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轩辕炙并没有打算否认。
皇甫悠冷哼一声“比得过我麽?”
轩辕炙原本备好的一肚子安慰顿时没了用武之地,愣了半刻老实答道“我自然更喜欢抱你”
皇甫悠垂下眼看著地面,两人的倒影在太阳的光照下依偎在一起,分不出你我,“炙,等你继承了皇位,会不会也跟皇上一样後宫佳丽无数?”
“如果是那样,可能从今天开始我就得学著习惯了”
落漠的皇甫悠,看在轩辕炙心里是痛的,他不该让他接受这样的事实,可谁又能阻挡一切的发生?
父皇说“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皇儿,从今日起你已有权继承皇权,当明白为君之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更当为这天下苍生为泱泱大国黎民百姓而忧。你的一举一动将是连带整个国家根基的行为与表率,为昏为明端要你自己去分辨与取舍。不要愧对轩辕族的列祖列宗,不要愧对这一片大好河山。你是朕选中的太子,朕认为你是不会让朕失望的。究竟该怎麽做,你该好好的考虑下了。”
是啊,该好好的考虑下了。
疏远,不是一日一夜可以做到的。
更何况,轩辕炙舍不得放手,他的悠悠啊,是他疼了那麽多年的qíng人,怎麽能说松手就松手呢?
还是忍不住的会想去触碰和拥抱,每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後一次,偏偏下一回看著他顾作开朗的笑颜,就会再一次紧紧抱入怀中。
父皇将一堆老臣上奏的折子摔了御书房满地,指著轩辕炙问“你要不要好好看看上头都写了什麽?朕信你弱冠後就会有作为君王的自觉,因为你是朕最信赖和宠爱的太子,可是,你都gān了些什麽?你让朕怎麽放心把国家社稷都jiāo付给你!”
“父皇息怒”轩辕炙惶恐的跪於地面。
“若不是看在皇甫爱卿过世独留下皇甫悠这麽一个独苗,朕早就动了手!但是,朕的忍耐和宽容是有限度的,若他要毁了朕唯一的太子那朕必先毁了他!”
“父皇,您答应过皇儿不可以动他的,君无戏言”
“你也答应过朕要做一个明君的!”
“父皇……”
“皇儿,难到你真的要成为一个宠幸佞臣的昏君麽?然後被你的子孙後代唾弃,被天下百姓耻笑!你会毁了整个轩辕你明不明白!”
“儿臣明白”
“皇儿,你也会毁了他。一辈子的佞臣之名,还要与後宫女人争君王之宠,你若真心对他,怎麽忍心致他於如此地步?那孩子,毕竟也是朕看著长大的啊”
“儿臣……”任轩辕炙再坚qiáng,此刻也忍不住湿润了眼,看著眼前被病魔缠身而苍老羸弱的父皇,想著母後一次次垂泪的劝慰,又思及皇甫悠那日通红的双眼,他知道,这次,真的必须要挥断这份年少开始的初恋了。
皇上病卧,太子参政监理国事。
一夕间,皇甫悠再难见上轩辕炙一面。常常去到东宫,太监就会告诉他,太子已去御书房或者太子正在养心殿与圣上商理国事。
而到了入夜,仍见不到轩辕炙一面的他不得不在宫门禁闭前离开。
就这样日复一日,等待、焦虑、委屈,皇甫悠咬著牙愤然,却还是固执得等著。
十日後,轩辕炙照旧踏著月色回到东宫,“走了没?”他问向身边的小太监。
“回太子,守在宫门口的侍卫说没看到,要不要派人搜一下?许是躲起来了”
轩辕炙的眼光落在寝室禁闭的那道门上,随即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小德子,召冬梅侍寝”
这冬梅即是冠礼之日皇上赐予的宫女中的一个。
这八名宫女,分别唤作冬雪、冬梅、冬月、冬阳,素馨、素娥、素萍、素惠。
这头小德子得了信立刻唤人叫了冬梅来陪著轩辕炙进了寝室。
冬梅的娇吟不多时就从寝室内传出,在这安静的东宫显得突兀却也qíng色异常。
完了事的轩辕炙趴在冬梅身上,眼角儿瞟到了chuáng榻边微微抖动的浓厚的锦绣绛纱帘帐。
他记得,皇甫悠最爱躲在那儿让他找,因为帘帐後靠墙有个可藏匿一人的空间。
冬梅穿好衣离开了寝室,轩辕炙这才套上白丝绸缎里衣里裤下了榻,直直走向帘帐,揭开。
皇甫悠正蹲坐在墙边,仍然抖动不停的上身抵在漆白的墙面上,空dòng的双眼随著轩辕炙执起他的下巴而上抬,呆呆得看进轩辕炙眼中。
轩辕炙只觉得心中像是被人用浸了水的棉被狠狠盖住,闷得透不过气,已不再是一个疼字可以形容,而是将要窒息的一阵阵yù冲出胸口的悲痛。
几乎用尽全力制止住自己想要拥抱他的冲动,轩辕炙冷然道“好戏欣赏的还不够麽?”
“你故意的!”皇甫悠突然跳起身摔开轩辕炙的手“你明知道我在这里,你故意的!”
“是,如你所愿”
“为什麽?炙,为什麽要这麽做?!”皇甫悠不可置信得瞪大双眼看著这个曾经说会爱他一辈子的qíng人。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个男人,也会需要抱女人,也有正常的yù望”
“你说过有我就够了的”
“皇甫悠,别那麽天真了,你一个男人真的以为可以跟那些香柔苏媚的女人比麽?”
“炙,你在说什麽?”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麽?”轩辕炙一把抓过皇甫悠拖到chuáng上,撕扯开他胸襟的衣服,道“你以为这麽平坦的胸真的可以和女人比!”
“不要拿我和女人比!”皇甫悠沙哑著声音别过脸,“我是男人,别拿我跟那些女人比”
泪,一颗颗滑落,那是皇甫悠曾经的骄傲,那是皇甫悠曾经的爱恋,那也是皇甫悠如今的心碎。
忽然嘴角一阵撕痛,有人粗bào得吻进他的舌腔,几乎要汲取他所有的呼吸才放开,然後咬过他的脖颈、锁骨、到胸口。
胸口的冰冷肌肤的颤抖,每一寸被咬噬过的肌肤刺痛著神经,皇甫悠回过神来试图极力抗拒,却阻不了轩辕炙已经卡进他双腿间的身体。
这只是一场qiángbào,不带任何的怜惜,直直闯入然後原始的抽cha与摆动,皇甫悠痛得身体不住痉挛,双腿大大展开无助得垂落於轩辕炙腰际两侧。
撕扯般的jiāo妊後,是一阵喘息著的沈默。
轩辕炙的眼光落於皇甫悠不堪入目的下身,缓缓别过了脸拾起地上的衣物穿戴好这才走下chuáng榻。
“炙,为什麽要这麽对我?”皇甫悠赤luǒ著一身趴在锦被里,这个他睡过无数个日夜的地方已经面目全非,犹如眼前的轩辕炙。
“为什麽要用碰过别人的身子qiángbào我!”
皇甫悠握紧的双拳在听到轩辕炙的回答後一点点无力松开,“悠,我迟早是要继承皇位的,若今日你连这几个宫女都容不下,将来怎麽去接受我的皇後和嫔妃?”
“悠,我们还是,算了”“结束吧”
滚滚红尘 番外之《道寻常》 下
下篇
三个月後,病重的皇上驾崩,遗诏太子轩辕炙即位,并於太上皇大葬一个月後迎娶丞相之女诸葛柔为後。
“皇上,悠病了” 已经继承了纪家军的纪素轩立於御书房下方。
轩辕炙手执朱砂一顿,随即又挥舞起笔杆,丝毫不见异样,“然後呢?”
“皇上真的不去看他?”
轩辕炙放下笔微微摇头“有你照顾他朕还有什麽不放心的?”
“可是他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有皇上能治得好”
“时间久了自然就好了。纪卿家,以後皇甫悠的一切都已与朕无关,不必再向朕通报”
“容臣最後再说一句”
“说”
“悠说今晚亥时在东宫如意湖边等皇上,若皇上不到他就一直等下去”
纪素轩说完跪拜後转身离去,留下轩辕炙在那皱著眉揣思。
“都病了还乱跑”
自言自语里,满满的疼惜,可是说话的人剩下的只有叹息。
亥时三刻。
东宫因为太子即位後搬往了养心殿而变得有些萧条与寂寞。
风chuī的很轻,绕起两颊垂落的发丝,一下下若有似无的飘动。
皇甫悠内著开领月白锦缎短衫,外披件对襟宽袖的猩红绣兰丝绸华袍,此刻他正靠坐在假山上,一手搁在一边的山石上,一手撑著自己的下巴,半截子玉臂与滑落於手肘处的衣袖在qiáng烈的色差下惊豔於夜色之黑。
随意敞开的领口下是显而易见的锁骨,而锁骨下的白皙在若隐若现中惹人浮想联翩,真真是如堕落尘世的仙,又如庸懒红尘的妖,举手投足间迷了人心智,美豔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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