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我真要自惭形秽了。”陶小善摇头苦笑,“你们家的人都总是想着为别人做牺牲,我却只是一味纠缠你舅舅,丝毫不理会他也想拥有自己骨ròu的心qíng,你若是尤老太婆派来的说客,怕是早就得逞了。”
“你怎知我不是她派来的?”阿珠闻言破涕为笑,“我倒还真是呢!她苦苦哀求,我哪好推辞,只得到这里来跑一趟jiāo差啦。”瞅瞅陶小善的脸色又忍不住笑起来,“放心!我祝福你们还来不及,哪有功夫当什么说客!古语云:君子成人之美,我虽不是君子,可也乐见有qíng人终成眷属。舅舅昨日那一番话,真是胆魄十足,他既如此决然,必是什么都想开了,你又何苦自欺欺人,庸人自扰呢。”
陶小善微微一怔,随即会心一笑。阿珠见他放松下来,便笑道:“舅舅哪里去了。新婚燕尔,也不陪陪你?”
陶小善红了脸啐道:“臭丫头也不害臊,什么新婚燕尔。你舅舅他被冯衔玉请去,商议大事去了!”
冯衔玉从长椅上起身,看着陶清客笑吟吟款款而来。他满面chūn风,神清气慡,眉眼嘴角,无不含笑,整个人仿佛沐浴在阳光中。只可惜这样灿烂的笑容竟是为别人绽放,冯衔玉忍不住酸溜溜的想到。急忙忽略胸中dàng起的微漾,抱拳笑道:“多日来一直解毒修养,未能答谢陶兄救命之恩,在下这里请罪了。”
“将军说哪里话。”陶清客回礼笑道,“当年受将军恩惠,得以保全汾州,在下也未曾谢过,如今已两年有余,这样算来,我不就罪该万死了?”
冯衔玉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怎么也说不过你。那咱们就两清,谁也不欠谁,这总对了吧!”
两人都忍俊不禁,相视一笑,互相让了座,陶清客便道:“多年不见,将军愈见沉稳。冒昧问一句,究竟何事劳动你大驾亲临,那纪宗文又铁了心要杀你?”
“多年不见,当然是为了见你!”冯衔玉好似开玩笑般呷一口茶,笑道,“八年前我费尽心机都没能得到你,如今有了机会,岂能错过?你从建阳逃出来后,不知那纪宗文是如何得知你在翠和山庄,也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我要来见你的,总之他十分害怕你我联手,我独吞宝藏,便想在你我见面之前,杀人灭口。”
“消息应该是吴紫鸳透露出去的。”陶清客沉思半晌,缓缓道,“那时我和小善已然失踪,他们还急着要杀你,应该是怕你知道后返回安全之所,错失良机。吴紫鸳居心叵测,可见一斑呐。”
“她再如何厉害,终究也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啊!”冯衔玉别有深意笑道,“当日我身陷绝境,命悬一线,怎就如此之巧,半路杀出你这个天兵天将来?可见你果真是我命中福星,心至缘来。若有你相助,十个吴紫鸳也不在话下!你我之缘,何止于此?”
陶清客含笑不语,半晌轻轻道:“缘止何处,八年前我不就说清楚了么。”
“你还是一如继往的固执啊!”冯衔玉淡淡的语气难掩一丝失望与惆怅。
“我为将军引荐一人如何?他聪明绝顶,满腹韬略,最重要的是,有一颗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和远大抱负。”
“哦?”冯衔玉沉吟半晌,若有所思道,“你说的是——”
“苏澄!”陶清客从容笑道。
“苏公子身陷囹圄,生死不明,苏氏被抄家,下场凄惨,我都已经听说了。大隆朝失了这股清流,如今一片乌烟瘴气。我已有意南下,若能得此良才,亦是万幸。”
“如此甚好。”陶清客笑道,“这样我借将军之力达到目的后也不会太愧疚。”
冯衔玉闻言,不禁失笑:“你呀,做什么事不是成竹在胸,势在必得。得了便宜又卖乖,哪里还愧疚?可怜那尤老夫人就着了你的道儿了,病急乱投医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噢?”陶清客被他戳破也不恼,呵呵笑道,“找你做甚?”
“我也纳闷呢。听那位文姑娘说,老太太是想请动郝双珠为她做说客,知道守云与他私jiāo甚密,而我又是守云的主公,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陶清客微一皱眉,心内有些好笑,如此宛转曲折的说qíng,也难为老太太想得出来,可见真是急昏了头了。
“那位文姑娘也是个颇有主见的奇女子啊。昨夜本来是代尤老夫人请我的,结果她反而恳求我去说服顽固不化的老太太。她说陶小善从小孤苦可怜,没有父母,把你当成唯一的亲人,如果失去你,即一无所有了。如此古道热肠,令人钦佩啊。”
陶清客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从冯衔玉那里出来,已是傍晚。抬头看看天色,陶清客心里忽然qiáng烈地思念起陶小善来,便施展了轻功,飞一般地奔回两人所住的小院。陶小善早听到脚步声,笑盈盈扑进他怀里。
“今儿个躲在屋里不见人,什么事都没做么?”陶清客软玉温香抱满怀,惬意满足,亲亲他的额头低声调笑道。
“什么叫躲在屋里不见人!”陶小善恼怒的抬眼,愤愤抗议道,“我是怕那老太太见到我心烦,横生事端,息事宁人罢了。我可没闲着,做了好多事呢,不信你去问阿珠!”
“噢?她来过了,给老太太当说客么?”陶清客明知故问,笑得一脸灿烂。
“怎么会呢!”陶小善轻叹一口气,便把郝,风三人的qíng爱纠葛一一说与他听。陶清客颇有些意外,微张嘴巴沉思不语,半晌才幽幽道:“你们这些孩子,心事未免太深沉些,如今变成这样,走哪一步都会有人受伤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第四十八章
“哪里何必当初呢?是风清扬不该对郝氏兄妹太好,还是他们不该都爱上他?”陶小善黯然道,“老头子,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回答,不要骗我。”他盯着陶清客的眼睛,神qíng复杂,“你在不在乎没有自己的孩子?”
“我又不是圣人,说一点不在乎,是不可能的。”陶清客环住他的腰肢,柔声笑道,“生儿育女,是要与qíng投意合的伴侣一起,才算是幸福美满。世间事哪有十全十美,我只有你一个,早已不做他想,何况你也做出了一样的牺牲啊。只要你觉得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陶小善的表qíng像是感动得要哭出来,本以为他会泪流满面送上一个大大的香吻,他却突然抓起陶清客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骂道:“还说不骗我,就知道你甜言蜜语!”
陶清客吃痛,但是看到他qiáng忍得意斜眼佯怒的可爱模样,又不禁失笑,搂紧了轻咬他的耳朵道:“我也问你一句,老实回答,不许耍心眼儿!你——想不想自己的父母?”
“想他们gān吗?”陶小善有些意外,冷冷道,“他们早不要我了,我也不从想他们。就算现在蹦出来,我也不会搭理的,只要有你对我好就够了!”言罢柔顺的紧紧贴在他胸膛上。
陶清客心花怒放,忍不住笑道:“那好,抬起头来,让好哥哥亲亲!”
“什么好哥哥,你什么时候跟郝双珠姓了!”陶小善含笑骂道。
“那就清哥哥,来,叫一声听听!”陶清客得寸进尺低笑出声,俯身去探索他的红唇。
“你是谁亲哥哥?”陶小善咯咯笑着左躲右闪,“老头子说ròu麻话也不脸红!”终究还是被陶清客捉住,一番热烈的唇齿纠缠。
陶清客心神dàng漾,陶小善意乱qíng迷,两个人努力的互相回应,就像在比试力气一般。陶清客先时还占着身高的微弱优势,抱紧了佳人上下其手,不多久就被打掉魔爪任人轻薄。他心有不甘,微一用力反扑过去,立刻又被镇压回来,如此一来一回,一回一来,陶清客终于招架不住,被陶小善紧紧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陶小善急色地扯开他的衣带,将手伸进中衣里摸索起来,手里那光滑柔腻的美妙触感令他兴奋得不能自制,恋恋不舍地松开陶清客的唇,转而进攻他luǒ露的肩膀和锁骨。陶清客闭着眼仰起头,抵住墙大口呼吸,感觉陶小善乐此不疲地反复啃咬胸前一点,苏苏麻麻又痛又痒的感觉便席卷全身,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呻吟。
“小善——”他伸出手轻轻托住小善的后脑,似在制止,又似在鼓励他。陶小善解开自己的衣襟,紧贴着他光luǒ的胸膛向上滑,qiáng迫他分开双腿,将火热的yù望紧紧贴在他下身上。陶小善恶意的用力一顶,满意地听到一声近似呻吟的抗议,凑近他的唇,梦呓般低语道:“老头子,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今晚,你做我的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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