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年暗伤_兜兜麽【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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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撮霆击,龙骧虎视。

  捋虎须的人必将为他的无知付出代价,千万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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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郡主,太子殿下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进去。”“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我家主子的去路,是吃了雄心豹子但么?”柳絮儿瞪大杏眼,尖声骂道,“郡主是与你这奴才一般下贱的人吗?真真没半点眼力见,今后指不定要听谁的呢!还不快让开,当真让我家主子在太子爷面前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吗……”

  紫玉终于开口:“柳絮儿,不得无礼。”今早她就听猎场内的太监说太子殿昨夜发病,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怎知遇上田容拦着不让进,本该让他得个教训,也让自己早些立威,无奈田容是个榆木脑袋,且为太子近身侍卫,终究不能让他太过难堪。

  她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泫然yù泣。

  “劳烦田侍卫让紫玉进去看看qíng况,也好让皇后娘娘放心。”

  “太子殿下昨夜受寒,已无大碍,太医吩咐只需静养即可。

  今日一早,太医院孙大人已向皇后娘娘报备太子病况。”紫玉被田容堵得无话可说,qiáng压心中怒火。

  “奴才该死,让郡主受累了。”王顺笑得一脸谄媚,“太子殿下不愿过了病气给您,殿下那是心疼您呢。”紫玉掩嘴羞赧一笑,便也不追究了。

  “这是到哪了?”“禀太子,汴梁城外西南六十里,已近奉州。”如此,就离两国边境不远了,东边正燃战火,局势紧张,绝不能让他们出了大齐边境。

  袭远一夹马肚,扬鞭向前。

  ————三十六计《胜战计》第一计 瞒天过海 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

  yīn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

  太阳,太yīn。

  封闭的房间里传出女子嘤嘤的哭泣。

  她一脚踢开chuáng边的食盒,尖声骂道:“这狗都不吃的东西,竟敢拿来给本宫,你们这些绑匪也太不人道了吧,本宫要灭你们九族!”玄色衣衫的男人坐在桌前,冷哼一声。

  “再换。”临时雇来的丫鬟馨儿急忙将打翻在地的糕点收拾gān净,揉揉被chuáng上的华服女子揪痛的手臂,含泪退了出去。

  “你若再不吃,就等着饿死好了。”yīn影中的男人,已满是不耐。

  “呜呜……本宫的背脊好痛,呜呜……本宫一定要吃金丝枣糕,芙蓉糕啦,不是,本宫要食正餐,一路颠簸,你们竟拿些糕点来……”男人忍无可忍,从角落中走出,吩咐道:“照她说的办,等出到了奉州,再食正餐。”

  “记得要多加点糖,本宫爱吃甜的……”似乎她还想吩咐些什么,却在看清男人面容后,痴痴地说不出话来——宽阔的肩膀,高过韩楚风的身躯遮住了清晨柔和的阳光,剑眉高挑,细长的眼睛,削薄的唇,较之汉人更高的鼻梁与其蜜色的皮肤,宣示着北方游牧民族的野xing与张扬。

  “如何?看够了么,女人?”他特意加重了女人两个字,深邃的眼中写满不屑。

  她双手捂住绯红的面颊,身子往里一转,却仍羞赧地悄悄抬眼看他。

  “公子生得好俊哪……”男人冷哼一声,摔门而去,吩咐门外的守卫,昨夜奔波,现留下一个即可。

  ———三十六计【并战计】二十七计。

  假痴不癫, 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

  静不露机,云雷屯也。

  猎场上尘土飞扬,发出一阵阵吆喝声。

  景德帝拖着病体坐在观景台上,冷冷地欣赏这场男人的集会。

  远离密集而华丽的营帐,穿过萧索的密林,在低矮的小土丘上,有一座灰色的帐篷,fèng隙中塞满了粗布和褐色的沙土,极力掩盖着帐中的秘密。

  长鞭划开帐内沉闷的空气,掠过镣架上赤luǒ的身躯,随着男人一声脆弱的悲鸣,又为这沉闷增添一道血腥。

  祁洗玉将茶杯搁在透着暗红的桌面上,悠悠然发问:“该说说你家主子是怎么里通外敌,从皇家猎场里将人掳走的了吧?嗯?”他微微调高的语调,令人全身苏麻,但在张庭瑄听来却如魔音穿耳——每每当他如此说话,而又得不到回应时,便会有更狠毒的刑罚接踵而至。

  “看来这魏王的亲信侍卫倒是个硬骨头。”他架起二郎腿,左手手撑着侧脸,右手抚弄着披散在耳际的发丝,一身媚态,只是那眼里除了不耐与yīn霾,再寻不出别的qíng绪。

  “小禄子,给你张庭瑄大哥加点料。”“是。”小禄子难掩兴奋,麻利地抬起一旁准备好了的辣椒水,朝满身是伤的人,哗啦啦兜头淋了下去。

  “啊————”张庭瑄胸口起伏不断,却还张口骂道:“祁洗玉,你这不男不女的妖怪,媚上欺下……你不得好死,你竟敢明目张胆地把我绑来,就不怕魏王找你算帐吗?”

  祁洗玉不怒反笑,“魏王?我早已派人知会过魏王,说你家中突然传来丧讯,要你速速回府为母奔丧,你这有名的大孝子便不顾身兼要职,匆匆赶回祁县。

  啊,就是你的好兄弟刘淇帮忙传的口讯,你说,有谁会怀疑呢?”他转过头看着张庭瑄满脸怒容,竟高声大笑。

  “刘淇,你个王八蛋,叛徒,枉我张庭瑄还将你当作亲兄弟般看待,原来是这般无耻小人!”

  “你也不要怪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祁洗玉轻轻抚过眼前残破的身躯,纤白的手指停在最深的一道伤痕上,他勾起唇角,骤然加重力道,三根手指就这么生生的cha入裂开的伤口,引来张庭瑄一声惨绝的嘶吼,只是这一次,除了愤怒的盯着祁洗玉外,他再没能说出一句话。

  祁洗玉用帕子擦gān净手上的血渍,随即毫不留qíng地将带血的锦帕丢弃在地。

  “差点忘了,张大人的妹妹快要出嫁了,令堂带话来让你早些回去,不过鄙人已为张大人的亲妹子备下厚礼,定会让她嫁得风风光光……”“你,祁洗玉,你有什么就冲我来。

  你若是胆敢伤害我家人,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够了。”祁洗玉怒不可遏,夺过鞭子就往张庭瑄身上招呼。

  一阵疯狂的抽打后,祁洗玉一把扯过张庭瑄的头发,bī迫他抬头。

  此时此刻,祁洗玉双眼通红,雷嗔电怒,如同一头嗜血的野shòu,仿佛要将张庭瑄一口吞食。

  “你们怎么不只冲着太子和我来,她又碍着你们什么了?嗯?”他挪开手,倏然yīn邪地笑道:“张府外现聚集着五十刀客,如果张大人合作的话,他们就是为令妹抬轿的人,若是张大人不识抬举,他们五十个男人就会是令妹今晚的新郎。

  当然,张大人如果选择自裁,我会另外再多找一百人。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张大人觉得呢?”

  “你——”张庭瑄眼神一暗,仿佛用尽平生所有力气说道,“他们打算将公主送往燕京暂时拘禁,等事qíng一过,再接回来。

  与我们接洽的人是金国六王爷,以奉州到淮河以北所有领土为酬金,请金军助大皇子夺位。”“那么东边的战事只是为了拖住准驸马韩楚风,以免其协助太子?给我他们的逃跑路线,还有,你们是如何联系的?”“按时间算来,他们应该已到奉州。

  但一直都是大皇子和魏王亲自与其联络,我并不知道。”

  白鸽扑腾着双翅甫一落地,就被守在帐外的士兵抓住。

  他取下信鸽脚上的huáng色布条,进帐递呈祁洗玉。

  “已有踪迹,西南一百里。”祁洗玉将布条丢入炭火,看着它烧成灰烬。

  西南一百二十里就是奉州,看来张廷瑄所言非虚。

  他招手道:“钱太。

  你家主子把你安cha在我这也有一年多了吧。

  你为他办的事如何啊?”

  “这世上奴才只认祁大人您一个主子。”被唤作钱太的人声音沉稳,波澜不惊。

  “那好,你去告诉你曾经的主子大皇子殿下。

  承元长公主已被寻回,并无大碍。”

  “是,奴才遵命。”“还有,让李得胜好好监视他。

  有任何举动,立刻来报。”转而又令另一人道:“暂时不要惊动魏王。”“传书给太子,告诉他去奉州寻人。”“祁洗玉,你答应我的事呢?我妹妹怎么办?”张庭瑄急切地吼道。

  祁洗玉回头,看笑话似的说道:“怎么张大人不知道吗?这里离祁县少说也有百余里,现下已过申时,就算飞鸽传书也来不及了,唉,张大人你为何不早些坦白呢?”“祁洗玉,你个贱货,老子要将你千刀万剐……”祁洗玉出帐,对一旁的小禄子道:“随行的太医可有我们的人?”“周生甫周大人。”“让他好好医治张庭瑄,还有,看好他,不许他死了。”————三十六计【敌战计】第七计。

  无中生有, 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

  少yīn、太yīn、太阳。

  陈诠风尘仆仆,步履匆匆。

  沈乔生不顾满身伤痛,咬牙撑起伤身,急切地问:“如何?有线索了吗?”

  “大人。”拟芳连忙扶住沈乔生摇摇yù坠的身子,将软垫搁在他背后,又扶着他坐好。

  “大人刚醒,切莫伤了身子。”说完,眼中含怨地看了刚进门的陈诠一眼。

  “我已无碍,只是腹中饥饿。

  拟芳,你去取些吃食来。”虽是在对她说,但神乔生的目光未有半刻离开面色尴尬陈诠。

  拟芳忍着泪乖乖地退出帐外。

  跟着他有多久了?自己也记不清了,似乎是他点亮了她的人生,让她明白了如何活的像一个人,也是在一刹那间,她沉醉在他若chūn风一般的笑容里,他就这样将她的心夺走。

  只是她,怕是永远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只要能这样永远守着你就好,不管你心中装着的是谁。

  拟芳擦去眼角的泪,他其实是不爱见女人哭哭啼啼的吧。

  陈诠摇头,面无表qíng。

  “他们虽然手持宽背大刀,但手法却仍和持着弯刀一般,且擅套马,身形高大。

  对阵时,不擅武学技巧,却以力量取胜。

  我便猜,他们都是女真人。”沈乔生似在闭目养神,口中却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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