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qíng形我在梦里见过许多回,却没想过原来真实比梦里的更令人沉醉,我心想那就骗一个吻吧,骗完了我再告诉拆他弄错人了。
第五章
可是王爷等下发现自己亲了一个低等灰衣奴才,会不会勃然大怒呢?当然是会大怒呢?当然是会大怒的,对我的惩罚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我想了想,那就不要吃亏了,我连忙用力回吻着他,重重地吮吸,咬他的唇,咬到他吃痛。
王爷似乎有一点吃惊,松开了唇,伏在我的颈旁喘息道:「你又弄了什么稀奇的东西,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了……」他在我耳边低低地沙哑道:「你现在的味道,我非常喜欢,很gān净。」
我刚才光顾着吻了,几乎窒息,现在大力地抽气,激起腹部一阵阵抽痛,疼得双眼发黑。
他改用单手压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去扯我的腰带,我抽着气想喊停,再弄下去乌龙可就大了,可我的嘴里除了抽气声,发不出一个字来。
他的手抚弄着我的裆部,我只觉得脑门哄哄地响,更加的晕眩了,身体又苏又麻,只想要就这么坠下去,就这么错一次也好。
王爷的手滑入我的衣襟,抚弄着我的背部,当他的食指沿着我的脊背滑过,一直滑我的股间,我几乎要呻吟了。
我被自己忍不住发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王爷的手指仿彷佛也停顿了一下,可是停了一下,却没有收手。
我只觉得自己的大腿内侧顶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王爷越来越粗重的声音就在耳边此起彼伏,大脑不由清醒了几分。
右腿慌忙虚击王爷的腰部,只听他轻哼一声,空着的左掌轻描淡写的反击拍开我的右腿。我借着他的力一个扭身,左腿继续进攻,这一次王爷不得不松开像铁箍一样的右手,后跃避开我的攻击。
我双手一脱空,提起腰带一连几个抽甩攻击王爷,以期让他离得我更远。王爷自幼就是少林的俗家弟子,练得是硬派功夫,这么小的范围,陈清秋也未必能从他的虎爪下脱逃,更何况顾九。
王爷又冷哼了一声,他的手一扬就抓住了腰带的另一头,再往身前一带,我就不由自主地朝他扑去。
心中一惊,心想,王爷想要腰带,那我也不用小气了,手一脱就将腰带大方地给了王爷,脚尖一点撞破了纱窗跃出了屋外,临走前不忘在窗前抄起镇纸刀,往后一扔,怪叫了一声:「看我子午还魂刀!」随便栽脏了一下江湖上的毒蝎美人姚飞飞——
她有一柄很独特的暗器,被刺中的人死不成活不成,即便痛晕过去,一到午时必定又会醒转。因此江湖中大多数人都对这柄暗器既惧又怕,排名比七步断肠的暗器那是要前面多了。
我的目的也就是想吓阻一下王爷,一出了院子提着裤子就往外跑,心里只期盼侍卫们已经过去了,好让我顺利地溜回狗窝。
我在星光下提着裤子,慌慌然地躲避着四处的侍卫,溜到一处假山后面靠着山壁想歇口气,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冷冷地问:「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我顺着声音抬头一看,顿时骇得三魂六魄一起飞光了,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了一身白色的罗裙坐在假山上面。
我张嘴结舌看着从假山上飘然而下的安宁,清冷的月光下,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安宁那对乌黑挑得高高的柳眉,一双永远在挑衅的双眼,十年前是那么的任xing,十年之后依然如此。
「郡主,那个……小的出来看看月亮!」
安宁沉默了一会儿扫了我一眼,道:「你一个奴才也懂赏月么?」
在我的记忆当中,安宁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但我也不敢确定她的记xing是否也不好,只好稍稍变了一下自己的嗓音道:「小的自然不如郡主雅致,看的是月色,小的看形状,月亮圆圆像月饼。」
「哦?」安宁一笑,露出她洁白的小牙齿,道:「圆的就像月饼,那么今儿缺了一块的又像什么?」
「那自然是奴才不小心咬了一口。」我gān笑了数声。
若是十年前安宁必定笑得人抑马翻,桌子都能被她捶崩了,我惹她天大的事都能过关,谁知她今天却不笑,一双眼睛看得我浑身发毛。
「我看月亮倒不是看月色,只是想起了很多年前有人给我背的童谣,你会背《月光圆桶盘》吗?」
我愣了一下,她见我不吭声,就自顾自地背起来:
月光圆桶盘,
生囡嫁文元。
文元问你该来岁?
——十八岁。
文元问你该来长?
——珠冠戴起平栋梁。
金轿抬来弗肯去,
银轿抬来弗肯去。
花花轿轿抬来苦苦去,
金门枕跨弗过,
银门枕跨弗过,
花花轿轿门枕跨跨弗过。
抬到坑,分双呸,
抬到岭,分双饼;
抬到降,叫声妈;
抬到山,叫声爸;
抬到屋,分箩谷。
道坦扫了好放轿,
阶沿扫了好chuī打,
长间扫了好拜堂,
间底扫了好铺chuáng。
她的模样让我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年前,我初见她时的模样,穿了一身嫩huáng/色的罗裙坐在假山石上。
我则刚被那些所谓的才子酒气熏天胡言乱语的模样给恶心了出来,想在花园里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一跃上假山就撞见了托腮看月的安宁。
安宁的模样很看小,即便是十五、六岁了,还是一脸的稚气,令人误以为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
我见她一脸的不开心,就上去逗她,我当时怎么会知道她就是金陵城里赫赫有名的女罗刹——康王爷家的小女儿安宁郡主。
我问她为何不开心,她反问我如何才能开心,我说女儿家长大了上了花轿就开心了,然后就击掌给她背了一首《月光圆桶盘》的歌谣。
她果然很开心,问我文元是不是指有才学的人,我说是的,然后她又问我是不是长大了嫁一个才子,她就开心了?
当时回答什么了,我已经记不得了。她现在在月光下重复这首歌谣,竟然还是有当年几分娇憨的模样,只是我已物是人非。
有几个侍卫跑了过来,弯腰禀道:「郡主,王府内有刺客,可曾看见有嫌疑的人路过?」
安宁直起了腰,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我心中一紧,她的喜怒无常我可是十年前就领教过了的。
「没见到!」安宁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转身即走。
我心里一松,见侍卫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连忙跟着躬着腰跟在安宁的背后。
稍一走远,我就悄没声息地跟安宁分道扬镳,才走出没几步,就听安宁在我背后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我的腿一软,却听她冷哼道:「你就是那个很会拍马屁的奴才!」
我松了一口气,回转身讪笑道:「是,是,郡主好眼力!」
我低着头看不清安宁的神色,但是隔了一会儿,听见她脚步声逐渐远去,我真没想原一场滔天骇làng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过去了。
这个时候才觉得腹部的疼痛扯得我五脏六肺都部搅在了一起,捂着腹部挣扎着回到了自己狗窝。
今天晌午的时候,李短腿来跟我讲大杂院刚好少一个厨娘,他做主让洪英去补这个缺。
我如何敢让他们母子留在这里,尽管我磨了一上午的嘴皮子,洪英仍然坚持要留在王府,想必李短腿早已来卖弄过了,洪英自个得了消息,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搬进大杂院,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苦笑了一声,脱掉身上的褂子,撑到屋内的缸边,用瓢盛了点水将身体略略清洗了一下,仰头倒在chuáng上只觉得喉口一阵犯甜。刚才被一郎伤的一掌委实不轻,我调匀气息,缓缓的导气入丹田。
虽然根基早就被毁,但是师父传的内家修炼法,这几年一直有勤加练习,也因此内田中又能感觉到似有似无的气息。若非如此,刚才一郎的一掌足以让我无法动弹。
运息一个小周半之后,全身发热,人也逐渐进入半梦半醒之间,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听到了一个短促的落地声。
我在这个时候尤其耳聪目明,立时睁开了眼,一转头就从炕旁的纱窗看到王爷站在了院子当中。
我大吃了一惊,一口气差点岔住了,只觉得胸内气息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好不容易稳住了气息。思量着一个心里没鬼的奴才此时应该怎么办呢,思忖再三,我头一歪,接着睡。
我听见门轻轻地推开了,王爷慢慢地走了进来,我努力推持着平稳的气息。王爷站在我的chuáng头,冷冷地问:「你到底是谁?」
我自然是顾九了,可是这话睡熟的顾九怎么能答,我硬着头皮接着睡,还打起了小鼾。
但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故弄玄虚,我还是有一点不自在的,所以一个大翻身,背对着他。闭着眼,觉得王爷似乎弯腰握起了我一撮长发,我心里不知道王爷意yù何为,除了装睡也无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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