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huáng豆吃到嘴里嗝嘣脆,很香,这也是二月二的习俗之一。
虽然现在已是二月中旬,只因为姚采澜喜欢吃,水糙便时常炒一些随时备着。
姚采澜手边还有一碟炒棒子粒,也还不错,可惜,不能爆出花来。姚采澜遗憾的想,要是能有一桶爆米花的话,生活就圆满了。
不过好像那种棒子粒是特别的品种吧,一般的玉米不知行不行。。。用高压锅的话。。。怎么制作高压锅。。。
打住,打住,不要表现的太另类了。现在的生活如此安逸,但也要居安思危嘛,还是得小心谨慎才是。
午后,睡了一小觉醒来,先有点小紧张的检查了一下小衣有没有透过来,又重新换过了月事带,觉得越发懒散了,便qiáng撑着起来,让水糙把琴准备好了。
先是淙淙的弹了自己喜爱的《高山流水》,谈完后,又开始信手乱弹,眼角的余光瞥见水糙已经偷偷的往外挪着步子,只留下小红忠实的蹲在门槛上听得一脸迷醉。
恩,原来小红才是本姑娘我唯一的知音啊!
姚采澜琴声一转,唱起了上次唱过的《一剪梅》,反反复复的弹唱,尝试伴奏应该再修改一下才更合适。
原来的曲子那不叫伴奏,其实就是忠实的按照曲谱演奏了一遍而已。
姚采澜虽然也不擅长此道,却专喜欢gān这些稀奇的没见过的事qíng。前辈子,除了是卡拉ok一霸之外,于音律上毫无造诣。
这辈子,好歹咱也学过琴,识得曲谱了。无知才无畏,于是半吊子姚采澜大胆的开始自己想法子改曲谱了。
纠结了半天所谓的和弦,一边弹一边改,折腾了一个下午,最终才确定下来。
姚采澜心里很是得意。能为自己喜欢的一首词配上自以为合适的曲子,很有成就感啊。
又尝试着按照清秋教的方法,又找了一本清秋给的琴谱比对着,极其笨拙的把自己的伴奏方法记录在纸上,郑重的收在了书架上的一个抽屉里边。
姚采澜兴奋的到书架前翻出了一本诗词集,另外寻了蒋捷的一首《一剪梅》来唱。
一片chūn愁待酒浇,
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秋娘渡与素娘桥,
风也飘飘,雨也萧萧。
何时归家洗客袍?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未等唱完,一个身影已经映入眼帘。他回来了。这还没有一个月呢,怎么这么快?
江清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胡子拉碴,满面风霜,手里边提着一个包裹,包裹里好像还裹着一把刀,这把刀以前倒是没见过。
姚采澜愣了一下,放下了诗集,笑着略微扶着腰站了起来,正待说些什么。
那人已经三步两步上前,一把就把她抱在怀里。
姚采澜吓了一大跳,光天化日的,你好大胆!
努力扭来扭去想挣脱,无奈身上实在没多少力气。努力想把胳膊抽出来,想抽他丫个大嘴巴,胳膊却被紧紧箍住了。想抬腿给他一个著名的断子绝孙顶,无奈身子被他抱的紧紧地,半点也动弹不得。
“喂,江小二!你给我放手!”
那人已经呼吸急促的应道,“我不放!我想好了,我答应你,我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
纳尼?姚采澜百忙之中伸出头看看外边的青天白日,虽然有点多云的天气,太阳有点昏huáng,但还是挺正常的啊。
“那水月怎么办?”
“我想办法送她走,给她自由,让她另嫁!”
“明天就把她弄走?”
“。。。那不行。得慢慢想办法。老爷子和夫人那里首先通不过。你得容我些日子才成。”
“哦,那我就等着吧。什么时候你兑现了你的承诺,什么时候你再来找我。”姚采澜语气很是冷淡。
姚采澜的平淡无波彻底浇熄了江清山那满腔的相思之火,或者,是别的xing质的什么火。
江清山慢慢把手放开,眉毛拧起来,脸色不善的盯着姚采澜,“你,不信我?”
算了吧。不要拿那种受伤的眼神看我,老娘上辈子曾经被这种眼神蛊惑着,上了一个大当,以后再也不会了。绝不。
正妻 三十六 心结
江清山慢慢把手放开,眉毛拧起来,脸色不善的盯着姚采澜,“你,不信我?”
算了吧。不要拿那种受伤的眼神看我,老娘上辈子曾经被这种眼神蛊惑着,上了一个大当,以后再也不会了。绝不。
“不信。你前科累累,劣迹斑斑。”
江清山懊恼的一锤桌子,随即又转过身来,恨恨的盯着姚采澜,“那我发誓。我江清山对姚采澜今后一心一意,如果有违此誓,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看看他,多么坚定的眼神啊!
看江清山捶桌子的动作,姚采澜觉得有点似曾相识。也有那么一个人,为了自己还用手捣过玻璃呢,弄得手上血呼流拉的,自己曾经有多心疼啊,不管刚刚吵的多凶,立马和好如初。可是,等到了结婚几年之后,就是反过来换成是自己弄得满手血,那人又何尝会心疼呢?
而且,姚采澜对这种誓言是丝毫不信的,而且她觉着吧,“肠穿肚烂”这种誓言对普通人来说还好,但是对打过仗、杀过人、见过各种恐怖悲惨战争场面的人,这种誓言实在是没有多大的约束力。
姚采澜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不相信,只把江清山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用手点着姚采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好再次bào走了,又一次摔门去了西厢房。
姚采澜忙着先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门,废话,油亮亮的雕花实木门啊,窗格上都刻着喜鹊登枝,栩栩如生,搁在后世这得多稀罕啊,这个败家子!
确定自家的门质量上乘,经受住了又一次的考验之后,姚采澜才抬起头来,只看到他一怒而去的的背影一闪,已经咚的一声,又摔上了西厢的门。
嗐,那扇门自己就顾不上了。
这时,早已经拉着小红退出去的水糙才慢慢挪进来,小心奕奕的说道,“奶奶,我看我们爷其实对您。。。挺好的。他说那话。。。好像挺真诚的。”
姚采澜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很不习惯跟人分享自己这方面的想法,觉得有些尴尬,只是挥了挥手便转过了身重新半躺在榻上。经过刚才这一折腾,觉得身上更没劲儿了。
被无视的水糙只好撅起了嘴表达不平。水糙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一个女子像二奶奶这般拿乔做致的,对自己的丈夫百般挑剔不满的。
可是,更奇怪的是,还真有人就吃这一口!
姚采澜懒懒的躺了半天的功夫,或是翻两页书,或是跟水糙和小红扯闲篇儿。
谁知等晚饭摆好的时候,洗漱一新、头发还湿漉漉的某人却准时的出现在了饭桌旁。
哎,你这人还真没cao行啊,这么快就消气了啊。
姚采澜也没吭声,低头吃饭。因为不赶紧下筷的话这满桌子的菜都能让对方给糟践了。这也太能吃了!估计在外面饭吃的不太合口味,看来是饿狠了。
不过,看着你千里奔波只为全朋友之义的份上,我认了。
姚采澜吃完之后,小红负责收拾碗筷,水糙跟着她去散步。一回头,那人悄不声的跟在了后边七八步远的地方。
好吧,权当多了个保镖。以前走到园子深处还是觉得有点黑漆漆的吓人,现在有了那人果然好了很多。
转完了回房,看时辰还早,看书、做针线都太费眼睛,姚采澜还保持着下午时的好兴致,便又把琴摆好,叮叮咚咚的弹了小半个时辰。
姚采澜刚开始弹琴的时候,感觉到粘到身上那股子视线,让人不大舒服,不过不久就投入进去,浑然忘了今夕何夕。
等弹完了回过神来,一回头,还是看见那人黑亮的眼睛,在灯光映衬下闪闪烁烁。
您是觉得我弹得实在是好,完全被我的琴技给征服了,对吧?
不过,如果想表演痴qíng的话,您还差点火候。
终于,姚采澜洗漱完了,水糙和小红也下去休息了。姚采澜把头发编了两条油亮的麻花辫,垂在了脖子两侧,脚上汲拉着一双轻便的大红绣竹叶青青的薄棉绣鞋,倚在门框上抱着两只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意思是你走啊,还是走啊?
。。。。。。
第二天,姚采澜刚一睁眼,还没等爬起来,就听外边出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奶奶,水月来给您请安来了!”
这么早啊,姑娘。我看你是没记住前几回的教训啊。你来这么早我不让你等都不成啊。
看来这姑娘志不在自己,而是西厢房那位。
姚采澜本来想起身,听了这一句反倒又躺了回去,觉得这大冷的天,在chuáng上赖赖chuáng,感受着厚厚被窝的温暖,再比较一下那些需要早起的丫鬟婆子,比较一下别的府里需要给婆婆立规矩的苦bī儿媳妇们,比较一下需要天不亮就上班的古代公务员们。。。有比较才有幸福啊。
不久,水糙端着热水轻轻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好看,看见姚采澜躺在chuáng上正看她,不禁咕哝了一句,“这水月姐。。。也太不懂事了些!”这不是故意趁着爷和奶奶闹别扭的时候来搅和事嘛。
姚采澜笑着看了她一眼。要说水糙这人比较念旧qíng了些,从始至终,这是第一次明确对水月表达不满。
“我可跟你说好了,jiāo友要谨慎!可别上了人家的当。”姚采澜难得对水糙严肃一回。
水糙赶紧敛容行礼,郑重说道,“奶奶放心,奴婢知道分寸的。”
水糙自从跟了姚采澜,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再加上感qíng上明显偏向姚采澜这边,所以跟水月之间本来就不太紧密的联系也就基本断了。
水糙开始忙着收拾屋子,姚采澜这才慢悠悠的起身。
在水糙给姚采澜梳头的功夫,西厢房门“吱呀”响了一声,接着外面传来江清山冷冽的声音,“奶奶不是早就免了你的请安么?既然奶奶仁慈,体恤你,不让你在这大冬天价来立规矩,你就该好好的呆在自己屋里,不要乱跑!”
水月好像低声争辩了几句。
江清山有点不耐烦了,提高了嗓门道,“你是没听懂我的话么?好好呆在你的屋子去!”
门外霎时安静了。
水糙听了,不免暗地里替奶奶高兴。瞧瞧我们爷,多么体贴,多么善解人意。
谁知姚采澜的大脑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丝毫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拿着面琉璃靶镜,看着镜中自己的眼睛,许久没动地方。
许多年后,自己会不会成了受训斥、受嫌弃的那个呢?
哼,朱砂痣与蚊子血,白月光与剩饭粒,永远经典的比喻啊,古今皆同。
唉,男人啊。
那人照例又挤进正房吃早饭。吃饱喝足之后,觉得不应该再扮空气,于是思来想去找了个话题,“我前些天出门去,倒是寻到了住在附近县乡的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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