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泪_任雪【完结】(24)

阅读记录

  折樱抬起头来,向父亲望了一眼,没说什么,西门鹰也没弄明白女儿想说什么。

  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西门鹰几乎要把人bī进绝地了。

  就算是有人想谋害,也是谋害皇帝,能够把人成功地救回来已是幸事,如果是平时也会大叫着查下去,可是这一次太过凶险,就连想也不敢再想,实在是不想再旧事重提。

  另一位老大臣期期哀哀地想说话,可是见到昊的脸色,硬把话吞回嘴里。

  和昊一样不想查下去的禁军统领这时才说:"宰相大人,算了吧,皇后现在不是好好的,没什么事。"

  "什么叫没什么事?"西门鹰拍案而起,"难道要我女儿真的出事了,死了,才派人去查吗?陛下,你说,如果你不查,我们西门家自己查。"

  昊走回龙椅前坐下。

  看西门鹰的qíng形,是铁了心要查下去,如果自己再不答应,他连帝王的面子也不留了。西门家在朝三代为相,他又是朝中两代元老,如果真的闹起意气来,不是一件容易解决的事。

  "老臣相,先别动气,再容我想想。"

  会是谁呢?其实昊自己也想知道,可是一同出宫,又知道路线人的确不多,思来想去,谁也不太有可能。

  见到昊的口气动摇,禁军统领的脸渐渐失去血色,但是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在昊身上,只有珍珠在无聊地玩弄茶杯,注意到他的转变。

  在昊沉吟的空白时间里,西门鹰气呼呼地喝了两口茶,却没有坐下的意思,几个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到qíng势这么僵,也不知道怎么cha嘴。

  突然,折樱站起来,正色对着皇帝说:"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谁?"

  瞬时间,除了珍珠,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折樱的脸上,盯得折樱有些心虚,也学她父亲,拿起茶杯轻啜一口。

  "你倒是说呀--"

  西门鹰急了,见女儿不紧不慢的样子,象火上的蚱蜢,就差没有跳起来。

  "快说快说。"昊也催她,由折樱亲口说出来,西门鹰再无借口有二辞。

  "我在山上的时候,盗匪头领曾经在我面前提起过此人,他想着我必然没有活命回来,所以从不避忌。"折樱的话很慢,说到关键时候又停下来,把屋里个个急得象被火烧。

  "那人就是这间屋里。"

  说到这里折樱抬起手,象是要指出那人是谁。

  "是谁?"问声此起彼伏。

  折樱抬起了手,身子在屋里转动,顿时好似在指着每一个人。

  珍珠好整以遐地站起来,拍拍衣襟,静静地站到折樱的指前。

  "不可能。"这回是昊拍案而起,"绝不可能是珍珠,他也几乎丢了命。"

  折樱的指尖有一点抖,却没有移开,指住珍珠的胸前,目光却看着西门鹰。

  以为女儿要自己惩戒凶手,西门鹰大声吼叫起来:"陛下,请为我们西门家做主。"

  昊苦笑。

  我为西门家做主,谁又为我做主?

  "来人呀,"西门鹰大吼着,有几名侍卫应声进来,"把他抓起来,押入天牢。"

  另外几个老臣也发出惊叹声:"想不到是他呀""他不是也丢了半条命,还救了皇后一命吗?""皇后回来之后还亲自谢过他呢。"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昊痛苦地低下头。

  肯定不是珍珠做的,可是现在由折樱亲手指证,如果不关押珍珠,西门鹰怎肯罢手,真正闹起来,恐怕自己这个皇帝也闹不过他。

  珍珠在昊犹豫的目光中被带走,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看着珍珠被带出去,折樱脸色青白地离开屋子。

  昊也跟着拂袖而去。

  短时间内人走和gāngān净净,只剩下西门鹰一个人呆在原地,如果搞不清楚,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充满霉味的天牢令珍珠想起山寨中的地牢,只是天牢比地牢更多了一层血腥气。

  不时有严刑bī供的惨叫声传来,珍珠知道不久后也会轮到自己身上。

  一间间地牢房轮过去,里面全是蓬头垢面的囚犯,被关在天牢里的人不是江洋大盗就是朝廷里获罪的官员,象珍珠这样被关进来的,倒是绝无仅有。

  被带到最末一间很小的牢房,牢卒象对待江洋大盗一样把他的手腿都锁在墙上的锁链中。

  粗重的铁质锁链不知道锁过多少人,上面布满污渍和血垢。

  被锁上的那刻,珍珠的心里突然觉得非常的害怕,从未有过的失去自由的感觉好陌生,好似天地都变得窄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来坐牢的滋味这么难受呀,怎么还会有人去犯事呢?

  牢里的地上铺放着新稻糙,可以闻到稻秸的gān燥气味,牢房的另一角有一只溺桶,解决大小用的,可能是用的时间长久,或者很久没人清理,散发出难闻的恶心味道。

  珍珠自嘲地笑笑:是你自己要进来的,怎么,这么快就不想呆了?除非被斩头,恐怕还要在这呆很久呢。

  把稻糙拢拢,才发现原来手铐和脚镣都非常的重,而且连在墙上,想伸手到远一点的地方都不可以,呆会如果要解决大小问题怎么办呢?

  珍珠在稻糙中找了个比较合适的位置躺下来,又转动身体,直到感觉到舒适为止。

  其实睡惯了锦绣龙chuáng,冰硬的天牢地板,无论稻糙多厚都不会真正觉得舒服。

  没等多久,当天夜里,昊就亲自来探视。

  见到皇上亲临,牢卒们爬在地上不敢抬头,暗自庆幸:好在今天没向珍珠用刑。

  进来的时候,昊已经见到墙上挂着的各式皮鞭和刑具,件件都积满了已经变成黑色的血污。以前的时候从没觉得奇怪,一想到这些东西可能落到珍珠的身上,心胆都飞了,给牢卒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珍珠,珍珠,我来看你了。"

  还没见到人,昊已经放开声音大叫,唯恐珍珠听不到。

  "行了,行了,再叫全天牢的人都知道了。"

  珍珠小声地抱怨,真是的,连人家睡个觉都睡不安宁。

  昊急慌慌拿了钥匙,亲手开了锁,也不顾恶臭,冲进来,跌进糙堆,抱住珍珠。

  "你来这里gān什么。"

  做势要推开昊,手上却没有真的使上力,半推半就地由他抱着。

  这么久,就这回最让人实心,想着他来,他就来了,还是舍不下我。

  头本来想埋到昊的怀里,想到还有其他人,抬起头来,却没有见到侍卫,只有一个跟进来的牢卒。

  "让他也出去。"

  很久没有见到珍珠半娇半怯的模样,昊早就欢喜进心窝里,哪里还顾得着这是在天牢,对着牢卒一声大吼:"滚出去。"

  牢卒吓得屁滚尿流地出去了,倒是邻房的一个江洋大盗哈哈大笑地说:"哈哈,小子看不出你挺威的,不是连我也要赶出去吧,如果是就快一点呀。"

  一句话说得珍珠把头缩进昊的怀里,再不肯抬起来,昊抱着珍珠转了个位置,遮住那人的视线,珍珠才肯抬眼见人。

  "别再埋了,小心别闷着了。"

  珍珠抬起头来,白了昊一眼,"你才会闷着。闷死你,闷死你。"

  边说边用小手锤打昊的胸口,却又没使上力,让昊想起"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至理名言。

  "好了,好了,我会被你打出内伤来了,别忘记你也是个男的。"

  昊的话不好听,珍珠却仍然停了手,好似受了委屈一样别过脸去。

  "啊,别生气,别生气,你是我最疼的小珍珠。"

  把珍珠的脸扳过来,昊寻找着珍珠的唇,自从上次珍珠不给他吻以来,昊一直很规矩,再没吻过他的唇,可是在这黑暗yīn森的天牢里,却不知为什么有了心qíng。

  珍珠让他肆意地吻着,任他的舌在口里甜蜜地揽动,把口里的津汁当甜水般吸gān净,任他舔遍口里的每一个角落,任他把爱qíng从湿热的舌尖传到自己的体内。

  "啊--要断气啦。"

  邻室的大盗又再大叫,虽然看不到正面,也知道他们在热吻,喜滋滋地在一旁看着好戏。

  被人家嘲笑,珍珠立刻羞红着脸挣开昊的长吻,把头偏到一边去,躲开昊热烫地燃烧着qíngyù的呼吸。

  小小声地说:"不要--"

  昊还不想罢休,却也顾忌身后的旁人,又无法立刻叫人把他弄走,只得停手。

  "你到这里来不会只为了调戏我吧?"珍珠小声地问。

  算计着他会来,他果然就来了,而且来得比预计的早,原想着他最早也会明天才来吧。

  "当然,你留给我一个太大的迷团,去问皇后,皇后什么也不肯说,我只好来问你了,还有,我想你,所以就来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