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走的这几日发觉mina对於版头都没反应的说,那就决定了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了哦。
公告我就撤了,从今日起基本恢复之前更新速度。
就酱紫。
以上
考证资料补充说明:
jiāo河故城,是在距吐鲁番市西大约10公里的亚尔孜沟中。东西走向长1650米、宽300米。这是古代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国都。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公元前109年,东师前国的都城就设於此。唐设jiāo河县,安西都护府设於此。约在元末废弃。至今,城内官暑、陶窑、民舍、寺院、佛塔仍清晰可辨。
按考证,此文中设定东师都城为jiāo河城,前篇涉及此内容的地方已做修改。
滚滚红尘 第三十一回
第三十一回
纪素轩此刻再也忍不住满心恐慌,著了副将负责城内事项,自己带著人马冲出城外去寻晴莲。
一路策马飞驰,心也随著一上一下的起伏而紧窒,待到几个时辰後终於在一片矮灌木林中找到了青儿。
那是青儿的尸体,一刀刺於胸口毖命,连过多的挣扎都没有,只有那双张得大大的眼睛,还残留著死前的惊恐。
而青儿身旁不远处的树枝上还挂著一块儿破碎布,纪素轩认得那是晴莲的衣裳,这还是纪素轩亲手替晴莲穿上的,月白缎绣兰花锦袍,他记得分明清晰,可此刻却恨不得自己是记错了。
纪素轩发了疯一般扯著马缰绳奔跑,一声声“莲儿”在漫无天际的huáng土沙漠里回dàng开,无人回应。
只剩下手心里牢牢攒著的衣赏碎布,滚烫著心神俱碎的悲痛与绝望,一波波翻涌起全身血脉,奔腾著连嘶吼都不能再发出一点儿声响。
落日之时,纪素轩回到了jiāo河城。
失踪了的皇甫悠已经寻到,凤目紧闭脸色惨白,呼吸深出浅入,到最後几乎快没了动静。
军医说皇甫悠身上之伤并不要紧,修养个把个月还能痊愈,可是头部的伤口却是大凶,就算幸运得以熬过了这几日危险期也不一定就保证救得回,因为他能不能醒是未知。而若长久不醒,最多不过六个月,必因身体衰退而亡。
纪素轩守在皇甫悠身边侧目而望,良久後道“来人,快马急报回京”
安顿好一切,纪素轩又上了马奔去外头。
整整一夜,依旧寻不到晴莲身影。
清晨纪素轩拖著疲惫的身子回来,却见著众人都纷纷看著他瞪著眼睛却无人敢出声。
“怎麽了?”纪素轩把马缰绳递给手下,转头问向一边的副将。
“将军,您的头发”
副将拿过桌上的铜镜放到纪素轩跟前,纪素轩这才看到自己满头青丝此刻已成银白,映衬著一张满目血红的双眼,深深的疲倦由内而散,尽是直直苍老了许多,怎不叫人为之动容著心酸?也难怪他的下属们会露出那样的神qíng却又无人敢言。
一夜白头。
若不是亲身经历,又如何去相信真的会有这不可抑制的发如雪,一身悲痛无可倾诉。
纪素轩忽然想到世人所说的白头偕老,只是如今他未老先白头,而想要相伴的人,杳杳无踪无迹,寻无可寻,追无可追,天涯之远生死难测。
一个月後。
寻不到晴莲,连尸体都无。
皇甫悠也正如军医所述,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朝廷派遣北庭都护府接手管理东师,纪家军收了圣旨就此踏上归途,朝著中原的方位一点点靠近。
行至半途,却迎来朝廷第二道圣旨,竟是皇上派了御医前来随军医治皇甫悠。
纪素轩坐在房内接见御医,不想却在御医随身人员中看到了乔装前来的轩辕炙。
退谴了下属,待到房内人撤空,纪素轩赶紧来至轩辕炙跟前行了君臣之礼参见,轩辕炙扶起纪素轩,道“素轩,这里不是宫里,不必行礼”
纪素轩起身站在轩辕炙面前,心下明了道“皇上可是为了他前来?”
轩辕炙点头,看著纪素轩满头白发yù言又止,最後叹气道“带朕去见见他吧”
一行人来到皇甫悠的厢房,显然昏迷的人至今未醒,急速消瘦下来的身子在锦被的遮盖下嶙峋突兀,遥想一个月前还生龙活虎的那个丰盈彩耀的人,竟是恍然如梦。
御医的诊断与军医相同,只不过多开了几味上等药材调养,盼著延长长睡不起的皇甫悠的生命。
众人退下後,房里只剩下纪素轩、轩辕炙与chuáng上的皇甫悠。
轩辕炙这才慢慢靠近chuáng边望著皇甫悠紧闭的双眼,起伏异常的胸口昭显著他平静面容下的波涛汹涌,几乎是颤抖的手揭开那条锦被,看见那赤luǒ的身躯逐渐恢复的伤口密布全身。
皇甫悠从小就娇贵,ròu嘟嘟的粉嫩粉嫩,待到十多岁後褪去青涩,却是另一番俊俏可人,肌肤如凝玉光滑柔嫩,轩辕炙曾还笑话过他赛过女儿郎的秀颜柔肤是男生女相,为此皇甫悠还跟他闹过别扭,生生闷了他几日才哄了回来。
可今时今日这副他曾摸过无数遍抱过无数个夜的身子,他不敢认。
“朕一直不明白,他从小最怕痛了,这次却为何要自动请缨?”
轩辕炙的声音在寂静沈重的房间内散落,似是自问,似是疑惑。
“悠他从小就心高气傲,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为了皇上甘愿雌伏於人身下,皇上又道是为何?”
“东师是皇上志在必得的,皇上又道他为何要自动请缨?”
“皇上,其实您都明白,只是不愿去接受而已”
纪素轩看到轩辕炙紧紧握成拳的双手,叹道“皇上,您真的爱过他麽?”
“怎麽会不爱呢?可是,朕是皇上”
轩辕炙闭上眼仰起头,硬生生把一股热流忍在眼眶直到褪去。
他忆起多年前的那个冬,有一个人的背影在碧心池里摸索徘徊,而他却狠下心转了身消失在夜色中,独独留下那个寂寥悲戚的身影依旧不停得寻著那被丢弃的香囊。
他又忆起那场盛大恢弘的封後典礼,有一个人笑著在文武百官间飞扬,明明不会喝酒却次次都是满杯而入,一口一口红著脸盈润著眼,透过层层帷幕纱帐凝视著他,只为等他一句心疼的劝慰与安抚。
只是,那人终是没等到,就如同那被丢弃了的香囊,再也寻不到被握著珍惜时那份暖暖的温柔。
[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
[ 悠悠,将来本太子定要娶你做太子妃 ]
[ 皇甫悠,那些孩子时的感qíng怎麽能做的了真?]
[ 皇甫爱卿,朕是一国之君,娶妻为後有何不可?休要胡闹 ]
[ 爱卿年纪也不小了,该是娶妻生子以宽慰两老在天之灵 ]
回首,这一路,原来尽是伤害。
轩辕炙跪身趴在chuáng前,执起皇甫悠的手句句如泣“悠悠,炙接你回家,好不好?”
好不好?无人再答。
那张凤目不会再含著泪望著他,问一声 [ 轩辕炙,你真的不要我了?]
纪素轩从房里退出,他知道,轩辕炙还需要很多的时间去理清那份爱。
而自己呢?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却还是把人给丢了。
可是冥冥中他知道,他的莲儿一定还活在某一个角落,终有一日,他会找到他。
碧落huáng泉,就算追到红尘的尽头,也不会再放手了。
滚滚红尘 尾声
尾声
午梦扁舟花底,香满西湖烟水。
急雨打篷声,梦初惊。
一年後。杭州。
谁人苏手拨红烛,暗了夜,惊了梦,想起了这似水流年,恍恍竟是又一季的chūn。
满目桃花,鲜红的灿烂,一树树一丛丛,漫漫烧成一片,与这天地间染上红尘豔色,滚滚向前方蜿蜒。
纪素轩想起那年山头遍布的花林,月泉清泽的水流,huáng昏落下的余辉,皎皎月光中风的轻柔。
抱在怀里的人有著那麽真实的触感,纤细修长的手牢牢附著他的肩背,指尖的力度一束束清晰入心。
只是酒醒後,不过也是空一场。
惆怅著,道是“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已是这般忆到gān枯未能休。
一年前,凯旋回了京。
在人人都歌颂著当朝辅国大将军的丰功伟业时,纪素轩却拒了圣旨的一席荣耀。
轩辕炙看著他一头白发无语相对,失去的痛苦他也懂,看著依旧沈睡不醒的皇甫悠,他放任了纪素轩决然的离去。
一道折子,退出这片曾经dàng漾著英雄气概的沙场仕途,他不过只是个失去挚爱的男子,落寞著,在人海茫茫中不停辗转寻觅。
走前,纪素轩去见了安平。
贵为当朝公主与辅国将军夫人,她的一生荣华当是无忧。
只是,这次她再也留不住她最爱的男人。颓然著抓住门柱,她眼睁睁看著他离去,也许,这将是这辈子最後一次看著他的背影。只是,她始终不懂,为什麽这个她爱了那麽多年的男子,留给她的永远都是那个离去的背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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