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暴王夫君_闲时费墨【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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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暄冷眼看到:“来不及了,那河水都快没过这小坡了,再说了,这一时半会,你去哪找那么大的巨石。”
候玺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得有人喊:“那是什么,是山神显灵了。”
瓢泼大雨形成厚厚的水帘,那河道中出现一只白色的巨shòu,巨shòu半身没在水中,那shòu爪伸向水中,竟然把水中散落的巨石一块块挖出来,扔到一旁。
阻塞河道的石块被一点点清理出来。巨shòu一声长啸,跳出水面,攀上河边的巨峰,隐没在山巅雨雾中。
在山坡上避难的人纷纷跪下,祈求山神显灵。
好在水患刚起,河道已疏通,天上的雨也渐渐小了,这水渐渐退去,汇成汹涌一流,直冲下游凌碧山。
此时,又想起阵阵敲山之声。再一看,那巨shòu原来站在山巅,正用身体撞击山上的巨石,“他是想撞下那石头,分流河水吗?”
候玺一看:“天佑我柔夷。去,拿我的宝剑来。”
林暄拦住:“怎么,刚才的教训还不够吗,苍天好生,你这又要gān什么?”
候玺两眼放光,激动地说:“你没看出来吗,那是崖,是崖shòu啊,我的先祖,都没能收拾得猛shòu,如果我杀了它,我就是天下的第一勇士,这柔夷还不拜倒在我的脚下。”
林暄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做个帮手。”
一行人提弓握刀,来到河岸边,河水没过马腹。山上不断有小石子落下,山巅传来阵阵嘶吼,候玺一边往后躲,一边捡起石子查看“这猛shòu似乎受伤了,你看这石头上都是血。我们就在此等候,过一会,趁它重伤之时,一刀结果了它。”
林暄一言不发,随着候玺躲到一处天然石dòng中,一路上有好几个随从都被掉下的石头砸伤砸死。
不多时,就听见一声怒吼,一块巨石从山巅落下,随之又有两三块巨岩落入河中,重叠一起,虽不似原来的岩石巨大,但也阻碍了河水,水遇石而分,沿着百年河道分成两股,顺流而下。
候玺看着眼前的景象,半天说不出话来:“林暄,这果真是神shòu啊,竟然靠着蛮力将山顶削了一块。”
林暄眺望屹立山巅的猛shòu:“看来是苍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回去吧。”
候玺转身对着身后十余个随从说道:“看见了吗,那就是祸害柔夷数百年的野shòu,是我们的祖先想要征服的猛shòu,如今先祖保佑,让我等见到传说中的猛shòu,是给予我等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杀了此shòu,我们必能征服天下,重现先祖荣光。。。”
候玺话未说完,突然觉得嘴里一股子铁锈味,鲜血从口中涌出,低头一看,一柄利剑从胸中刺过,“林暄,你。。。”
林暄抽出利剑:“我说过,让你回去。”
候玺身死倒地,身后五个随从同时拔剑,杀了其余几人。
林暄冷冷说道:“把尸体都抬回去,知道怎么说吗?”
“属下尊令。大人,您不回去吗?”
林暄摇摇头:“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众人一走,林暄跨马而行,沿着河流向下游走去。刚才他看到了,随着巨石落下的,还有满身是血的毛shòu。


☆、四十一、真真假假

林暄沿着河流走了很久,终于在水中看见一大团白色的毛毛。那团毛毛依着河中的一块凸石,“福歌,福歌。”
林暄叫了两声,见没有动静,游了过去,快接近之时,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子向下的力量拉住,一个劲往下沉,眼看着快要溺水了,毛毛睁开了眼,爪子用力一拍,激起高高的水花,林暄借着水力脱离了,赶紧游回河边。
崖shòu睁开了眼,吐出一些绿色的糙药敷到自己身上,爪子在水里一捞,一条鱼跳了上来,大毛shòu嘴一张,鱼进肚子。吃完了,趴那接着睡。
林暄看明白了,崖shòu养伤的这个地方,粗看是毫无防备,实际上是居在河中央,四周有因为地裂而形成的漩涡,无论船、人都靠不过去,河里食物丰富,待个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实在不行,崖shòu往水里一扎,顺着河就回到了凌碧山。
就候玺那点能耐,林暄纵使不杀他,崖shòu都能借着地势收拾了他。
“福歌,我带你回京城,去见窦宪。福歌,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福歌,你相信我。”
崖shòu一动不动,时间久了,林暄都怀疑他是不是死了。林暄在河边守着,渐渐抗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迷糊中,感到有人接近,林暄伸手拔剑,尖尖的利爪压住了林暄的喉咙,血流了出来。
如血的眼睛在漆黑的夜空中格外明亮,林暄正要开口,几滴酸涩的液体流入喉咙,五脏六腑感受到一种灼热的感觉,“这是断命锁结的果子,误吃了它的动物都会慢慢陷入死亡,死后尸骨都会化成水。”
崖shòu放开了林暄。林暄坐起来,咳嗽两声:“你骗我?”
崖shòu舔舔爪子,看看林暄:“随便你,我既然能喂你吃,也能给你解毒,只要你办成一件事。”
林暄笑了,问道:“什么事?”
崖shòu说道:“送我去见窦宪。”
林暄说道:“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可是这毒什么时候发作?能支撑到我回去吗?”
崖shòu看看林暄:“那就不好说了,死在半路上,是你命不好。”
林暄第一次碰见这样谈判的,觉得很有趣,笑道:“好,你是和我一起回城,还是。。。”
崖shòu说道:“你把马牵过来。到了城外,自有人接应。”
崖shòu进宫前,早就让王永备好马车停在城外。虽然都城面临水灾,水一退,王永立即换上新的马车等候。
林暄看着这套时刻准备逃命的准备,心想:如果不是福歌一直相信小泥猪是窦宪给我的,对我没有起疑心,我等这事根本成不了。真是小看他了。
林暄抱着毛shòu进了马车,“去,赶车。”
林暄诧异问:“我赶?”
“废话,王永还有别的事qíng,你不赶谁赶。”
林暄说道:“我可以去找个车夫。”
崖shòu没好气地说:“让你赶车,你就赶。快走。”
林暄无奈,知道这是大毛shòu伺机报复呢,赶着车驶向京城。
天渐渐亮了,林暄停了车,想问福歌吃不吃东西,一掀车帘一股子酒味,只见那毛shòu一爪握着点心,肚皮上放着一壶酒,见他看见了,眨巴眨巴眼睛。
林暄笑道:“崖大人,可否给小的赏一口吃得?”
毛shòu用爪子勾出身后的一个包裹:“拿两块,两块就是两块。”
林暄看看包裹里面,有很多点心,再看毛shòu身后还靠着三个包裹。毛shòu看到林暄盯着他的包裹,挪挪屁股,挡住了。
林暄作势去拿点心,一下子摸到身后那三个包裹,毛shòu毫不迟疑一爪子上去,红红的血爪印。
林暄不以为然,倒是看着这只毛乎乎的shòu半醉半醒的,圆圆的眼睛朦朦胧胧的,两个毛耳朵一动一动的,觉得可笑又可爱,有意打趣道:“崖大人,这是给自己攒私财呢?”
毛shòu喝口酒:“你见过谁家娶亲没有聘礼吗?”
林暄笑道:“可这王永是王爷手下的人。。。”
“王永给窦宪办事,窦宪自不会计较钱财。我呢,这又是深入虎xué,又是搬山治水,容易吗?小的们,孝敬一点,也是应该的。”
林暄说道:“高见。可是这么大的功劳,难道王爷还会亏待你吗?”
毛shòu撇撇嘴:“王爷是王爷,给自家郎君办事,难道还要好处吗?”
林暄说道:“崖大人,真是贤夫。只是我听候玺说过,他去凌碧山时,曾经见过怀南王。怀南王亲口允诺。将崖shòu送给柔夷,以求和亲。我当时不懂是何意,今日看来。。。”
毛shòu打个饱嗝:“你少在这挑拨,哼,那是我和郎君的事,你好好赶你车。要不然,我可不介意给这好酒加个下酒的ròu菜。”
林暄笑笑,一边赶车一边吃,问:“你怎么没把珠子给怀南王呢,怀南王如果有了它,假的成了真的,也就没有这一出了。”
崖shòu吃完了,又嚼些糙叶涂抹伤口,半晌,瓮声瓮气说道:“那东西早就不在我这了。不过这女王到底想得是什么。“
林暄叹口气:“当年女王受太子的羞rǔ,其实只是个开始。事发后真正让人寒心的是,窦穆让玉儿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是让人知道了他们私下在宫中相会,弄不好就治个秽乱宫廷的罪名,他会像怀南王一样被贬出京城,而玉儿也会成为官婢,不如等事qíng过去,窦穆依然会娶她为妻。”
“玉儿信了窦穆的话,可没过多久,他就娶了林氏女,和我们家结成亲家。”
“太子虽然没有给玉儿名分,但时常见面。后来太子病了,其实只是小病,玉儿恨太子,暗中换了药。此事哪能瞒过宫中之人,当今的太后知道了,窦穆知道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三个人想到一块去了,我的祖父代替窦穆出面和太后结成同盟,太后本就不喜欢怀南王,太子就是继位,她不过成了太妃,可窦穆继位,却允诺她能做独一无二的太后。”
“整个宫廷合起来,弄死一个碍眼的人,能不成吗?至于那个茂侯献珠,不过是找个替罪羊罢了。事成后,玉儿本以为窦穆会实现他的诺言,没想到她作为茂侯的养女,竟然也成为了罪人。”
“说来也巧,当时正是柔夷国丧,候玺便盗了国书,和玉儿回到了柔夷。皇上顺利登基,费了番功夫坐稳江山,可不知又想起了候玉。”
“候玉虽然为王,但柔夷经过内战,已经国力衰微,依靠宣朝,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她要求皇上只能有她一个妻,皇位也会由他们的孩子继承。皇上同意了,先不立后,开始慢慢铲林家的势力。”
林暄顿了一顿,接着说:“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本应死去的汪期入京了,他给女王去信,这信不但冠侯知道,临江王也看到了。临江王根据信中所述,猜到当年太子之死的真相,他杀了汪期,作出伥鬼的样子掩盖罪行,私下给女王去信求亲。”
“女王直接派人以珠子作为联姻的理由,一是想告诉临江王:有本事你就说出来,我不怕;二是断定野心勃勃的怀南王一定会加入角逐,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没想到临江王最后真的找了珠子出来,而怀南王却退出了。可皇上哪肯,火烧京城,一步险棋,硬是要坏了这桩婚事。”
毛shòu两爪一拍:“呀,临江王的那颗珠子说不定是真的。”
林暄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我想起来了,凌碧山一直有些修道之人要上山找内丹,我曾经救过一个人,他好了后不声不响就走了。很多年后,他回来了,给我了颗珠子,说是有愧于我,用此珠救命。我当时以为他是觉得不告而别不好意思,现在看来恐怕是他将那珠子当做内丹偷了去,炼了多年也没什么效果,所以还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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