一起出去。”
林暄踩着凳子,先把吊着的茂侯尸体放下,掀开袖子,见那尸体上伤痕累累,不是刀伤就是鞭打所致的痕迹。林暄叹口气,又去看窦融的尸体,把衣袖往上一捋,一个树枝固着骨头架子,不见一点皮ròu。
林暄掰开窦融的嘴,见那珠子好好在里面放着,看了眼白毛shòu,取出珠子。又取了随身带着的两块白布盖于尸体之上,跪下三拜。
林暄起身搬动西方的烛台,右侧墙开了,林暄回头示意白毛shòu跟上,见这毛shòu一动不动,以为他是害怕了,开口道:“皇家之事,表面上有多风光,背地里就有多下作。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白毛shòu在一旁看着,突然想到这林暄是个灾星啊,从来碰到他就没好事,这柔夷又是个祸地,在这就没落下什么好回忆,祸地遇灾星,唉,命运多舛啊。早知道过年的时候,就不偷吃庙里的供奉了。不qíng不愿,晃晃尾巴,跟着林暄出去了。
出去一看,外面连着一间书房,林暄说道:“那停尸房中的门是只能进不能的,这是唯一的出口。”
林暄领着白毛shòu出了书房,路过枯井,来到一个jīng致的小院,林暄推门而入。“你去哪了,我在这等你很久了。”候玺见林暄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林暄下意识要挡住白毛shòu,低头一看,那毛shòu早溜了。林暄定定神:“去看看故人。”
“你没做什么吧?”
林暄说道:“取了太子口中的珠子,放下茂侯的尸体。”
候玺一听就急了:“这要是让女王殿下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你就不能好好地和我待在这吗?”
林暄冷笑道:“是你杀了我的护卫,绑着我来的,怎么听这话,倒像是我主动上门的。”
候玺一时语塞,一拂袖子,坐了下来。
窗外,白毛shòu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房中的动静。这林暄真受欢迎啊。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真像个月饼。转而想起中秋那日,和窦宪坐在庭中赏月,福歌不吃月饼皮,光吃馅,窦宪就在旁边给他拿小刀把面皮割下来,一面笑话他làng费粮食,不怕甜死。
如今我的郎君不知在gān什么,是否也在想我,朝中不知如何,他是否受到波及。以前总是没心没肺的,就算遇见几个知心朋友,也是随缘聚散,离别也不觉得怎么样。如今动了qíng,稍一思念,就揪心扒肝的疼。
屋内传来衣服撕扯的声音,打断了白毛shòu的满腹思愁。紧接着,屋内打开,候玺气冲冲地出来了。
白毛shòu心灾乐祸,哼,我看你两也成不了。
等了会,瞧着屋里屋外都没动静了,白毛shòu顶开屋门,溜了进去。
林暄听见声音,拔剑而起:“恩,我还以为你走了。”
白毛shòu跳到凳子上,吃果子。
林暄瞧着他吃得香,也披衣下chuáng,坐到一旁:“我们的皇上连带着两位王爷,都喜欢用香料,而且喜好都不一样。你知道吗,你不管是什么,身上都有股窦宪的味道。”
我身上有郎君的味道?白毛shòu不吃了,抬起爪子,仔细嗅嗅,好像有,尾巴也高高的竖起,左右晃动着。
“这么高兴啊,你就这么喜欢窦宪?”
白毛shòu接着吃果子,不理他,心里有些淡淡的小羞涩。
林暄叹口气:“再好的感qíng,如果方法不对,也会是一种负担。太子殿下没有母亲,在宫中长大,敏感而多疑。不知道怎么喜欢,只知道占有,茂侯是太子一边的,投上所好,明知玉儿心有所属,还是献给了太子。太子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所以玉儿很恨他们连个,即使死了,也要挖出尸体,挫骨鞭尸。”
白毛shòu啃完果子,瞧着桌上有点心,换了个外置坐,开始吃点心。
林暄像是自言自语:“听说窦宪已经和我祖父联手了,领兵三万,就驻扎在京城近郊。朝中则是临江王监国。”说着,拿手指点点毛shòu的鼻子。
毛shòu一甩脑袋,背过身接着吃。
林暄取过茶壶,倒了杯茶,递给毛shòu:“你是不是饿了?”
毛shòu翻了翻眼睛,舔舔茶水。
林暄看着笑了,拍拍毛shòu的背:“我还当是天地灵shòu呢,结果也是个贪吃的俗物。”
白毛shòu瞪了林暄一眼,信不信我吃了你哦!
林暄说:“为什么不变回人形,吃点心也方便些。”
过了会,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夜深月明,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不妥。”
林暄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毛shòu在说话:“那孤男寡狗共处一室,就妥了?”
白毛shòu往后一躲,有些惊恐看着林暄:“林大人,这么重口?”
林暄笑了起来,摸摸白毛shòu,起身拿了chuáng被子,铺到地上。
白毛shòu吃饱喝足,叼着被子,放到离chuáng远远的地方,往被子上一躺。半晌开口问道:“你祖父靠得住吗?”
林暄反问:“你觉得呢?”
白毛shòu说道:“那日秋狩,那四个人死得不明不白,我觉得是你祖父所杀。可是又没有其他动静,对待自己的孙子如此,何况对别人呢?”
林暄沉寂了一会,说道:“睡吧,明日我带你去见皇上。”


☆、三十八、进退两难

京城中,窦宪收到王永的两封密信:一封是讲在柔夷关于崖的传说,另一封则是说福歌在柔夷。
王永写道,崖shòu之事在柔夷以崖帮助柔夷先祖立国而闻名,但传说的细节却鲜为人知,王永找寻柔夷宫中的老宫女、博士以及典籍记载,拼凑出大概,其中真伪还请窦宪自己判断。
柔夷建国大大早于本朝,数百年前,柔夷先祖不过是居住凌碧山下的一个小国。那时候就已经有说法,说是凌碧山有条存活百年的猛shòu崖。崖shòu行踪不定,来往于山巅深涧之间,是此山的山神,既不主动下山,也不会攻击入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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