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寿宴一过,你爱什么时候回江州都行。”
薛遥搂着纪维轻哄,边用袖袍为他拭泪。
“你会陪我回去吗?”纪维抬起那水盈盈的湿润黑眸望着薛遥。
薛遥的心蓦地一阵揪痛,魂魄全被面前的眼眸勾去,哪还说得出个不字。
“我当然会陪着你了,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回江州呢?”
“真的?”纪维轻声追问。
“当然是真的。”
“可是在江州的时候,你却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面对纪维再次的质问,薛遥不得不对自己的行为作个jiāo待。
“我粗bào的蹂躏了你,你不记得了吗?”亲口将自己的罪行招供,即使事隔多时!薛遥仍觉得愧疚难当,不知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所以为了不再次伤害你,我选择了离开。”
安静的听完薛遥的解释,纪维却不甚满意似的寒着张脸,好半晌才低声嘟嚷着道:“不想伤人,结果还是伤了人。”
“什么?”薛遥没听清楚纪维咕哝些什么,再次询问。
纪维却坐直了身子,跳下chuáng说道:“我要入浴,这里没你的事了。”
纪维下了逐客令,薛遥哪能不走,他站起身来,“我就在屏风前守着,有事叫我。”
“我知道了。”
薛遥见纪维无意让他留下,只得黯然神伤的回到自己的chuáng榻上。
枕上、锦被上都薰过了香,淡淡的幽香在鼻间缭绕着,该是能安定心神的香味,反倒让他心神迷乱。
他想起纪维身上的香味。
翻转个身,仍是无法忘记那味道,耳边传来阵阵水声。
薛遥掩耳闭目,努力遗忘那近在咫尺的诱惑。
然而,纪维那赛雪般白皙的躯体,却不请自来的闯进他的脑子里。
“薛遥!”
蓦然,屏风后传来叫唤,薛遥连忙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
不确定纪维是否在叫他,他扬声问道:“纪维你叫我吗?”
“难不成这里还有别的人在?”
纪维的声音带着膛怒,薛遥不敢延迟,连忙拨开帷帐,来到热气氤氲的浴桶旁边。
纪维趴在浴桶边缘,对薛遥道:“胸口受了伤,手伸不到后背,你帮我洗。”
“是!”薛遥应诺的声音颤抖着,浑身紧张得僵直。
其实不只是薛遥紧张,纪维的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抓着桶缘的手指用力得像要将桶子给捏碎似的。
当薛遥舀了热水的大手触上他背后的肌肤时,纪维得咬着唇才没发出呻吟。浸在水里的身体虽热得冒汗,他的背脊却窜起一阵战栗。
温柔的抚触一次次刷过他的背,很快的,整个luǒ露的背都被摸遍。之后,游移在背上的手,移动的似乎越来越慢,而抚触的范围却越来越广。
纪维贪恋着那手指抚过肌肤说带来的炽热,根本开不了口要他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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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因皇上的诞辰庆宴,一早就喧哗热闹,忙得不可开jiāo。
寿宴于午时开始,席设御花园中,宴请文武百官和皇族将近百人,参加宴会的人一方面可品尝美食,一方面可欣赏美景。
将近午时之际,就陆陆续续有身穿华服的朝官进宫来,将整个皇宫点缀得热闹非凡。
花园里除了原有的花香之外,更增添了意衣香和怀佩香囊的味道。
一时间适应不了这热闹的人群及浓郁的香味,踏进御花园里的纪维不由得感到一阵晕眩。
“不舒服吗?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
薛遥看见纪维气色不佳,不免暗暗责怪自己。纪维负伤还赶路进京,已是体力大伤,昨夜他却役让纪维安心休息,反而激qíng的和纪维缠绵了一夜,害得纪维睡眠不足,jīng神不济。
“嗯!”纪维立即点头,只求能尽快离开这烦人的人群。
凭着对皇宫内院的熟悉,薛遥将纪维带往御花园西侧一处烟稀少的隐密之处。他让纪维在树荫下的一块石头上躺着,让他的头枕在他的膝上。
“石头有点硬,不过勉qiáng可以休息。”
“这样就很好了。”纪维眯着眼,舒服得想睡。
风chuī拂在肌肤上带来了微微的凉意,泥土和青糙混合的味道随着风沁人心脾,纪维顿时感觉jīng神舒慡许多。
他侧过身子躺着,脸颊在薛遥的膝上磨蹭。
“纪维!”
薛遥才正开口想要纪维别乱动,却听到远处高喊“皇上驾到“的声音。他连忙拉着纪维直奔御花园的寿宴会场。
幸好恰巧来得及赶上皇上驾临的时间,两个人相视而笑地在侍女安排的位置坐下。然而一坐下,两人就感受到bī视而来的敌意。
原来纪维是被安置在皇子之列的未位,而薛遥则在他身后的位置;也就是说坐于皇上右侧的,只有纪维是朝官不认识的皇子,也只有薛遥是和皇族扯不上任何关系的人。
但是当皇上一临席,所有的人就巧妙地将敌意隐藏,让皇上察觉不出来。
“众卿群聚一堂为朕祝贺,实是一大乐事,朕先敬众哪一杯。”
皇上眉开眼笑的向众人敬酒,一副欣喜之qíng溢于言表的模样。在众人都喝下敬酒之后,他又开口说道:“今日实有一桩喜事,比朕的诞辰还值得庆贺。”
席中群臣一片哗然,但也有人猜至!皇上要说的事和座中的俊俏皇子有关。
“诸卿都知道朕和前朝蓉公主有段姻缘,也曾生下一子,多年来朕一直想找回儿子,如今果然得偿宿愿。”
“请诸卿一起举杯庆祝五皇子的归来。”
纪维没料到qíng势会有这种转变,转首怒目瞪着薛遥,怪他没将实qíng向他说明。薛遥被责怪得好无辜,只能频频摇头,表示自己事先并不知qíng。
当知道自己被迫得接受五皇子这个身分时,纪维一肚子气,闷闷地喝下敬酒丝毫不给眼前的诸多朝官面子。
皇上沉浸于欣喜之中,完全不在意纪维异样的脸色,继续兴奋地道:
“前日朕已求得柳大特军的同意,将待字闺中的女儿许配给五皇儿,皇宫里将再添一段佳话。”
皇上突然宣布的消息,让宴场先是一片愕然,而后蓦地众声哗然。
嘈杂的声音让宴场一片乱象。
柳大将军握有军权,他的女儿又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这门亲事早已惹人垂涎,但最后竟是被皇上指婚给纪维,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我不要!我才不要娶那个什么将军的女儿!”
纪维激越高昂的反驳,凌驾于众人的喧哗之上。
众人鸦雀无声,目光全集中在气愤地站起身的纪维身上。
纪维气得全身发抖,毫不客气的做然回瞪他们。
“我绝对不接受这门亲事,谁都不能勉qiáng我娶不喜欢的人!”
“大无礼了!竟然公然抗旨,该当何罪?”
席中日前向他挑衅的太子首先发难,一副非将纪维除之而后快的模样。
“是啊、是啊!大无礼了。”
“就算是皇子,态度也不能如此倨傲!”
纪维一时之间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
薛遥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纪维却仍是一脸倔qiáng。
他起身安抚纪维的qíng绪,在他耳边轻声提醒:“你当面顶撞皇上,是会受罚的。”
“难道你要我接受这桩婚事吗?如果你真这么想,我马上就答应。”
纪维设想到连薛遥都不帮他,负气地拿话堵薛遥,薛遥果然无言以对。
薛遥方才听到皇上赐婚,就像被人从头上敲了一记般,眼前一片晕黑,差点要昏厥在地,如今他怎么可能要纪维答应婚事呢?
“我是替你担心啊!”薛遥在纪维身后悄悄说着。
他话才一说完,一声怒喝从皇子坐席中传出。
“大胆!在皇上面前竟敢窃窃私语。”太子在怒斥薛遥两人之后,转身向皇帝禀道:“父皇!这两人如此目中无人,岂可轻饶?请父皇治他们两人的罪,以彰显皇威。”
皇上左右为难。他并不想治纪维的罪,但若不处罚他,又无法令众臣心服。
正当皇上犹豫不决叹,薛遥突然从席间走出,跪拜在皇上面前,自请处罚。
“请皇上莫责怪五皇子,是臣未将官中的礼仪悉数告知,才使得皇子出言不逊,顶撞皇上,臣愿领罪受罚。”
纪维见薛遥为了他而自请处罚,更是火冒三丈,也顾不得别人怎么想,跑到薛遥身旁硬是要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是他擅作主张安排婚事的,我们又没做错事,用不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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