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华定神看着来人的模样,不由长长呼出一口气,提起的心终于落回腔子,一时竟不知作何言语,原来钟二郎发觉出不妥,想方设法寻到这梦里,他俩不过才分离片刻,再重逢却像隔了几十年,湛华几步赶到钟二郎身边,抱住对方的肩膀轻声道:“我发了噩梦,总是在同一条路上绕圈子,你快将我唤醒了,别叫我留在这世界。”钟二郎拥起他笑道:“你发得哪门子梦?咱们如今都在别人的梦里呢,若要出去得等他醒过来。”湛华满心惊疑yù要发问,一边的江泊忙又恳求钟二带自己回家,这人糊里糊涂再将自家地址说出来,钟二郎且听且行仿佛成竹在胸,湛华将信将疑紧紧随着他,不过一会儿便见眼前渐渐敞明,一行人终于绕出巷子迈到大道上。钟二郎一手拉着湛华一手搀着江泊轻快迈步,湛华偎在他身边轻声道:“如果找不到路,岂不是要永远走下去?”话音未落便见路旁现出一栋居民楼,江泊仔细打量周围忽然笑道:“真真撞了邪,家不就在这地方,怎么刚才寻不着!”
湛华终于松开一口气,江泊无限感激请他们回家里歇息,一行人进了门楼刚迈上楼梯,便见一户门敞开来,有个少年从屋里探出头,瞧见江泊欢欣笑道:“说是走一走就回来,结果竟耽搁一上午,害人白白等着你。”湛华闻声抬眼打量这孩子,见对方生得白白净净一张脸,穿件卡其布大褂子,看见江泊才又瞧着其他人,笑眯眯挥手打招呼。江泊连忙转头介绍道:“这便是我儿子唤做江烟的,平日被宠惯了,总是不懂事。”江烟含笑将三人让进屋,拎过拖鞋替他父亲穿上,江泊挽着对方含笑问:“你吃过饭了?我不过出门走几步,有什么可担心。”他又唤着江烟摆出瓜果招待客人,这家里似乎鲜有客至,江家父子殷勤倍至,一行人拥在桌前吃茶说笑,江泊忍不住将自己迷路的事qíng讲出来,江烟少不得取笑道:“我就说你老糊涂,你还不服气,今天倒连家也不认得,待我做个牌子替你挂到脖子上,写好咱门家门牌,免得你糊里糊涂跑去别人家。”江泊听了徉怒道:“你这个小子倒敢拿老子寻开心!”江烟忙剥一颗葡萄送进他父亲嘴里。
这父子俩一唱一和其乐无穷,钟二郎和湛华面面相觑cha不上话,待茶水喝gān了,瓜子皮堆了满桌,外面天空擦上黑,他俩个满心烦恼不知如何是好,幸而江烟热络着挽留二人吃晚饭,钟二郎连忙满口答应,江烟兴致勃勃跑进厨房里忙活,江泊端坐着又喝了半碗茶,心中一动忽然掌不住笑出来,连忙站起身追进厨房里,从口袋掏出个锻面小盒子对江泊道:“原来我真是老糊涂,今天出门本是替你买了这个,刚才只顾得说话,倒忘记把它拿出来。”江泊擦净了手打开盒子,从里面拈出一条项链,铂金链子串着黑珍珠,正是自己前几天去店里看过的,不禁抿起嘴笑道:“那家店员说过了圣诞会有折扣,我才qiáng忍着没掏钱,倒叫你发傻买回来。”江烟接过链子替他带上,手指挑起江烟漫过脖子的头发,只觉柔软顺滑触手冰凉,好象摸上一把好锻子,忍不住挠着儿子的脑袋说:“我记得你妈妈年轻时,头发又黑又亮垂过腰,走在路上谁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可惜你是个秃小子,白得一头好头发,倒是不能扎辫子。”江烟忙撇过头躲到一边,护住自己的脑袋道:“这算得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给的东西都是珍贵,从今往后我便再不剪头发,不出几个月便能养出来。”
主人不在场,留下客人荒唐造次,钟二郎搂着湛华嘻嘻笑道:“你知道我如何寻到这里的?”他张起一双手好像拨琴在湛华身上弹弄,撩拨得对方抖成一团,qiáng忍笑意不得言语,钟二贴在湛华耳边悄声道:“我半夜起来再难入睡,扳开你的腿又亲又舔,弄了好半晌忙出满头汗,却总不见你醒,如此才知道原来你困着觉也能闹出乱子。”
第64章
毕竟是在别人家,钟二郎不好甩开膀子挥qíng尽兴,小摸了两把便将湛华放开来,因刚才多喝了几碗茶,揉着肚子四处找厕所。这人晃晃悠悠离了坐,客厅里只留下湛华埋头吃果子,夕阳的余辉静静从窗外透进屋,给这世界揉上薄薄的浅金,他歪着头默默磕瓜子,衣衫半解尚未掩起,眼中好像兑进花蜜水,随着微风拂动波光粼粼。厨房里传出江家父子窃窃的笑语,宛如细碎的水沫子蒸腾进空气,默默爆裂又静静的平息,湛华刚剥出整个盐核桃,忽然听着身前印下悉唆的脚步,依稀似是深秋的落叶轻轻坠下地,他以为钟二郎返回来,抬起头正yù招呼,猛然看见自己面前立了一个人,身形模糊分辩不明,漆黑蓬发垂至腰间,神色表qíng掩在长发里,正是自己先前噩梦中所见的,越过梦魇一路追寻过来。湛华立时唬得一震,瞪大眼睛仔细端量,那东西埋下头呜咽不止,他不禁怀上好奇上前询问:“你是哪一个?为什么事伤心?”对方摇晃着身体泣不成声,仿佛狂风里的枝条摇摇yù折,长头发覆在脸前微微摇颤,隐隐约约露出一痕肤色,暗暗招摇鼓惑着他。湛华忍不住伸手缓缓挨上去,撩起头发挑向一边,他只觉自己手中如同攥上一条蛇,冰凉滑腻缠在指间,眼瞧着那脸孔渐渐坦露,瞪大双目凝神屏息,一颗心几乎窜到喉咙里,竟见从对方两鬓伸出一双手,抚慰一般遮掩在脸上。
江烟捧着项链爱不释手,拈起一颗珍珠在指腹上细细摩挲,眸子里仿佛有蜜糖dàng漾,溅起笑花落到嘴唇上,江泊忍不住一同笑起来,低下头将炒好的菜盛进盘子,双手端着正yù送出去,转过身忽见儿子张开手臂拥上来,连忙惊慌失措将炒菜搁到灶台上,腾出胳膊反抱住江烟。儿子在他怀里轻轻的磨蹭,好像雨里的小狗亲昵娇喃,柔软的头发蹭上鼻尖,散发出洗发水淡淡的香味,他抬起手yù要抚摸江烟的脑袋,然而这拥抱热烈而短暂,江泊尚未表露出父者的宠溺,江烟便松开胳膊躲到远处,眼波流动含笑不语,眉稍唇角藏着默默的期盼。江泊脸上没来由一阵烫,怔了怔便朝他笑道:“你母亲娘家的亲戚也总是埋怨,说我平日不该太娇宠你,日日搂着抱着,倒将你惯得不似个男孩子。我听了自知有道理,你如今已大了,日后该要学着独立专行,再不好整日缠着我,前些日已寻下一处异地的学校,你过去住上一两年,不拘学什么本事,只当是添些历练。”江烟听得这话当即改了脸色,蹙起眉头扬声道:“什么叫‘母亲娘家的亲戚’,我认得他们是哪一个!你分明什么都懂得,却还故意说出这样话。”江泊见他忽然发起怒,连忙转过身切菜切ròu,刀刃碰撞在案板上,像夜里的shòu默默咀嚼骨头。江烟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我便是如此的心,此生再改不了,你若嫌腌囋污了眼,日后便再不要看我,我只愿自己快死了,挫骨扬灰飘到天边去。”
他刚刚还是满心欢喜,一语不合又跟他父亲呕起气,yīn沉着面孔撞出厨房,抬眼看见湛华神色惶然坐在椅子上,满心疲惫无从计较,只得qiáng打jīng神客套道:“不过烧顿家常菜,倒烦你们等到这时候。”湛华恍然回过jīng神,站起身来问江烟:“我刚才瞧见……”这一句尚未说出口,却见对方眼圈熬得通红,睫毛上承着一滴泪,滚在眼眶里默默涌出来,划过脸颊坠在腮边,湛华不知所措忙闭上嘴,江烟低下头把泪抹gān,转过身去默无言语。湛华满心惊疑不知他为什么伤心,江泊烧好饭菜端出来,钟二郎趁这时机绕回屋,兴致勃勃挨到桌前,眼珠子透过腾腾热气溜溜直转,也不论自己还在睡梦里,提起筷子埋头吃饭。其余人等磨磨蹭蹭各自归座,江烟瞅着饭碗闷声不语,江泊一双眼睛飘忽不定,一会瞧东一会望西,齿关舌间含了万千言语,如梗在喉难诉难咽。一桌人只听着钟二láng吞虎咽甩腮帮子,各自梳理心中的哀愁,这一餐凄凄凉凉不欢而散,钟二郎借口天色已晚要求留宿一夜,江泊连忙起身替他安排住处,湛华再想询问鬼怪的事qíng,被钟二一把扯进屋里。
房门缓缓掩起来,湛华眼瞅着窗外微微晃dàng,一颗心几乎融进黑夜里,歪着脑袋轻声道:“这一户人倒真真有趣,父不像父,子不像子。”钟二忽然从身后搂住他,收紧胳膊嘻嘻笑道:“你管别人这许多,还不如腾出空来慰籍我。”他这会儿吃饱喝足yín意泛滥,腆着脸朝湛华面上亲吻,卷着舌头舔遍满脸,嘬起嘴唇含住耳垂,仿佛熊瞎子逮着个蜜捏的人,尽兴吸吮不肯松脱。湛华半推半就由他扒了衣裳,仰躺在chuáng上叉开腿,紧拥住手臂低声道:“咱们分明还睡着,行得这般算如何说法。”钟二郎摸着对方下体吃吃笑道:“不过是进进出出的寻常玩耍,哪还用得什么说法,你只当发了场chūn梦,闭上眼由着我侍弄。”他说罢扶起yīnjīng凑将上去,对着如口磨蹭几下,刚一进去却觉自己话儿上活像箍了道铁圈,不由皱起眉头轻声抱怨:“吆,怎么比平日还紧些。”勉qiángcha了几下终究耐不住疼缓缓退出来。湛华见状连忙抬起腰,挑着手指cha进自己股间,勾起内壁朝一边拉扯,阖紧牙关满面cháo红,眼睛里几乎滴出水,钟二郎见状忙把他的手拉开,也顾不得再捅开屁眼,尽着力气着实一送,腿间长枪齐根没入,压下身子奋力抽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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