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相识_蘑菇三【完结】(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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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当初被指与连青儿私通,残害结发妻子的武林盟主,真的如江湖传言中那般不堪么?

  岳夫人并不知道,她只是后来从兄长留下的遗言中得知,兄长与大嫂一向结发恩爱,相敬如宾,他从无做过通jian之事,更无残害娇妻之实。

  可是他却死了,武林盟主,从山峰跌落谷底,他再背不起全江湖的骂名。

  于是,清聆阁毁,钟家败亡。

  江湖事,她说不清孰真孰假,孰对孰错,只知道,若是有朝一日造化弄人,天命难逃。

  作者有话要说:呜哇故事编得多了,三儿都来不及搅基了……下章一定让搅基的几位孩纸抢回戏份!

  驾驭不了啊救命,我太嫩了T口T

  等这个坑填完,还是回归治愈系的小文吧……

  49

  49、17.始料未及 …

  天黑时分,四人到了会稽城下。

  夜幕降临,人cháo不息,河水穿城而过,黛瓦白墙看得不甚分明,一路石桥灯火,影影绰绰。

  只可惜,他们并没有游玩的兴致。

  因为时间紧迫,杜宣木甚至放弃了重要的晚饭,心qíng本就不好,一路上又总觉得心下难安,却也不知是何缘故,而后几人又在范家门前被守门的家仆斜了个白眼:

  “范东逸是谁?我怎么从没听过这号人物?”

  那口音yīn阳怪气,还泛着股明显的酸意,听来让人很是不快,奈何这四人中有三人平日都是受不得委屈的,见家仆这副摸样,登时扭头就要走人,洛甘棠无奈,但还是留下又问了句:

  “范东逸做过范家的四少爷,你没有听说过么?”

  那人见洛甘棠眉目不凡,穿着体面,却偏偏坐着一只轮椅,还当他是个有钱人家的残疾少爷,不禁有了几分同qíng,听这句话又问得平心静气,于是便耐着xing子回了一句:

  “你说的是范四少爷?二十年前就让我们老爷赶出了家门,如今发了大财,范家早高攀不起了!”

  这句话说来酸意更盛,许是范东逸在外闯出了一番名堂,引得本家心生嫉妒,洛甘棠心中虽有许多兴趣,但看那三人越走越远,只能道了声谢,赶上前去,道:

  “范东逸没有回过范家,看来龙翔要去的一定是流觞会了。”

  流觞会设在会稽山上,从城中过去又要花去一个时辰,沈小年走了一路,加上没吃晚饭,此时已有些累了,想想过会儿还要登山,不禁添了些疲惫,想到龙翔出现是在丑时,于是道:“夜晚登山恐怕费力,我们吃些东西再走罢。”

  ****

  夜幕降临,竹林寂静,小筑中升起阵阵炊烟。

  岳夫人稳住了凶门的杀手,回到小筑中去,若无其事地开始生火做饭,谢如杏被她安慰了一番,开始仍有些不放心,但等她闻到饭菜飘出的香气,再看岳夫人神qíng从容自若,终于放松下来,主动跟着打起了下手。

  岳夫人手艺自是不凡,没过一会儿,粥菜主食,道道佳肴轮番上桌,香气扑鼻,就连普普通通米饭,都显得比平日要美味不少。

  打开房门,岳夫人朝门外笑道:

  “几位守卫辛苦,不进来坐坐,吃顿晚饭么?”

  知道他们不会进来,岳夫人故意出言挑衅,季宁一言不发,脸色映着月光,yīn沉得看不出光亮。

  岳夫人又是一笑,故意将屋中的窗子全部打开,饭菜香飘四里。

  想他们饿着肚子,垂涎yù滴的模样,岳夫人就有说不出的高兴。

  知道那四人是丑时之后回来,那么丑时一定是回不来的。

  这间小筑,也一定是留不下来的。

  好在她只是独自久住,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回忆,大多只是独守空房的寂寥。

  烧了也好。

  ——待到兄长忌日,也可以少一份薄礼了。

  ****

  背着凶门的追杀令,不能去太过招摇的酒楼,只好挑了家有些冷清的小酒馆。

  杜宣木不禁想念起岳夫人的手艺来。

  晚饭过后,就近买了两盏灯笼,四人随即出城,一路朝会稽山而去。

  会稽山有名诗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尤其是此刻夜色浓重,只听得婆娑树响,虽有蝉鸣鸟音,却更显得其间旷然幽深。脚下偶有崎岖,放眼望去密林中不见一点亮光,只有手中两盏提灯亮得夺目,鹿梨散在前,沈小年在后,杜宣木推着洛甘棠走在中间,被前后光亮簇拥,沉默了半路,忽然皱眉道:“这里……我们是不是来过?”

  洛甘棠轻笑道:“你这才想起,未免记xing太差。”

  杜宣木默不做声,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已经忘了那是在多大的时候,当时的洛门主循令外出,洛祎却又恰好不在谷中,二人便难得被带出了花门,来的便是这会稽城。

  吴楚水乡,青砖黛瓦乌篷船,呆了几天便没了意思,洛甘棠便趁着父亲不备,领着小杜溜出了城。

  时值冬季,万物凋零,幸好之前下了一阵雪,河边虽冷,景色倒也受看,两名少年一路赏景玩笑,走了许久浑然不绝,直到登上了一座小山,却没曾想冬日天黑得极快,原本还只是huáng昏日暮,转眼间就已然夜色低垂,月黑风高,洛甘棠急着想赶着下山去,可越是着急就越找不对路,眼见着山中愈冷,山路结了霜,危险难行,小杜不由分说便拦下他停下,在山腰找了一处雪亭露宿。

  “原来这里有这么多树的,”想到此处,杜宣木忽然道,“你记不记得?那时除了雪,便再没有什么好看。”

  洛甘棠轻声一笑,小声道:“我只记得你最好看,其他什么都没看到。”

  杜宣木皱了皱眉,道:“你说话大可不必句句奉承。”

  洛甘棠抬眼看他,前后灯火映的一双眸子温润生光:“小杜,我说的是真的。”

  那日眉眼如墨,白皙俊朗的少年,清清冷冷的眸子却有着化不开的温和,雪白的狐裘披肩,半披在肩上的乌黑的发,这样的景致落在洛甘棠眼里,雪树也难怪只能沦为陪衬了。

  虽然穿的厚实,却还是被冻得发抖,两个少年雪亭中生起了火,无奈寒风却一阵冷比一阵,洛少爷gān脆解开自己的披风,横过来将两人裹在一起,把小杜捞进自己怀里搂着,小杜也不排斥,乖乖地由他搂着睡了一夜。

  后来问他,小杜只说,这样一来两个人就都不冷了。

  不过,杜宣木现在只记得那时睡得着实安稳,更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听到洛甘棠的心跳声。

  总觉得是很好听的声音,一夜都稳稳地在耳边响着,不紧不慢,每次响起一拍,就好像响在自己的心上。

  安心得让人沉沌,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快到了!”

  听到前方沈小年一声惊呼,将杜宣木从思绪中惊醒,抬眼望望前方的山路,隐约看到两点光亮闪动,是流觞会中溢出的灯火。

  走了这么久终于见了光,少年将灯盏往洛甘棠手中一塞,紧跟着身形一晃,轻风一般掠了出去,眨眼间便没入那片光芒之中。

  剩下三人相视无奈,只能照旧向上跋涉,不多时终于见到一座低矮院墙,墙内宝塔轩阁,灯火闪烁,再仔细看,沈小年方才是第一个冲过来的,此刻却站在门前发呆。

  到了跟前,洛甘棠疑道:“怎么不进去?”

  沈小年正紧锁眉头望着这片院子,听见洛甘棠发话,为难地道:“我进去过了。”

  洛甘棠失笑道:“那你又出来做什么?还怕我们不认得路?”

  沈小年又摇了摇头,将三人依次望了一圈,抿嘴道:

  “因为我们要找的人不在。”

  “不在?”几人都是一愣,洛甘棠随即又笑道,“这倒好了,不知到时龙翔来此找不到要杀的人,会不会被气死。”

  “不,”沈小年使劲摇了摇头,道,“龙伯伯不会来的,他要杀的人一定不是邬英海!”

  杜宣木愕然道:“方才不是还说会稽只有两个人可杀,范东逸早已离开范家,不是邬英海,还能是谁?”

  “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邬英海,”沈小年自嘲一笑,很难以启齿地道:

  “流觞会的人说……邬英海六年前就病死了!”

  ****

  会稽子时已过。

  街上行人已逐渐少了,街巷逐渐清静下来,只有河边闹市依旧华灯璀璨,“还有半个时辰,不是范东逸,不是邬英海,会稽城中真的再没有别人与清聆阁有所关联?”

  河畔酒肆,窗外是潺潺流水,清风徐来,舒心惬意,可惜追查陷入始料未及的僵局,四人窗边对坐,皆无心欣赏佳景,沈小年的脸色最为难看,想了许久,道:

  “我以人格担保,若只是二十年前牵涉进清聆阁被毁一事案的人,整个会稽城中除了这二之外人,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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