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自己也懵,再跟白群确认了遍他没有bào露,才让他回去了,自己七拐拐的,在城里兜了整圈,这里吃吃那里喝喝,最后在花街里看迷了眼,摸进了家jì院。
跟着他的人哂然:“不是我瞧不起这位公子,可是他这样子……像是gān得出大事的人?”
韩阳才管不着监视的人怎么想,只要白群没bào露,他跟白群来往就是极正常的-----现在恭王可还没说不叫他管白鹳那档子事儿呢,他跟白群早就堂堂正正来往不知多少回了,私底下吃酒看戏也是常有,不怕他们多想。
他上了楼,在间敞开了窗户的房里坐了下来,跟对面的红牌吃酒,听曲儿听了半日,才关了窗户。
窗户关,屏风后头的定远侯和路然才都出来。
最近查的严,哪里都不好躲,他们gān脆躲在jì院里了。
韩阳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把令长史的事说了,问他们:“你们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七十四·报信
定远侯没说话,贯滑头的路然敛了声气,琢磨回,双手负在身后,忽而叹了声:“文人的风骨吧……文死谏,武死战,他死谏不成……”说了回又顿住:“也算求仁得仁了,原先不是说他直力劝恭王不能听你父亲的唆使吗?他估计早就寒了心了。 只是……他居然还愿意帮帮我们,这人……不错。”
当然,他们原本也是想了很久也思量了很久怎么不动声色天衣无fèng的栽赃到令长史身上,可是由令长史亲自配合,那才更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了,他亲口承认,恭王和其他人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令长史最近的举动又的确异常。
诸人默契的安静下来,都觉得有些压抑,还是定远侯先缓了过来:“韩正清引鞑子入关,这点就注定了文臣清流们要视他为洪水猛shòu千古罪人。他自己以为可以把罪名推到崔绍庭和圣上身上,可是他却忘了,不管什么原因,他就是弃城了……”
以后谁敢再相信他?谁不怕他时气xing上头再次抛弃百姓们逃跑?从他领着自己手底下的兵退出大同那刻起,他已经失了民心了,这点,不管他将来如何粉饰太平,也抹平不了。
所以令长史这样的文人,恨他简直是不言而喻的。
他说完了这句,就道:“那封信里提了吴峰,虽然只是说劝我拉拢他,可是在恭王心里肯定是有个钉子。令长史在他心里恐怕跟吴峰差不多重要,令长史都能背叛他,吴峰为什么不能?有了第个,他就会担心有第二个,这威海卫的事儿,若是没料错,应该是稳当了。”
定远侯话音刚落,底下的guī奴就在楼下嚎了嗓子:“韩爷!有人找!”
定远侯和路然眼疾手快的隐入屏风后头,直接从屏风后头的小门去了隔壁,之前在隔壁的歌姬舞女又重新从屏风后头转出来,千娇百媚的倚在韩阳身上。
韩阳懒洋洋的刚说了声进,个兵丁就冲进来:“韩公子,王爷正四处找您呢,可让我好找!”
恭王找韩阳是为了让他去荆州找韩正清的事儿:“你收拾收拾就动身吧,给你父亲带个信,说是京城那边我失手了,问问他怎么办。”
韩阳被恭王惊得呆了,立在原地半响才往后跳了几步:“王爷,我不去,我还得给您gān活呢!”
恭王瞪他眼,没好气的摆手:“你能帮什么忙?!你能帮的都是倒忙,你去找到你爹,给我带个口信,就真的是帮了我了!”
韩阳还以为恭王叫他来是为了把收服白鹳护卫的事儿jiāo给他,没想到恭王是要他回荆州,要他回荆州,这不是要他的命了吗?他死皮赖脸的猴着恭王不肯走:“这兵荒马乱的,我哪儿找得着我爹啊……军中有的是好斥候,您让他们去不就完了吗?我接着给您做事……”
恭王没理他,他正烦着呢:“要你有什么用?!”
想了回,正好有人进来禀事,他听到半就心头火起,忽而指着韩阳:“你不去找你爹,那你去给我撬开令长史的嘴,给我问出定远侯的下落来,问的出来,你要什么给你什么!”
早就听说韩正清这人在酷刑上极有造诣,比来俊臣之流也不遑多让,他的儿子,又从小带在军中泡大的,学不到jīng髓,点皮毛总学的到吧?
韩阳张了张嘴,啊了声:“敢qíng这泄漏战术的是令长史啊?……”
恭王瞪了他眼,他立即转过身溜烟跑了。
他去的时候吴峰正叫人拿了个麻袋要往令长史身上套,令长史只手被吊在架子上,头无力的垂向边,衣裳被扒的只剩件单衣,显得单薄又瘦弱,花白的头上沾着点点血痕,半点动静也没出来。
他站住了脚,竟然时没敢动,指着令长史问吴峰:“死了?”
这帮畜生!他牙齿咬的死紧,生怕自己骂出不好听的来。幸好他这人面上功夫早已经修炼的如火纯清,如何说套想套,他是无比清楚的,因此面上瞧着半点异常也没有。
吴峰挑了挑眉:“没有。”说着又吩咐人把令长史的手放下来。
韩阳几步蹿过去站在他旁边,看着令长史问他:“那你这是gān什么?我以为你要收尸了。”
“上刑。”吴峰瞥了他眼,拿手指着旁边笼子老鼠:“把他跟这些老鼠套在起,他就知道厉害了。”
韩阳面皮抖了抖,猛地摇头:“不行!”
他环顾了圈大牢,再看看面前奄奄息的令长史,见吴峰满怀兴味的盯着自己,就怒气冲冲的推了他把:“你他娘的不是想打死人吧?这人死了,我还怎么问话?!”
吴峰被他推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踢倒了炭盆,站定了之后理也不理他的挑衅,吩咐人动手。
韩阳这回是真的急了,伸手就是巴掌摔在提着麻袋的兵丁的后脑勺上:“我说不行!王爷说了,这人让我来审。”
面又指着吴峰冷笑:“原来你就是这么审的,怪不得你半个字都问不出来,废物!”
韩阳最近好像越来越嚣张了,吴峰若有所思的不着痕迹看了他眼,重又把目光落在令长史身上,冲着兵丁摇摇头,对韩阳道:“既然如此,那你来审。”
韩阳玩世不恭的背着手围着令长史转圈:“好啊!我来审就我来审!本来也是我审,你快滚吧,我头件事就是要叫他自己在这牢里呆上两天。”
吴峰坐在旁边椅子上:“你在这陪着他呆上两天?”
韩阳还没答,外头已经有人来报信了:“吴统领,韩公子,大同那边来了报信的人了,王爷叫你们都过去呢!”
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对视了眼,都疾步朝外走。
韩阳绕过令长史,飞快的伸手拍了他拍,走了。
第四更啦,第五更不知道能不能更出来,所以大家不必等我,更不出来会补上的~~~么么哒,大家晚安。
☆、七十五·喜讯
吴峰走的快,韩阳在他后头半步不落的跟着,面上仍旧闲庭信步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却忐忑得几乎承受不住-----他父亲怎么好端端的送信来了?从前他来的时候韩正清就说过,两边恐怕音信不通的,所以把该jiāo代的事都一次跟他jiāo代清楚了让他告诉恭王。
按理来说,他现在忙着对付崔绍庭,应该没空顾得上恭王这边的事才是,还是说,有旁的事-----譬如说发现他和韩语的母亲都不在荆州城了,因此琢磨出了些什么来?
想到这一点,这大冬天的,他身上的衣裳却都被汗黏住了,整个人焦躁的厉害。可再焦躁也不能露出来,进了恭王书房的时候还特意神采飞扬的看着恭王:“王爷您放心,我比吴统领审人的能耐qiáng多了,保准给你审出个子丑寅卯来!”
原先还bào跳如雷的恭王如今却好似被撸顺了毛,一脸的笑简直遮不住,抬头看了他们俩一眼,哈哈大笑:“好事,好事!”
韩阳被他的目光一瞧,先是一愣,紧跟着才笑起来,踮起脚朝他靠了靠,厚着脸皮想要往他手上瞧:“我父亲说了什么惹得王爷这么开心?王爷也跟我说说,让我沾沾喜气……”
恭王瞥他一眼,幸好苏日安怀疑了眼前这人,却并没真的对他怎么样,否则要是韩正清知道了,岂不难看?韩正清如今毕竟还多的是用处呢。
他不动声色的把信一阖扔在桌上,拿上本书往上头一盖,笑了一声:“用不着你看,我告诉你们也是一样的。”
他心qíng这么好,自然肯定是好事,韩阳心里担忧,面上还附和:“好好好,王爷快说!”
“鞑靼太师已经同你父亲见上面了。”恭王搓动着双手,喜动颜色:“太师手上可带着十万铁骑,同你父亲在荆州会和了,还愁什么?”
这么快!韩阳心里的石头好似又重了许多,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呵呵了两声做出个笑的模样:“这么快啊……那我父亲是不是就不怕崔绍庭了?”
他实在担忧,如果崔绍庭那里都支撑不住了,那还说个什么狗屁,他现在跟定远侯合作也无疑是螳臂当车,这么一想,心里简直像是着了火,片刻都不得安心。
恭王显而易见欢喜的了不得,哈了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怕他做什么?!他手上充其量也就一些守备兵,宣府离得又远,现在定远侯下落不明,镇南王guī缩在晋中不出,一个huáng一清还被咱们阻隔在了武安……”他目光发亮,笑出了声音:“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他既然心qíng大好,内jian又已经揪出来了,刚才武安失利的yīn霾也就瞬间过去了,现在huáng一清一时占了便宜没什么,反正内jian已经捉到了,再有人给huáng一清通风报信也不能了,看他以后怎么嚣张的起来。
现在韩正清跟鞑靼太师几乎所向披靡,晋中……等韩正清和鞑靼太师彻底把崔绍庭给弄死,下一个地方就是晋中,然后他们再打进紫荆关去,直接往通州去,围了京城……让那些人通通都付出代价!
韩阳心里已经如同被千万块碎冰砸了一般,冷的直想发抖,可脸上的笑却还是灿烂的像天上太阳,看着恭王的面色,想了想就笑:“我爹本事不用说,又有鞑靼人帮忙,崔绍庭肯定不是对手!恭喜王爷!”
他这一声马匹这回真是拍到了点上,恭王看着他的神qíng都变得和蔼了许多,仿佛怎么看他怎么顺眼,他见恭王这副形容,就壮着胆子跟恭王旧事重提:“那我这回不去找我爹了,白家那事儿还归我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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