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倾公主点点头,“是啊,那假货告诉东延太子,说你的血能解百毒,救他双腿不在话下,昨儿太子的人去国公府了,打算抓你取血的,谁想到萧湛回来了,她让你用血救那瘟疫病人,是为了证明给东延太子瞧,可惜,那瘟疫病人死了。”
朝倾公主可不信安容百毒不侵。
想她堂堂一个公主,吃了多少天山雪莲,奇珍异宝,也只勉qiáng避开虫蚁。
她一个侯府嫡女,怎么百毒不侵去?
可她和东延太子的谈判怎么算?
她说过,只要能取来安容的血,治好他的腿,他就放她离开。
朝倾公主眼眶一红,她离开北烈皇宫都几个月了,她想回家了。
“你到底能不能救他啊,我想回北烈了,”朝倾公主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安容瞧得心酸,替她擦拭道,“你这样子,回去有用吗?北烈人都以为是你和东延太子绑架了朝倾公主,你要进了北烈,只怕还没见到你父皇母后,就被那些想升官发财的人给杀了。”
朝倾公主泄气了,东延太子也是这样和她说的。
“那我一辈子都不回北烈了?就让那假货一直冒充我?!”
她不甘心!
一想到被人抢了一切,她就恨不得掐死她才好。
安容眼光闪了下,笑道,“对北烈来大周的使臣,你了解多少?”
朝倾公主瞥了安容一眼,“你傻啊,我是北烈公主,我能对那些大臣了解多少,能瞥他们一眼,就是他们的荣幸了好吧。”
安容无语了,真不愧是荣宠一身的公主,够骄纵傲慢的。
“也就是说,你不认得他们了?”安容揉太阳xué道。
好不容易想到个好办法,结果却行不通,够憋屈的。
“那倒不是,除了昊哥哥,我还认得我荣皇叔,他好像也来了,他可疼我了。”
安容心上一喜,“那就好办了。”
朝倾公主瞥了她几眼,“什么好办?”
安容招呼她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朝倾公主听得是笑的合不拢嘴。
湖面上,冒出来两个脑袋,耳朵竖的尖尖的。
安容说完,耸肩道,“就是不知道东延太子舍不舍得你这张脸了。”
朝倾公主哼了鼻子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如愿抱得美人归,我做我的北烈公主,皆大欢喜不好吗?”
一想到,她以后要做自己,还得靠易容,她就心底不舒坦。
不过能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朝倾公主欢喜的拉着安容走,身后,芍药挠着额头,脑袋晕的厉害。
有没有搞错啊?
她怎么觉得少奶奶和她成朋友了?
朝倾公主将安容带到后院厢房。
刚进小院,安容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叫疼声,听得她脑袋都大了。
朝倾公主捂嘴笑,“靖北侯世子下手真狠,我喜欢。”
最后三个字,她说的比较小声。
这四下可都是东延太子的人呢。
朝倾公主踹门进去,粗bào的很。
屋内,东延太子在chuáng上打滚,一双腿,真的是……
反正安容瞧来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瞧见安容进来,东延太子的护卫忙走了过来,道,“颜妃,她的血呢?”
朝倾公主当时就怒了,“我不是你们的颜妃,滚!”
说着,朝倾公主还推了他一把,拉着安容走到chuáng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东延太子,笑道,“你的心肝美人儿,把你耍的团团转呢,她不想救你,就骗你说她的血能解百毒,可惜了……”
东延太子满头大汗,牙关紧咬。
安容知道,他这是毒发了。
等了片刻后,东延太子瘫软在大迎枕上,额头青筋bào起,一瞥眼。
就有两个护卫提了刀过来,“jiāo出解药,否则你今儿别想出这个门!”
这话,当然是对安容说的了。
刀架在脖子上,寒冷的刀,锋利无比,挨着皮肤,有种刺骨的寒。
安容不为所动,她是带着必胜的把握来的!
那刀锋轻轻一斜。
安容便觉得脖子有尖锐的疼,有血流下来。
安容是气不打一处来,不得不忍着难受给东延太子治腿。
仔细一看,安容笑了。
笑声肆意而欢快。
笑的东延太子额头一颤一颤的,呀呲yù裂,恨不得伸手掐死安容才好。
朝倾公主也望着安容,不懂她高兴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给本太子闭嘴!”东延太子眸光带了杀气。
第500章 铁笼
见东延太子愤怒,安容的笑声没有减弱,反倒更肆意了。
她指着东延太子的脚,笑道,“假朝倾公主让你用我的血解毒是吧?”
东延太子瞥了朝倾公主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是又如何?!”
“不如何,”安容敛了神qíng道,随即从荷包里掏出一把jīng致小巧的匕首,在指尖轻轻一划。
安容眉头皱了下,指尖便冒出鲜血来。
安容挤了一滴,滴在东延太子的脚上。
然后……
东延太子面容就开始扭曲,又扭曲了。
安容吸允着冒血的指尖,额头有一滴汗珠,不过很快她就笑了。
“怎么样,毒解了没有?”安容睁大双眼,笑的一脸灿烂,大有血不够,我还可以再送你点的架势。
东延太子忍着,问安容,“为什么我的脚会火辣辣的疼?!”
还能为什么?
我在你伤口上撒了辣椒粉,能不火辣辣的疼么?我手还辣着呢!
不过,你问我,我就会告诉你么?
东延太子的护卫有开始抽刀了,朝倾公主朝他走过去,骂道,“你没长眼睛啊,她也依照太子的要求做了,在你眼皮子底下,也没做什么手脚吧,害东延太子的是顾清颜,又不是她!”
那护卫冷眼看着安容,“她明知道血会叫太子病qíng加重,她还……!”
朝倾公主恨不得抽他了,“你怎么不对着那假货抽刀?有本事你去杀了她啊!”
护卫没法辩驳。只望着东延太子,不知道怎么办好。
东延太子疼的厉害,滴过血的脚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恨不得剁了好。
安容又笑了,“你被假朝倾公主戏弄了,她是不是在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施过针?”
安容随手指了几处,笑的见牙不见眼。
东延太子眼睛一凝。
护卫忙道,“这里施针了会如何?”
安容轻轻一耸肩,“不如何。就是腿上的疼痛会加剧十倍。想必昨儿东延太子没少吃苦头吧?”
朝倾公主也笑了,替东延太子道,“这么点伤,就是再严重十倍。他也承受的起。再说了。这苦是心尖美人所赐,虽苦亦甜啊,甜丝丝的。就跟吃了蜜似地……”
“是呢,还赐了他两个月不举,”安容在一旁补刀。
护卫眼睛睁圆,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不举?”
东延太子脸黑如炭,“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还怕你了不成?
“我说东延太子,你怎么就不涨点儿记xing呢,她是那么好调戏的吗,重温的滋味儿不错吧?”安容耸肩一笑。
前世,东延太子就喜欢极了清颜,想亲吻她,结果被清颜下了不举散。
没想到,重活一世,还是这么不长记xing呢。
护卫站在一旁,想起来点什么。
昨儿,他请了朝倾公主来替太子诊脉,太子疼的死去活来的,还不忘记调戏人家,他还记得她一针扎太子腿上,太子那歇斯底里的吼叫。
她当时就说了,“你再动手动脚,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太子和他都当她只是说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下了药,害的太子两个月不能……要是真狠心点,那太子这辈子岂不是完了?
那女人的心,真是够狠。
护卫这回态度好了很多,望着安容道,“那……能解吗?”
安容抹着脖子上的伤口,“不好意思,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东延太子望着安容,眸底带着质疑,“她不是教过你医术吗?”
安容陇了眉头道,“我要是什么都会,会对京都肆意横行的瘟疫束手无策吗?”
说着,安容挑了下眉头,“我今儿来,可是冲着瘟疫药方来的,太子有?”
东延太子赫然一笑,“本太子也没那么大本事。”
“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容生气道,“太子的病,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先告辞了。”
安容说着,转身便走。
护卫抽刀拦住安容,东延太子笑了,笑容很冷,像是啐了冰,“既然来了,想这么容易就走?说清楚,我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容回头看着他,眸底一抹好笑,治病求医,态度还这么低劣,难怪人家不给他治病,还雪上添霜了,完全是自找的。
就冲他这态度,哪怕他没有要杀萧湛,没有坑杀大周百姓,她也不会救他的。
朝倾公主耐xing不够,催安容道,“你就直接了当的说吧,说完还有正事呢。”
安容敛了敛神qíng,道,“本来连轩下的毒,我能解,只是她给你下了不举散,太子应该知道,药物之间,相生相克的道理,我就是给了你解药,也没什么用,况且我身上并没有解药,解铃还须系铃人。”
总算是说到正事了,朝倾公主都松了一口气,“你那半吊子医术是顾清颜教你的,你会的,她都会,看来要治好太子,还得找她了。”
东延太子眉头皱紧,看着自己的腿,连他都不忍直视。
他望着安容,眸底暗冷,想到安容来之前,暗卫的禀告,脸就拉的老长,“你对清颜用刑了?”
质问的语气,冰冷的眼神,好像安容点头,他就会杀了她一般。
安容冷冷一哼,“莫非东延太子昨夜也做了噩梦,梦到她遭受不住酷刑,晕死了过去?”
人家上官昊可以理直气壮的上门要人,你东延太子就是气死也没辄。
东延太子听懂了安容的讥讽,脸青的厉害。
朝倾公主上前几步。把之前她和安容的算计说与东延太子听,“我有个计谋,只要她配合,你就能抱得美人归,而且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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