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是林大将军的小儿子,林然还有个样样全能的京城模范哥哥林菉——简直是成为纨绔子弟条件中的极品纨绔条件。
况且林然长得还好看,折一片柳叶放在嘴边吹,眼角微微上挑的模样直接迷倒了整个汴京的女性——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
所以具备此等优秀先天条件的林然不负众望的长成了一个纨绔子弟。
五岁便会花重金斗蛐蛐六岁就学着和他人一掷千金聚众豪赌七岁跟着几个流氓一起仗势欺人八岁甚至被几个纨绔带着一起逛窑子!
当然年仅八岁的林然尚未通男女之事实际上他连窑子是个什么类型的地方都不太懂,他只不过是被几个纨绔拖来当付账的冤大头。
以至于汴京里经常有传言曰八岁的林然小公子一掷千金买了某某花魁的春宵一夜,买了某某头牌的初次,甚至是直接为某某头牌赎了身……
于是汴京居民经常可以看见这样的一幕——林大将军黑着脸出入青楼赌场等烟花之地,身后还跟着两杠箱子的壮汉——他是来替小公子还债的。
林将军气是真气,恨铁不成钢的心也是比真金还真,奈何他宠孩子也是真宠。
林将军近五十岁的时候才有了林然这个幺儿,生他时林然的母亲因为年龄大了难产而死。
林将军看着他生下来时红红的,皱巴巴的一团,哭得比谁都响,抱在怀里时无措地手脚都不知要怎么放。
林将军那被战场上淬练的坚硬如铁的心在这哭声中慢慢软了下去,他抱着这小小的身体,第一次体会到为人父的感觉——大儿子因他常年在外征战,关系从来都不远不近礼貌疏离的。
林然稍稍长大了一点,刚出生时那皱巴巴的脸慢慢长开,变得粉雕玉琢,看着便让人心生喜爱。
长得讨喜的孩子打小便是讨人喜欢的,所以林然在还没暴露纨绔本质的时候成功笼络了整个将军府的人心。
上至大将军下至看门的家丁——整个府里的人都宠着他。
所以林然就愉快地当他的汴京第一纨绔当到了十四岁。
直到他十四岁那年林将军领了一个骨瘦嶙峋的书呆子来到将军府。
那个书呆子叫宋景。
张梓淇拉停了马,胃里空空如也的饥饿感把他所有的力气都抽空了,他只好停下来,否则手上没有力气的话他大约会从马上跌下来。
他眯着眼算了一下时间,看天色大约是午时刚过不久的样子,他从行李里摸出一块硬硬的干粮,斜眼扫了一下,眉毛皱成了一个结,抱怨道,“今天可是腊八啊,我想喝腊八粥……”
然而他的话刚出口就被吹散在风雪里。
张梓淇皱着眉把干粮往嘴里塞,就着水咬了两下便囫囵吞了下去。他如此这般草草解决了自己的午餐,继续向前奔去,他拐上了官道,平整了许多。
他使劲从骨头里榨出力气,扬鞭继续赶路。
张梓淇到达姑苏城时天已经黑了,申时三刻的样子,路上鲜有行人,偶有一两个也是行色匆匆地赶着路往家里奔——家里还有一顿热气腾腾的饭在等着呢,再晚就冷了。
张梓淇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然而片刻后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假如苏远会帮自己准备晚饭的话。张梓淇再次扬鞭,玩命似的往苏远家奔。
苏远把自己炒好的青菜装好,同东坡肉一起摆在饭桌上,这便是他的晚饭——东坡肉是特地去天香楼买的。毕竟做菜这种事对于苏远这个瞎子来说难度系数还是太高了点,简单的炒青菜勉强还能行,东坡肉之类的便只好去酒楼买了。
苏远转身盛好饭,夹起一块东坡肉放进嘴里,肥肉几乎是即刻就化在嘴里了,还带着丝丝的甜味。
那一直被当做摆设的门就是这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倒了。
张梓淇当即就怔住了,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颇为尴尬地看着苏远。
苏远吓了一跳,等了几秒没有听到动静,打算先发制人,“谁?”
张梓淇又想起苏远看不见,讪讪地把手从鼻子上放了下来,回了句,“是我。”
想了想又补充道,“是我张梓淇。”
苏远又是一怔,向来都是大过年匆匆赶回家,哪有他这种大过年特地往别人家赶的道理?
不过苏远向来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他只是点点头,笑着招呼,“来一起吃晚饭。”
张梓淇这才从进了屋,带进一阵寒风,并因为室内太过温暖的环境,以至于没有忍住,打了个大喷嚏。
苏远皱了皱眉,问道,“冷了?”
“有点。”张梓淇点头,顺手捞了块东坡肉吃。
“水壶里有热水,先去用热水洗把脸再泡个脚,等身体暖和了再吃饭。”苏远顿了一下,“我没煮你的饭,还剩宋大娘煮的腊八粥你要么?我去热一下。”
“要要要要。”张梓淇头如捣蒜,一边又捞了块肉含在嘴里,一边拐进厨房,拿起水壶把木盆倒了个半满,拖了鞋把脚放了进去。
一股暖流从脚底散开,张梓淇在袅袅上升的热气中舒服地不禁眯起了眼。
苏远蹲在灶台边生火,嘴角带着隐约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张小爷终于回来了啊【笑】
第16章 第十六章
腊八一过,年味就一天比一天浓了起来,烟花爆竹,花生糖点,通通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拎,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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