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饶有趣味的看着我,问道,“如何打算?”
叹口气,我告诉他,“蛮子总会有长大成男人的那一天。那时,也许就不再是现在这纤妍美丽的绝色儿。真到了那时,哪里还能用身体换饭吃?当然得靠本事了。本事?这样的乱世中,最好的本事、最好的途径,就是用武力换取功名利禄。”
“换言之,你这是未雨绸缪,为将来作好准备?”
“……是……”
“阿蛮,你真是个奇特的人。”他笑起来,“我身边的人,谁不是只贪图眼前欢愉,哪顾得了明天如何。--只有你!”
止住笑,锐利的眼睛仔细审视着我,他沉沉说道,“聪明狡猾有远见,懂得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好——如此心机,阿蛮,你定会成功!”
“那不过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罢了。”我惆怅,“我多想有人把什么都给我仔细准备好了,让我不必竭jīng殆虑去算计一切。可是没有。我,只能自顾冷暖、自舐创伤、自怜悲痛、自救危难。”说到这里,不由轻笑出声,“——这是,多么悲哀又自豪的事啊。”
“对我如此坦白,就不怕我嫌你?对你心生戒备?”
我摇摇头,直视着他,坦白的说道,“其实,您什么都是明白的。当初一见面,您就直接要阿蛮用身体来换取荣华富贵,而阿蛮毫不犹豫的就跟您走了--一早,您就清楚阿蛮的本质的。--阿蛮用身体换饭吃,您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他凝视着我,不语,良久,方叹息,“当初带你回来,真不知,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我聪明的闭上嘴,不发一言。
他压上我,修长的手指细细抚过我的五官,“多么美丽啊!阿蛮,你是我生平见过最美之人。你说你的美丽为你惹祸添乱。阿蛮,在侯景之乱中,因为你的美貌,你吃了不少苦吧?”
“吃苦?也不算吧。不过是我拿身体换活命罢了。”我平淡一如闲道家常,“不管怎样,至少它让我活了下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也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他的脸凑得很近,鼻尖靠着我的鼻尖,说话间,他的气息全喷在我的面上,暖暖的,很舒服。
“但愿如您所言吧。”我笑,“如果可以,谁愿意来吃这些苦?”心中充满不屑与酸苦,真是富家子弟不知人间疾苦,你自去试试用身体来试炼。虽然也知道,他说这话是意在安慰我,可不知怎的,突然间有些控制不住qíng绪。
“你以为我没吃过苦?”他敏锐的发现了我的不满,“是,我的确没挨过饿、受过冻,但,我曾受过的磨难,并不比你少。当年,侯景之乱,我在临安县避战乱。叔父起兵,我一直被严密监视。一方面,我得与侯景他们巧妙周旋,以保全己身;一方面,我得私下好生戒备,另谋生路。叔父攻石头城时,侯景数次派人加害我,所幸我一一避过。阿蛮,你说,难道我不是和你一样,在挣扎求存,在为活下去且活得好奋斗?!”
我不语。
久久,方真心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那一夜,絮絮叨叨的,我们竟在jiāo流彼此的经历、感想,分享着对方的心qíng。
那一夜,竟都没有睡。
次日开始,陈茜准我每日下午可自去习武,骑马she箭,一一皆有高手亲自指点。他们都说我是武学上可遇不可求的奇才,事实证明他们没有说错,很快的,我与他们并驾齐驱,慢慢的,他们中,有人不再是我的敌手……
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常常留宿陈茜身边,与他共枕直到天明。
第7章
时间总如流水般逝去,不知不觉中,我已褪去少年的青涩,成长为一个男人,只是容颜未改,绝美如昔。
依旧常常留宿于陈茜身边。我和陈茜间形成一种很奇怪的关系:双方常常就某一事物互相jiāo流观点,各抒己见--从某种意义上说,陈茜没有再把我当作一个下人,而是把我视为了一个人,一个与他完全平等的人。
许是因为我常常留宿于陈茜身边的缘故吧,我在府中的地位越来越高,说话也越来越具分量。陈茜的妻妾们常来寻我麻烦,我一一应付化解。对于这,我倒不觉得奇怪,毕竟谁愿意家里有个最受宠的人?--妻妾间的竞争一向惨烈,她们不能如男人一般可凭自己双手去奋斗,她们的世界只是在院子里,她们的终生只能寄托于一个男人身上,失了主人的注目,她们以何维生?陈茜向来雨露均洒,她们从来都是各出奇谋以夺得男人的宠爱。当府中出现了一个最受宠者时,她们当然得力抗外敌,把他弄下去。--陈茜的妻妾们不简单,我阿蛮又岂是一盏省油的灯?自然会一一回报厚爱。只是,倒从没见过陈茜的正妻沈妙容说什么。这位正室夫人倒真沉得住气,由得我韩蛮子恩宠日浓。
除掉与陈茜的妻妾们的关系,跟其它人的关系我处理得非常漂亮。人人皆赞韩阿蛮有才有德,不骄不躁,真正难得。
陈茜的脾气非常不好,他xing子急,稍有什么不满,就眼露凶光,大发雷霆。那个样子就像是老虎要吃人一样。见他生气,旁人总是诚惶诚恐,生怕惹祸上身。
那天,请了一个月假回家探亲的我回府,还没走到陈茜的房间,远远的,就听见陈茜大为光火的声音,“拿开!拿开!!统统给我拿开!!”随即传来陶瓷碎裂声,紧接着房门打开,几个侍女自房内退出。
为首的侍女夜华见了我,忙悄悄提醒,“阿蛮,你回来啦!大人正生气呢!别忙着进去。”
“阿蛮回来啦!”谁知屋内的陈茜却听见了,房门飞也似的打开,身穿单衣的陈茜赤足冲出房,一掌狠狠掴向夜华,怒斥道,“大胆贱婢!竟敢胡言乱语!来呀,押下去,重责五十大板!--就在这里行家法!”
转过头来,对我埋怨,“怎么去了那么久?一个月当真就一天不少才回来!也不知道早些回来。”
“您怎么了?”我问他,“这时候还穿著单衣在房内,生病了?”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出去议事了。今日此时仍在房内,定是生病了。
他点头,“头痛、发热、咳嗽,已经三天了。”
痛呼声响起,循声望去,是侍从们正在执法,责打着夜华。
“您这是何苦呢?”我问,“夜华又没犯什么大错。”
“谁叫她居然敢叫你别进来。”揽着我的肩,他道,“这么久没见着你了,想你得紧!日日盼着你早些回来。她竟敢耽误我见你的时间!当然得打!”
“您生气时那么凶,人家也是好意,怕我撞上了刀口。”
他不满了,“我什么时候对你生过气?”随即寻思道,“咦,这么说来,我好象还真的从没对你发过火。”
“谁说没有?您看,一回来,就惹您生气,还害得夜华被责打。”
“那又不是对你发火。”他不以为然。
“我不杀伯仁,伯仁对因我而死。”看着他,我温言相求,“饶了夜华,好不好?”
他没开腔。
“饶了她吧。”我继续哀求。
他不乐意了,“你居然为她说话。”
“我说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当然得减少一点自身罪孽。”我软语相向。其实说真的,那夜华的死活又与我何gān?她就算是被活活打死,我连眉毛也不会皱一下。之所以会如此极力救她,只为我想看看:我对陈茜到底有没有影响力。
这些年来,陈茜越来越看重我,也越来越不愿离开我,十天夜里有七天是睡在我身旁--除了我,再没有任何人能与他共枕直至天明。
所有的一切迹象在在显示:在陈茜心里,我韩阿蛮似乎真的是与众不同的。
因此我特地请了一个月假,只为想试试,离了我,陈茜会怎么样?
看来结果是让人颇为欣喜啊。
“放了她,好不好?”我继续央求。
他神色yīn鸷的盯着我,随后笑开了,“有何不可?”挥手止住了侍从行刑,他抱住我就往屋内走。
一把将我扔到榻上,他压了上来,捏住我的下颔,他轻柔的道,“从来没有人能让我改变主意。从来没有。”
“而你,却做到了。”他手上力道加重,而他的语调仍是那么优雅轻柔,“好个阿蛮,短短几句话,就测试出我对你的在意。你、真、聪、明。”
我明白陈茜已看穿一切,--这般聪颖的人,又怎会看不透?于是点头承认,“不错。结果令人颇感满意。”
他却笑了,“依旧是那么赤luǒ坦白不屑掩饰啊。”仔细审视着我,他微笑,“阿蛮,你就像是只狐狸,美丽狡诈不易捕获更不易驯服--阿蛮,你已经捕获了你,当然,我要驯服你。”
撕裂了我的衣衫,男人开始挑逗我。我的颈、胸、腹全是男人攻击的目标。
一手握住我的yáng句,一手缓缓抚摸,陈茜道,“阿蛮,你的长相如此清艳非凡,但你的这东西,却与长相完全不符。”他弹了弹玉jīng,因为受到了刺激,我的yáng句前端开始渗出水来,他握住他自己,让我们私处互相接触摩擦,那种快感让我们更感兴奋,一时之间,yáng句又膨胀几分。
陈茜的面上带了几分邪气,“阿蛮,你的yáng句长得可真大,居然和我的差不多大小。”细细的搓揉着彼此,陈茜突然笑了,“我作大将,你当副手,天下哪里有我们对付不了的女人?!”
一把将我推到榻上,男人欺身压了上来……
欢爱过后,我困倦得只想快快睡去,而shòuyù得逞者却不肯放过我,他单手支颐,侧着身子,另一手则对我上下其手。
“阿蛮。”
“……嗯……”
“你皮肤真好。”抚过我的背,男人夸奖着,“形体俊美,肌肤诱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美丽,没有一处不动人。”抚过我的手臂,男人继续夸赞,“猿臂善骑she,上下若风。”他笑了,“只看你的人,谁会相信,你会是绝顶好手?”抓过我的手,男人细细审视,“你这手,形如削葱,细长美丽。可一摸,却是老茧丛生。啧,真是破坏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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