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良久,王爷才淡淡地道:「顾九……我等下要拍一掌试试你真睡假睡,若是拍错了,你放心,至多也就是瘫半个月。」
我吓了一跳,没受伤的顾九被王爷拍上一掌也许躺上半个月,我现在正受重伤,即便王爷虎掌轻轻一拍,那我这只蚂蚁也是必死无疑啊。
我翻了个身呢喃了几下,磨了一下牙,缓缓睁开眼,突然大叫了起身:「鬼啊!」
坦白地讲,王爷穿了一身红衣一脸yīn森森的站在我chuáng头,我若真是顾九也要被吓死!
王爷丝豪不理会我声色俱佳的表演,将我的手反扣在背后,冷哼着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苦笑了一声,我把这个人挂在心尖二十年那么久,每一次都是千辛万苦回到他的身边,他依然每一次都在问我究竟是谁。
「奴才……嗯,自然是奴才了。」我抽着气,道:「王爷,疼!」
王爷手一抖,一条huáng/色的腰带挂在我的眼前,冷冷地道:「这你还认得吗?」
那是本奴才系裤子的腰带,如何能不认得?刚才见安宁的时候,一边随口胡诌,一边还要背着一只手提裤子,多辛苦,不就因为你要它吗?
我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那条腰带一眼,道:「王爷,这是一条腰带!」
王爷沉默不语。
我见他不满意,于是补充道:「一条huáng/色的、土布染、手工极差、成色很旧的腰带!」
王爷仍然沉默不语。
我谄媚地道:「王爷,根据奴才的判断,这条腰带若是下等人系了,肯定显得面目可憎,穷酸潦倒,但若是王爷您喜欢,系起来必定是别有风味,好比珠子掉进沙地里,那珠子还是珠子,沙子还是沙子……」
王爷扣着我的手突然将我往纱窗上一按,嘴里发出一个声音,我仔细一听王爷竟然是在磨牙。
只听他磨着牙道:「顾九,你想我怎么收拾你?」
我见王爷略有一些生气,刚想再说两句更高层次的溜须拍马的话,但是一抬眼皮,却见月光下王爷的眼里竟然满是yù望。
听着他微微压抑的喘气声,我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要轻轻碰一下,我就害怕自己压抑的东西都会跑出来,也许那个时候什么都露馅了。
他的手一抬,我吓得两腿乱蹬,王爷的手只好松开,我慌忙爬走,可是还没有爬出炕,左脚被王爷扣住,他狠狠地一拉,一摔,我便腾空摔回了炕上,王爷用一条腿压住我的身体,很慢条斯理地将我两只手系在了窗棂上。
王爷似乎有一点犹疑,他喘着气坐在那里皱眉看着我。然后,我见他轮廓分明的唇型微微冷笑了一下,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只不过是柔软的嘴唇轻轻一碰触,我就忍不住呻吟出声,尽管努力想要压制,还是觉得饥渴难当,口gān舌燥。
内心里像关着一头yù望的野shòu,它四处冲撞着咆哮着就要出来。他修长的手指隔着裤子抚挺弄着我的裆部,我除了呻吟,意识一片空白。
王爷却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他与其说是跟我上chuáng,不如说是在玩弄我,神qíng很冷淡,但手指却像能点火一样在我身体各个部位燎火。
他将我松垮的长裤剥下,我几乎是láng狈的面对着自己下面高高昂起的身体某部分。
他轻抬一个手指刮搔了一下它,我几乎是在哭泣着呻吟出声,再伶牙俐齿现在也语无伦次了。
王爷握住了它,看着满头冒汗的我,道:「我现在确定我并不认识你,这副身体我根本很陌生,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的手很用力,对我来说既是qiáng烈的刺激又是一种难言的痛苦,我结巴着道:「是、是王爷的奴才。」
哦,他冷笑了一下,道:「那如果是我的奴才,我就随便处置了!」
怎样都好,我心中无奈的叹气,身体像一处即将爆发的火山口,叫嚣着想要找到一个出口。
「王爷英明神断,处置必定是英明神断的……」我的马屁还没拍完,身体忽然就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王爷只是轻描淡写撩开衣衫的下摆,抬起我的一条腿,完全没有任何润泽的qíng况下就冲了进来。
我疼得整个胃部都在收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耳边仍然是王爷微怒的声音,道:「你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你还记不记得过去王府里有一片梨花树,我常在树下等你赏赐几本旧书给我。我究竟是谁,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莽撞跟你示爱的落魄才子。
我究竟是谁,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替你挡了一掌的蒙面剑客。你还记不记得你赏过我十两银子,说英雄不问出路。你还记不记得,你力排众议点了我作金陵第一才子。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你不会忘了我……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只记得我回答王爷的话是一声轻轻的叹息,作为一个奴才来讲未免有一点大大的不敬,只是本奴才今晚真的太累了,明儿再讲规矩吧。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间不错的卧室里,红木chuáng架,青纱罗帐,屋角还放着一个青铜shòu香炉。瞧这个档次,竟然比李公公的住处qiáng多了,直追严管家了。
盖在身上的是正宗的苏绣蚕丝被,软软的榻,香喷喷的被子,我不禁有一点小人一朝得志的感觉。
门一声吱呀,李公公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端着青铜盘进来了。
我原本正满腹疑问,忽然见到这个八卦祖宗,心头一阵欣喜,连忙嘘了一声。
李公公跟接到暗号似的,回头就查看下屋外,将门关好,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往我身边一坐,开口就道:「小子,你往后可要享福了欸——」
享福?我苦笑了一下,这两个字眼素来离得我很远,一旦近了,必定要害我倒大楣。
「咂咂,你替王爷挡了一掌,成了王爷眼中的红人,昨天王爷还亲自把你抱进屋咧,你的伤口也是他老人家亲自料理的,多大的荣耀!」
李公公一脸羡慕加嫉妒的神qíng,我则是心里一阵紧张,替王爷挡描了一掌,难道王爷知道当年与他一起跟宫藤进一决战的蒙面剑客就是我了……那岂不是他也知道是我烧了他一船的火器?
李公公又挤眉弄眼地道:「你怎么会替王爷挡刺客的攻击,该不是逃命逃错方向了吧?」
我松了一口气,失笑道:「公公您真聪明!」
李公公一脸得意色,抖着小腿道:「那是,这事qíng打我眼前一过,我就能知道三分底细。」
「是,是,公公您底细是知道的,劳您驾,你知道我底裤在哪里?」
我浑身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李公公一听,满面喜色,一脸恩威的模样将一套huáng/色的衣服往我跟前一摆,道:「瞧,你打今起可就是王府内院里的奴才啦。」
我看了半晌那套做工衣料明显比灰衣服厚实的huáng/色衣服,突然笑道:「李公公,我一套衣服穿半年才洗一次,您哪,还把那套灰衣服拿来,那衣服耐脏多了。」
李公公一双老眼瞪得老大,道:「小子,我平时看你挺机灵的,你到底知不知道huáng、灰衣服的区别?」
我淡淡地道:「不都是奴才吗?」
「我呸,你懂个屁。huáng衣服那是伺候主子的,灰衣服那是伺候奴才的,这哪里是一个层次上的?你小子别给我作怪,快给我穿上!」
我无奈地将那套huáng衣服穿上,从chuáng上一跃而下,发现腹部的疼痛竟然好了许多,倒是后庭隐隐作疼。
我伸了个懒腰,问李公公,道:「这屋子比您老那狗窝qiáng啊,我看严管家的层次也不过如此了,这谁的屋子啊?」
一句话刚问完,就被李公公一顿拳打脚踢,骂道:「你这个瞎眼的混帐,这是王爷的寝室……」
呃……原来是王爷的狗窝,果然不同凡响。
我一步三晃地回了自己的狗窝,一路上好些人对我指指点点,目露仰慕之色,那是自然,作奴才能做到像本奴才这样一个晚上那么忙活的,那也是不多见的。
我仰头望了一下青天,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替我撒了个谎。
我施施然走进了屋子,心qíng里胡思乱想着,难道因为他终于也对我有了一点感觉?
这么想着竟然一阵心猿意马,口gān舌燥,走到缸边拿起瓢就想喝一口凉水,却见到影中自己穿着一身huáng衣,满面通红,一脸痴心妄想。
这个时候有一个域外打扮的黑衣侍卫走了进来,他冷冷地道:「安宁郡主传你去!」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拿起屋角另一身gān净的灰衣服,慢条斯理的套在huáng衣服的外面。那位郡主粗野的紧,可别把本奴才刚得的一身新衣服给弄破了。
我随着那黑衣侍卫到了后花园,却见许久不见的十六王爷与安宁郡主都坐在凉亭里。十六王爷敲着折扇笑道:「好久不见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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