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辽军里轰然大笑。
永兆众将都面面相觑,不敢言语。何明培当年落糙为寇,的确是当了不少年的山大王,可是如今他已是如此尊贵身份,听到这敌方侮rǔ,不知会有何反应。
何明培此时对城楼下两人十分钦佩,寻思着这个夏满城外表俊朗文弱,看不出刀法竟这般出神入化,真是前所未见!而成忠善体格并不雄壮,但双臂神力,一对大锤挥舞得随心所yù。圆辽军中有此二人,难怪众国如此惧怕!若得他两人相助,大业可图了!
何明培不知降服过多少良将,深信没有降服不了的人,于是也不介意忠善侮rǔ,宽厚一笑,道:“两位将军,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你们……”
“放你妈的屁!”满城立刻粗言漫骂,:“过不了今天你就要去见阎罗王了,还叫老子择你妈个头!”骂着,扫了眼马蹄之下遍地的尸体,抬手刀指何明培,“听说永兆军内藏龙卧虎!没想到尽是些练手都不够的家伙!我劝你大开城门,gāngān脆脆打一场,你也死得舒畅一点!今天老子心qíng倒是不错,饶你一马,你如果不想死,就立刻退出度东,发誓一生都不往南一步!”
楚木喝道:“夏满城!你们若肯归顺永兆,想要什么条件就开出来!”
“呵!”满城一脸天真làng漫地笑了起来,“你们就做梦好了!”说着,看到楚木身后的手下败将唐守年,更是乐开了花,“哎呀,那位小王爷年纪不大色心倒是不小,拼命起来死盯着满城的脸,现在怎么不敢瞧了?”
守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满城故意往唐守年灿然一笑,“不然这样,管你派出什么天兵天将天王老子,若能伤我分毫,我就归顺你!如果我赢了,你们就退出度东。”
忠善靠近过来,低声问:“满城,你今天怎么了?”
满城含笑望着他,并不解释。
忠善,我想尽快赶走永兆军,然后马上和你一起远走高飞,我都迫不及待了!忠善,你这傻小子很快就有好日子过了!
何明培瞧向冯照,冯照居然点头道:“大王,你答应他便是。”
何明培心里忐忑不安,qiáng调一句:“夏将军既出此言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满城眼波流转,当真是一笑倾城,口气里带着暧昧的意味,冲唐守年道:“小王爷,你说好不好啊?”
唐守年一脸尴尬,不自觉地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容。
忠善失笑,“真是败给你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调戏人家。”
说话间只见城门内又飞奔出两匹俊马,上面两员大将,一个高大魁梧,面目凶残,正是永兆军第一把快刀聂深。另一个彪形大汉叫翁六方,他手擎一把两百多斤大刀,力大无穷。
忠善努了努嘴,进禄等人会意,皆退出百米之外。
聂深径直扑向满城,翁六方挥刀砍向忠善。
只见满城出手随机应变,变化多端,两把钢刀如鱼飞龙翻,刀刀bī中要害。而聂深防守滴水不漏,左躲右闪,刀刀挡架,拼出一片片银花。
这边忠善两把大锤呼呼生风,两锤一刀碰撞巨响连连。忠善抡起右手锤朝翁六方劈头盖下来,翁六方一把大刀虽重却使的顺手,忙抬刀招架,砰的一声震耳yù聋,忠善却已推向他小腹,一锤过来如猛虎窜山,翁六方竖刀急挡……
四人杀做两团旋风,战了片刻虽未分胜负,可聂深,翁六方却只有招挡的份,分毫没有进攻的机会。
满城越杀越猛,眼疾手快飞起一刀向聂深门面砍去,聂深忙偏头躲避,惨叫一声被削去右耳。
胜负已定,满城趁胜追击,哪料胸口毫无预兆地一阵翻滚恶心,不由弓起背连连咳嗽。
突然,“嗖”地一声一支箭凌厉无比从那城楼上飞下来,满城毫无防备,躲避不过,挥刀要挡却也来不及了,那箭如闪电般贯穿满城左肩。
“满城!”忠善大喝。
满城震了震,紧抓缰绳才没摔下来。聂深手捂右耳已退到几米开外。
“王八蛋!”满城朝城楼上怒骂:“居然给老子放冷箭!果然是山贼出身,只会这种下流手段!狗改不了吃屎!”
“谁?”何明培也黑了脸,往手下几员大将吼道:“是谁做这等卑鄙伎俩?”
楚木忙劝:“二哥息怒,先降了夏满城在说!”说着朝楼下大喊:“夏满城,你刚才可是说过若伤你分毫便归顺永兆。”
满城脸上冒汗,冷笑道:“不好意思,我说话从不算话!”
楚木无可奈何,怒道:“这世上竟有这种人!”
远处进禄等人只看到一片huáng土飞扬,虽听到喊声,却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而且没有夏将军命令,谁敢轻易靠近?
那翁六方已挡忠善挡得jīng疲力尽,而忠善却心猿意马,回头见满城手紧握着那支箭,不由慌了手脚,冲他大吼:“满城,别拔--”
话音未落满城已全力将那箭自肩上拔下来,登时鲜血喷涌,满城手捂伤口,血从指fèng中冲出来,红了铠甲。
“满城--”忠善掉转马头要来救,这一分神却给翁六方找了空隙一刀劈来,忠善抬锤挡开,肩上却已划破了口子。
聂深寻思着:大王已嘱咐要抓活的,这时不俘他还等待何时?于是不顾右耳疼痛,拍马又杀来。
忠善红了眼,大吼一声将翁六方锤下马,急忙来救。
满城此时晕晕忽忽,也感不到肩上疼痛,眼前举刀砍来的聂深摇晃成两人四刀。
进禄等人不由往靠近,这才看清这急迫的状况,寺虎率先不顾一切地拍马赶去。
“当”的一声,忠善将聂深挥来的刀挡住,朝满城吼道:“满城!你发什么愣?”
“这箭有毒……”
“什么?”忠善瞪圆眼。
城楼上何明培的脸色更黑了,唐守年也露出了可笑的焦急神色。
忠善心急如焚,完全没心思全力挡避聂深的快刀。
满城坐在马上,摇晃着,竟一头栽下马去。
忠善急出一身冷汗,不想被聂深劈中左手,左手锤轰然落在地上,砸出个大坑。忠善跨下坐骑惊得抬蹄嘶鸣,踹在聂深的坐骑腹部上,两人都被甩下马。
寺虎赶在最前面,却还是差了老远,救不得,无益地喊了声:“将军!”
忠善一个鲤鱼打挺,见满城撑着刀单膝跪着要站起来,顾不得捡锤,拼命朝满城扑去。聂深已一刀向满城天灵盖竖劈下来。忠善手中已没了武器,qíng急之下竟抬起臂膀挡在满城之上。
聂深使尽全力劈下来,眼见忠善臂膀不保,却见一道白光,自忠善臂下横空劈出来,聂深刀只划破忠善胳膊上的铠甲,人已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只觉腹部一阵冷风,低头一看,一道血口横劈腹部,还未吭声,便仰面栽下去。
满城刀上滴血,感激地看眼忠善,声音已疲惫不堪:“蠢货,不想要手了?”
“你没事吧?”忠善急问。
满城眼快要合上去了,嘟囔了句:“谁说没事?”就一头倒在忠善手臂上。
忠善不敢久留,忙将满城抱上huáng骠马,急奔回营。
圆辽军中众将顾不得叫骂,个个心焦,满脸惶恐,尽数退回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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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伤之何人
何明培追问是谁暗放毒箭,却见长枪法在军中首曲一指的熊涵出列跪下:“大王,是我!”
冯照没等何明培开口便说:“大王,是我命熊将军放的箭!毒也是我沁的!”
何明培怒不可遏,拍桌就骂:“我早就声明永兆军光明正大,不得做这般yīn毒龌龊的事!你们这么做不是给我丢脸么?你们竟自做主张!”
唐守年顾不得楚木冲他翻过来的白眼,急道:“冯师爷,他们都命部下退出百米,公公正正地与我们单打独斗,我们还暗放毒箭,胜之不武啊!”
“守年,你闭嘴!”楚木斥道:“先听冯师爷说完!”
冯照也不急于解释,反倒转问他人:“沐老将军,你可还记得二十多年前栗塞之战?”
年过半百的沐哲回忆道:“二十几年前老夫还是遥疆一个小将,奉遥王之命追随其他众将与邓国联手攻打弹丸之国安庆。安庆与邓国相接的栗塞是攻破安庆的必经之路,遥疆与邓国几十万铁甲抵达栗塞,原本以为这小小栗塞是唾手可得,却低估了安庆国丈荣灌。那时荣灌已年过半百却依然神勇无比,他的两个儿子刀法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三人领着不到十万的安庆军杀得我们死伤无数,落荒而逃!真是神人!”
冯照接口道:“大王,一个弹丸之国安庆几百年来全靠荣家一脉绝学,众国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后来荣家破落,安庆立时改朝易主。这夏满城正是荣灌的外孙,我看他的刀法是得了荣灌的真传,要说他世间无敌一点也不过分!”
在一边的王寿也说:“师爷所言极是!夏满城不思复国,反倒拼死效忠圆辽,几年来披靡天下,圆辽疆土大半是他打下来的!当年雄州与圆辽jiāo火,圆辽军才几个月就从梨岐攻到桂都要塞丰牧城,雄州大王倾尽雄州军兵力,太子杨道醇亲率大军前后堵截,将威震军前锋营围得密不透风。结果却是太子命丧当场,夏满城领兵杀出一条血路,qiáng压桂都。雄州军被杀得落花流水全军覆没,夏满城连皮都没破一点。”王寿说着挽起袖子,臂膀上一道可怕的刀疤从上臂处一直延伸进背部,他又说:“我当年就中了他一刀,侥幸拣回条命。这夏满城原本凶煞得如魔shòu妖孽一般,我看他今日一反常态,一副chūn风得意的模样,定是连斩我军几员大将,骄傲自满,根本只使出两成力。”
冯照见何明培紧琐眉头,便道:“大王,我同意王将军的看法,这夏满城若是发了狂,别说一个快刀聂深,就是几十个聂深都不是他的对手!此人的刀法大王可是亲眼所见!”
何明培点头道:“此话不错,我见他一副嬉笑样子,打斗起来像玩耍似的轻松!此人还未使出全力就已如妖魔一般,想必这世上根本没人能敌的过他。”
冯照继续说:“大王,圆辽军中有此人我军就寸步难行了!今日虽臣手段卑劣,但您也看到,不管派多少人迎战都是送死,能除此人也只有这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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