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半天,临江王也不再叫了,自己去后殿歇息,这些奴才,等我登基了,一个都不留。
这时,听得门外有什么声音,临江王皱皱眉,一开门,一个东西直冲着他飞来,向后一躲,向下一看,竟是个人头,王敬的人头。
再看看外面,几丝月光透过乌云she了下来,反she到盔甲上,映出冰冷的光芒。临江王这才看清,殿下堆积的是尸体,站立着的是士兵。
“你们,你们gān什么,想造反吗?”
“临江王窦俊,你意图谋反,竟然火烧京城,bī死后宫,残害皇子,人神共愤,还不束手就擒。”林承祖一身戎装大声呵斥道。
“胡说什么,京城那是伥鬼所为,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林承祖,你是谁,敢质问亲王。滚。”
“质问你的,不是林承祖,是朕。”
林承祖向左一闪,白袍男子从军阵中走出。
“皇兄,你还活着?”
窦穆静静看着临江王:“朕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
“不,不,候玉骗我,你们都骗我,骗我,哈哈哈。”临江王把门一关,回到殿内。
“追。”
林承祖领着兵士破门而入,窦俊抱着玉玺向殿后跑去。窦穆坐在宝殿之上,从后殿进来一女子:“我害怕死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窦穆看看候玉:“你没事吧?”
候玉笑道:“我很好,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只是林妹妹,我和她也算一同长大,没想到她如此烈xing。”
窦穆看着候玉,仔细观察她的每一个表qíng。候玉毫不退缩,正眼回看窦穆,嫣然一笑。
窦穆也笑了:“是啊,朕会将她以贵妃之礼安葬,还请皇后准许。”
候玉笑道:“皇上说笑了。可是怀南王。。。”
窦穆笑道:“不用担心,有母后在,一切都会无恙。”
林承祖带人一路追赶,那临江王如今是困shòu挣扎,竟然跑得飞快:“我是皇上,我是皇上,你们不能动我,不能动我。哈哈哈”
“王爷,你不是皇上,该停下了。”
临江王站在了,前面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王爷,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
“林暄,是你,是你,是你引了皇上和祖父前来的。”
林暄说道:“王爷,你以前生受先帝宠爱,皇上登基后,你不知收敛,反而大肆培养自己的势力,又妄图娶候玉,这一条条都犯了皇上的大忌,早晚都会收拾你。皇上一直和我祖父待在钟隐寺,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上钩了,你的野心引着你一步步走进皇上的局”
临江王说道:“你这个贼子,一心讨好本王,这会又在这里。。。”
“王爷,您说错了。”林暄抬高声音:“我是皇上的臣子,理应忠于皇上。”
“窦俊,束手就擒吧,皇上会给你一条生路的。”林承祖领着人追了过来,
窦俊看看四周,“放我生路,是叫我生不如死吧。”纵身投入湖中。
“救王爷。”林承祖一声令下,几个护卫跳入池中。林承祖看看林暄,一巴掌到脸上,“你怎么做事的?”
林暄低头说道:“我以为祖父已经安排好了,哪里料到临江王会下如此狠手呢?”
林承祖拳头握得紧紧的,半晌吐出一口气:“要不是皇上许诺事后,会立二皇子为太子,命我去钟隐寺护驾。。。”
林暄小心翼翼问道:“现在怎么办呢?”
林承祖瞪了一眼林暄:“还能怎么办,死了就没用了,想来皇上就算看在死去的娘娘和皇子面上,也会体谅我们林家的忠心吧。”
“皇上,临江王投湖自杀了。”
皇上点点头:“他拿走的玉玺呢?”
“只找到临江王的尸体。”
皇上一惊:“去找,挖gān湖底,也要找到玉玺。”
宫外之人对于宫中一切,毫不知晓。
等白毛shòu再睡醒,已经日上三竿了,眨巴眨巴眼睛,见窦宪已经起chuáng穿衣,赶紧下chuáng使劲蹭窦宪,窦宪弄得痒痒的,一把推开:“起来了,我母亲在这,我要去请安,回来再和你说话。你好好休息。”
白毛shòu点点头,想到这是丈母娘地盘,我要不要也去给丈母娘留个好印象?动动四肢,觉得身上不是那么疼了,照照镜子,随即一声惨叫。
窦宪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嗖”一下白毛shòu躲在chuáng下,不肯出来。
“福歌,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成秃毛shòu了,我的毛毛都没有了,我漂亮的毛毛。”白毛shòu哭丧着说道。
窦宪笑了,伸手进去拉出白毛shòu的爪子:“你看爪子,头上,尾巴的毛不都还在吗?你虽然是些皮外伤,可是伤的太久了,为了疗伤只能把毛刮了。大丈夫何患无毛。快出来。”
“不要!没有毛毛,我怎么在凌碧山逞威风,怎么娶郎君,我不出去。”
窦宪伸手进去,摸摸光溜溜的背,安慰道:“我的夫君好本事,瞧这皮跟犀牛皮似的,很是坚硬呢。”
秃毛shòu一听,窦宪夸他,乐了。
窦宪使出吃奶的劲,硬是把白毛shòu拉出半个身子:“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在乎别人吗?阿福没了毛,福歌呢,也没了头发吗?”
白毛shòu为保持体力,一直没有变成人,听了这话,缩回chuáng底,半晌,露出清秀的脸蛋,摸摸头,笑了:“还好,头发还在。”
窦宪一笑,刮了下福歌的鼻子,就准备走。福歌一下子蹦了出来,扑到窦宪身上,“亲亲,哎呦。”
窦宪也不动,看着福歌捂着肚子,知道这是牵动伤口了,,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福歌。
福歌这才想起自己几乎什么都没穿,窦宪说道:“我说错了,我的福歌毛毛还多着呢。”
福歌脸红了,夹着腿,gān脆躲到窦宪身后:“流氓,不给你看。”
窦宪拿起一块长方形的点心:“有什么,我不但看过,还。。。”
“还怎么样?”
窦宪舔起点心的边,做出含进又吐出的样子。福歌揪着窦宪的袖子,遮住自己,不说话了。
窦宪别有深意地勾起福歌,福歌嘿嘿笑了。
小别胜新婚。
过了半个时辰,窦宪才放了福歌。福歌气喘吁吁趴在窦宪身上。
“本来是想去请安的,看来这得去用晚膳了。”
福歌说道:“少吃一点,回来陪我吃。”
窦宪一扬眉:“这还没过门呢,就和婆婆争起来了。”
福歌爬起来,坐在一边,乐呵呵的,半天小声说了句“是丈母娘”。窦宪也乐了,拿外衣裹住福歌,看着福歌直乐:“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四十四、母子之qíng
窦宪对于自己的母亲,是有些惧怕的,每次见面都是一些场面话,从来没有撒过娇,也没有一句体己的话。今日来拜见母亲,本以为也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太后为他准备了一桌饭菜,拉着他坐下说说话。
太后夹一筷子菜到窦宪碗里,又倒了杯酒,屏退左右,问:“你还好吗?昨日你带上山的是什么人?”
窦宪说道:“是儿臣身边的人,很好的人,母后有空可以见见。”
太后问道:“是不是那个叫福的,听说你很喜欢他。”
窦宪噎了一下,见太后一脸慈祥,低头“嗯”了一声:“是啊,儿臣想过几天就带着福歌回封地。”
太后说道:“人呐,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遇到个可心的真是不容易。就像哀家,先帝在世的时候,也没有怎么样,可是后来遇到甘业,这境况就不一样了。”
窦宪呛着了,赶紧喝口酒压压,这真是和儿子谈心啊。
太后虽然年过四十,保养得当,依然端庄秀丽:“你们这几个孩子真不叫人省心,你是生下来就要我的命,窦俊是越长越回去了,窦穆呢,是被个女人迷了心窍。可怜哀家一个人,想顾虑谁都顾虑不到,只好顾好自己。”
窦宪说道:“母后说得是,儿臣不孝,让母亲cao心。”
太后温柔地摸摸窦宪的头:“你是不孝,甘业是哀家后半辈子的指望,结果呢,竟然在你封地受了罪,现在被皇上扣押起来。你就是我前世的冤家,碰到你一准没好事。”
窦宪诧异地看着太后,没想到太后能如此温柔祥和地说出这样的话:“母后。。。”
太后接着说:“你这孩子,没有那个命,偏偏还要往皇位上凑,我父亲就说你做事瞻前顾后,老爱弄些小动作,不堪大任。你说你不好好在封地待着,偏要弄个汪期进京。”
“我是听说,皇上为了笼络京城豪门,想娶婉珑郡主,只是想。。。”
“你看,不是哀家说你。这消息是从何而来?林承祖?那个老狐狸,你知道他在想什么?”
窦宪不吭声了。
太后接着说:“你是哀家的亲儿子,看你这样,哀家心里也不舒服。实话说给你,皇上早就忌惮你和临江王了,一个有兵一个在朝中结党,他都容不下的。窦俊那孩子还偏偏想通过娶那个女人,和皇上叫板,这会啊,估计该给临江王收尸了。”
窦宪一惊,站了起来:“母后,您在说些什么啊?”
太后还是不慌不忙:“哀家在告诉你事实。你坐下,哀家话还没说完。甘业被皇上扣住了,皇上让哀家拿你的命去换他的命,哀家想啊,你是哀家的亲儿子,哀家杀了你,也不近人伦。”
窦宪听着太后就像谈论晚上吃什么一样谈论这些事qíng,浑身一抖,随即觉得头晕。
太后扶住了他,一脸忧心地说:“所以哀家想了个办法,皇上忌惮你,那是因为你是个有用的人,如果是个眼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一动不动的废物呢?皇上是你亲弟弟,不至于硬要你的命吧。”
窦宪吓得一身冷汗,怔怔看着母亲。
太后又说道:“这药,哀家怕药效不够,放多了点。放心,哀家会护着你,你就住在这,哀家会让人看护你,等哀家死了,皇上也会看着你的。”
窦宪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我到底做错什么?”
太后温柔地拍拍窦宪,替他整整衣服:“我刚不是问你了吗,可有喜欢的人?你既然有了,就应该明白哀家的心qíng。哀家喜欢甘业,不想他死,你没有什么错。”
太后唤道:“许耕,进来吧。把王爷扶到屋后的小房里。”
窦宪挣扎着爬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拽住太后的裙摆:“呜啊哇哇。。”口水流了出来,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怎么了?”
窦宪用手在地上艰难写了两个字。
许耕说道:“太后,王爷的意思,是不是要您放了那个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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