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shòu点点头:“我看过汪期的信,他确信自己父亲是冤枉的,而且对于珠子的来由,他说的不完全错。我和窦宪的先祖窦元打过一个赌,当时确实输了个珠子给他,现在想来,就是那颗珠子。那人炼丹多年,用了些药物,制成救命的丹药也不是不可能。窦元生病,化开那珠子,实际上化的就是包裹珠子的药物。”
“可是茂侯并不知道其中隐qíng,以同样的方法对待,自然毫无效果,白白做了替死鬼。看来,如果临江王杀了汪期,得到珠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林暄一思量,这整个计划有一半是笃定那半颗珠子不存在上,候玉本来计划是新婚之前,将两半珠合一,到时候珠子合不上,临江王欺骗女王的罪名就定下了,这婚事也就毁了。看来,还是窦穆思虑周全,不给临江王机会。
林暄看看甩着尾巴的大毛shòu:“福歌,你想不想帮怀南王的忙。。。”话音未落,嗓子一痒,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毛shòu抬头瞄了一眼:“毒发了,我说呢怎么一路没动静,快赶车。放心吧,你一时死不了。你呀,找了这么多主子,搞不好最守信用的还是我。”
林暄一直以为毛shòu是说着玩的,这才明白,这畜生是来真的了。
☆、四十二、久别重逢
柔河水患后,“神shòu既出,改天换日”的流言开始在民间快速的流传。第一次崖shòu出现,柔夷立国;第二次崖shòu出山,宣朝建立,那么这一次该轮到谁了呢。
京中大火后,更是人心惶惶,太后一直在钟隐寺为国祈福。
得知崖shòu的出现保住了封地,窦宪舒了一口气;可得知事后,崖shòu就此失踪,又让窦宪那口气堵在了胸口,坐立难安。
就在窦宪准备出发去寻福歌的时候,朝中却得到消息,皇上和女王的车驾被大水冲走了,下落不明。
这时候,窦宪不敢轻易离开京城了,派了心腹沿河寻找,嘱咐:若是看到受伤的野shòu一定要好生安置,以谢苍天庇佑之恩。
得到消息的下午,林承祖就派人送来一箱子珍贵财物,说是献给怀南王做赈灾之用。紧接着,临江王设宴,说是要慰问一下兄长。
窦宪知道这都是在投石问路,看他究竟是哪一边的。林承祖送礼是希望保他外孙登上皇位,皇长子身体不好,生母身份低微,要是真立新帝,二皇子无疑是最好人选。临江王是为什么,难道他也想当皇帝,可就他手中无兵,林承祖轻而易举就能收拾了他。就算和我联手,那最后这皇位也轮不到他啊。
窦宪既没有收礼,也没有赴宴,只说是身体不适,闭门不出。
京城一时间风平làng静,宫内封锁皇上失踪的消息,宫外各司其职,都在等着看谁先动手。过了三天,宫内主事的灵妃娘娘派人来传递消息,想请二位叔王入宫,为皇上祈福。
窦宪知道,这是林承祖耐不住了,要让他外孙上位呢,于是告诉怀诚:让城外士兵做好准备,若是午时还未出宫,就带兵入宫。就算坐不了江山,也要保住现在的权势。
正要出门,恰好遇见有人送来一封信,特地嘱咐窦宪亲启。窦宪拆信一看,只有四个字城外破庙,随之掉出几根白毛。
窦宪拿白毛在手心一搓,福歌回来了。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即驱马出城,直奔城外破庙。
窦宪找到破庙,进去一看,灰蒙蒙一片颓废景象,哪有半个人影。
“王爷,小心。”
窦宪往后一退,就见一个大毛球从庙顶直直落下,重重砸在地上。
窦宪唤道:“阿福。”
毛shòu站直,圆圆的眼睛瞪着他:你竟然躲我,哼。
窦宪很是冤枉:我怎么知道是你,那么大一团。
毛shòu怒视:嫌弃我?!屁股一扭,背对着窦宪坐下。
窦宪见到毛shòu又惊又喜,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喜悦,知道毛shòu刚是想撒娇,直直落到他怀里,现在惹了他,想上去哄一哄,又觉得当着下属的面,不好意思:“阿福。”
毛shòu甩甩毛尾巴,不理他。窦宪走上前,揪着毛耳朵,弯腰一把将毛shòu抱起。
毛shòu扭头蹭蹭窦宪,突然眼睛一翻,头一歪,倒了过去。窦宪一摸一看,一手的血:“阿福。”
“放心,他只是昏过去了,这几天连着赶路,刚又那么一摔,我告诉过他不要那么吓你,他不听。”窦宪抱起毛shòu,扭头一看,林暄端着水碗站在身后。
“你怎么在这?”
林暄答道:“你看这毛毛一身的伤,没有我,他怎么回来?信也是我去送的。”
窦宪孤疑看着林暄,抱着毛shòu就要走。
“他身后还有三个包裹,别忘了带上。”
窦宪给随从使个眼色,抱着毛shòu出了庙。来到阳光下一看,只见毛shòu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夫人伤口,身体很热,窦宪心急如焚。
窦宪想到:现在京城一片混乱,我若是叫太医为一只狗看病,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去太后那,既有太医随侍,也可让福歌好好养伤,吩咐道:“牵马过来,去钟隐寺。”
“林暄,你呢?”
林暄笑道:“不劳王爷费心了,我先入京看看。”
窦宪点点头,扬鞭策马向钟隐寺奔去。
林暄看着窦宪一行人远去,想想该去见临江王了,终于到时候了。
在书房等了半个时辰,窦俊才慢悠悠前来:“你回来了?你祖父都快急死了。”
林暄坐下,说道:“我祖父急,你不急吗?”
窦俊一皱眉:“休要胡说,我急什么,好了,你回府吧,去见见家人。”
林暄在窦俊这,从未受到过如此待遇,心想他这是对我腻烦了?看着窦俊急匆匆走向后院,出了书房,一转身悄悄跟在后面,听得后院传来几声女子的笑声。
声音很是耳熟,林暄不由冷笑一声:这糙包,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出了玉宣斋直接进了宫,宫中要招待两位王爷,自是十分忙碌。林暄径直在席间找个位置坐下,等待开席。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窦俊身边亲近的皇亲、大臣陆陆续续来了,等到天色渐暗,窦俊来了,见林暄坐在窦宪的位置上,怒斥:“这是你坐的的地方吗?还不快起来?”
林暄笑道:“这不是家宴吗,怀南王去钟隐寺请太后去了,让我代为致歉。”
临江王笑了一声:“很好,去把灵妃娘娘请来。”
很快,灵妃带着两位皇子到了席间,瞧着窦俊高坐主席,满座都是窦俊的人,问:“我父何在?怀南王何在?”
临江王说道:“娘娘急什么,林将军在钟隐寺代替甘丞相护卫太后,怀南王不来了。怎么有什么事,本王还不能帮嫂嫂吗,非要请外人?”
灵妃护着年幼的孩子,说道:“此事关系体大,本宫必须当着皇亲众臣的面商议。”
驸马文忠律开口道:“娘娘是内宫主事,有什么事需要与大家商议的?既然商议,就明明白白说出来,臣等也好为娘娘分忧。”
灵妃领着皇子坐在右边,说道:“皇上的事qíng,想必各位心知肚明,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
话未说完,帝师王敬说道:“娘娘这是什么话,陛下生死不明,娘娘仅凭流言就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您和陛下不仅是夫妻也是君臣,这真是不贤不忠啊。”
“是啊,殿下尚且年幼,娘娘何必如此心急呢?”
灵妃自从入宫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受过半分委屈,今天被人这一顿抢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到何必和这些人争执,等父亲来了,自是有人做主,起身说道:“本宫什么话都没说,各位就如此咄咄相bī,就冲着今天这qíng形,等父亲来了,本宫倒要看看到底谁忠谁jian。我们走。”
众人起身恭送。
灵妃领着皇子去后不久,就看见灵妃身边的侍女慌慌张张冲进来:“王爷王爷。”
临江王问:“何事如此惊慌?”
“娘娘,娘娘她领着两位皇子自缢了,追随陛下去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等要如何向林将军jiāo代,如何向皇上jiāo代。”
临江王一听,立刻拔剑就要自刎,被王敬拦了下来:“王爷,大事未定啊,怀南王去请太后,不如等太后决断。”
临江王扔下剑,放声大哭道:“皇上啊,哥哥啊,这可如何是好,弟弟不恭啊。”
“王爷,这是娘娘和陛下感qíng深厚啊,一心随陛下而去啊。”
临江王抹抹眼泪:“既然如此,宫中不可无主,本王先暂住宫中,等太后回来主持国事。”
林暄品着茶,事不关己的看着这一出好戏,思量道:临江王这也太心急了吧,不过他打算怎么对付怀南王?
白毛shòu是被一阵急行的脚步声惊醒的,糟了,竟然睡熟了,一个机灵站了起来,看看四周,睡得是软绵绵的chuáng,盖的是香喷喷的被,身边还睡着俊兮兮的人。
白毛shòu一看见窦宪,全身立即瘫软在chuáng上,一挪一挪地贴着窦宪。窦宪一侧身,背对着白毛shòu。
白毛shòu凑过去,看着窦宪长长的睫毛,挺挺的鼻子,往下瞧着那腰身,爪子随意一按,滑滑的,翘翘的。
这下可不安分了,gān脆搭到窦宪身上左摸摸右捏捏。“啪”的一下,重重打在贼爪上,白毛shòu往后一缩,抬头对上窦宪明汪汪的眼睛,忍不住咧嘴笑了。
“你这畜生,昨日要死要活的,这一会就jīng神了。”
白毛shòu一头栽进窦宪的怀里,呼哧呼哧的笑,恨不得把自己融进去:“外面有声音,你不去看看?”
“估计是林承祖入宫了,没什么的。”
“你放心他?”
窦宪笑道:“不就是二皇子准备登基,在那争权夺利,大不了再回凌碧山,天高皇帝远,也挺好。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想看着你。”
白毛shòu看看窦宪,突然羞涩起来,拿毛爪子捂住脸,往下一躲,“噗噗”笑起来。
窦宪揪起毛耳朵:“我好吗?”
白毛shòu猛点头:“好,你最好。”
窦宪问:“我好,你还不赶紧回来,舍得离开我那么久?”
白毛shòu窝在窦宪颈窝处:“我想帮你。”
窦宪抱着他:“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帮我了。以后不许离开我了。”
白毛shòu很慎重的许诺:“嗯。”
☆、四十三、心中所乐
临江王坐在宝座之上,想着灵妃和皇子已经死了,林承祖他能怎么样,何况早就安排好埋伏,只等他入得城来。怀南王有太后在,不足为惧。果然听候玉是对的,现在我登基,顺利成章了。
临江王觉得这龙椅真硬,坐得有些乏了,再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殿内已经空无一人:“来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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