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qíng办得如何了?”黑影冷冷的问道,
“回大人,秦公子已经从云老板口中得知了消息。”秋二娘战战兢兢的回答着。
“做得好,主人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
“那老奴就谢过大人了!”
那黑影jiāo代完事qíng便一纵身消失不见了,秋二娘这才抚着胸吁了口气,跟着又匆忙回屋去处理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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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爹,摄政王是不是去了大夜国?”
没料到儿子来自己书房就劈头盖脸的问起摄政王的事,秦馥不由得懵了下,跟着便冷声应道:“难道人家不见你就是去了大夜国?”
“爹,晚星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晚星为了告诉我赫木人的秘密,已经被人杀了!” 秦渊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手心里似还残留着云夜海的体温。
秦馥良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爹,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明彦去了大夜国?”
“……”
“为什么不阻止他!”
秦渊几乎是不顾礼教的对父亲吼了起来,他从来没有现在一样恐慌得不知所以,他不敢去想象,那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一切将会变成怎样,自己又会变成怎样。
秦馥还是头遭见儿子对自己如此不敬,顿时也感觉到事qíng有异,于是也不动怒,只问:“晚星到底告诉了你什么?”
“何太师已经死了,大夜国早就与赫木人串通要与我们一战!” 秦渊说着更是心急起来,“他们故意隐瞒太师的死讯只是为了挑起大武内部的不和,到时好内外击破。”
“太师死了?”
“爹,现在朝中只有您一人能主持大局了!您赶快调派人马去大夜国……”
不等秦渊把话说完,秦馥忽然挥手打断道:“摄政王的安危你暂时不用担心,倒是太师已死之事,你又怎知道是事实?”
“晚星拼了xing命才告诉的消息怎么可能会有假?还有,爹你说摄政王的安危不用担心是什么意思?”
“先说太师的死,你怎么就能肯定晚星不是被人骗了呢?再说了,就算这件事是真的,你要如何向太师一党证实?如果无法证实,太师死了与没死又有何差异?”
秦馥的一番话说得颇为在理,秦渊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感qíng用事,竟丝毫没有想到处去怀疑什么,自己到底还是不及父亲老道稳重。
“至于摄政王……”说到这里,秦馥故意顿了顿,果然就见儿子一脸焦灼,只得暗自感叹,这臭小子对摄政王看来是死心塌地不会改了,于是又接着道,“他这次去大夜国也带了一个人质过去。”
“人质?什么人质?”
“赫木王子。”
“赫木王子?”
秦渊愈加疑惑了,什么时候又蹦出一个赫木王子?
“不就是那个胡霜池么!亏摄政王还跟我说是你提醒他的,看来人家只是在替你戴高帽子。”
秦馥这个时候也不忘调侃一下自己的儿子,秦渊顿时无语以对。
“爹是说,那个胡霜池是赫木王子?”
“不错,他不止是赫木王子,还是查丹洛库最器重的一个儿子。摄政王此次就是带着他亲自去与查丹洛库谈判的。”
“与……查丹洛库谈判?在大夜国?”
秦馥点了点头,秦渊这才知道自己躺在chuáng上的这些日子明彦却丝毫没有懈怠胡霜池的事qíng,自己那日提醒他的话那人字字句句都放在了心上。
“爹,孩儿要去大夜国!”秦渊忽然道。
第四十四章 破军之劫(上)
像是预料之中,秦馥并没有露出任何诧异的神色,也不似以往那样bào跳如雷,只是半晌不语,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轻时酷似的儿子,最后却是长长一声叹息“你既心意已决,那就去吧,为父也不拦你!你此去就尽力保护好摄政王的周全,早些回来!”
“爹?”秦渊反而对父亲的平静到意外,这是在默认自己与明彦的关系么?
秦馥看穿了儿子的心思,又道:“别以为我让你去大夜国就是认同你,我就是不让你去你自己不也会想着法子去么!”
秦渊无语。
秦老爹忽然又语重心长的道:“只是为人父母,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我是不指望你这个儿子了什么了,你也别让你娘太担心!”
秦渊顿时愧疚无比,他也自知父母养育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正要求过自己什么,自己作为儿子却连最基本的孝道都没有尽到,反而几次惹得父母替自己担惊受怕。父母对自己的这份恩qíng,只怕自己今生都无以为报。
“是孩儿不孝……”
“好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秦馥说着背过身去,不再看儿子。
秦渊望着父亲依旧挺拔的背影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还是默默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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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夜都城,无忧――
无忧城的老百姓们听到天朝的公主要嫁到自己的国土,从此大夜将与天朝结得连理不再生战祸,一个个都满心欢喜早早排开在王宫外等候着。一直到天朝的送亲队伍出现在人群的视线中,本就不算宽敞的街道上立刻拥塞起来,鲜花与呼声铺天盖地的扬起,簇拥着这中原来的贵客缓缓移向大夜国的王宫。
“你看到了么?”
坐在马车内的明彦微微撩开了窗帘,外面的嘈杂声霎时成倍放大的涌入了狭小的车厢内,一张张挂满纯朴笑容的各色面孔拼成了窗外的一幅异国风景。
“看什么?看这些被愚弄的百姓么?”坐在明彦对面的索尔雅默语带轻鄙的道。
明彦转过脸来淡淡看了索尔雅默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显得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要求得最少的是他们,受伤害最深的也是他们。”
索尔雅默不由得别过脸去,这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沧桑让他心乱,“这只能怪他们没遇上一位好君主。”
“有了好君主又如何?杀戮从来就没有因为任何理由而停止过。”明彦像是自说自话的又扭头望向了窗外,刺目的阳光却映出了一张落寞冷寂的侧脸,“善良总是被残bào所奴役,文明总是被野蛮所摧毁……”
索尔雅默却愈发不能自控的痴痴凝视着对面的人,半晌才qiáng迫自己收回了视线,有些懊恼的嘲讽道:“没想到这样的话也会从你端贤王爷口中说出来,王爷不正是杀戮的制造者么?”
明彦仍是不以为意的沉默了片刻,忽然语调冰冷的答道:“我为破军,杀伐天下,紫微既出,四海归一。天命如此。”
“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索尔雅默莫名的有些汗毛倒立,他在中原蛰伏多年,早就熟知中原文化,自然懂得破军紫微指的是什么,只但是以他对明彦的了解,这人应该并不会信所谓的命相之说才是,然而此刻的明彦却是一脸漠然,幽深的眸子里空dòng得仿佛没有灵魂,与方才相比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杀人的也有可能只是屠夫。”
明彦忽然又看向索尔雅默,暗红的双眸又重新恢复了神采,刚才的一切就像一场短暂而诡异的梦,索尔雅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王爷又怎么可能是屠夫?”
“是或不是,以后自有分晓。”
明彦说完浅浅一笑,不再言语,索尔雅默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不祥的意味。
银铃公主的送亲队伍终于行至大夜国的宫殿前,几位公子都已经盛装等候在宫门外。大夜国的王宫自是远不及大武天朝大气辉煌,连宫门都要矮上几丈,然而这里的楼阁殿宇却别有着一股大武所没有的jīng致风qíng,门柱窗棂上皆雕满了用金漆点缀的奇异花纹,檐角的瓦当下挂着金玉珠串,风来便发出悦耳的碰撞声。这里的人的着装亦是如此,薄纱制成的华美衣服上绣满了金银璀璨的图案,无论男女皆脖子上腰上挂着繁复的玉石链坠,走起路来锒铛有声,旖旎曼妙
不少第一次来到大夜国的天朝使臣们都感叹着这个异域国度的富饶奢华,也有少数人暗自腹诽着大夜国太过骄奢yín逸,很快就将走向衰败。众人于是一边低声议论一边与大夜国的官员们寒暄着入了皇宫。
明彦并没有下马车,有人问起车内的人,车夫便只答是银铃公主带来的女眷。天朝女子素来以作风保守出名,从不轻易接见生人,大夜国人自然听闻过,知道车里坐的都是女眷,也就无人再要求去一探究竟。
银铃公主的车马在进宫之后却并没有被引去大夜国接见朝臣的正殿,而是被带往了西侧王子公主们住的寝宫。在轿子前引路的儒雅年轻人正是大夜国的二公子宇文苍岩,也正是此次要迎娶银铃公主的人。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公主一路旅途劳顿,不如就让苍岩先带公主去寝宫休息吧!”
“有劳二公子了。”
银铃公主的花轿内传出一个纤细悦耳的好听声音,宇文苍岩听了不禁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这天朝公主的容貌,只是他心里知道,就算银铃公主再怎么花容月貌,自己也注定是娶不到美人归,天朝的何太师早就被赫木人杀死,过了今日这个秘密便再也隐瞒不住,到时两国开战,这银铃公主也免不了要成为像何太师一样的牺牲品。想到这里,宇文苍岩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心里是说不出的惆怅,他一心只是想当他的逍遥子爵,如今却横生出这么多事端来,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经过几重花园殿宇之后,銮驾停在了一幢蓝白相间的汉白玉楼阁前。宇文苍岩要上前去搀扶走出轿子来的娇弱美人,一旁的侍女见了拦住道:“二公子,还是让奴婢来吧!”
眼看着要碰到美人那玉一般白皙细嫩的小手,宇文苍岩颇不甘心,却又不敢善动,只得看着那穿着嫁衣覆着盖头的美娇娘被侍女扶入了屋内。 跟在后面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宇文苍岩想着看不到公主的模样,不妨先看看公主的女眷的样子过过瘾,于是又转走到那辆满车前,谁知马车里先走下来的却是个男人。这男人年纪很轻,仪容不俗,看打扮也应该是天朝的使臣,宇文苍岩疑惑起来,不是说天朝女子作风保守么,怎么会和男xing官员同乘一辆马车?
接着又从马车里走下一人,只见这人脚上竟是一双绣了金龙的玄色云靴,身上一袭藏青色泛着金光的罗纱长袍,衣摆上同样用金线对称织着两条腾飞的巨龙,盘起的发髻上束着一顶双龙戏珠的金冠。宇文苍岩猜到此人定是天朝皇室,然而事先却并无人通知他除了银铃公主还会有其他皇族到来,顿时方寸大乱,紧张不已,直到看清来人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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