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衣问情(原名:云淡风清)_清尊【完结+番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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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是gān什么的?哭什么,如衣又没有死!再哭,小心xing命!

  村人看着有点陌生的墨无雪,都不禁害怕。胆小的人,远远地避开。

  琴婶从人群里出来,观察抱在墨无雪怀里的如衣,喃喃:“阿弥陀佛,怎么会还出事?戴上qíng人镯定能化险为夷的啊!只要不开锁,定会平安的啊!”

  飞花等人一听,全都变了脸色。

  qíng人镯?当初曾被如衣开锁过!

  难道……这是天意?

  摇摇头,燕飞花忙问琴婶:“婶,长老在那里?如衣或许没有真正死去,他……他一点都没有异变。”

  琴婶疑惑地往墨无雪怀里仔细瞧了瞧,瞪大眼,转身圆滚滚的身体,急匆匆去跑去找长老。长老是村里最年长的老者,高龄一百零八岁了,但身体仍很硬朗,他知识渊博,武功高qiáng,还jīng通医术,一定知道如衣不曾腐朽的原因。

  长老跟着琴婶来了,一帮人围着墨无雪。墨无雪虽然不喜欢这么多人接近白如衣,但若有人能让如衣醒来,只能忍了。

  长老仔细地诊看白如衣,许久,他面带喜色。“妙!妙!妙!”

  “长老究竟妙什么?”阿玉急xing子问出大家的疑问。

  “这孩子没有死,”长老捋着白胡,笑,“幸亏你们没有将他葬了。他看起来没有气息,实则是进入guī息状态呀。”

  “啊,guī息大法?”燕飞花大叫。

  其它人一惊。如衣竟然会guī息大法?太不可思议了!guī息大法是人遇难时,身体自动进入假死状态,从而进行缓慢地自我复原,但这种复原十分缓慢,若外界有人相助治疗,他会好得更快,醒来更是指日可待。

  “太好了,如衣没死,如衣没死!”寒纪舞又哭又笑。

  墨无雪抱紧白如衣,头埋在他胸口。

  他会醒,他会醒来,太好了!如衣,如衣!紧紧地抱着如衣,激动地颤抖不已。忽然他全身一震,“哇”地猛吐一口血,身子一软,抱着白如衣倒在地上。

  众人大惊。

  长老上前一探脉搏,摇头。“这孩子一定没有好好照顾好自己,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能到这里,体力极限了啊!加上如衣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一团郁气一直闷在胸口,这一放松下来,便要吐血。唉,真是个痴心的孩子!”

  阿玉这才想起,自如衣死后,墨无雪一直没怎么吃东西,不眠不休地守着如衣,砂河说他这是在慢xing自杀,他当时不信,如今他昏倒了。果真是……“长老,您老救救他们把!雪儿他……失忆了,忘了一切!”阿玉叹息。

  “啊?”其它人一惊,原来雪儿失忆了,难怪看着怎地陌生呢!

  长老点点头。

  在长老的帮助下,如衣终于醒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燕飞花等人以为墨无雪和如衣终于可以长相厮守了,但事qíng好像不如想象的那般顺利。

  风,chuī得清潭边的墨竹飒飒响,柔和的风扬起了墨无雪素白的衣袍。呆呆地立在青糙地上,面对着紧闭而关的木门,他眼里流露出无助的哀伤。

  “如衣……”他嗫嚅。

  没有人响应他。

  “如衣——”他提高了声音。

  为何不开门,为何躲着他?好不容易等他醒来了,如衣为何不见他?自他醒来后,就不再看他一眼,就算站在他面前,他亦对他视若无睹。他知道自己伤了如衣的心,可……他知道自己错了啊!

  他伤害了他,所以,他对自己惩罚。他发过誓,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如衣的人,包括他自己。

  可是……如衣……不要他!

  他……不要他了吗?

  躲在暗处的几人,同qíng地望着墨无雪,他孤独地立在如衣家门前,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孩,可怜兮兮。

  自从如衣醒来后,便对墨无雪冷淡如冰。远远看到他,便绕道而行,撞了面,眼睛也是瞟向别处,更不让他进家门了。

  墨无雪无奈,只能住到自己荒废许久的家里,青云和砂河同qíng地陪着他。但墨无雪不死心,三天两头到如衣家门口,哀求他能原谅自己。

  “无雪哥是笨蛋!”小舞骂他活该。

  飞花摇摇头,叹息,“谁叫他不愿恢复记忆。”

  据长老说,墨无雪是吃了一种叫失忆散的药,才会丧失记忆,只要吃解药就可以恢复了,可是,墨无雪竟然拒绝吃解药。

  “如果我是如衣,也不会原谅这样的无雪哥。哼!”

  飞花点点小舞噘得高高的小嘴。“无雪是在害怕吧,害怕恢复记忆。”

  “胆小鬼!”小舞一脸不满。

  得不到如衣的响应,墨无雪脸色苍白,这段时间,他瘦了一圈,眼睛下黑晕深浓,是睡不安宁啊。心痛的感觉无时无刻地纠缠着他,不见如衣,他无法入睡。

  “如衣……你恨我吧,恨我不愿恢复记忆!”他掩面,耸肩颤动。

  真正的懦夫是他,他害怕恢复记忆。

  把如衣伤害得如此之深,怕一恢复记忆,自己会更痛苦,更无法去面对如衣。喜欢如衣,爱如衣,是那么自然的事,他只想为自己找个能够待在如衣身边的理由啊!

  如衣在生气吧,不原谅懦弱的他。

  昂头长叹,望淡蓝的天空。

  怎能放弃呢?

  如衣就像天空那薄如纱的白云,轻轻地飘过,不留下一点痕迹,永远的清淡。

  怎能放弃那片纯白?

  他愿自己是风,能于云相依相恋的风,轻轻地拂过白云,给予无尽的温柔。

  落寞地转身,一步一步离开如衣的家。

  透过木窗的细fèng,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屋里的人深深地咬着唇,血丝滴落,却无任何痛楚。抓着窗台的五指泛白,深深地嵌进木板内。

  “雪儿……”痛苦地呼唤,白如衣双眼模糊,朦胧地望着外面。

  不是没有看到墨无雪痛苦的神qíng,不是不愿意原谅他啊,只是……他怕了,怕再一次伤qíng。

  十年的等待,鼓起勇气,他抓住了瞬间的幸福,但幸福淡如云,片刻便烟消云散了。他没有怪雪儿丧失记忆,只叹造化弄人。

  蓝湘子的出现,以及雪儿跟女子的婚事,他知道自己无任何希望了,他劝自己放弃,劝自己不要再痴念,下定决心放开他。可一对上雪儿,那决心便崩溃了!蓝湘子chuī起竹笛时,他知道,对方要他死,他没有躲避,也无法躲避。

  笛声中蕴涵了巨大的内力,震得他经脉俱断,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却在墨无雪踏进亭子里的剎那,贪恋了起来,于是运起了guī息大法——他不愿就这样死去。

  他在赌!赌墨无雪对他的感qíng,也赌自己对墨无雪的感qíng。

  最终,他赢了。

  醒来不见雪儿,是气他,也在气自己。

  别人说他对任何事都能云淡风轻,面对感qíng亦能细水长流,可怎知他内心的煎熬?他并非圣人,不可能不妒忌,不可能无动于衷,内心激昂澎湃,外表的平淡如水,不过是一层保护膜罢了。

  飞花问他,究竟要一个怎样的结果,如何才能回归从前?

  他也自问,他究竟要一个怎样的结果呢?

  他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啊!

  墨无雪呆呆地坐在糙地间,直视前方田地。

  田地里,人们在辛勤的劳动着,偶尔有几个会抬头看看他,眼里流露出同qíng。

  墨无雪自嘲。何时,他堂堂雪天门的门主要别人同qíng了?

  来到这纯朴的乡村,不久便被这如凈土般的地方吸引了。他应该是喜欢这里。勤劳的人们,和善的气氛,纯正的人xing,优美的环境,这里像世外桃源般美好。

  他曾在这里住了十几载?年少的自己,为何会放弃如此美丽的地方,远走他乡?怎能一意孤行地离开爱恋他的人?那个……总将感qíng藏于心里的男子。

  每每想起如衣,心口就紧缩,痛不堪言。

  从前的墨无雪是个笨蛋,现在的墨无雪更是个笨蛋!

  “如衣……我爱你啊!”他无声地呻吟,眼睛酸痛,却流不下眼泪。

  揪着胸口,恨不得抓出那颗血淋淋的心,狠狠捏碎。

  是这颗心,让如衣痛苦。

  “傻瓜。”燕飞花立在墨无雪的面前,叹息地望着一脸痛苦的墨无雪。“你和如衣都是傻瓜。”他伸出手,递到墨无雪面前。

  墨无雪慢慢抬头,燕飞花手中的黑色丹药令他一愣。

  “你们这样子,就不是在互相伤害?”燕飞花说:“一个不愿恢复记忆,一个不愿再动qíng。这样耗着,只会让所有人都痛苦。爱一个人,没有理由能逃避。不管你恢不恢复记忆,都给如衣造成了伤害,你还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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