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珠?”赵元初连忙专注到纸上。
“你看,这几座陵墓和土丘连成了一条龙的形状,兴乐公主的陵墓在最左边,像是龙头上的龙珠。”
“哦,还真是,”赵元初道,“太皇帝和先皇都喜欢她,皇上也宠她,所以就葬在了太皇帝的陵墓附近。”
沈澈把纸卷了起来递给赵元初:“拿去给皇上看。”
“给皇上看?”赵元初吓了一跳,“给皇上看这个做什么?”
“这里面是有风水的,相传龙脉里如果有龙珠,就不能动,一动就破了风水,会影响国运。”
”好像是有这个说法。。。”赵元初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这样一来,周大人就不能借着渗水的理由动兴乐公主的陵墓了!”
“沈澈,你这家伙太聪明了!”赵元初拍着沈澈的肩膀,拍得沈澈直咳嗽。
“赵大哥,戚公子还会留在京城么?”沈澈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赵元初一愣:“问这个gān什么?”
“只是问问。。。”一阵风刮来,话音虚无缥缈,“京城不太平,让他走吧!”
“他?他。。。”赵元初迟疑着。
“你还想留他?”
“你说什么?”赵元初突然盯住沈澈。
“我是说,要是被端王爷知道了就麻烦了。”沈澈说。
赵元初的脸色缓了缓:“父王不会知道,除非你去告密。”
“我?”沈澈无奈地抿了抿嘴,“我当然不会那么做。”
“我也知道你不会。”赵元初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带着几分孩子气。
“可是。。。”
可是这样下去很危险。
“没什么可是,我想去看看他,一起吧?”说起戚飞羽,显然赵元初的心思立刻飘到青松客栈去了。
“你去吧,我还有事。”
回去的路上,沈澈脑海里一直都是赵元初的笑容,兴乐公主的陵墓大概不会被惊动了,上次杜家迁坟一结束,赵元初也笑得很轻松,有些事不能问,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但愿戚飞羽见到赵元初的时候不要再那么冷淡了吧。
沈澈回到冷冰冰的屋子里,点起火盆烤火,蔡师爷走了进来:“沈捕头,刚回来?外面冷吧?”说着拉过椅子在火盆边坐了下来。
这个举动让沈澈有点意外,蔡师爷没事不会到自己房子来,而且还坐下了,难道有话要说?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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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看着蔡师爷,等着下文。
“刚才你一走刑部又来人了,这次可是来者不善,说府衙呈报的案qíng里既有假口供又穿凿附会,诋毁他人名节,几乎弄出冤假错案。。。”蔡师爷摇头叹息。
“刘大人怎么说?”沈澈愣住了,没想到事qíng还没完。
“刘大人当然一直解释,对方最后才说出了来意。”
“来意?刑部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蔡师爷紧皱着眉头:“说让府衙必须有个jiāo待。”
“我知道了!”沈澈站了起来,“是冲着我来的,是陆文琪!”
“小声!”蔡师爷赶忙做了个手势,“刘大人也明白,不过周旋了半天也不肯提你的名字。”
“不能连累刘大人,既然案qíng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刑部没说要怎么jiāo待?”沈澈冷冷地说。
“蔡师爷,你在这gān什么?”刘大人突然进来了。
“哦,刘大人,刚才的事我觉得沈捕头也应该知道一下,所以就。。。”蔡师爷gān笑着。
“大人,属下做的事不连累衙门,要怎么惩处,全凭大人一句话。”沈澈道。
“你为衙门做事,惩处什么?别听蔡师爷的,就是刑部的人再来,也有我顶着!”刘大人急了。
蔡师爷道:“刘大人,不如这样,就说罚沈捕头三个月的俸禄,公务暂停,以示惩戒?”
“胡说!”刘大人怒道,“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我gān不来!”
“这只是个说法,敷衍上面的人,实际上什么都不用做,沈捕头还和以前一样!”蔡师爷赶忙解释。
刘大人狐疑地看着蔡师爷,没有马上说话。
“大人,就这样吧。”沈澈也劝道。
刘大人叹了口气:“就是这样也委屈你了!”
“没事,属下倒真想找个机会暂停公务呢,最近天冷,总是想多睡觉。”沈澈笑着说。
“你这小子,没事就多睡会,年轻人觉多,不过公务可不能暂停!”刘大人语气严厉,脸上却是一片和蔼。
☆、十六
“沈澈,听说陆文琪找你的麻烦?”赵元初没让人通报直接就冲进来了,和刘大人打了个招呼就匆忙到了后院沈澈的房间。
沈澈才披着衣服起来,今天有点冷,像是要下雪的天气,人也有点没jīng神。
“哦,事qíng已经解决了。。。赵大哥,你怎么来了?”沈澈诧异地看着一脸严肃的赵元初,这会还是早上,赵元初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一样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穿着官服,是从皇宫跑来的?
“一听刑部的人说起这事我就来了,想看看你怎么样,你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把衣服穿好?”赵元初不由分说上前两步替沈澈把衣服系好了。
沈澈脸上一红,偷偷看了赵元初一眼,看到的是一脸焦急之色,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
“你见过他了?”沈澈问。
“谁?”赵元初没反应过来。
“戚公子。”
忽然叹了口气,赵元初黯然摇了摇头:“只是在门口,没进去。”
沈澈也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他大概也该离开了。”
“哎,沈澈,我是来看你的,怎么说起别的来了?”赵元初又把话题拉回来了。
“你以为我被衙门开除了?”沈澈眨了眨眼睛。
“我不知道,不过真有点担心,来的时候还怕找不到你了!”赵元初皱起好看的剑眉,心有余悸地说。
“万一我真走了呢?”
“那就去找你!”
沈澈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罚三个月的俸禄,停职。”
“真的?刘大人会这么做?我去找他!”说着赵元初便要往门口走。
“别去,假的!”沈澈赶紧拉住赵元初。
“你。。。”赵元初一手便向沈澈腋下抓去。
“别,别,这里是衙门!”沈澈边躲边说。
“谁叫你骗人!”赵元初不依不饶。
“哎,哎,赵大哥,你怎么知道是陆文琪?刑部的人说的?”沈澈急忙岔开话题。
“我猜的,其实一想就能想到,他仗着。。。”赵元初忽然闭上嘴。
“我知道,他有皇上做靠山。”沈澈道。
“其实我见过他好几次,在皇上的寝宫,但一直不想说。。。”赵元初摇了摇头,握住腰间的剑柄冷冷地道,“陆公公把他送到皇上身边,果然得逞了,要不是皇上喜欢,他怕是活不到今天!”
“你想杀他?”沈澈诧异地问道。
“几次皇上耽误上朝,就是因为他在寝宫里,而且皇上到现在没有子嗣,想杀他的人多了。”
大概念着堂兄弟之间的qíng谊,赵元初只能对陆文琪视而不见。
陆文琪身上还背着三条人命,不过赵元初没提,沈澈也没提。
“你让我给陆福找个管家的差事,就是要把他留在京城作证?”赵元初忽然问道。
“是。”沈澈说。
“为什么?”赵元初的眼神忽然变得奇怪了。
“因为他的证词很重要。”沈澈静静地说。
“是因为你的职责,还是因为别的?”
“因为什么都不重要了,已经过去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阵风chuī进屋子,盆里的炭火灭了,气温开始变冷,两个人静静地站着,相对无语。
“再穿件衣服,这里太冷。”赵元初打破沉寂,四处找着,然后拿起一件衣服走过来。
沈澈一把夺过衣服:“穿两件太奢侈了,留着慢慢穿。”
“省什么,不是我给你的吗,我那里还有,回头再挑几件好的拿来!”赵元初无奈地说。
“不用了,够了。”沈澈道。
“还有明年呢,总不能一辈子就这几件衣服吧?”赵元初说。
“明年再说,也许明年我有钱了呢?赵大哥,你总对我这么好,我过意不去。”沈澈笑笑道。
赵元初一愣:“好吗?真的好?”
“已经很好了,以前总是我娘说天气冷,多穿点,没想到赵大哥也会这么说。”
“可我和你娘。。。不一样吧?”赵元初问道。
“不一样,我娘比你大多了。”沈澈笑道。
“这,这怎么能比?”赵元初哭笑不得。
“反正我知道不一样就行了。”沈澈小声说。
“对了,皇上看到那张皇陵的图,又听了我一番解释,说幸亏没听周大人的话,不然就把龙脉破坏了。”赵元初忽然想起来了。
“那就好。”沈澈也松了口气。
“你早饭还没吃吧?走,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我再回皇宫。”赵元初一把拉着沈澈往外走,差点和冲进来的衙役撞个满怀。
“赵大人,赵大人不好了!”衙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怎么不好了?”赵元初一愣。
“不是,赵大人,刘大人让小的来通知二位,周大人突然出事了!”
沈澈抓住衙役便问:“出了什么事?”
“周府刚来人说,周大人突然病发身亡,刘大人已经和蔡师爷带着人动身去周府了!”
沈澈眉头一紧:“仵作也去了?”
“去了。”
要不是周府的人对死因起了怀疑,不会立刻通知府衙。
沈澈急忙往外走,赵元初皱起眉头:“你也去?”
“刘大人都去了,我怎么能不去?”
“那好,一起!”
“你?”
“虽然和周大人没什么jiāoqíng,不过跟你去看看。”
江陵这边的官员大臣和陈州一派不止是没什么jiāoqíng,而且关系还很不好,沈澈担心地问:“你去行吗?”
“他们敢把我怎么样?再说我是去吊丧的。”赵元初一脸的傲然,一点也不象吊丧的样子。
一直到进了周府,赵元初也是这副表qíng,不过周府忙着布置灵堂,没有对赵元初的到来有什么表示。
周大人下朝回家后感到身体不适,午饭没有吃就回房歇息,一个时辰后下人拿着熬好的粥进去,发现周大人已经气绝身亡。
“什么都没有吃吗?茶水也没喝过?”刘大人问。
“没有,连朝服都没换,直接就进卧室了。”周府的人回答。
这间卧室和郑府的不同,没有连着后院,只有一扇门,窗户和门都是一个方向,而且周府的人说下人一直守在外面,担心周大人随时要请大夫。
仵作看完摇了摇头,刘大人犯了难,既然没有什么疑问,周大人身故就是自身的原因,可周老夫人出来说,老爷身体健康,从来没得过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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