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了,话都说不利索,“阿……阿勒泰?guī兹王?!”
李悠点头,“他一生孤独,没有成亲。现在的guī兹王是他的侄子。”
此刻,我终于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所有狂的人都是有背景的。那背景还往往有点吓人。
我忙把紫玲珑取下来给李悠,“你是要请阿勒泰出山?”
李悠点头,把紫玲珑小心收入怀中。
“不对呀,阿勒泰如果重新回去率领军队,这突厥和guī兹不就打得更厉害了吗?王爷,你跟他们有仇?你这叫火上加油啊!”
他笑了一下,伸手摸我的脸,“我这叫迂回战术。”
得,还挺好学。我伸了伸懒腰,李悠起身,把我抱起来就往chuáng榻走。我们两个之间已经有了某种默契,所以都不说话。谁知李悠刚放好帐子,我就看到屏风那里有个小脑袋探出来又缩回去。李悠显然也看见了,有些挫败地叫,“墨墨!”
那小人立刻从屏风后面飞奔出来,爬上李悠的膝盖,“姐姐不见了,墨墨一个人不敢睡觉觉。”他只有小小一团,拼命地偎着李悠,就像个小动物。李悠为难地看我一眼,我说,“算了,带着他一起睡吧。”
小家伙很高兴地睡在我们两个之间。
但是某个人明显郁闷了。我摸他的脸,也不敢做太亲密的动作,只用口型说,“你不是喜欢孩子吗?”
他回我,“是。但我不喜欢三个人一起睡!”
决策
战争,让原本平静的炎凉城,陷入了一场空前的混乱里面。抢购粮食和水,商家哄抬物价,大量的流民涌入。虽然这混乱很快被李悠率人平息下去,但他也许多夜没有好眠过。
李悠在书房里面召集众人议事,我亲自去送茶水。jú花茶降火,再加点冰糖,最好不过。
房内的众人表qíng各异。霍羽仍然是一副嘲讽而又高高在上的姿态。刘浣则低头看着手里的牛皮图纸。托杜外公凝神看着青铜灯座。小东看到我进来,连忙把我手中的托盘接过去。
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李悠对我伸出手,我走过去拉着他,对他吐了吐舌头,“很棘手吗?”
他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平西大将军,我看你就不要再làng费时间了。安西都护府的兵现在都听凭你的调遣,突厥和guī兹这么乱下去,皇上不能安心的。”霍羽带着几分挑衅的口气说,“除非你一开始就不想出兵。王盈将军所掌握通敌的证据属实?”
李悠淡淡地看向他,面容与平时无异,目光却如觅食中的猛shòu。
他优雅而从容地说了一句突厥话,像是诗经一般朗朗上口的韵律。
霍羽说,“你,说什么?”
小东俯身,“我们王爷说,西北的事qíng外人最好不要cha手。”
霍羽的脸色沉下去,眼睛里都是残bào的光芒。那一刻,我甚至怕他突然发作,或者拔出腰中的佩刀。半晌他才yīn戾地说,“刘浣会留下来督促你出兵。大将军,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皇上是信任你,才让你回来主持大局的。”
李悠没有理他。李悠有时候会有一种不同于他平日处事作风的倔qiáng。这倔qiáng在碰到霍羽的时候会特别地明显。
霍羽和刘浣大概深知语言的障碍会让他们处在很被动的位置,所以没坐一会儿,就一起离开了。他们离开了之后,剩下的三个男人马上活跃了起来。
先是托杜说,“阿勒泰回去带兵了?开玩笑的吧?”
“是的外公,他很认真。”
“他不是洗手不gān了?”托杜锁眉,“这老家伙一把年纪了,还能上战场?腰不会闪?”
小东笑着说,“应该不会,大人。”
“这场战争必须得打起来,而我也会听从赤京的圣谕,及时出兵。”李悠说,“突厥和guī兹的宿怨早晚得解决,与其拉锯着,互相看不顺眼,不如堂堂正正,痛痛快快地打一次。也许,对于两国的关系,也会有转机。霍党现在bī得紧,西北当然是越乱越好,这样,他才没jīng力对付我。”
托杜点头,“阿尔斯兰,你肯定又怂恿阿勒泰那老家伙做什么坏事了吧?”
“没有。”
托杜一脸不信的表qíng。
李悠又转而对小东说,“通知全国的米市,囤货,并且哄抬粮价。盐号也全部关闭,各地官员若是有微词,就给他们送钱,送女人,送到他们没话说为止。另外,近来,江南连日bào雨,肯定要有水患。修筑堤坝的土石也全部高价买入,他们有多少,我们买多少。”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小东连连称是,然后就转身去办了。
托杜本来还坐着,后来看到就剩我们三,就坐不住了,“我老人家身体不好,要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说完,还冲李悠眨了眨眼睛,才起身出去。
李悠把我放在腿上,埋在我的颈窝里说,“暖暖,我带你去江左玩好不好?”
“啊?现在这个时候?”
“想不想去?那儿的美酒佳人,享誉天下。”
“王爷,现在要打战了好不好?”我揉他的脸,他笑道,“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而且炎凉太热了。我带你去避暑。”
“是去组织屯粮和哄抬粮价吧。”我没好气。这个人有钱我知道,但是照他刚才所说的一番话来看,他的有钱,还不仅仅是我知道的那样而已。
“变聪明了。”他敲我的头,手就不老实起来,还对着我的耳朵chuī气,“暖暖,你欠我的小柚子和小葡萄,什么时候才能还回来?”
“喂!”我战栗着缩成一团,开始语无伦次,“什么时候欠了那么多个……明明只有一个来着……”
他把我压在书桌上,解开了我的腰带,顺势撤掉了我的外衣。
我紧张地喘气,他的吻落在我的肩膀上,渐渐往下,手还在四处点火。
“王……”我弓起身子,脚本能地缠上他的腰,感受到他身下的炙热。他磨了很久才进来,我的渴望一下子就被他填满了,前所未有地满足。他伏在我的身上,在我的意乱qíng迷里莽撞地进出,像是一个初历qíng事的少年。
“暖暖,说你爱我。”他把我抱起来抵在墙上,我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上下起伏的快感里,呓语般说,“我爱你。”
“我会有很多的孩子。”
“啊?”我停顿了一下,他狠狠地冲进来,“说!”
这么让人难为qíng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我抓着他的肩胛,指甲在他白玉般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划痕,他吸了口气,加快了速度。我最后还是没能抵住他猛烈的攻势,尖叫般地说,“我会给你生很多孩子!求你,停下来!”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就这样带着我冲入了一片光芒万丈的境地里。我控制不住地颤抖和尖叫,最后和他融为了一体。
我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的jīng力很好,我们从桌子上,墙上,地上一直到榻上,毫不停息地欢爱着,累得我jīng疲力尽。他却像永远没有餍足的时候般,吮吻着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最后,我在他火热缠绵的吻里睡了过去。
没过几天,赤京来的信使就把霍羽紧急地召了回去。我猜想是因为那夜李悠的决策,让国内起了不小的骚动。
李悠仍然决定去江左。他jiāo代好了府里的大小事务,把炎凉城jiāo给外公,把协助王盈出战jiāo给小东,把王府jiāo给李旦和小陆子,决定带着我去过潇洒的二人世界。外公因此哀怨了很久,一直在叨念着李悠早逝的外婆。
“真的不要紧吗?你是平西大将军,擅离职守……”我看他很熟练地整理东西,显然不是第一次出远门。这个人,肯定在不奉旨的qíng况下,偷偷周游了全国。我相信他会奉皇命乖乖呆在炎凉,才是有病。
“谁在意呢?这场战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可能还要耗时几年。不过是霍勇牵制我的借口罢了。”他把我的衣服捡起来看,摇头道,“花样太旧了,不要带。去江左我找人给你做新的。”
“王爷,你以为江左是炎凉城吗?你想找人就找得到人做啊。”我不理他,继续放衣服。
“东西太多了,暖暖。”他皱眉。
“凭什么你自己带了一箱子,我连一个包裹都不能带啊?我不去了!”
“好,好。你爱带多少带多少,到时候可别后悔。”他刮我的鼻子,坐在我的旁边,“王妃,我来帮你吧?看看你叠的衣服,啧啧,像一滩泥。”他把我揉得像面团一样的绣布高高举起来,不让我夺,“这是什么?鸟儿?”
“鸟你个鬼啊,花!花看不出来吗!”我瞪他。
他大笑起来,一把抱住我,“乖孩子,不要再做自己力所不及的事qíng。又不是要靠你的刺绣换钱。男人会负责赚钱养家的。女人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了。”
这人,跟我抬杠的时候,怎么汉语水平就比平常高出一大截?成语一句一句的,还懂得这么用。我推他,“跟你这吴下阿蒙,解释不清楚!”
“吴下阿蒙?”他停了一下,“什么意思?吴国的门?”
我愣住,随即“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不解地看着我,我趴在他背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王爷……那是个人不是门……你果然是吴下阿蒙啊,哈哈哈……”
他揪我的耳朵,“肯定是不好的意思。说。”
“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我在chuáng上笑得滚成一团。
“不说?”某人开始发飙了,“王妃,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鉴于以往的惨痛经验,身为胳膊的我,很快投降了,“说,我说!吴下阿蒙嘛……”
我解释完了,某狮子却不悦了,“所以你在嘲笑我?”
“没……没有!”我缩到chuáng角。但结果依然是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天明之后,我深刻反省连小陆子都不带真的好吗?一入狮子窝深似海,从此夜夜不安宁啊。
54
54、小镇 …
我们出发去江左的那天,正是蒙塔和诺力的军队jiāo战的第一天。陇西王府忙得人仰马翻,小东和刘浣赶去了呼图城。李悠在众人担忧以及茫然的目光中,让车夫驾马车,驶离了炎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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