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鸣_风吃风【完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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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就算天下皇室血脉全死了,只剩下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以老太师为首的一批大臣都会推着他上帝位。与其说他们忠的是“君”,不如说他们忠的是“唐”这个姓氏。
  蔺维言忽然有些同qíng桓郡王和蒋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俩想甜腻腻还有的磨呢

☆、赶回(一)

  唐佑鸣终于到京城了。
  忙着争夺皇位的桓郡王和太尉蒋泽大吃一惊,本来不准备让唐佑鸣进京,但步兵校尉是齐国公的人,也就是唐佑鸣的人,二话没说就给开了城门。
  老太师之前生病,不好叨扰,皇宫又进不去,众大臣们只好将每日议事的地点定在了镇国大将军府上。蒋太尉和桓郡王每日在镇国将军府针锋相对,晚上则在各自府上耍yīn招,累得很。
  谁也没想到唐佑鸣根本没去镇国大将军府露一面,带着蔺维言三人直接去了老太师府上。将老太师请了出来,直接说,他会当着老太师的面将皇宫攻下来。
  老太师刚刚清醒不久,还不知道蒋太尉和桓郡王撕bī的事,不过单看日期他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下差点气得再次昏了过去。
  唐佑鸣和先帝小的时候,老太师曾做过他们的老师。当时唐佑鸣还不是现在的样子,聪明伶俐,虽然有时候问的问题奇怪,却比闷不吭声的先帝得老太师喜欢。
  后来,福平公主出嫁和亲,紧接着先帝登基,唐佑鸣的名声越来越不堪,老太师却一反常态,从未参过他一本。只不过每次看到他都一脸嫌弃的样子,从不跟他说话,逢年过节,唐佑鸣送过去的礼物也原样退回。
  当他再次看到唐佑鸣不是很严肃却着着实实没了轻浮之意地出现在他面前时,差点老泪纵横。
  唐佑鸣走下车辇,亲自扶老太师上车共乘,随后吩咐道:“华盛,你回家通知众位大臣到宫门前吧。让李器带着他的禁卫军给本王出来,攻城了!”
  若说京城中谁最憋屈,非李器莫属。一觉醒来,他护卫的陛下薨了,宫城不归他管了,点齐兵马牟足了劲儿要攻城,没人搭理他,连点军饷都凑不齐。
  现在听说要攻城,他也不管是谁下的令又跟谁gān了,带着兵跑了出去,比唐佑鸣还先到宫城下。
  等到桓郡王和蒋泽赶到,dòng屋车和巢车都已经组装好了。另外一位齐郡王则混在众位大臣中,并不显眼。
  “不能打!”桓郡王出列道,“罪臣季同还把持着太后!万万不能打!”
  蒋泽也帮腔,只不过说话yīn阳怪气:“敬王爷是以什么身份指挥扬州军、禁卫军和林小将军啊?”
  唐佑鸣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对蔺维言和李器点头示意:“打!”
  李器和蔺维言分好了,蔺维言负责攻城,对宫城中更为熟悉的李器负责清理宫城中剩余的乱党,以及堵住所有的门,避免罪臣季同落跑。
  听了唐佑鸣的命令,二人立刻开动。
  太尉蒋泽和桓郡王最吃亏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没有兵权,鹬蚌相争让唐佑鸣得利了不说,现在也没底气拦住唐佑鸣。
  或者说他们根本没觉得唐佑鸣哪里与以前不同了,单纯地认为他们在朝中还有势力,唐佑鸣却是孤家寡人一个。
  可惜唐佑鸣今非昔比,就是先皇在世,想杀他都不容易了——将近二十万肯听他调动的士兵,露出獠牙的齐国公府及齐国公旧部,三统暗卫,还有……
  “你们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早在发现那么就过去了都没能攻进城中定然不对的老太师,听了蒋太尉和桓郡王的话立刻懂了,直接从车辇上站了起来,指着这两个人的鼻子骂,“先帝刚去你们就像谋朝篡位?!一个想抢亲侄子的江山,另外一个gān脆是外臣,也敢动这个心思?我都替你们羞啊!”
  唐佑鸣见老太师太过激动,连忙扶着他坐下,安抚道:“太师不要激动,身体要紧。我带您过来,不过是希望您能亲眼看到乱党得到应得的下场罢了,何必管其他人怎么说。”
  要不是暗卫和蔺维言的士兵护着唐佑鸣的车驾,桓郡王和蒋泽过不来,不然要被喷一脸的口水。
  桓郡王也被老太师教过,面对老太师的责骂,条件反she般后退一步,后来才反应过来,走上前去,挺胸道:“太师此言差矣……”
  话没说完,被蔺维言麾下士兵的喊杀声打断了。
  林翰茂瞟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
  被气势更高的冲锋士兵打了个岔,桓郡王再开口时底气弱得可怜:“我们不能采取别的办法吗?”
  “妇人之仁!”老太师实在忍不住了,再次骂道,“你想采取什么办法?难道那逆贼一直劫持太后,你就永远放任不管吗?”
  就在这个时候,蒋泽和桓郡王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了主动,京城中所有的军队全部若有若无地站在了唐佑鸣这一边。
  但是争夺帝位这件事,成者王败者死,不到最后一刻,他们绝对不会放弃。
  蒋泽最无退路,与唐佑鸣和蔺维言有积怨不说,无论唐佑鸣还是桓郡王登顶帝位,都要顾及另外一个人与自己的血缘关系,看唐佑鸣与先帝争斗多年还活得好好的就知道了。他可没这个优势,不成功则成仁。
  因此他必须顽抗到底!
  蒋泽给站在自己一边的大臣们使了个眼色,自己则不紧不慢道:“我也支持现在攻打宫城。不过敬王殿下,伪造先帝遗旨一事,您也该给诸位大臣们一个jiāo代吧?”
  “噗……”唐佑鸣居然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出来了,而且笑得非常开心,“假造圣旨,蒋大人的想象力很丰富嘛。”
  蔺维言回头看了蒋泽一眼,用唐佑鸣最常用的表qíng似笑非笑道:“太尉大人,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蒋泽看蔺维言非常不顺眼,若不是蔺维言整治了扬州铸钱监,他这几日收买大臣时也不必如此吝啬!这个蔺维言屡次坏他好事,难道是觉得他软弱可欺?笑话!
  蒋泽几乎有些疯狂了,眼睛发红道:“蔺维言,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翰茂也看不下去了,不乐意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说不过人家就qiáng词夺理。我倒觉得蔺将军言之有理,您啊,没证据就别乱说!”

☆、赶回(二)

  唐佑鸣听他们争来争去只觉得好笑,对齐国公说:“外公,将遗旨拿出来让蒋大人检查检查好了。不过……”
  唐佑鸣拉长了声音,眼尾斜挑,格外地邪气,带着杀意说:“如果你没能证明这两道圣旨是假的呢?”
  蒋泽还没能改变对唐佑鸣的观感和印象,若是太师跟他呛声,他会退避三舍,可若是唐佑鸣么……他只觉得松了口气。他试图含混过去,摸了摸自己紫色的绶带,不屑道:“为了确保没有宵小假借先帝英明霍乱江山,确认所谓遗旨的真假是我等分内之事!”
  唐佑鸣没搭理他,反而问蔺维言:“攻下宫城需要多长时间?”
  蔺维言答:“最多一个时辰。”
  唐佑鸣对他笑笑,再面对蒋泽时表qíng冷得可怕:“就给你一个时辰,若是不能证明这两张圣旨是假的,还请老眼昏花乃至于不辨是非之人自请辞官。”
  蒋泽愣了一下,咬牙道:“你没有这个资格!”
  唐佑鸣露出一个堪称迷人的笑容:“本王承认现在确实没资格要求你做什么。那么,如何处置你,就等本王登基后再说,如何?”
  大臣们一片死寂,与喊杀声震天的宫墙处完全是两个极端。
  蒋泽给一位议郎使了眼色,那个议郎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敬王殿下此言差矣。陛下为小人所害,并未指定太子。昔日有尧悉听贵戚及疏远隐匿者,今日更当如此,天下之主,能者居之……”
  “所以你是那个能者?”唐佑鸣冷淡地反问。
  “敬王殿下慎言!”那个议郎脸红脖子粗地朝唐佑鸣喊,“我如此谏言也不过是为了家国百姓,您为何如此折rǔ我?”
  “折rǔ?”唐佑鸣面无表qíng地说,“既然并非能者,又何必尸位素餐?摘了绶带官印回乡去吧!”
  围在唐佑鸣身边的士兵们涌了上去,直接剥光了那议郎的官服。这态度顿时叫其他想质疑的人心中一慌,眼睁睁地看着那议郎被剥得只剩里衣,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就算被杀了都比被当着众人的面剥光了好!
  傅善志与蔺勤站在大臣们最前列,对视一眼,同时撇开头去。
  蒋泽面色青白地举着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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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桓郡王则gān脆当了哑巴。
  虽说一个时辰便拿下宫墙有蔺维言夸口的成分在,可也说明被困于宫中的丞相兵困马乏,并不能构成多大的威胁。
  京城中确实群龙无首,可是禁卫军以及护卫城门的士兵也不在少数,更何况在丞相计划中应该被长驱直入的鞑靼士兵牵制住的救援军队也没有撤走,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拿下宫城应该是很简单的事qíng。
  一直拖到今日都没有进展,当然是多方努力的结果。
  初时自然是博弈正酣期盼帝位的二人,随后则是得到蔺维言消息的傅善志等人。振国将军林恬和齐国公如果振臂高呼,城中众将莫敢不从,可惜这二人也在等唐佑鸣回京,不可能那么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唐佑鸣打开京城城门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定了。
  本来就是墙头糙的一部分人自然不敢再吭声,问题是对蒋泽和桓郡王死忠的人也没多少。蒋泽在朝中有傅善志和季同与他为敌,作为其中最蠢的一个,结党营私的规模都没办法跟已经起事——某种程度上说还成功了——的季同比;桓郡王更弱了,支持他的人大多依凭姻亲关系,但是指望凭借与一个被君王不喜的郡王联姻,以此提高自身地位的官员,身居高位的又能有几个?
  他们若是来个先下手为qiáng,直接登上帝位,唐佑鸣还要费一番周折,现在么……唐佑鸣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因为对唐佑鸣保证过,蔺维言的军队发疯了般地攻击,果然在一个时辰内将宫城拿了下来。
  李器更是一马当先地带人冲了进去,前后不过几个时辰,浩然殿以外的地方尽皆纳入唐佑鸣掌控中。
  “殿下,逆党季同负隅顽抗,盘踞浩然殿中不肯投降,进攻吗?”
  唐佑鸣摸摸下巴:“随你,若能直接劝降更好,重新修葺一座宫殿也挺费钱的。”
  老太师张嘴就想教训他,忽而想起今时不同往日,不能让唐佑鸣太丢面子,胡子哆嗦着把更难听的话吞了回去,只掷地有声地丢了两个字:“胡闹!”
  蔺维言gān咳一声,为了救场,主动命令自己的士兵:“开始进攻!”
  说是进攻,撞开个大门就结束战斗了。
  大殿中的状况不可谓不惨。
  保养得当的太后被捆在朱红的大柱子下,头发凌乱,衣服脏污,低垂着头,大概是昏了过去;原本光可鉴人的金砖上满是血污,不少季同的心腹躺在地上,有些已经不甚清醒,另外一些要么目露惊恐,要么格外麻木。与季同共同谋逆的典正断了一条胳膊,坐在玉阶上,见大门被撞开,用仅剩的那只胳膊举起匕首,猛地向心脏捅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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