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过去的事终归是过去了,你能这样想得开,我也替你高兴。”任飘零悄悄的用眼角打量四周的同时,也在对袖中的玉鼻香貂发出信号,示意它遇到异样即可示警,哪知道玉鼻香貂像是睡着了一般,在他衣袖里一动不动,似乎并未察觉到危险。
沁歌叹了口气:“大哥说的是。”像是不想再提此事,她转了话锋:“我已经写信给萧姐姐,请她不日就到寒舍来,任大哥要是能在洛阳小住几日,正可以与萧姐姐相见。”
萧彤要来?却不知是为了何事。任飘零略微吃惊,随即镇定:“果然赶得巧,我和萧女侠有些日子不见,正有些事qíng想跟她说,却不知你找她是为了什么?”沁歌脸上一阵晕红,含羞笑道:“不怕你见笑,我请萧姐姐来,是请她替我保媒。”
“保媒?”任飘零更不解了,她与凌少白早已决裂、与公子羽的婚事也已作罢,怎么这么快又要谈婚论嫁?
沁歌见他眉头深拧,知他疑惑,便道:“是凌公子,他听说了我的事,从老家回来找我,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之前的误会,我和他商量好了,等萧姐姐来了,就请她出面保媒,我父母若是应允了这门亲事,我便跟凌公子远走高飞,从此甘苦与共。”
任飘零听到这话,心说,果然不出所料,那凌少白又回头找她,并且凭借花言巧语已经将她说服,忍不住道:“那日在huáng叶镇的驿站里,他是怎么说的,你我一字一句都听得分明,怎么你还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沁歌知道他对凌少白怀有偏见,忙道:“那客栈中的并不是他,是别人冒充他的容貌,为了骗我死心。事后我也思量过,驿站中那人的言行举止与他的确有不一样的地方。”“也许这是他的狡辩之词呢?我总觉得他神神秘秘、行踪飘忽,颇为古怪。”任飘零针锋相对的说。
“不会的,我和他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他答应不再负我。”沁歌对心上人很有信心。任飘零见她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话,坐了一会儿也就告辞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qíng义两难全
回到客栈,公子羽看到任飘零回来,上前招呼:“任兄,此去qíng况怎样?”任飘零与他一同进房,倒了杯茶喝下去,才道:“那凌少白果然跟她有来往,只是我来去匆忙,尚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异类。”
公子羽神色一紧,面上渐露薄怒之色,任飘零冷眼旁观,故意道:“如我料得不错,今晚他必然潜入温府和温家妹子相会,我准备今晚入夜以后前去一探究竟。”“也好,有劳任兄。”公子羽说完这话,告辞而去。任飘零瞧着他背影,yīn影兜上心头,预感到一场大战即将开幕。
入夜,婢女仆妇全都下去以后,沁歌梳洗完毕,关上房门,焦急不安的等待凌少白到来。谁知过了子时依然不见他身影,料想他可能有别的事耽搁了,只得chuī熄了灯上chuáng睡着,不知不觉竟有些睡思昏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他在耳边轻声呼唤。沁歌猛然睁开眼睛,果然见凌少白坐在她chuáng边,月色下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你来了,你看到我差人送到客栈的书信没有?”沁歌坐起来,攥着凌少白衣袖。凌少白替她披好衣服,搂着她:“我看到了,也去查探过了,跟任飘零同来的还有一人,如我没猜错,那是公子羽。”
果然,沁歌暗暗地咬着樱唇,任飘零今日无缘无故前来拜访,她就有些疑心,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跟公子羽结成一伙,不禁有些恼火,又不肯相信他会如此。
“毫无疑问,他们还是怀疑你的身份,要来对你不利。”沁歌轻轻地靠在凌少白肩头,不无幽怨的说。凌少白道:“我知道,他们是不到huáng河心不死,尤其是公子羽,只怕恨我恨得牙痒痒。”“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他们要对你不利,除非杀了我。”沁歌激动的说。
凌少白低头看她,轻叹:“傻丫头,就凭他们,怎么伤得了我,我倒是担心你,怕他们会伤到你。”说话间,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绣荷包,jiāo给沁歌:“这荷包里装着我们这个门派的墨玉玦,此玦可以趋吉避凶,我在上面施了法术,你务必时时戴在身上不得离身,它会保佑你平安。”
沁歌接过去,打开一看,果然见荷包里放着一块黑魆魆的物件,拿出来一看,是一块上等墨玉,通体黑沉沉的,却又散发出奇异的光彩,上面似有文字,忙道:“少白,你把灯点起来,我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不用点灯,我告诉你,这上面刻的不是文字,而是天书,这块墨玉产自昆仑山,原为仙家神物,后来为我娘所得,我娘仙去之后,便把玉玦给我了。”
凌少白替沁歌把荷包连同墨玉玦压在枕头下,扶着她睡下,在她脸上吻了吻:“你睡吧,此地我不能久留,只怕公子羽此时已经调集了王府高手在温府附近驻扎,只为了与我一决高下。”
沁歌拉着他的手:“不然你先躲躲吧,北郡王府人多势众,我怕你只身难以力敌,唉,要是萧姐姐早点到洛阳来就好了,我也可以跟她商量商量。”她跟凌少白私下来往的事,瞒着温府上上下下,因此她不敢把这件事跟家里的任何人商量,只能求助于萧彤。
“此事不必连累她,原是我跟公子羽之间的了断,你放心,我心内自有成算。”凌少白安顿好沁歌,跳窗而去。沁歌坐起来,掀开帘子,看着他身影消失,心里空dàngdàng的。
朗月星稀,凌少白灵巧的身影在夜色中疾行,飞檐走壁、轻功卓绝,任飘零跟了一个时辰,渐渐觉得吃力,已与他颇有些距离,只得放出玉鼻香貂,让貂儿代替自己追踪。
洛阳宫之巅,凌少白飘然而立,似乎正在等候任飘零前来,玉鼻香貂顽皮的趴在他肩上,啃啃这里又啃啃那里,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任兄,你跟了我十余里,有何贵gān?”凌少白眼看着任飘零气喘吁吁的过来,语气淡淡的。任飘零掐着腰,喘了口气:“你这轻功,当真了得,跑了一个时辰,你都不觉得累吗?”
“你我都是玄门中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放出这畜生追我,难道不是对我有所怀疑?”凌少白轻轻一拍,那貂儿乖巧的从他肩上跃下,直扑任飘零而去,不一会儿就钻进任飘零袖子里。
任飘零大大咧咧的笑:“也好,既然凌老弟言语慡快,那我也不必拐弯抹角,这么晚了,你不在客栈里呆着,潜入温府与温家妹子私会,难道不怕坏了她名节?”凌少白微微一笑:“我来去自如,那府里不会有人知道。”
“也罢,这是你与她的私事,老任我无权gān涉,我且问你,你这一身轻功得自哪里?你与那狐女小蛮又有何瓜葛,为什么她自称是你旧日相好?”任飘零想到此事就来气,他可不是沁歌那样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被他几句话就能骗到,这凌少白若不能给出合理解释,他便有理由怀疑他身份。
凌少白负手而立,神态颇为潇洒的举目望月:“我与小蛮姑娘的确相识,原因我也曾和萧彤说过,上回那个连环命案,我有位朋友就是受害者之一,我为了查访案qíng,曾去凤求凰找过小蛮姑娘。”
就在任飘零要说话的时候,凌少白忽然大喝一声:“不好!”他的话音未落,数百名大内高手已经将洛阳宫团团围住,后面更是黑压压的一片弓箭手,霎时间万箭齐发,犹如从天而落的箭雨。
凌少白从腰间取下一条软鞭,用力一挥,将自己周身罩住,不让弓箭有机会靠近:“你怎么将我的行踪泄露出去,引来这些官兵?”
“这些人不是我找来的。”任飘零也不知道洛阳宫里会埋伏了这么多高手,和凌少白一起抵挡了一阵之后,两人渐渐杀出一条血路,混乱中,任飘零被乱箭she中左肩。
公子羽站在大殿某处的廊下,遥望着他俩逃遁,轻嗔:“真是没用,竟不能将他二人活捉,也罢,将计就计,且看他俩如何逃往何处。”
马成跟在他身后,见他面露不虞之色,心中有些忐忑:“公子爷——”公子羽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出声,走近一个被凌少白袖箭所伤的士兵,拔出伤口的袖箭cha入自己左臂,左臂上顿时鲜血直流。
没人任何人搀扶,公子羽忍着剧痛,独自返回客栈里,经脉血液已经开始倒流,他能感觉得到,qiáng忍着,封掉了自己左臂上几处xué道,静候小蛮到来。
不出半个时辰,小蛮果然来了,她曾在他血液里下过一种蛊,只要他有危险,她随身携带的蛊虫就能示警。
一见公子羽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像是受了伤,小蛮顿时焦急:“公子,你怎么受伤了?”公子羽告诉他,任飘零曾到他府上,邀他一同到洛阳来捉妖。
“事关你的安危,我没有答应他,谁知道他一意孤行,认定了凌少白是妖孽,非要将他置于死地,今夜子时,他说已经通过温沁歌引凌少白出来,让我埋伏了官兵在洛阳宫,只等凌少白一到,就将他就地捉拿。”公子羽咳嗽了两声。
“什么?你们要捉拿子夜?”小蛮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跳了起来。公子羽抓住她的疏漏,也站起来:“子夜是谁,是不是凌少白?”小蛮意识到不妥,辩解:“是他,子夜是他的表字。”还好她机灵,立刻就想到了说辞。
公子羽吸了口气,露出剧痛之qíng:“我一直在洛阳宫等候,想等任飘零把凌少白骗来以后再作计较,谁知他俩打了一路,到洛阳宫也没停下,那凌少白见了我,不知怎么就像疯了一样,对我使出杀招,我抵挡不及,中了他袖箭。”
小蛮低头细看他伤口,见伤口微微青肿发黑,暗自心惊,子夜在袖箭上淬了毒,若不抓紧医治,只怕公子羽xing命不保,当下从腰间取出一个袋子,袋子里放了几把极薄的小刀,取出其中一把,沿着公子羽伤口边缘,细心地将箭头取出,清理gān净血污之后,吐出口中赤丹,将那颗丹丸在伤口四周疗了一疗,公子羽直觉通体清凉,伤口火辣辣的痛感很快减轻了不少。
“他与温沁歌有私qíng,自然视你为眼中钉,你以后见到他便绕道走,不要再被他伤了。”小蛮替公子羽疗伤过后,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公子羽虚弱的望着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武功竟那样厉害。”“他会些玄门功夫,你一个凡人,自然不是他对手,信我的话也就是了,不可惹他。”小蛮始终不肯泄露凌少白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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