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血/罂粟花开_周梦/周坏梦【完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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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芬动容道:“陛下不仅qíng重,也仁厚。邱芬必不负陛下所托。”

  我惟有心叹,这叫哪门子qíng重仁厚?这是西日昌听取了花重的谏言。再看邱滕,一怔之后却复满面chūn风。是啊,一件大好事,女儿去做善事,可为他挣个仁义之名。

  西日昌又说了几句,邱氏父女一并谢恩,邱滕不失为个老油子,当场表示也会掏分银。西日昌道出日后将派王伯谷暗中周旋,就打发二人走了。

  邱氏父女离去后,王伯谷的受命只有二字:劫贵。

  而王伯谷的答复只有一句:“臣再抱怨就没有天理。”

  西日昌笑骂:“都被万国维带坏了,去吧!小心行事。”

  我目送王伯谷离去,上回他办的是彻头彻尾的恶事,这回则能算“好”事,将坏事当好事办了。劫富救贫的是豪杰,劫而不杀,西秦的贵族只会将损失加诸于平民百姓头上。花重计毒,西日昌施毒。劫来的钱财用于造名,西日昌分文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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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的时候,西日昌忽然停筷对我道:“再忍耐一阵,你我都需要时间。”

  我道:“是的。”我知道他秋狩的意思就是打算与南越联姻后出兵了,但归途他得了花重,改了主意。

  我yù为他斟酒,他止住了,笑道:“手还伤着,不要秃了,我可不想以后夜里毛虫爬到身上。”

  我看了看自个的手,想到了那一阵他的黑手套。永日无言也同妃子血一样,先后染上了我们的血。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对他也有了yù望,虽然不多,而且还一直压抑着,但不可否认,他一手将我从少女变成了少妇。从最初的被迫无奈到接纳逢迎,一点一滴逐渐由羞rǔ、麻木变为能感觉能体味,而现在已不知不觉身陷其中。

  我一次又一次在悬崖边上告戒自个,跳下去就真的万劫不复,而他始终不变的拉着我的腰,变幻魅惑的侵蚀我。现在我已能感受到他的yù望极易被我挑起,而我自个稍不留意也一样会被他迷惑住。

  当他再次笑谈我统共只做过一次夜里摸他之事,瞬间我脑海里浮现的是润泽的胸膛泼墨般的长发,跟着是他丹凤滟涟qíng浓yù滴的模样。这叫我喉间gān涩,体内一股热流涌现。

  西日昌的眼眸已不笑而笑。

  转眼深秋,西日昌在朝廷上继续推行囤田积粮,鼓励农耕,在偏殿上他向大杲重臣详细陈诉了新的国策,反响qiáng烈。至于如何qiáng烈,我没有在场,后来只听到邰茂业说了句:陛下确实仁义。

  西日昌将仁义进行的几乎无可挑剔,他甚至公开在朝廷上称赞其兄西日明的政绩,说到动人处,还眼汪汪,不过他是掉不下泪来的。西日昌的仁义是目标明确,只仁义自个着眼于大杲明日的仁义。所以邰茂业没说错,陛下确实仁义。

  除了朝廷上的人才选拔官员调动,皇宫内部也有了变化。孙文姝顶了我陪同西日昌秋狩之名,侍驾有功被升为嫔。孙嫔流泪拜我而出昌华别院,她与锦楚宫的胥嫔调换了宫址。

  胥嫔来的白日趾高气昂,只跟我客气了一声,而晚上对她来说是残酷的。胥嫔打扮的娇艳似花,步入昌华宫正殿,穿过正在起舞的宫女,来到我的身旁,夺过我手中的酒壶,嫣然巧笑道:“还是我来服侍陛下,西门大人辛苦了。”

  她红袖素手,倒下一道银白的酒液,又端起酒樽凑向西日昌。我则退后一步,默默为她悲哀,这个与我一般年龄,曾一度被西日昌宠幸的女子,是愚昧的。

  西日昌没有接她的酒樽,胥嫔尴尬的放下了,这个时候她也意识到哪里不对了,但西日昌面上还带着笑,所以胥嫔问:“陛下命臣妾住昌华宫,又宣臣妾来,难道不是要臣妾来服侍陛下的吗?”

  西日昌摸了下她的脸,她借机又往他身上靠,被推开了。胥嫔倒在地上,听西日昌悠悠道:“早年觉得有几分相似,怎么越长越不像,越长越难看呢?”

  胥嫔神色一变,她自然知道西日昌说的是谁。

  “陛下……”胥嫔委屈的喊了声。我瞅她模样,别有一番酸溜溜的女儿态,或许当年正是这副模样投了君王眼,这样的神qíng姿态,我身上从未有过。

  西日昌抬手示意她起身,而后对我道:“西门,这人就jiāo给你了。她什么时候能跟孙文姝一比,什么时候就放她出去。”

  我应了声,心下寻思,命我调教完秀女,又要我调教他后妃?孙文姝得体,是孙文姝本就聪慧一点就透,这个胥嫔可没孙文姝的眼色。

  胥嫔对我幽幽道:“往后还请大人提点。”

  “下去吧!”西日昌一摆手。

  胥嫔刚要走,想起事来,柔弱的问西日昌:“陛下,臣妾的宝林宫人一个未带,能否调几个来……”

  西日昌打断道:“你是来当奴才的,不是来当主子的!”

  胥嫔含泪谢恩而去。她走后,西日昌对我招手:“以后别对她客气,当年你手起剑落也不见客气,这会怎么礼让区区一个胥嫔了?”

  我的房子少了一堵墙后,西日昌修缮的很慢,所以我就住了他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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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胥嫔来到西日昌寝室,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她惊骇的望着正在穿衣束带的我,我懒于理会她,径自穿戴整齐出了门,将她凉在寝室里。

  我走了不远,听到胥嫔在寝室里喃喃:“西门卫尉……”她叫的不错,白日我就是西门卫尉。上午安排妥理完皇宫侍卫的相关事宜,下午我的事更多,往书院的路只走了一半,就被西日昌召见。

  偏殿里众臣散尽,西日昌依然正襟危坐,显然等的不是我。我无声走到他身侧,他默默握住了我的手。他一直没有松开,直到苏世南前来。

  殿门沉重阖上,宫人早就远遁。苏世南行过君臣之礼后道:“西日师侄,南越叶道人联合嵩山派向我罗玄门发来战帖,邀于南屏山忘忧峰,岁末一决。”

  我心惊愕,南越名门正派挑战罗玄门?罗玄门非正非邪,虽说不大,但罗玄门诸多奇术名扬天下,正派为何要与之一决?

  西日昌抚着我的掌背道:“苏师叔,现下我罗玄门人才凋敝,门人不过几十数,而南越嵩山弟子众多,高手如云,这一战帖何其烫手?”

  我暗叹一声,他果然就是罗玄门的门主。

  苏世南道:“陛下日理万机,无暇应战更不可屈尊降贵,然罗玄门声威亦不可坠。西日师侄,是时候将门主之位传于西门,由西门姑娘执掌罗玄门。”

  我一震。西日昌牢牢握着我的手,片刻后道:“他们是冲朕来的。我若让西门出战,大杲帝皇的颜面何在?我身为丈夫的脸面何在?”

  苏世南当即道:“不可,陛下的安危乃国之安危。我父子愿陪同西门同往南屏,誓死一战。”

  西日昌叹道:“我何尝不知?武道对决,动用军队徒令天下人耻笑。选址大杲境内,若不接的话,等着我等着大杲的就是羞rǔ。南越果然多能人奇士,这计策出的极好。”

  我惊诧的听二人条分缕析,穷根究底推测了此事的大概。蛮申水祸大杲求姻事后,南越朝廷分为了二派。一派亲杲,赞同二国修好联姻,而另一派反杲,提出了杲大非偶,昌qiáng谋深。

  反杲派的智士能人寻到了西日昌忽略的一个死角,那就是罗玄门与大杲皇权的关联。苏世南是明的入仕武者,身居大杲高官太尉之职。即便西日昌不是罗玄门人,甚至罗玄门只有苏世南一人入仕,罗玄门与皇室也脱不了gān系。这一点一人的关系,大到通天。打击罗玄门等同直接打击大杲皇权,罗玄门拒绝应战,懦夫是也;罗玄门战败,弱者是也。

  一个江湖门派的名声挂钩于一个国家的皇权,蔑视的矛头指向的是西日昌。所以苏世南道罗玄门声威不可坠,而西日昌道南越人是冲他来的。

  西日昌的目光转到我身上。我知道他要我说话,此刻殿内只我们三位罗玄门人,这事也关乎到我。可我能说些什么?我能想到的他们早想了个遍,无论武力、智谋、心计,我都逊于二人。黯然于此,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当下酌言道:“何不请教南越人氏?”

  西日昌眸色一亮,苏世南更接口道:“不错,南越花重。”

  西日昌命苏世南亲自去请,又对我笑道:“以南越名士对南越谋士,西门大人也会出招了!”

  我握着他手道:“因我实在想不出主意,只能找个会出主意的人来。”

  西日昌深望我道:“你提醒了我,适当柔弱些也有好处。”

  我听着总觉得他说的不是他自个,而是说我。因牵涉罗玄门,西日昌只顾着与苏世南谈论,忘了还有一大批可用人臣,可他城府极深谋深略远确实不弱。而我因自个不够分量,只能找个够分量的,脑袋够使的人出来对付。

  卷十一;1

  卷十一晓日朦胧破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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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重是南越人。”我觉着既然我提了他,话还是要说明白的。

  西日昌笑道:“是啊。”

  我皱眉又道:“上回你们说的是西秦。”

  西日昌继续笑道:“是啊。”

  我不说了,他却捏着我的手心道:“花重很果决。蛮申水一发,他就跑大杲。我一见他,当夜他就把自己折腾得起不来。这样的人,南越王居然不用,这是南越之大不幸,我之大幸。我不指望花重一会来说些什么,他闭嘴也是我幸。”

  我顿时明了西日昌话中含义,二个意思,一是委婉的告诉我处事要果决,既提名花重就不要瞻前顾后。二是花重只要不为南越效力对大杲有利。

  过了很久,花重才姗姗而至。经过这一阵苏氏父子的联手调理,他气色好了很多,双颊隐隐红晕,目若横波更不俗。我观后暗思,难怪南越王无法重用他,心胸不够宽广的君王是无法容忍一个臣子不仅貌美,而且才气远高自己。

  花重没有行君臣之礼,他只躬身作揖。苏世南为他搬座,他谢后坐下。

  花重坐下后便道:“来的路上jú子听苏太尉简略的说过了,jú子并非陛下朝臣,又身为南越人氏,陛下召jú子来议,乃jú子荣幸。”

  西日昌道幸,花重也道幸,这二人若真成君臣,大事即定。我暗思。

  “jú子以为,陛下早胸有成竹。”花重微笑道,“就让jú子胡言乱语,扰乱下圣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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