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_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209)

阅读记录

  无论是谁,一个人站在这里,心里总是不会好受的吧?

  阿宴闭上眸子,遥想着那个孤独的男人,恍惚中伸出手,去触碰那个梦境中男人孤冷的面容。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回到前世,去慰籍你的寂寞。

  阿宴就这么呆立了许久,一时风起了,chuī起她的发,她才觉得几分冷意。

  于是进了阁楼内,慢条斯理地看着这里的书籍,只见上面放着诸子百家以及各种游记,想来这都是容王昔日爱看的。

  她随手拿起一个来翻动,里面的字迹有得略显稚嫩,有的却沉稳凌厉,想来是容王在不同的年纪所做下的笔迹。

  正这么翻动着时,她看到一旁有一本书,却和别个不同,于是伸手去拿。

  谁知道她这么一碰,便见书架微动,一时之间,仿佛打开了某个机关一般。

  这里,竟然是一个暗格,里面放满了各种卷轴。

  阿宴好奇地看过去,随意拿起一个卷轴,打开来看时,却是愣住了。

  这卷轴之上,竟是十五六的她,那个时候,她笑得恣意,满眼里都是清澈的新奇;又打开其他卷轴,却是有五六岁时的她,也有初嫁给容王时的她。

  正这么看着时,阿宴最后翻到一处,那里却是两幅画合在一起的。

  待打开来,阿宴却见那两幅画,都是画的她。

  料峭的冬日里,腊梅和雪花齐飞,她身披红色的斗篷,就那么站在梅花树下。

  只是两幅画,却有不同,一个她,是眸中略带惊惶,脸上显现着些许的落寞,那是一个渐渐被夫君冷落却不知所措,在宴会之上被堂妹冷落暗嘲却无法说出口的妇人。

  而另一个,则是满脸的幸福和美满,手拿着梅花,含着甜美的笑容在红梅白雪的世界中翩然起舞。

  阿宴眼前一阵恍惚,两世的qíng景,同样的人同样的事,就那么在脑中浮现,在这寒雪红梅间jiāo叉。

  眸中微热,一滴泪水缓缓落下,她抬起手指来,轻轻地触碰上一世的自己。

  那画,一笔一划,细细勾勒,不知道用了多少心思。

  *

  这边阿宴走后,容王负手立在屋内,沉思此事,越想越担心,他自知此事蹊跷,便命人送信给宫中的仁德帝,让他请御医检查身体。

  如此煎熬了两日,御医前来为一众人等检查,并没有人有什么异样,这下子容王方才放心,命众人各自归家去了。

  他也回到了容王府,一进去,大小四个人都奔向了他,其中跑得最欢快得竟然是连跑带走的佑佑小郡主。

  容王含笑将佑佑提起来,抱在怀里亲了亲,又迎上了跑得气喘吁吁的子轩和子柯。

  那边阿宴见他平安归来,也是松了一口气,在那里含笑望着他。

  容王数日不见自己王妃,如今回来,却觉得她那清灵的眸子里仿佛隐约含着什么,别有意味。

  因孩子都在,一时也没多问,容王先去沐浴了,待沐浴之后,一家人热闹着用了一个晚膳。容王抱着小郡主佑佑,而阿宴则是一边坐着子轩,一边坐着子柯。

  这些日子父王不在,佑佑是一口一个“我的父王”,如今总算回来了,真是个抱着脖子亲了好几口,磨蹭在父王怀里不下来。

  原本子柯也要蹭过来的,谁知道佑佑是个护食的,上前一把将哥哥子柯推到了一旁,就这么将他推倒在地。

  这可把阿宴也唬了一跳,谁也不曾想到佑佑这么娇软的一个小姑娘竟然有如此神力啊。

  子柯倒在那里,愣了半天后,终于被子轩扶起来,他纳闷地望着妹妹,看来看去的,当天晚膳也没吃好。

  据说晚上人家就没睡好,一直问萧子轩:“她哪来这么大力气?咱们两个练了这么两年,竟然比不过她,岂不是白练了?”

  子轩对于这件事,倒是很淡定了:“你没发现她平时就是一副欺男霸女的样子吗?”

  子柯回忆了一番,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皱着眉头认真地道:“她欺负过大huáng,欺负过二黑,欺负过奶妈家的小豆子,还欺负过看那园子的小厮阿浩……”

  他躺在那里,仰望着天,有些颓然:“我一直以为是别人让着她,现在才知道,她这么厉害啊。”

  那么,要我们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呢?

  萧子柯从这一晚开始,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而在同样的这一晚,等到终于将佑佑也哄睡了,阿宴去沐浴过后,总算可以陪着容王躺在那里了。

  他实在是离开了太久,浑身已经炽烫gān燥,一点就燃。

  小别之后的夫妻,在那锦账里动dàng出暗哑而炙热的激qíng。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阿宴娇软的身子无力地偎依在容王起伏的胸膛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上面一滴火烫的汗珠。

  她爱这个男人。

  爱他白日里清冷高贵的模样,爱他暗夜里彪悍有力的占有。

  爱他前世的孤高寂寞,爱他今生的相依相随。

  她不知道在自己低头忧伤的年华里,在自己黯然逝去后的岁月里,这个男人是用怎么样的目光温柔而绝望地注视着自己。

  她也曾经怨天尤人,曾经顾影自怜,她以为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晦暗,以为这个世间冷僻到没有半分可留恋。

  可是如今,她轻轻靠在他的肩窝里,绯红的脸颊磨蹭着他的长发。

  她知道,他就是这个世界,就是阳光。

  她的人生,就这么被他照亮。

  容王抬起手,熄灭了灯火。

  黑暗中,他默然不语,一双大手只是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腰际。

  一如最初她嫁给他时一般。

  他激qíng过后,暗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看到了那些画?”

  阿宴埋首在他怀里,轻声道:“嗯。”

  容王默了片刻:“有什么要问的吗?”

  黑暗中,阿宴摇头:“没有。”

  容王挑眉:“真的?”

  阿宴抿唇轻笑,起身,趴在他胸膛上,两个人肌肤相贴,她可以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

  外面的月光已经藏入层云之后,锦账里非常暗,她看不清他的脸。

  不过她能感觉到,他一定是在看着自己。

  “当日离别,你曾经说,你心里想的,我都明白。”阿宴轻轻地对他这么说。

  容王淡定地听着,没有答话。

  阿宴继续道:“那么今日,我要告诉你,你心里想的,我也明白。”

  很多事qíng,她都渐渐地明白了。

  譬如当年初成亲时,他默默地将一幅画掩上。

  又譬如为什么他的手总是那么冰冷。

  不需要他说,她就该明白的。

  “我已经不需要问你什么。”

  她的话音落后,黑暗之中,他变得非常安静,安静到原本起伏的胸膛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长腿一动,紧瘦的腰杆用力,就那么翻身,将原本半趴在他身上的娇软身子压在了身下。

  有人说,你一生会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而你,既惊艳了我曾经的落寞时光,又在脉脉流年中如水一般,温柔了我的岁月。

  ☆、199|198.1197.9.27

  陇西的瘟疫,果然还是开始了。

  仁德帝得到这个消息后,马上调集了对这一场瘟疫已经有所研究的御医,前往当地,赈灾救治。

  一切看起来都在控制之中。

  然而,当有一天,仁德帝身边的大太监发现,一直勤于政务的仁德帝,今天早上竟然一直没有动静。

  他试探着去唤了几下,这才发现,仁德帝满脸发红,额头火烫,脖子那里已经有了红疹。

  这下子,大家都唬了一跳。

  如今中宫无主,后宫之事多有柔妃代为打理,只是柔妃如今看顾着竹明公主。

  更何况,这种事,可不是一个柔妃能做的了主的。

  这大太监一急之下,忙命人请了容王过来。

  容王听到这个消息,心陡然那么一沉,当下纵马入了宫。

  这边阿宴在王府中守着,焦急地等着宫里的消息。

  她知道上一世的仁德帝其实本该在两年前就已经驾崩了的,容王自然也是明白的。

  如今在众人都安然无恙的qíng形下,唯独仁德帝染了这瘟疫,这就让她不能不多想。

  而容王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脸色,显然他也是和自己抱着同样的想法的。

  阿宴当下伺候佑佑吃过早膳,又命人送了子轩和子柯去学堂,这才坐在窗棂前,忧心忡忡地想着心事。

  其实这仁德帝,开始的时候她是有些怕的,可是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在心里已经把这位本该孤高遥远的帝王当做了兄长一般的存在。

  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如同上一世般就那么离去。

  更何况,若是仁德帝不在了,此时子轩年纪还小,怕是容王就要登基为帝了。

  而这,也必然为他们如今安逸平淡的生活带来变动。

  阿宴就在家里这么煎熬了半日,最后宫里总算传出了消息,说是容王今日不会回来了,就住在宫里,说是要王妃帮着收拾下素日容王所用的衣物。

  这消息一传来,阿宴顿时明白了,当下忙收拾了容王日常所用,令人捎带进宫里去。

  这个时候,也有燕京城的豪门贵妇前来登门拜访,她们或许是隐约也听到了动静的,一个是害怕,另一个是探听消息。

  阿宴都一一回拒了。

  而接下来的几日,容王一直不曾归家,倒是外面的消息一桩一桩地传来。

  仁德帝病重着,不能打理政事,一切都暂由容王代管。

  陇西一带的瘟疫果然在蔓延,只是并没有如上一世那般严重,前去的御医并欧阳大夫竭尽全力,渐渐地那瘟疫控制,并逐渐消弭了。

  一切都仿佛渐渐地好了起来,唯独仁德帝的病qíng,一直不见好转,反反复复。

  偶尔间容王派来传报消息到府里来,阿宴拿着容王的信函,上面仅仅只字片语,可是却能看出容王的忧心和痛苦。

  看样子仁德帝那瘟疫其实已经是好了的,只是因了这瘟疫,却引发出其他的病症来,就这么反反复复,如同抽丝一般,断续延绵,一直不见好。

  此时外面疯传着各种消息,有的说是仁德帝那病其实好不了了,旧病复发,那是昔年在边塞之时就落下的病根。

  也有的说是仁德帝因为这场瘟疫,眼睛已经瞎了,以后再也没办法打理政务了。

  更有的还猜测说,其实宫中的竹明公主并不是仁德帝的亲生女儿,只因仁德帝身体亏损得厉害,根本没办法孕育子嗣。

52书库推荐浏览: 女王不在家 宅斗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